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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暗鬥
掌心的溫度是冰涼的,手腕的疤痕卻燙得讓她凝不了神。
陸虞昏迷之前說不會原諒她,那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呢?她也是第一次做媽媽啊,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以告訴她呀,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對這個家呢?
莊寧月把臉埋進了手心,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她養了十八年的孩子說恨她。
究竟是她的錯還是陸虞的錯?莊寧月想不明白了,她精心經營的家從陸虞患上那個病開始,就變得不堪一擊了。
那她怎麽辦呢?
被她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莊寧月伸手拿起一看,備注是她的母親。
已經能想象到那邊的語氣了,莊寧月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了電話。
“媽。”莊寧月說。
對面許久沒說話,就在莊寧月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沒有接聽的時候,對面開口說話了,“寧月,陸虞是怎麽回事?”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尖銳刻薄,莊寧月皺眉回:“我會處理的,媽媽您放心。”
“放心?你讓我怎麽放心?你知道現在圈子裏在說什麽嗎?在說你莊寧月跑了一個兒子!因為你苛待他!”莊母厲聲斥責。
莊寧月本來就在這種揪心又迷茫的心境中徘徊,被莊母這樣斥責她也忍不住了,“媽,什麽叫因為我莊寧月的苛待所以跑了一個兒子?他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嗎?為什麽這個家一出事你就只會來指責我?這個家姓莊嗎?”
“……”對面沉默着,緊接着一道男聲出現了,拿到聲音渾厚,威嚴,充滿了威壓與強勢,“寧月,明天早上八點回西山別墅來。”
莊寧月瞬間萎了氣勢,“爸,桑桑不見了,我沒有時間回家。”
“這就是你的借口嗎?”莊父說,“孩子不是你的擋箭牌,你已經一整年沒回來過了,或者說你需要我明天親自來找你嗎?”
“如果您也以為去找陸虞這件事是女兒拒絕回家的借口,那女兒無話可說。”莊寧月累了,以往她在接家裏的電話時,僅僅只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就會下意識直起腰。
現在她再也直不起身了,她雙腿無力,癱坐在了椅子上。
莊父随即沉聲道:“你自小就不讓我們省心,如今只是讓你顧好一個家都做不到,你實在太不中用了。”
莊寧月也想反駁,為什麽這個家要讓她一個人去經營?為什麽出了一點事都是她的責任,難道她的丈夫就真的沒有問題嗎?可對方沒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手機裏面傳來忙音,莊寧月苦笑了一下。
她把手機扔到了桌上,看着對面大氣也不敢出的陸城名,她幹脆拿起手機起身去到了沙發邊,她現在誰都不想看見,陸城名也會看臉色,他屏氣斂聲離開了客廳。
于是偌大的客廳就只有坐在沙發上的莊寧月一人。
憑什麽說她不顧這個家,那他們知道她為了這個家到底付出了多少嗎?
就連當年陸城名出軌,她也不敢讓家裏知道了,因為那時候正是家族的上升期,一旦将事情鬧大,董事會就會以這件事為由給兩家施壓,家裏自然會把這件事的錯處歸給她。
從小就被家裏灌輸必須完美,必須有用,不能出一絲錯處的她,根本就無法面對母親刻薄的眼神和父親充滿威壓的語氣,于是她将這件事的錯推給了……自己的孩子。
她選擇忽視掉她的大兒子冷漠和孤傲,以他的聰明優秀為榮。
她的女兒突然生了那種怪病,可她足夠漂亮,也會唱歌,如今在音樂圈也有了她的位置,所以她也愛陸妤寧。
再就是她的小兒子,那個從小讨喜又搗蛋的孩子,小學的時候就和老師做作對了,但上了中學後就省心了,而且陸霖星一直很讨人喜歡,一直是她最喜歡的孩子了,盡管現在這兩個月他又開始惹事,可她願意嘗試包容他。
也是,聯姻本質上就是兩個不相愛的人在一起,那他們生的孩子因為感受不到雙方的愛,有一些缺點錯處很正常吧?
所以她的桑桑有什麽缺點和錯處呢?莊寧月一點一點的搜尋陸虞在她記憶裏犯的錯。
竟然一點也沒有,他不像陸謹律,因為他很關心家裏的每一個人。他也不是陸妤寧,因為他不讓她時時操心。他更不是陸霖星,他會努力學習尊敬老師,不會又哭又鬧纏着她要任何東西。
她居然把錯推給了一個從來就沒有錯處的孩子?
桑桑,媽媽的頭好痛啊。莊寧月張開手下意識就想叫陸虞來給她按揉一下太陽穴,事實上她也真的喊出了聲。
只是回答她的不是陸虞,而是慧姨,慧姨走到她身後,将手搭在了她的太陽穴,有些難過地說:“夫人,二少爺他現在還沒找到呀。”
“你說他能去哪裏呢……”莊寧月的心明顯就下沉了幾分,語氣也變得沉重了。
“二少爺不會離家很久的,他那麽愛這個家。”慧姨的手勁很巧,但莊寧月卻怎麽也覺得不對味。
“是嗎?他愛這個家?”莊寧月好像從來就不知道,難道不是所有人都應該愛這個家嗎?
慧姨語重心長道:“您知道的,二少爺是最容易心軟的,他要是知道你們這樣找他,他一定會回來的。”
這樣嗎?莊寧月睜開了眼睛,神色倦怠無光,看起來也像是老了好幾歲一樣,會回來嗎?
那他為什麽說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呢?
緩了緩,她對慧姨說:“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慧姨在來到陸家之前是做過按摩的,她的手藝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莊寧月怎麽都覺得不夠舒服,力道手法位置都不是那樣的。
好像只有陸虞才能做得好。
慧姨離開了,清冷的客廳空蕩蕩的,除了牆上的挂鐘會發出滴答的聲音,就再也沒有一點其他的聲音了。
這樣的滴答聲鑽進腦子裏,反而吵得她心不寧了,她坐在沙發邊,不免也覺得孤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虞離開的事情一直充斥在她的腦子裏。
莊寧月忽然記起了一件事,在陸虞小時候,他們一家人出去旅游,偏偏把陸虞忘在了家裏,陸虞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哭得撕心裂肺,她卻說:“小虞乖,媽媽明天就回家。”
畢竟是他們将陸虞忘在了家裏,所以她就打電話讓羅姨去陪她了,羅阿姨偏偏回了老家,趕去別墅也要半天多的時間。
于是莊寧月就看到監控裏的陸虞,他那時候還沒有這麽瘦,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着她回去接他,就這樣等啊等,等啊等,等了整整半天,他餓了就去房間拿小面包,渴了就自己去接水喝,困了就縮在沙發角睡覺,也不打開電視看,就那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還很得意陸虞這麽聽話。
可現在坐在這裏等的人變成了自己以後,莊寧月才覺得真的孤獨,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就這樣孤零零地坐着等,他那麽小,大概對時間也沒什麽觀念,只知道等了好久才看見有人來,可那個人卻不是媽媽。
後來她回去只是給陸虞買了一個小蛋糕哄他。
陸虞就高興得手舞足蹈,說他最愛媽媽了,說他原諒媽媽了。
偏偏那個小蛋糕最後還被懂事的他讓給了陸霖星吃了大半。
莊寧月弓下了腰,難受得想反胃。
她那麽費心地想要這個家在外人看起來是和睦幸福的有什麽意思?只是為了向她的父母證明什麽嗎?
她原諒了犯錯的丈夫,卻不原諒根本就沒有錯的陸虞。
不管怎麽說,一定要先找到陸虞,先讓這個家看起來是正常的,讓圈子裏的人都将看戲的目光從陸家身上移開。莊寧月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先維持這個家的體面。
她只是第一次做媽媽,她得慢慢學啊。
等找到了陸虞,她會好好彌補的。
——
很顯然心情複雜的不止是莊寧月。
陸謹律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陸虞的房間裏,陸虞的房間剩下的東西都不多了,留下的除了帶不走的,大概就是陸虞覺得無用的。
比如陸謹律現在手裏拿着的玻璃杯。
這麽多年了,沒有一點損壞,足以見它的主人将它保存得多好。
房間裏留下的大多東西其實都和陸家上下沾點關系,這些都是被陸虞舍棄的,監控裏看到陸虞提着那麽小的行李箱就離開了,他在陸家這麽多年,一個那麽小的行李箱竟然就是他的全部?
現在要再想在這個家找到和陸虞有關的,比登天還要難。
陸虞一貫心軟,如今狠心起來了才是最叫人心痛的。
走得那樣幹脆,這個家竟真沒有一點他留戀的嗎?
陸謹律起身去翻看陸虞留在書架上的幾本書,那都是他學習的課本,上面記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還有一些空白的扉頁被陸虞用鉛筆塗上了畫,難怪陸虞一直想要去學畫畫,原來他畫得這麽好看。
他覺得可笑,陸虞向莊寧月争取了十年都沒争取來的,他只是一句“陸虞想學什麽就學”,就讓莊寧月松了口。
他也覺得自己是活該的,如今真正看到了那份密密麻麻的檢查報告,他才知道陸虞那晚想給他看的究竟是什麽,明明他那晚只需要收起他的傲慢,低下他的頭顱就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可他還是讓這一切發生了。
密密麻麻的小病全壓在陸虞一個人的身上,陸謹律心痛得難以自抑,坐在陸虞的書桌旁,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孤零零地坐在那裏,臺燈的光偏暗,剛好将他鼻尖那顆晶瑩的水珠映得刺眼。
陸謹律是将這個家看得最通透的,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父母是聯姻的愛情,所以生下他們也是迫不得已,他時常看見家裏有各種鬧劇。
比如當年陸城名出軌,他的媽媽不去責怪犯錯的丈夫,卻去責怪那個時候懷上的無辜孩子。
又比如陸妤寧哭着和他說感受不到爸爸媽媽的愛,他就替陸妤寧提了裝病的主意,他的本意的好的,可陸妤寧卻錯用了它,甚至借着這種手段得來的寵愛去欺負那個什麽也沒有的可憐人。
還有那個看起來嘴甜又讨人喜歡的小弟弟,其實也沒有那麽乖巧,他犯的錯數不勝數,他只是運氣好,遇上了一個願意包容他,替他解決和隐瞞麻煩的家人。
不對,應該說這個家都是運氣好遇上了一個願意愛他們的家人。
這就是他的家庭,外人看來和睦又幸福的家庭,其實本就是不堪一擊的,少了周旋在其中的那個人,風大一點就可以吹垮這個家了。
他是看得最通透的,偏偏他就只是看着,什麽表态也沒有,和那些人一起孤立厭煩這個最懂事聽話的人。
他從來就不稀罕家裏人對他帶着利益的親情,就如莊寧月因為他優秀而疼愛他,陸城名因為他的工作能力而看好他,親人朋友都是帶着利益靠近他的。
除了陸虞,他那份純淨的,真摯的親情那麽可貴,沒有任何利益,他得承認他是在失去了以後才反應過來的。
也得承認這是他的人生生涯裏唯一一份真摯的親情。
每天早晚的問候,熬夜辦公時的熱牛奶,無時無刻對他身體的關心,還有在他和陸城名獨處時的陪伴,其實陸虞是很怕陸城名和自己的,但他願意這樣做,不就代表着陸虞一直捧着真摯的心在和他示好嗎?
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陸虞對他說“大哥,早安”了?
很久了吧?更不要說每日的關心問候了。
一切都怪他自作自受,所以他要挽回。
手機短信一條一條地彈出來,無一不是在告訴他還沒找到陸虞。
找到陸虞只是時間問題,但問題就是不止是他們陸家在找陸虞,還有宋家那個小子。
宋簡禮絕對是一個難纏的人,如果先讓宋簡禮找到陸虞,他再把陸虞帶到了國外他的地盤,他們陸家想接回陸虞肯定是舉步維艱。
他下定決心要先找到陸虞。
——
四天後。
C市這兩天一直在下綿綿小雨,如輕絮般的雨落在身上都是沒有感覺的,樓下的樹葉葉尖懸着剔透的水珠,花海一年四季都有,但這個時期最豔。
可惜雨攔住了陸虞這兩天的計劃,他并沒有那麽喜歡雨,感覺就算打了傘,穿了雨衣也是黏糊糊濕噠噠的。
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一下雨陸虞就覺得心髒慌慌的,他去醫院拿治療過敏的藥的時候,也去拍了CT看了情況的,醫生說沒什麽問題。
大概是壓力太大導致的,讓陸虞多放松放松就好。
陸虞趴在陽臺眺望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眼睛都酸了,他才揉了揉着發慌的心髒,去抱起了拿他畫板架踩奶的貓,陸虞給它起了一個名字。
“小寶”。
陸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叫它,就是覺得這樣叫很親密。
而且大老遠把它從臨啓市帶到C市來,陸虞還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小寶可沒有不适應,它到家就往陸虞身上鑽,陸虞以為它受了驚吓,一直給它道歉,結果小寶只是餓了。
現在小寶已經完全适應了新家了,它每天得拽像個待伺候的二大爺。
“別抓我畫板架啦,過兩天把你爪子的指甲全部剪掉!”陸虞抱着它坐到了沙發上,用自認為很兇的語氣對小寶說。
可他就是連語氣太重都會自責的人,所以就算用自以為很兇的語氣說話,也沒有什麽威懾力。
小寶果然一點也不害怕,它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叫聲,擺出一副“好的,下次還敢”的表情。
陸虞笑了起來,他眼睛彎彎像月牙一樣,他好像很久沒說過話了,唯一陪他說話的只有一只貓。
但他覺得沒什麽。
沒有人來打擾就是最好的了。
但可能因為他太瘦,又長得比較顯小,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總會有人問他多大了,也會有人問起他的家人。
陸虞那個時候也會認真去回憶,家人麽……
他好像是一個孤兒吧?不然他怎麽連爸爸媽媽的一點記憶也沒有。
他會自己做飯,什麽都可以去網上學,比如今天他發現自己之前的一件衣服壞了,他就想把這件衣服拆掉給小寶做一件衣服。
所以他也在網上找到了教程,他的手機裏什麽聯系人也沒有,宋簡禮的也沒有,但宋簡禮和那些陌生人不一樣。
宋簡禮的電話號碼在他這裏就是一個備注,他甚至可以将宋簡禮的聯系方式倒着背一遍。
但是陸虞還是傷心的,他覺得宋簡禮把自己養得離不了他了,才六天時間,他已經想了宋簡禮十次,不是,一百次,一萬次,不對不對,是無數次。
比如現在,他又想起來了。
陸虞甩了甩頭,手卻點到了浏覽器的一條推送新聞。
于是手機界面就跳轉到了那個新聞的界面——
【訊和集團臨啓市分公司于上午九點整正式發布公告,臨啓市分公司總負責人由訊和集團總控制人宋沉唯一的兒子宋簡禮正式接手,宋簡禮于十二時正式發起對城南地皮項目的高價競拍】
【這意味着誠久集團将面臨空前的經濟危機】
【現在我們來聽記者現場采訪】
“宋先生你好,請問您為什麽堅持高價競拍那塊地皮,畢竟你這種做法只是一時控制了它的使用權,這是否意味着其實您并不在乎這塊地皮帶來的利潤?”記者問。
僅僅幾天不見,宋簡禮似乎更成熟了,他穿着合身的西服,從頭到尾都是高價定制的,發型也是被專業化妝師打理過的,可惜還是沒能蓋住他疲憊的神色。
當然,他的臉在直出鏡頭面前還是挑不出一點錯處的。
要說唯一違和的地方嗎?那就是宋簡禮胸口別着的那支胸針了,花式不像是現在的流行款,就算看做工也能看出它不是那麽值錢,比起說它不昂貴,不如說它更像是手工制作的。
他露出溫潤的微笑,“不好意思,我認為這塊地皮帶給我的個人價值比所謂的經濟利潤更有用。”
“您是說您花十二個億的目的不是因為它的經濟價值嗎?”很明顯記者的語氣都高昂激動了一些。
畢竟宋簡禮出手的不是十二萬,也不是一百二十萬,是實打實的十二億!!
宋簡禮摸了一下胸口的胸針,微笑着颔首。
後面的采訪就從宋簡禮這裏跳到了訊和集團其他副負責人身上去了。
陸虞的耳朵在看見宋簡禮摸胸針的那一刻瞬間變成了緋色,紅得快要滴出血了一般,心跳頻率加速,蓋過了他的心慌。
他慢慢翻到了評論區,除了對宋簡禮做法不理解的懂行人士,就是一些被宋簡禮容貌和實力吸引到的路人。
【微醺貓:我就說人生的分水嶺是羊水吧?】
【奶黃包好吃:十二億說得像十二塊一樣,說實話十二塊打水漂我都肉疼】
【泡泡:人家年紀輕輕就在羅馬了,懷疑他吃過最大的苦就是苦瓜了】
【板栗和丸子好吃:樓上未必,人家對外不是單身嗎?沒準還有愛情的苦等着他呢?】
【歪歪:對啊對啊,大家注意到他胸口的胸針了嗎?我懂行的朋友說他西服和裏襯都是黑色的,領帶是酒紅色的,而胸針卻是黃色和綠色搭配的,明顯和衣服不搭啊。胸針的品質和做工都不像是定制的,肯定只有別人親手做了送給他的,而胸針的藝術和審美都很好,說明送他胸針的人一定是一個懂美術和色彩搭配的人,那既然這人這麽懂審美,不知道在今天這樣重要的場合給他搭配合适的胸針嗎?只能說明送他胸針的人不在他身邊,加上他最後還摸了一下胸針,姐妹們,腦補了十萬字的她逃他追的小說了!】
【夢想擁有大浩斯:好多字,看不懂,總結:他有喜歡的人了】
【叮當喵:有喜歡的人了?OK失戀了,下一個】
………
是呀,宋簡禮為什麽在這樣重要的場合戴他送的胸針呀?造型師不管管嗎?還有他為什麽要摸它……
陸虞不敢細想,他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好怪呀,陸虞,你的心跳好怪呀!
他逼自己趕緊想點別的,結果就想到了那則新聞的另一位主人公了,叫【誠久集團】是嗎?陸虞只是覺得熟悉,他現在并不想關心太多外界的新聞,如果不是剛剛的意外,他都不可能會看到這一則新聞。
他不懂商業上面的事情,也不知道宋簡禮這樣做的意義,所以就沒忍住去搜了一下這個誠久集團,結果就看到了那個在他還沒離開的時候,一直自稱是他“爸爸”的人的臉。
原來是這一家人的公司嗎?
陸虞心裏沒什麽感觸,畢竟這人和他沒什麽關系。
——
“他宋簡禮憑什麽這麽做?十二億!你現在讓我從哪裏調十二個億出來補?”很顯然,宋簡禮這樣做的目的達成了。
他知道區區十二億掰不倒陸家,但他也沒打算掰倒陸家,他只需要拖住陸家去找陸虞的腳就行了。
此刻的陸城名果然急得焦頭爛額,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裏面已經待了一上午了。
陸謹律也看了一下午的文件了,資金調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基本是拆東牆補西牆,他不蠢,知道宋簡禮這樣做的意圖。
宋簡禮越是要先他們一步找到陸虞,那他就越不會讓宋簡禮如意。
他針對的是陸家,可他母親的背後還有整個莊家,所以只需要一個晚上,就今天一個晚上就足夠了。
而且警察已經通過陸虞的機票信息查到了陸虞的去向是C市,那找到陸虞就不難了,陸虞不可能一輩子不使用他的身份信息。
但陸謹律能想到的,宋簡禮也不會沒想到。
于是在莊寧月回董事會參加會議的路上,一則陌生號碼打到了她的手機上,莊寧月接下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宋簡禮似乎還是那個溫潤有禮的他,一點也沒有撕破臉的樣子,就連語氣都很平靜溫和:
“阿姨,我是宋簡禮,我們可以見一面嗎?我這裏不小心得到了一些關于您丈夫的東西,我覺得您有知道的權利。”
作者有話說:
愛你們!
簡哥:去找老婆之前先收拾幾個雜碎。
怕大家看不懂哥哥,就給大家解釋一下哥哥的腦回路:
哥哥的人設是天才腦子和冷漠的心,他把這個家看得最通透了。
他知道家裏人每個人對他好都是有利益的,比如父母對他好,是因為他足夠聰明,足夠優秀,在外面很給他們長臉。
陸霖星對他好,大多也是有求于他。
甚至在他人生生涯中的老師,同學,朋友,都是帶着利益接近他的(因為他的家世和他的智商)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将桑桑對他的好也規劃在利益組了。
在剛失去桑桑的時候,他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直到時間久了,他再次分析這個家的時候,就發現桑桑對他的好其實并沒有任何利益,這份親情是最純粹的。
他意識到這是他成長生涯中的第一份,沒有摻雜的任何利益的親情。
所以他還想繼續擁有這樣的親情。
才會悔過,才會想去挽回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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