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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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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過往

    C市那邊下着雨,臨啓市卻熱得讓人心焦,馬路上除了飛馳過的汽車,連個行人也看不見。

    一家咖啡館前停下了一輛名貴的車,緊接着,從車裏走出了一位漂亮的女士,但她戴着口罩,墨鏡擋住了上半張臉,又撐着一把純黑色的遮陽傘,所以誰也看不清她原本的面貌。

    女人下車以後就徑直往面前的咖啡館走去了。

    “女士你好,請問……”門口的服務員話還沒說完,女人就擡起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她沖角落那邊的一個男生擡了擡下巴,表示自己有約的。

    服務員微笑着給她讓開了路。

    莊寧月臉色的确不怎麽好看,她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對面,取下了墨鏡和口罩,露出了一雙看起來很疲憊的眼睛。

    宋簡禮現在已經換了一套很低調的休閑服,好像真的是來喝咖啡休息的。

    看見了莊寧月不友善的神情,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揚唇微笑着,“莊阿姨。”

    “宋簡禮,我們家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吧?”莊寧月果然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就先指責宋簡禮的不是。

    宋簡禮還是沒有生氣,他将面前的咖啡推到了莊寧月面前,說:“當然。所以我也給了你們補救的餘地不是嗎?”

    “所以你叫我來到底是要幹什麽?”董事會的人已經快要到了,她是回娘家讓家裏人幫襯一下,自然沒有晚到的理由。

    宋簡禮面前有一沓倒扣着的照片,加上宋簡禮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說這是和她丈夫有關的事情,所以莊寧月看到宋簡禮的時候,并沒有想去指責他今天不留情面的事情。

    而是對她丈夫的事情比較在意。

    宋簡禮将第一張照片翻過來推到了莊寧月面前,莊寧月伸出手将照片拿了起來,看清照片內容的那瞬間她先是感受到一陣幾近令她窒息的眩暈感,再就開始反胃,胃裏翻江倒海,犯惡心。

    照片裏,他那個在圈子裏被人人稱贊的三好丈夫,正和一個女人坐在一起吃飯,偏偏那個女人是莊寧月認識的,陸城名那次出軌的對象,他所謂的初戀。

    陸城名是發自內心地笑着,他甚至還伸出手在給對面的女人擦嘴,這張照片衣服的款式不說是不是最近的,但絕對的近兩年的,至少肯定不可能是十幾年前的了。

    足以說明,從那件事以後到現在,他都還和那個女人有聯系。

    宋簡禮看着莊寧月發抖的雙手,似乎并沒有要讓對方緩一緩的意思,于是繼續将手裏的第二張照片遞了出去。

    這次的照片裏,是一張在籃球場拍下的照片,他在和一個與陸虞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打籃球,而那個女人就穿着一件中式旗袍,溫柔微笑着,她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兩人。

    這張照片沒拍到陸城名的臉,可是同床共枕了這麽多年的丈夫,莊寧月不會認不出陸城名的背影。

    照片裏那個孩子和女人的臉被拍得很清晰,只是看眉眼和唇形就能看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照片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莊寧月不知道自己是靠着多大的毅力才看清照片上的內容的。

    見此宋簡禮也不再賣關子了,他将手裏剩的幾張照片全部推到了莊寧月的跟前,大多都是陸城名和這對母子在裏面,如果陸城名不是她的丈夫,莊寧月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可是照片裏的男人為什麽就偏偏是她的丈夫呢?那個向她哭着說悔改的丈夫呢?

    “我已經替您查過了,這個孩子比桑桑還要大四個月,也就意味着在您懷上桑桑之前他就已經有了另外的家庭了。”宋簡禮這個人啊,看着很謙和有禮,說話也很溫柔,但偏偏說的話字字紮人心。

    宋簡禮繼續說:“我是在四年陪同父親出席一場晚宴的時候,在那附近看見的,不過那個時候我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給桑桑和你,桑桑是很渴望親情的人,我不想他去面對支離破碎的家。”

    “但為了桑桑,我一直有關注着這件事情,也就發現其實在桑桑出生後你就發現了他有外遇的事情,加上桑桑總和我說感覺不到你愛他,我就猜測是不是你覺得他出軌是因為你懷上了桑桑,所以你才不喜歡桑桑的。”宋簡禮真的很聰明,他只靠着猜測就猜出了這件事的始末。

    莊寧月看起來是在沉默,其實整個人都是發懵的,她腦子裏全是那天陸城名跪在她面前,說自己再也不會犯了的畫面。

    宋簡禮:“你覺得他是因為你懷孕,寂寞難耐才去找了別人的,所以你怪桑桑的出現,但很不巧的,他在你懷上桑桑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外遇,那個大桑桑四個月的孩子就足以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莊寧月低頭看着那些照片,每一張都在提醒莊寧月,她從頭到尾就錯了,陸虞從來就是無辜的。

    “嘔——”莊寧月捂着嘴連連幹嘔,但什麽也沒吐出來。

    宋簡禮站起了身,“你還要為了這個家去求你的娘家人嗎?他們會如何為難你呢?你的付出又有誰知道呢?莊阿姨,告訴你這個消息實屬無奈,但我覺得你有知道的權利,不是嗎?”

    他将勺子放進杯子裏就離開了,留下莊寧月一個人在這裏苦苦反思。

    陸城名被他抓住的那年,陸城名苦苦求她原諒是為什麽呢?因為聯姻的合同裏寫過,出軌方将淨身出戶。

    而且那個時候陸家的生意受到打擊,很顯然當時能夠挽救的只有她的娘家人了。

    她從小就被要求完美,要求不能出一點錯,因為害怕母親的指責,所以她将丈夫出軌這件事也當成了是自己的錯,可她錯在哪裏呢,于是那個孩子就成了替陸城名背負錯誤的人。

    這麽多年了,沒有人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也不是陸虞的錯。

    那個孩子比陸虞還大,真是……可笑。

    莊寧月扶着桌角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一邊的服務員急忙上前來扶住了她,“女士您還好嗎?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莊寧月搖搖頭推開了她的手,強撐着身子走出了咖啡店,等候在門口的司機見狀,急忙下車扶住了莊寧月,關切道:“夫人,您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莊寧月搖了搖頭,滿腦子都是那個比陸虞大了四個月的孩子。

    陸城名不是因為自己懷了陸虞才出軌的,他是早在之前就出軌了,從始至終沒錯的人是陸虞。

    她這麽多年苦心經營這個家,讓這個家看起來和睦又幸福都是個笑話,莊寧月一時間不知道笑命運捉弄人還是笑自己蠢。

    “回別墅。”莊寧月把照片都收了起來,啞聲說。

    司機忙問:“不是去董事會參加會議嗎?”

    參加什麽?陸城名配嗎?每次出了事就是她去求董事會的人出來解決,她的母親無數次責罵她不中用,可她為了這個家卻一再容忍,最後換來的是什麽呢?

    是丈夫從來就沒悔改,是她最懂事的孩子說不會原諒她,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

    “回去。”莊寧月頭暈得都要站不穩了,好不容易坐進了車裏,她才用力擠出了這兩個字出來。

    既然老板都這麽要求了,司機也沒有多嘴的權利,他将車子調轉了方向,開回了別墅。

    莊寧月始終記得自己應該體面,再大的事不能壓垮她,可是當這些真相全部被揭露的時候,她終于也露出了幾近崩潰的一面。

    她捂着臉沒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她,告訴她其實桑桑從來就是沒錯的那一個。

    ——

    陸城名在別墅裏也等得着急,剛剛董事會打了兩個電話回來,說莊寧月到現在也沒出現在會議上,但莊寧月從來不會出這種意外的。

    他不免擔心莊寧月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而且他的岳父岳母也突然到訪,說實話比起莊寧月,他更害怕的是他的岳父岳母,畢竟能教出莊寧月那樣完美主義的女人的父母,從來就不會好說話到哪裏去。

    好在二老也沒有為難他,到了別墅後就坐在沙發上,什麽話也不多說,還好陸謹律剛好在樓下,有他在二老身邊,他暫時也不用費心去招待他們。

    陸城名摸出手機給莊寧月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下一秒手機鈴聲卻從門外響了起來,他擡頭看向了門外,別墅大門被打開,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門口。

    莊寧月一臉疲憊地走進了屋裏,第一眼先看見的自然是沙發上的二老和陸謹律。

    但她這是第一次直接忽視了他們,擡起沉重的雙腿,慢慢走向了陸城名。

    那瞬間,陸城名從她疲憊無神的眸子裏看到了一抹恨意,他咽了咽口水,頓時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心虛和驚慌,但還是硬着頭皮對莊寧月發起了關懷:

    “寧月,你……你怎麽了?董事會說你沒去會議,你怎麽回來了?”陸城名的聲音都在發虛。

    莊寧月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下一秒她擡起手照着陸城名那張看起來老實的臉扇了下去。

    巴掌聲回蕩在整個客廳,她做了美甲的手指指甲劃破了陸城名的臉,她是鉚足了勁打下去的,這一巴掌很快就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

    一邊沙發上的三人都站起了身。

    “你打我幹什麽?”陸城名捂住了自己被打的那張臉,摸到了濕漉漉的感覺,攤開手一看是血跡,就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莊寧月。

    莊寧月從包裏摸出那一沓照片就往陸城名臉上扔了去,照片是新打印出來的,扔在他臉上的時候也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伸手去抓住了兩張往地下掉了照片,看清了上面的內容以後,陸城名也顧不得發疼的臉,直接抓着莊寧月的手跪到了地上,“寧月,你聽我解釋,這些照片……”

    莊寧月靜靜地盯着他,一臉的平靜,唯獨眼底的恨意快要将陸城名埋沒了。

    陸城名啞然。

    莊寧月苦笑,“你解釋啊,我聽着,我爸媽也聽着,你兒子也聽着。”

    她一邊說着一邊回頭看去,卻和陸謹律閃躲的眼神對視上。

    莊寧月重新看向了他,“小謹?小謹,你看媽媽。”

    陸謹律推了一下眼鏡,就擡起頭和莊寧月含淚的眼睛對視上,他眼底是有心虛的,不是他不想藏,是藏不住。

    “你也知道?”莊寧月費勁地擠出了這幾個字。

    陸謹律默不作聲,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不說話就代表着默認。

    “你們都騙我,都騙我!”莊寧月發了瘋一般的開始對着陸城名又踢又踹,她一顆心都快停止跳動了。

    她敬愛的丈夫騙了她,她寵愛的兒子也騙了她。

    “不是的寧月,你不要生氣,我真的會改!”陸城名去抓莊寧月往他臉上扇的手,但莊寧月撒潑起來也是用了蠻力的,一時間陸城名還有些控制不住她。

    “你還我兒子,你把陸虞還給我,就是因為你他才離開我的,你後來去見你的情人和那個孩子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對不起陸虞?都是因為你,你怎麽不去死啊!!”莊寧月終于哭了出來,當着她父母和孩子的面,哭得撕心裂肺。

    眼看着莊寧月将要失控了,陸謹律急忙上前去拉住了莊寧月的手,但莊寧月直接甩開了他的手,也照着他的臉扇了一巴掌,“你!你為什麽要和他一起瞞着我?這麽多年我不愛你嗎?你為什麽要和他一起騙我?”

    “你是最大的孩子,很多事你都知道,那你明明知道我讨厭桑桑是因為這件事,你為什麽要瞞着我?看着我一點一點地失去這個孩子你很滿意嗎?聽到他說永遠不會原諒我,你就開心了?”莊寧月心都碎裂了,她苦心經營的家就是個笑話。

    陸謹律從出生就沒被打過巴掌,如今這一巴掌倒是讓他醒悟了不少。

    “我以為你還是會選擇原諒他,因為你第一次也原諒他了,而且你認為是陸虞的錯,所以我不想管這件事。”陸謹律回得倒是真誠懇切,這是他對自己的自信,他通過第一次推理出來的。

    但是看見現在莊寧月是這樣的反應,陸謹律也不禁懷疑自己了。

    “我……”莊寧月被陸謹律的一番話噎住了,可她第一次選擇原諒他,只是因為她在乎這個家啊。

    “你把桑桑還給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我以為你改了,我以為你改了!可是他們現在告訴我,你在外面的那個兒子比桑桑都大,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莊寧月也跪在了地上,她痛苦地揪住了胸口,心痛和後悔占據了她整顆心髒。

    為什麽這麽殘忍,等她失去了才告訴她,她一開始就是錯的?

    莊母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于是走到了莊寧月身邊,将她扶了起來說:“你要怎麽解決都可以,但不要哭,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還會讓我覺得你無用。”

    即便到了現在,莊母還是在責怪莊寧月的眼淚和不體面。

    她開始懷念,懷念陸虞在的時候了。

    那時候她也在被他們訓斥,陸虞那麽小,他什麽也不懂,他只知道自己的媽媽被別人訓斥了,于是還沒她胸口高的陸虞,站在了她面前,擋住了莊父莊母。

    一臉氣憤地說:“你們不許兇媽媽!”

    他那麽小他懂什麽呢?他只看到了自己媽媽不開心了,于是勇敢地站到了她都害怕的人面前,用小小的身邊去維護她。

    而此時此刻的家裏,沒有一人站在她這一邊。

    她的父母還是覺得她太脆弱,她的兒子連同她的丈夫一起欺騙他。

    她雙腿一軟,重新跪到了地面,聲淚俱下:“你們把桑桑,還給我啊……”

    人總在失去以後才回想起過去的好,回憶斑駁,從前和陸虞待在一起時的種種細節都像瘋了似的往她腦子裏鑽。

    “媽媽,生日快樂!”

    “媽媽,我永遠愛你哦!”

    “媽媽,你是不是頭不舒服呀?我給你按摩好不好?”

    “媽媽,你看我得了【進步之星】的獎狀诶!”

    “媽媽,你不要生氣,我會教好弟弟的。”

    “媽媽,我會看好姐姐的,也不會讓爸爸和哥哥再吵架的!”

    “媽媽,不要皺眉,不要不開心。”

    “媽媽,媽媽……”

    “媽媽,我永遠,也,也不會原諒你。”

    ……

    是她親手弄丢了自己的桑桑啊。

    陸城名有他慣用的伎倆,他跪在莊寧月面前,跪在莊父莊母跟前扇自己的巴掌,祈求得到他們的原諒。

    但只能說這件事莊父莊母的确不好幹涉,所以選擇權全在莊寧月那裏,她什麽也不想聽,尖叫着要和陸城名離婚。

    如果是因為陸城名出軌而離婚,那聯姻合同上的條例也是寫得清清楚楚的,淨身出戶不是開玩笑。

    否則當年他被抓住就不會跪着求莊寧月原諒了。

    “你在這裏求我的原諒,不如想想怎麽解決那十二個億吧?”莊寧月将自己的衣擺從陸城名的手裏扯了回去,聲音幹脆又絕情。

    淨身出戶也只是讓他得不到一點夫妻間的共同財産,但是陸家的資産仍舊是陸城名的,陸城名娶莊寧月算得上是高攀,所以公司出了事有莊寧月的娘家幫襯,但是很顯然莊寧月現在不會再幫助他,所以這十二個億還是得他自己解決。

    “寧月,寧月,我真的錯了,你想想我們的孩子好不好?要是我們離婚了,孩子們怎麽辦啊?”陸城名到現在都還覺得孩子可以套住莊寧月,“我現在就去斷得幹幹淨淨,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可是對莊寧月來說,現在除了陸虞誰都不重要了。

    莊寧月跑上了樓,很快就拖着一個小型行李箱下了樓,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她說:“離婚申請會給你寄回來的,我去找桑桑了。”

    她毫不留戀地離開了,身後母親和父親的呼喚也被她抛之腦後了,這是她的第一次,第一次反抗父母,第一次哭成這樣。

    她坐上車就開始看去往C市的機票。

    淚水怎麽也止不住,吧嗒吧嗒地往手機屏幕上滴,她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如今卻得了這樣的結果,她這麽多年都沒掉過一滴眼淚,也在今天哭得幹幹淨淨了。

    桑桑,原來媽媽真的做錯了。

    ——

    陸城名頹廢地坐在地上,他看着滿地的照片,回想起莊寧月的決絕,又回想起陸虞離開時的決絕,這一切就是他的錯啊。

    莊父莊母也離開了,他們是來找莊寧月詢問陸虞的事情的,但是事情發展成這樣他們也沒想到。

    這個看起來老實的女婿,竟然是那樣的人,莊父拿起拐杖狠狠地抽了他一棍子,“你們陸家就等着看吧!”

    莊寧月怎麽說也是他們的女兒,受了委屈自然是要先向着她,至于其他的,等莊寧月回來了再說吧。

    陸謹律也走了,他有自己的公司,幫助陸城名渡過這次難關,按理說是他應該做的,只是看到滿地的照片,想起陸虞從前遭受的種種都是源自這個男人,他就不想再待在這個家了。

    至于陸城名公司的爛攤子,陸城名自己也會處理好的,宋簡禮做這樣大的手筆,無非是想先找到陸虞,所以他也要去C市。

    陸城名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決定要先把這件事處理好,莊寧月離婚既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依靠莊家已經行不通了,他得靠自己了。

    他剛撐着雙腿站起身,大門就被打開,去接陸霖星放學的阿姨跑了進來,驚慌失措道:“先生先生,不好了!”

    “什麽事?”陸城名感覺到了十足的疲憊,以為陸霖星又在學校惹了什麽事。

    阿姨說:“老師說小少爺一天都沒去學校,我們問到他同學,說小少爺他自己一個人去C市了,那他肯定是去找二少爺了啊!”

    陸城名:!

    C市那麽大,陸霖星要怎麽找?他們報了警,可陸虞到現在也沒使用他的身份信息,他們專業人士都找不到,陸霖星怎麽去找?

    “給,給大少爺和夫人打電話,讓他們去C市先把陸霖星找到……”陸城名又跌坐到了地上,整個人都處于頭重腳輕地狀态,

    阿姨手忙腳亂地摸出電話就給陸謹律撥了過去,只是對方一直處于未接聽狀态,她看到陸城名跌在地上起不來,又顧不得那麽多,先上前去把陸城名扶了起來。

    等陸城名站穩了,阿姨又給莊寧月打了電話過去,對方直接顯示關機。

    陸城名當即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完了。

    這個家真的完了。

    ——

    北京時間二十一點整。

    C市雨停了,陸虞帶着小寶出去溜了一圈,路上還遇到鄰居說它可愛。

    他想這個地方真好,每個人都那麽友好,就是說話的口音太重了,有時候陸虞要仔細辨聽好幾遍才聽得懂。

    不過也沒什麽影響,因為他本來就不想和那麽多人接觸,大家一看他是一個比較怕生的外地人,也就沒有刻意去找他說過話。

    這樣的日子最清閑了。

    陸虞住的地方離市區比較遠,他上網去查了一下今年的高/考/答/案,淺淺地估計了自己的總分,感覺去上他看好的那個學校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計算了一下最省錢的方法,打算找個天氣好的時間去看看那個學校。

    畢竟如果被學校錄取了,他就是自己一個人去學校了,簡哥不會陪着他,也沒有人幫他了,他就得自己去找到報道的地方,找到寝室……

    說實話陸虞還是很期待新學校的,這一次他一定要勇敢點,去認識一兩個朋友。

    陸虞抱着小寶,替它順了順毛又說:“我一定可以的,對不對?”

    說完他就抱着小寶往家的反向去了,身後的樹叢卻突然輕微地晃了晃。

    與此同時,C市機場,一個女人拖着行李箱出了機場。

    她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說:“我在C市,找不到我兒子,我是不會回去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很愛你們!

    親親親。

    爸爸出軌多年可不是說悔改就悔改的,所以這裏看起來是在後悔自己幹了啥啥啥,其實他對桑桑的那點愧疚心也只是桑桑跳池塘給吓出來的,他才沒那麽容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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