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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119
左腿被菜刀一刀又一刀的砍中, 鮮血迸射!
葛新民疼得嗷嗷大叫,面部扭曲成一團,桎梏着他四肢的東西還讓他無從掙脫, 只能如瀕死的魚一般,身體抑
制不住地顫抖着。
他還來不及絕望,拿着菜刀的‘葛明成’也身體一抖, 眼睛一閉。
只片刻, 又重新睜眼。
‘葛明成’再次笑得猙獰又詭異,笑聲讓人遍體發寒:“桀桀桀!親家公, 是我,我也來找你了……”
說出口的話, 竟然又一次變成了略帶些蒼老的男聲。
竟然是劉友菊她爸的聲音!
他也來找自己報仇了!
葛新民肝膽俱裂,驚惶讨饒:“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
拿着菜刀再次一點點靠近的“葛明成”卻是冷笑一聲, 寒滲滲地盯着那張讓他惡心到極致的老臉,呸道:“求饒?你也配!”
當初葛新民來到他們家,正在沙發上喝茶的劉父還禮貌的發出邀請:“親家公,來一起品嘗一下……”
未料他這話還沒說完,葛新民就拿出菜刀對準劉父的脖子一刀砍了下去。
緊接着,葛新民又沖到了廚房,把正在給一家人準備午飯的劉母也從後面砍死。
連着砍死劉父劉母後,葛新民再又摸到了劉友菊的房間。
彼時,陪着女兒葛小蓓午睡的劉友菊才剛醒, 下意識看過去時, 迎面就對上了葛新民惡狠狠砍過來的鋒利菜刀……
劉友菊被砍中的動靜将葛小蓓驚醒, 喪心病狂的葛新民便毫不猶豫的也給了她一刀。
在葛新民看來,葛小蓓是打出生起就被劉父劉母帶着, 一向來和他就不親,即便是将葛小蓓養大,那也是在給劉家養孩子。
既然這一家子都心狠,有錢也不肯拿出來給他治病,葛新民覺得自己還不如砍死了他們。
大不了他去坐牢,被判死刑。
反正沒錢治病,他也活不了太久。
拉上這一家子給自己在黃泉路上作伴,他不虧了。而且這一家人要是全死絕了,他們家的那些家産從今往後就都是他葛家的了!
于是唯恐劉父劉母他們死不了,葛新民事後還又抄着菜刀在四人的屍體上都進行了一番補刀。
在那天,602變成了一個人間煉獄。
客廳、廚房、卧室,皆是一片血流成河,血腥味濃郁到讓人作嘔。鮮血因為流的太多,導致血液還從房間流向了門外,直到被住在隔壁的601住戶發現。
警方接到報警,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葛新民被成功抓捕。
在接受警方的審訊時,葛新民還哭得極其的委屈又可憐:“我沒想殺他們的,我只是想活命……我得了癌症,需要錢治病,可是我的兒媳婦她舍不得錢……”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是來求他們的,可他們還是鐵石心腸,見死不救……”
葛明成也替葛新民求情:“我知道我爸錯了,他有罪,他該受到懲治的,可是……”
“我岳父岳母還有我的妻子,他們的性格一貫來都很強勢……平時,我妻子也是時常訓斥辱罵我爸。”
“我爸是個老實人,他又要為了我,一直只能默默承受着。”
“這次我爸如果不是被逼上了絕路,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麽做的。”
在刑事案件中,受害者家屬出具的諒解書是能對量刑起到很大的作用,是能夠讓法院在判決時提供從輕處罰的依據。(1)
葛明成作為劉友菊的丈夫,劉小蓓的親生父親,劉父劉母唯一的女婿,法院不可能不接受他出具的諒解書,并以此為依據對葛新民的判刑酌情考慮減免。
再加上葛新民當時還身患肺癌三期。
三期也屬于肺癌中的局部晚期了,以目前的醫學技術,基本是沒有什麽治愈的希望。
不治療,存活期一般就只有三個月到半年左右。
及時治療,也不過是多活三五幾年不等。
于是葛新民又以身患肺癌,屬于病情嚴重到短期內會存在生命危險的情況,從而申請到了保外就醫。
如此一來,葛新民殘忍的砍死了四人,最後竟然什麽懲罰都沒有得到。反倒還因此讓葛明成順理成章的接手了劉家所有的家産,讓葛新民這個兇手有了治療的費用!
葛新民做賊難免心虛,還又花錢請了很厲害的鎮邪符篆貼在602的防盜門上,将怨氣深重,滞留陽間想要複仇的它們困在裏面無法出來。
時間在一天一天的過去,怨氣因為一直無法平息而越積越深。
終于直到臨近中元節,鬼門關即将打開,陰氣溢出。
劉友菊成功找到了機會,借助八字屬陰的外賣員謝志遠的手,将那道貼在防盜門上的符篆毀掉……
眼下。
如同剛才的劉友菊一樣,附身在葛明成身上的劉父興奮癫狂地拿着菜刀,一刀又一刀地對準葛新民的另一只右腿砍了下去。
在劉父砍完後,再輪到了劉母……
這一次,劉母對準的是葛新民的兩只胳膊……
在看着葛新民在被它們活生生砍斷了四肢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瞳孔擴散到沒有了焦距,口裏也發不出嚎叫,只有“赫赫赫”的聲響。
卻是已經只有出氣,無法再進氣了。
附身在“葛明成”身上的劉母,滿意地緩緩咧開了嘴笑了了笑。
身體再一抖,眼睛又一閉。
葛明成的意識剛回歸的那一刻,只覺得渾身特別的陰冷,全身都散發着那種骨頭縫裏都被凍傷的刺痛。
随即,安靜的客廳裏,清晰可聞的“赫赫赫……”
葛明成循着聲音看過去,便驚恐地對上了正躺在鮮血成河中的地板上,四肢都被砍沒了的葛新民。
大驚之下他想要發出尖叫,喉嚨裏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掐住,竟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與此同時,在葛明成的旁邊,就站着劉父、劉母還有劉友菊。
它們的臉上都挂在詭異又期待地眼神,看着葛小蓓操控着葛明成,舉起了正往下滴答着鮮血的菜刀,對準了他爸葛新民的脖子用力砍了下去!
當初在砍死他們一家四口時,葛明成包庇他爸葛新民,還向法院出具了諒解書。
想來如今,葛新民死在他兒子葛明成的手裏,肯定也會寬容大度的原諒……
就見着葛新民頭一歪,眼睛徹底地閉上了。
這時身體因為脫離了掌控,徹底恢複自由意識的葛明成怔愣地看着死在血泊中的葛新民,不由地驚慌失措,手也随之一松。
“哐當!”
菜刀掉落在地。
“啊——”
意識到自己竟然親手砍死了他爸,葛明成崩潰尖叫。
房間裏也因為再沒有了屏蔽,之前因為生氣躲進卧室的孫曉娜聽到了這一聲動靜,從裏面走了出來:“發生什麽事情了啊……”
血腥又殘忍的一幕瞬間映入眼簾。
孫曉娜也驚恐地尖叫起來:“啊啊啊……”
才剛複仇完的四只鬼聞聲回頭,盯着孫曉娜的目光也在逐漸變得陰森冰冷。
它們一時都忘記了,這家裏還有一人。
即便孫曉娜認識葛明成是在劉家被殺害之後,可那又怎樣?
當初葛新民提着菜刀沖進劉家,被砍死的四人,又有哪一個不是無辜的?
那麽孫曉娜選擇嫁給葛明成,她就也該死!
孫曉娜是看不到四只鬼的存在,可她能感知有危險即将降臨,心髒猛地一縮,猛地就轉身往卧室裏面跑!
劉友菊目光陰冷,兩只鬼手瞬間變長,朝着孫曉娜快速沖去!
眼見着十根鬼爪就要刺進孫曉娜的後背時,但覺兩只手腕一緊,竟然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牢牢桎梏住。
再無法前進分毫不說,還猶如被烈火灼燒一般的疼痛襲來。
劉友菊凄厲嚎叫。
孫曉娜覺察出後背有動靜,這時也下意識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待着黑色毛線帽子的人站在她家卧室門邊,對方雙手抓着一個年輕的女人?
在孫曉娜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人究竟是怎麽突然間出現在自家時,就又聽到戴着黑色毛線帽的那人冷聲道:“是只懂事的好鬼,就要懂得見好就收!”
她一路緊跟着,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在打擦邊球給機會讓它們複仇。
也未等被她抓
住的劉友菊回答,沈小棠又對着還傻站在原地的孫曉娜喊:“愣住做什麽,趕緊回卧室裏躲着!”
孫曉娜:“啊?哦哦哦……”
她驚慌不已地忙往卧室裏跑去,身後這時也傳來了噼裏啪啦的好一陣聲響。
原來是劉父劉母還有葛小蓓在見着劉友菊被沈小棠擒住,還發出痛苦嚎叫,紛紛暴怒起來,沖過來就想要幫忙。
沈小棠偏頭,躲開了最先沖到面前來的劉父的攻擊,身子再一側,飛起一腳就對準劉父的臉狠狠将它踢飛,這時右腳又将稍慢分毫的劉母也一腳踹飛。
最後輪到葛小蓓時,沈小棠将手中桎梏着的劉友菊大力往地上一甩,騰出手來就是一道事先準備好的符篆攻擊過去,牢牢将葛小蓓束縛住,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劉父劉母還有劉友菊都不敢去碰葛小蓓身上的符篆,這下子它們難免覺得束手束腳了起來。
不多會的功夫,它們就全都像葛小蓓一樣,被沈小棠束縛在了原地。
這四只鬼的魂力又都算不得多高,先抓葛小蓓是防止它們數量衆多,萬一打到一半的時候,有鬼見勢不好逃竄出去,沈小棠還要費力在後面追拿。
別管是人還是鬼,一家子裏面最難以割舍的往往都是孩子。
所以這也讓它們很不服氣,氣到魂體發抖,紛紛對着沈小棠大聲謾罵抨擊了起來。
劉友菊憤憤道:“你是誰?拿個小孩子做威脅,算什麽本事!”
劉父和劉母也緊随其後。
“虧你還是個大人,竟然對個小孩子去動手!”
“就是!你個藏頭遮臉,鬼鬼祟祟的垃圾玩意,要不是你抓了我的孫女做威脅……”
抓了這麽多年的鬼,說實話這還是沈小棠第一次被鬼痛罵。
沈小棠聽得還挺稀奇的,不過她覺得她要糾正一點:“我又不是大人,我也還是個孩子呢!你們比我也大那麽多,怎麽你們不要求自己也讓讓我?”
劉父&劉母:“呵,你休想騙鬼!”
她那個子,都比他們家劉友菊都高了,誰家的孩子能長這麽高?
劉友菊:“騙鬼!”
“我要今年十月才滿十三歲。”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沈小棠把黑色毛線帽摘下:“你們自己好好看清楚!”
劉父&劉母:“……”
劉友菊:“……”
繞是一句話都沒說,可無論是誰都能感受到它們此刻無聲的驚惶。
沈小棠:......
她這還不如一直戴着帽子不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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