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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8 ? 88.懷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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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nbsp&nbsp 88.懷孕(下)

    ◎“談裕,我很幸福。”◎

    談裕斂了斂神色, 低頭看着懷裏的人,輕聲詢問。

    “怎麽這麽說?”

    “你從醫院出來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開心?還是集團那邊有事?”

    談裕搖搖頭, 沉默了幾秒, 伸手摸着她的肚子,心裏緊張得不像話,想了半天也只講出一句。

    “懷雙胞胎挺辛苦的。”

    他是很想她給他生個孩子的,但一個足以了。知道她懷孕也有些日子了, 喜悅之情漸漸被沖淡, 每天看着她難受得不像話,他這心裏也不好受。

    一個都已經夠幸苦了,懷了雙胞胎,後面孕晚期肯定更難熬, 還要承擔雙倍的風險,他實在是不能不緊張。

    羅意璇歪在他懷裏安慰他,眨着眼睛, “但這樣我們一下子就有兩個孩子了, 人家懷十個月生一個, 我生兩個,很劃算!”

    談裕被她這話逗笑,還和個小孩一樣。

    “今天有沒有胃口,回去多吃點好不好?”

    “嗯, 我努力多吃一點。”羅意璇想起了剛才醫生的話,她現在體重太輕,營養跟不上, 對孩子也不好。

    尤其是, 現在懷了兩個寶寶, 她不多吃一點,真的怕懷不動他們。

    她是真的,有努力嘗試着,接受媽媽這個身份,去做一個好媽媽。

    好在,到四個多月的時候,她終于不吐了,頭暈也好了不少,可以處理基本工作。

    談裕每天送她上班又接她回家,風雨無阻。

    隆冬的時候,羅意璇已經顯懷得很明顯了,暫時不能再穿一些修飾身材的漂亮裙子。高跟鞋也換了下來,不然腳腫得會更厲害。

    晚上,只要談裕沒有應酬,塗妊娠油,幫着她洗澡,然後給她揉揉腰,摸着她的肚子,和兩個小家夥講一晚上的話,再抱着她入睡,這些都是基本操作。

    兩人到底還是過上了苦行僧一樣的生活,畢竟那次之後,還是後怕,所以再克制不住也得克制。

    其實談裕倒是還好,洗個冷水澡自己解決一下,或者偶爾麻煩一下羅意璇的手。

    反倒是羅意璇,平常也沒這麽大瘾,懷孕了之後反而老想着那事,哪裏都不舒服哪裏都癢,哪裏都需要他來用嘴巴撫慰才能勉強好一些些。

    瞧見她每次都欲求不滿,臉漲得通紅的模樣,談裕就覺得自己的理智要脫軌。

    偏偏還要先哄着她舒服高興,不敢下手太重,也不敢弄得太過火,簡直是雙倍折磨。

    一般在晚上的時候,尤其是準備入睡,肚子裏的兩個寶寶動得最歡快,經常是攪得羅意璇小腹墜得難受,翻來覆去不得安眠。

    每次這個時候,談裕都會開了床頭的燈,輕撫着和肚子裏的寶寶交談,讓他們乖一些。

    說來也怪,羅意璇怎麽說都不聽,談裕說一會兒,兩個孩子便都安分下來,氣得羅意璇直說他們是兩個會欺負人的鬼靈精。

    焦慮的情緒有所緩解,他們逐漸适應了這樣的生活。

    有時候羅意璇也會苦惱,因為懷着雙胞胎,肚子更大,頂得她五髒六腑都快要錯位了一樣,氣都喘不順,行動不方便,穿着最寬松的裙子也遮不住。

    好在,有談裕陪着,叢一和文紫嘉還時不時帶着孩子過來同她解悶,她漸漸也沒那麽在意了。

    年底,羅意璇突然說想回他們的母校看看,這個時節的英國,該是冬雨季的。

    她最喜歡這種寒冷潮濕的季節,雨不大,便也不吵,躲在屋子裏睡覺,一整日一整日不出去。

    在和醫生确認可以長途飛行之後,談裕帶着她飛去了倫敦。

    當晚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出于安全考慮,就沒直接趕去牛津,在倫敦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談裕親自開車開了兩個多小時,帶着羅意璇去了他的母校。

    正逢冬日,地中海沿岸氣候陰冷潮濕,是個多雨的時候,細密的冷雨貫穿着整個車程。

    羅意璇披了一件白色毛絨披肩,蜷縮在副駕駛上,看着窗外迷離朦胧的厚重雲朵,有了困意,合上眼睡了會兒,再睜開時,車子已經停在學校門口。

    談裕正在旁邊看着明榮這個季度的服務器流水,聽見身邊有響動,關了手機。

    “醒了?”

    “到了你怎麽不叫我?”

    “也不急,你想睡就多睡會兒。”

    外面還飄着雨,沒有光。

    等着羅意璇消了消汗,談裕撐着傘,帶着她漫步。

    能在這所百年名校就讀的,不僅要自身優秀,大多也是非富即貴的小姐少爺,不少都是美高,英高出來的,要麽就是像兩人一樣,從國際高中畢業直接申請出國。

    羅意璇突然想到周家的那個小女兒,也就是文家給文時笙選中的未來妻子人選,也是在這裏讀書。

    愛丁堡離這不遠,她念書的時候,也沒少跑到這邊來玩。

    在這裏,他們都度過了寶貴青春的那幾年。

    頂着噴滿香槟和彩帶的西裝禮服一躍跳進泰晤士河狂歡,某一片璀璨的星空下和身邊的朋友暢談自己靈魂的解剖和對未來的期許,對愛情的瘋魔。

    冬日,沒了綠樹成蔭,柏油鋪就的路上,因為剛下過雨,濕漉漉的,空氣是潮濕的味道,随處可見歐式建築的三角形屋頂。

    大雨初歇後,天地難得澄澈,天的盡頭正吐露着橙黃色的晚霞。

    談裕的口語很标準,和叢一那種倫敦腔不一樣,是很流暢标準的英語。

    進去的時候,還遇上大學時教他經濟學的教授,兩人聊了幾句。

    白胡子老頭見着他身邊懷孕的羅意璇一連說了好多句祝福話。

    一路走進校園,他們坐在溫暖的圖書館,身後是一排排古老厚重的書籍,手邊是一杯熱乎乎的拿鐵,眼前開着的窗子外,是絢爛多彩的橙色晚霞,和晚霞下跳躍歡呼,三兩結伴的年輕身影。

    羅意璇忽然很好奇,好奇當年他在這裏求學的時候,是不是和眼前那些少年們一樣,風姿綽約,抱着電腦或是課本,自在地輾轉在漂亮的校園裏。

    “商科很難讀吧?”

    談裕沒回答,算是默認。誠然,那幾年課業壓力很大,但他還是擠出所有的課餘時間,奔赴幾百公裏,去愛丁堡看她,實在太忙的時候一周去一次,不太忙的時候一周兩次,甚至三次。

    他的大學生活,沒有什麽恣意灑脫,沒有浪漫溫暖的戀愛。

    只有不停地進步,自我鞭笞,和無窮無盡的思念。

    像是想起什麽談裕起身,在身後幾米之外的書架裏穿梭,好一會兒,才在屬于文學的某一個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回來。

    羅意璇朝着他手中看去,是本《小婦人》。

    談裕打開那本書,在喬拒絕勞裏的那一頁,他找到了當年他夾在裏面的一頁便簽。

    他很清晰地記得,那也是個雨夜,他去愛丁堡看她,卻撞見了談敬斌過來,兩人共進晚餐,然後一起回家。

    當晚,他還要準備一個第二天的pre,連夜趕回牛津,不得不坐在圖書館。

    看着窗外細雨,他努力了半天,合上電腦的那一刻,他心堵得厲害。

    那張桌子上,就放着不知是誰遺落的這本《小婦人》。

    他看了一會兒,看喬和勞裏的錯位愛情,結果很遺憾,不免讓人唏噓。

    在出國前,他其實就有看過這部電影,影評裏提及最多的就是,在愛情裏,不會有人一直等另一個人。

    喬沒有珍惜當時的勞裏,錯過了便錯過了。

    他本是認可的,也覺得一個人不應該因為另一個人困頓,難過,愛情本就應該是兩廂情願的事。

    直至他在京外遇見了她。

    那些年,他始終都在固執地等她,哪怕連一個明确的身份都沒有,哪怕看着她和別的男人相愛纏綿,他還是在等,還是在盼望。

    那一晚,漆黑的夜幕下,他固執地在手邊的一張便簽紙上寫了幾行歌詞,彼時,耳機裏放着五月天的《倉颉》

    如今,跨越這麽多年再看,字跡依然清晰。

    這本書也不知輾轉過多少人的手,這頁便簽竟然始終還夾在裏面。

    羅意璇将書接過來,低頭看着那紙便簽。

    “想一個人有多想念,那又文字失效瞬間。”

    “多遙遠,多糾結,多想念,多無法描寫。疼痛和瘋癫你都看不見。”

    “想穿越,想飛天,想變成造字的倉颉,創造能讓你想起我的字眼。”

    她凝眸看了好久,擡頭看向他,手裏攥着那張薄薄的紙。

    她似乎能明白這些歌詞,于他而言,是什麽含義。

    “那幾年,我去看過你很多次,但都是偷偷的,去的次數多了,我連路線都給背下來了,不用導航都能從牛津開到愛丁堡。我明明每周都有去,都可以看見你幾眼,但我還是很想你,吃飯的時候會想,學習的時候會想,閉上眼的時候也會想,所以那晚回來,我做完第二天要pre的PPT,圖書館裏的人已經都快走光了,我一個人坐在這兒,就是那麽一瞬間,我恨不得馬上就沖到你面前,告訴你,告訴你我喜歡你,但又不可以,我只能忍着。”

    時隔多年,他依然清晰地記得那一晚的感受。

    橘黃色的燈光,潮冷的雨,他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圖書館,那種寂寞和難過一下子就被放大到無可忍受。

    很想,很想她。

    好在,如今他年少時日思夜想的人,此時此刻就坐在他身旁,睡在他枕畔,腹中懷着他的兩個孩子,眉眼溫柔,也同樣愛着她。

    羅意璇抿了下唇,剛剛她嘗試着代入想了一下,似乎便能共情他那時的絕望和痛苦。

    她擡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的眉心。

    “現在,我不是就在這嗎?”

    是啊,現在她不就在這嘛。

    再也不會有難熬的思念,再也不會僅僅只是克制的匆匆一眼。

    他的世界裏,再也不會升起慌張的狼煙。

    心上人,終便眼前人。

    聽她說完,談裕笑了一下,鼻子有點酸,但沒哭。

    俯身,低下頭蹭了一下她的額頭和鼻梁,然後緊握着她的手,帶她離開了學校。

    走之前,将那本書放回了書架。

    過去的遺憾就永遠留給過去吧,未來的圓滿他們一起描摹。

    跨年那天,愛丁堡難得飄了一場雪,不太大,落在地上就要融化掉那種。

    羅意璇帶談裕回到那時她住的地方,窩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整天并沒出門,她給他講了很多很多那時她與叢一做的有意思的事。

    說着說着,肚子裏的兩個寶寶還動了一番,像是也參與進來一樣。

    他們在泰晤士河邊接吻,去看了格林尼治天文臺看星星,又一起漫步倫敦橋吹遍晚風。

    羅意璇很努力地想要地把那些年他晦暗的光景給填上色彩,卻殊不知,在他心裏,這些早就不會再困擾他了。

    結婚之初,他是那麽惶恐,得到便想要緊握。

    自卑又害怕,害怕随時便又要回到暗無天日沒有她的日子。所以将她牢牢握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緊張。

    現在,不會了。

    也是那些日子,讓他明白愛得來不易,所以倍加珍惜。

    這一趟英國之行,圓滿且幸福。

    回來沒兩個月,羅意璇就進入了孕晚期,各種不适幾乎是全找上門。

    睡不好,吃不下,每一天都難熬。

    叢一和文紫嘉三天兩頭地過來,送過來的滋補品,母嬰用品快塞滿順園。談靜初更是親自去寺裏祈福求了平安鎖給兩個孩子備着,就連談正清也從療養院回來,孩子還未出世,便給已經着手為他們購置地皮房産。

    總之,羅意璇已經成了所有人的護在手心裏的寶貝,大家都期盼着,她能順順利利地生産。

    談裕就更別提了,有好幾個晚上,羅意璇都撞見他站在院子裏吸煙。

    大概是真的很憂慮,也很擔心。

    對于肩上的重擔,對于新生命誕生的期待。

    大概是春末快要夏天,羅意璇孕九個月的時候,她實在是懷不動了。

    雙胞胎,肚子高高隆起,雙腳也腫得幾乎不能沾地,腰疼得甚至不能走路,都是靠在談裕懷裏,每晚給她揉,才能有一點點的緩解。

    但整個人還是漂亮優雅的,除了皮膚稍微暗沉了一些,孕激素對她容貌上幾乎沒什麽太大的影響,胖了一點,細看起來還是個大美人。

    她開始還有點難過,天天問談裕自己是不是變醜了。

    每每都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慢慢也就不在意了。

    在某一天安靜的傍晚,談裕剛準備陪着她去洗澡,衣服還沒來及脫掉,羊水就破了。

    羅意璇一下子驚慌失措。

    畢竟是早産,誰也沒料到。

    等着到醫院的時候,談裕的手心裏都是汗。

    寂靜的病房裏,羅意璇蜷縮在被子下,用力拽着被角,面目扭曲,疼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醫護團隊都是京城最頂級的,前前後後準備得十分周全,羅意璇的産檢一直都是一路綠燈,一切都很順利。

    但,談裕還是擔心。

    推羅意璇進産房的時候,她死也不讓談裕陪着。

    生孩子醜死了,她才不想讓談裕看見。

    親朋好友們收到消息都陸陸續續趕了歸來,哪怕是深夜。

    産房外面站着一衆人,談裕看似平靜地坐在椅子上,實則手心全是汗,後背都濕了。

    文紫嘉瞧見了,好奇地小聲了問了一句,“他也不至于緊張成這樣吧?”

    “正常,你生承祎的時候,我比他還緊張,根本坐不住。”喻衍洲十分理解。

    “怎麽還不出來啊,是雙胞胎時間更長嗎?”叢一着急。

    “你生的時候,比這時間更長,你不知道我在外面是怎麽過來的。”文時以想起來那一天就後怕,看着叢一,一本正經地說着。

    “哎呀!”叢一嗔怪,目光又重新看向産房的門。

    期間,不時有凄厲的叫喊聲傳來。

    每一聲,都像是刀片割在談裕的心上。

    幸運的是,兩個寶寶體恤媽媽,天還沒亮起來,便先後順利降生。

    門被推開,醫生喜笑顏開,也是松了口氣,摘掉口罩道賀。

    “恭喜啊,是對龍鳳胎。”

    談裕猛地站起來,焦急地詢問:“我妻子呢?”

    “夫人很好,一會兒裏面處理好,就會推她出來,您放心。”

    聽到她也平安,他的心才算是真的落了地。

    周遭是親朋好友吵鬧的歡呼,叢一和文紫嘉更是當場就打起了小姑娘的主意。

    談裕能聽見,卻什麽都聽不清,滿腦子都是她。

    直到她被推出來,意識模糊地看着他,滿臉疲憊,卻努力朝他笑了一下。

    那一刻,他的鼻子猛地酸了。

    羅意璇剛生産完,累得要命,頭發都被汗水打濕。

    大家也不好都擠在這打擾她休息,便先都離開了。

    窗外漸漸升起了魚肚白,床頭還開着小夜燈,病房裏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談裕坐在她床邊,影子落在地上,握住了她還在輸液的手。

    是早産,所以兩個孩子都送去了保溫箱。

    他們還都沒有抱過孩子。

    羅意璇躺在床上,忽然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眼淚,淚水沒一會兒便氤氲了枕頭。

    “怎麽了?還疼是不是?”談裕心疼地抹掉她的眼淚。

    她搖頭,眼淚止不住,剛剛在生産的時候,她的腦子裏全是他。

    可在孩子落地哭出聲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孟晚清和羅振烨。

    她的爸爸媽媽,在她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也同她和談裕一樣不易和焦慮,期盼着等待。

    這種情感,只有在她真的為人母的那一刻的,才真的深有體會。

    “我好想我爸爸媽媽,好想我大哥......”話一出口,羅意璇哭得更兇,“他們都沒有見到我們的孩子。”

    “不哭,不哭了,爸媽會知道的,他們會為我們開心的。”談裕很明白他的這種感受,因為剛剛,他也想到了白珞靈。

    如果他們的親人都在,該是多麽多麽的圓滿。

    可這世間,哪裏有那麽多的圓滿呢。

    能擁有彼此,已經是很幸運,很幸運了。

    他顫抖着為她擦掉眼淚,可她好像哭得更兇更傷心了,氣不接下氣。

    “談裕,我很幸福,有你,有我們的孩子,我很幸福......”她啜泣着。

    直至今天,她才明白,原來人在幸福到頂點的時候,是要比痛苦時更容易掉眼淚。

    所有的一切都在具象化地表明着,她被愛着,她已經是應有盡有。那是以前不谙世事的羅二小姐,永遠不能體會的。

    “我也很幸福。”

    談裕握着她的手,眼淚順着鼻梁流淌進她的掌心。

    天光大亮,來日新晨。

    從今日起,他們便不僅僅是彼此的合格愛人,也肩負起了更幸福的重擔。

    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媽媽。

    有些愛,并不會随着生命的終結而結束。

    他們帶着父母兄長的疼愛,将血脈延續下去。

    從此,親人的逝去,不再是一生的潮濕,是柔軟的铠甲。

    【作者有話說】

    來喽!周六的夜晚,小月來作伴!

    兩個小朋友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甚至想出了第三個,就看阿裕和绾绾後面願不願意生了呢!

    是真的沒有在牛津的朋友,只之前聽同學說,她在讀國際學校的時候,班上的第一名門門a*去了牛津,去英國玩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去參觀嗚嗚嗚,所以對學校的描寫如若偏差,請諒解。

    感謝在2024-05-30 02:29:32~2024-05-31 00:13: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Joycejkj 20瓶;歸零 10瓶;雲邊. 5瓶;32457363 3瓶;鹽焗豆腐、46854104、69840939、是之之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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