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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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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全中

    球滑過木地板, 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齊聚在這顆球上,在共同翹首以盼一個最終結果。

    五秒,八秒, 十秒......

    最終這顆球如同羅意璇期許的那樣,在她預計的軌道裏, 奔向了球瓶陣列中央。

    緊随而來的, 是球瓶接連倒下的聲音。

    一個,五個, 十個!

    所有的球瓶全部被擊倒。

    也是全中!

    這一球, 圓滿收官, 羅意璇為這場比賽, 畫上了圓滿句號。

    計分器跳動, 最終, 她以三分領先,贏了叢萊。

    歡呼聲驟然響起,好一場精彩的比賽,好一個嬌俏的羅家二小姐。

    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羅意璇當下反應了好半天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談裕的面子, 她們夫妻的面子, 保住了。

    “怎麽樣, 小鬼, 心服口服了吧!”羅意璇緩過來,故作輕松地揚了揚頭, 一把扯掉了紮束着她頭發的發圈,自然地理了理, 滿臉的驕傲和恣意。

    “輸給绾绾姐,我當然服。”叢萊笑了笑, 沒什麽感覺,哪怕從此他保齡球小王子的名號蒙上了小小的瑕疵,他也并不覺得丢人。

    畢竟,他輸給了以前喜歡的女孩。

    看來,她過得很好,夫婦同心。随即叢萊又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談裕,目光柔順了不少。

    “行丫,呢女人現在保齡打到咁好。”叢一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覺得有意思,側頭看着談裕,頓了頓,開口:“看見沒,她這麽護着你,你可要好好對她。”

    最後這半句,叢一沒有用粵語,而是用了普通話,很标準的那種,不難看出說得相當認真。

    “要是你敢對她不好,我就殺去京城,和你拼命。”

    那是來自“娘家人”的囑托,是鄭重其事的托付。

    羅家和談敬斌的事她都知道,羅意璇很久沒聯系她,她其實是氣的,但氣過了,也能理解了。畢竟家裏發生如此大的變故,誰又能旁若無人地我行我素呢。

    鬥氣也好,互相比較也好,但她從沒希望羅意璇過得不好過。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她真心地希望,她可以幸福。

    她們認識這麽多年,羅意璇眼裏有誰沒有誰,她很清楚。

    “自然是。”談裕輕輕地回答了這三個字,便再無其他。

    現在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已經沒辦法再思考其他。

    那一球完美地結束後,她扭頭看向他,笑得驕傲熱烈。

    像是作對了題目的小朋友,急需得到肯定和認可。

    他望着她,好久好久。

    歡呼聲未歇,吵鬧得厲害,所有人都在讨論着,關注着。

    但這一刻,談裕什麽也聽不到。

    她從未這樣,在意過他。

    一時間,他還未能從這種巨大的驚喜中回味過來,甚至不能相信,這一切,切實地發生着。

    原來,她面如平湖之下,也又一顆什麽都有數的心。

    她不是傻子,更不是鐵石心腸,談裕對她的好,對羅家盡的心,她都知道。

    所以,作為他的妻子,她理應,對他也好一點。

    八年了,起始在晚櫻花的那枚子彈,越過了歲月浮沉。

    在今天,正中眉心。

    十七八歲的少年,感同身受。

    那是,時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羅意璇對他的關心。

    沒有任何目的,單純得和她朝着他遞來創口貼時一樣。

    這場保齡球比賽,到此,也算是圓滿地結束了。

    從球館出來之後,叢一說一起吃飯,談裕代為拒絕了。

    現在,他只想和她單獨待一會。

    可是才一上車,他都沒來及開口說什麽,就察覺到她臉色很差,眼眶也紅了起來。

    “怎麽了?”

    羅意璇咬着下唇,眼裏酸澀,低頭朝自己的右手看去。

    這指甲是她來港城,叢一帶她新做的。不算太複雜的款式,照着叢一的比,已經是收斂得多。

    裸色延長甲,上面綴着精致的水鑽和珍珠。

    她的手本來就生得好看,指間還帶着她們的婚戒,他為她尋來的紫鑽。

    只是眼下,右手食指的指甲從中間斷開,指甲縫裏已經微微伸出鮮血來。

    最後那一球,她實在是太專注,也太用力,導致球離開手的時候,狠狠地碰掉了她粘得結實的指甲,連帶着她自己的指甲,硬生生地從中間斷裂開來。

    剛剛就疼得要命,但她實在激動,激動到壓根沒在意。

    這會兒出來,冷靜下來,才發覺簡直痛得要命。

    她伸出手,談裕一眼就看見了。

    鮮紅的血液已經從指甲縫裏面滲出來,青蔥一樣的指頭,血淋淋的指尖兒,看着就讓人心疼。

    “剛剛弄的?”談裕看着,心疼得要命。

    羅意璇不吭聲,只點點了頭,眼淚就含在眼眶裏,委屈得不行。

    十指連心,這一下,生生掰斷了她半個指甲,簡直要命。

    談裕皺着眉,什麽也沒再說,油門一腳踩到底,瘋了一般開去最近的醫院。

    太晚了,門診已經下班了,只能挂急診。

    值班的醫生并不識得談裕的身份,各種懶散,推辭,甚至想不負責任地交給小護士處理。

    談裕急得要命,當場發了脾氣。

    還是羅意璇拽着他的袖口,忍痛說着沒事,可以等。

    最後是談正霖趕過來,帶羅意璇去了附近的一家私立醫院。

    血液已經凝固了,來的路上随便包裹着的紙巾甚至有一些粘連在了皮肉上,扯下來的時候疼得厲害。

    羅意璇咬着牙,強忍着,一聲不吭。

    她是最怕疼的,醫生準備修剪掉破了指甲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渾身發抖,害怕得厲害。

    談裕站在她身後,甚至比她還煎熬。微微托着她的肩膀,似是鼓勵她,也是在支撐自己。

    “這一半已經斷了的指甲要修剪一下,不然後面要是指甲倒着長就麻煩了。”醫生耐心地解釋着,“有點疼,忍一忍啊。”

    羅意璇已經不敢去看自己的手,顫顫巍巍地點頭,然後把頭朝向談裕,鑽進了他的臂彎裏。

    “醫生,麻煩......輕一點。”談裕好像比她好緊張,話都有點說不順。

    “好的。”

    各種工具和藥物輪番在她破損的指甲上作用着,那種鑽心的疼折磨得羅意璇滿頭是汗,她極力地忍耐着,卻還是失敗了,最終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暈濕了談裕的那件純手工制作的灰藍色襯衫。

    處理得過程明明也就十幾分鐘而已x,但于兩人而言,漫長到如同一個世紀。

    最終處理好的時候,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掌心都是汗,分不清是誰的,交融在一起。

    索性,斷裂的指甲,處理得還算及時等當,上過了藥,醫生又開了口服的止痛藥,便沒什麽大礙了。

    羅意璇趁着沒有擡頭,趕緊擦掉了臉上的淚痕。

    “老三媳婦兒,你還好吧?”談正霖看着羅意璇臉色煞白,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

    要是放在如前,她必然是要借題發揮,狠狠地叫父兄安撫她一番的,但現在,她竟覺得,可以忍下來。

    羅意璇搖搖頭,懂禮數地回答:“沒事的,這麽晚,麻煩小叔過來了。”

    “客氣什麽,都是自家人。車別開了,我叫人送你們倆回去。”談正霖擺擺手,安排妥當一切後,才離開。

    談裕的車叫人開着送了回去,他陪着她坐在另外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的後座上,一路上什麽也沒說,只是把她受了傷的手護在掌心裏。

    從私立醫院回山頂,不算很近,開了有一會兒。

    羅意璇忍着痛,一路的目光都沒有離開談裕。

    直到回到了山頂豪宅,回到了他的三樓卧房。

    他倒了溫水,“把止疼藥吃了。”

    知道她現在手不方便,他連藥都幫她剝好,遞到嘴邊。

    她仰頭看了一眼談裕,直接湊近他的手,張嘴将那顆藥含到嘴裏。

    靈巧濕潤的舌尖掃過他的掌心,他的心猛地顫了一下。

    注視着眼前的人兒,心上的溫度越來越燙。

    今天,她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他被觸動,忍不住低頭俯身去問她。

    剛剛把藥咽下去的羅意璇猝不及防,被他撬開嘴巴,強勢霸道地吻壓制下來,她沒法拒絕,只能逢迎,

    手指又傷了,沒辦法支撐着,被他這樣壓着,沒有依仗,往後倒去,跌進了柔軟的床鋪。

    他吻得很急,也很深,種種情緒導致的。

    驚喜,也愧疚。

    驚喜于她護着他,如此不顧一切,愧疚于,讓她受了傷。

    幾次交合之後,她也摸清了他的身體狀況。

    沒有受傷的手攀附在他肩上,感受着他有些走高的體溫。她知道皮膚之下,是噴張的血脈和疊起的欲望。

    只是,已經四天不出門,只專注這事了,還不夠嗎?

    今天才出去透口氣,怎麽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那裏的紅腫還沒消掉呢,真的不能再折騰了,她這身子骨,真的是遭不住。

    她實在害怕,在他吻的間隙,細微地輕喘着,可憐兮兮地叫着。

    “談裕......”

    “談裕......”

    “乖,叫老公。”

    意亂情迷的男人,克制不住。

    “老公......”

    “不要了,行嗎?我都受傷了呀。”

    話說的斷斷續續,底氣也不是很足的模樣。

    隐隐好像還帶了點哭腔,強制着他最終在床畔停下了動作。

    他也心疼她的,最終沒有勉強她。

    只是,換了種方式,辛苦了下她沒受傷的手。

    迷迷糊糊地洗過了澡,止疼藥也開始起了作用。

    羅意璇終于覺得自己好受了一點,沒了力氣,安靜地趴在了談裕的懷裏,眼皮開始打架。

    三樓的玫瑰都換掉了,換成了冰美人百合,她最喜歡的。這裏沒辦法弄到雲家的沉香,所以談裕托談正霖搞來了上好的檀香,此刻,聞起來頗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她受傷的手始終被他護在心口,生怕再碰到。

    好困,在他的懷裏,她總是可以那麽容易地進入夢鄉。

    臨睡前,她聽到了他的耳語。

    “過幾天,帶你回渝林,帶你去看看媽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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