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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老公
羅意璇聽清了談裕的耳語, 心裏好受了一點,但口氣沒緩和。
垂眸看着自己脖頸之間環抱着的手臂,看着鏡子裏自己與談裕纏綿的身影, 不客氣地道:“是嗎?可不敢。”
談裕并不惱,笑意未減, 他最喜歡她傲嬌着不肯低頭, 又是一副攻擊性十足的模樣,并不希望她逆來順受, 什麽都應承着他。
“是我的錯, 給你認錯, 行嗎?”
“錯了嘛?錯哪了?”羅意璇不依不饒, 非要談裕說出個一二三。
承認錯誤, 總是要面對面才好。
談裕将對着梳妝臺的某人輕輕轉過來, 叫她看着自己,先是摸了摸她細嫩的臉頰,然後對上了她的眸子。
“绾绾覺得,我錯在哪?”談裕不答反問,非要占據主動權。
沉默了片刻, 兩人的目光幾近完全重疊。
羅意璇認真得不像話, 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看着談裕的時候, 心裏也在一遍遍地問自己, 在氣什麽,在不滿什麽, 又是因為什麽有了這麽多情緒。
“要我說嗎?”羅意璇微微擡眸,不确定地質問, 在得到肯定答複後,緩緩道來, “第一,你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憑什麽按照你的邏輯定義事情發展和真相。第二,你每次和我說事情,态度都特別不好,你是質問我的口氣,我很不高興,很不喜歡!”
談裕安靜地聽着,并不反駁,但也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羅意璇會如此條理清晰地說出這些。
平常那麽會耍脾氣的人,沒想到講起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
“還有嗎?”他耐心問。
“還有!第三!也是最終要的一點!”羅意璇咬了下已經重新有些血色的下唇,很篤定自己一定要說。
“什麽?”
“你不相信我。”
羅意璇的目光坦蕩地凝結在談裕的眼睛。
她從未如此認真地看向他,也從沒對他下過如此大的決心。
“談裕,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說什麽解釋什麽都沒用。”很沉重的一句話,字字句句并不算起伏,只是堅定,或許也有一絲懇切。
這麽久,誤會,争吵,她真的已經厭倦頭頂了。
不管是不是真夫妻,她都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她好累。
而她也終于肯承認,她不是不在乎。
她希望談裕,她的丈夫,可以給他信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選了她成為他的妻子,就沒有如此反複無常的道理。
羅意璇的話說完了好久,但談裕始終沒有回應,目光卻一直沒有從她的身上挪開。
他聽得很認真,也有在認真思量她說的話,然後默默地回想着過往的那些瑣碎。
或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身處在愛中央,總是不能夠看清自己身上的許多問題。
又或者是這些年卑微隐忍的暗戀消磨掉了他太多的驕傲和信心,他從未對一件事,一個人如此沒有章法,沒有把握。
所以,哪怕只有一絲機會,他都會狠狠地抓住。
可她說過,他才頓覺,許多東西,越想要的東西,才正如流沙逝于掌心,抓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只是,後悔和反省裏,也有那麽一點點委屈,她又何嘗百分百信任過他呢?
她可能并不知道,在許多她看不見的地方,他也做了很多很多。
比如即使今早是在生氣,但還是會叫丁芃文查清這件事,比如盯着董事會的巨大壓力,上調收購價,只為了能救活雨秩,比如在說服明榮科技和靈越合作前,需要做大量的的準備工作和背書......
這些即使做起來并不容易,甚至是很困難的事,他都會一一做。
只是他,很難講出口,也不想講出來。
因為他覺得,這是作為愛人應該做的。
他以為這些就足夠了。
原來,成為一個合格的愛人,不是僅僅有愛便足夠。
成為一個合格的愛人,是這樣難。
他也第一次愛一個人,擰巴又固執。
談裕伸手繼續觸碰着她柔軟的臉,小巧的耳朵,順勢碰觸到她的發絲,心尖兒都在顫抖。目光柔軟平和,望着她,大部分時候都覺得像是在望天上月。
“知道了,是我做得不夠好,讓绾绾傷心了。”說着,他又覺得附身過去,高度有些奇怪,雙手将她抱起,放在了幹淨的梨花木梳妝臺臺面上。
“那要怎樣,你才能不生氣了?”
羅意璇倒是意外談裕這麽快承認錯誤,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那要是绾绾沒想好,慢慢想,讓我也說幾句?”
“你說。”
羅意璇以往做大小姐的時候雖是有些點刁蠻任性在,但也最講道理的。既然話攤開說了,就要說清楚,好好地把這個道理講清楚。
原以為他也會像她剛剛那樣說出一大堆的邏輯鏈條,甚至是一二三四,沒想到談裕只說了短短一句。
“不許叫別的男人碰你,碰一下也不行,尤其是談敬斌,說話也不行。”
“那......正常的社交禮儀,總不可能......”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正常社交禮儀。”談裕步步緊逼,貼得也越來越近,溫熱鼻息落在她身上,給她原本就還沒完全脫敏的身體平添了幾分癢意。
說這話時,他正摸着她的腰,手掌往下移了幾寸。
她馬上渾身一滞,不自在起來。
“你.......你說歸說,別動手,我們在道理,你正經一點。”
“很正經。”談裕很認真地說着,手上的動作依然沒停,甚至還輕輕捏了下,像是懲罰,也像是警告,“也不許說,你不在乎的話,聽到了嗎?”
羅意璇對昨晚的事還沒緩過來,甚至剛剛退燒,生怕談裕這樣下去,今晚又是個不眠夜,趕緊掙紮着躲開,擡起小腿橫隔在二人中間,不小心還碰到了他,他瞬時輕哼了一下。
低頭看着白皙漂亮的小腿和腳踝,那種占有欲似乎更激烈了,腦子裏全是昨晚噼裏啪啦的畫面。
“嗯?聽到沒?”
“聽......聽到了。”羅意璇只感覺氣息都快要連續不上,被談裕折磨x得受不了,趕緊胡亂應下。
“說好了。”談裕一邊說着,一邊往她耳朵裏吹了口熱氣。
“嗯......”
“那我的補償,我想好了。”
“什麽?”
羅意璇真是佩服談裕倒打一耙的能力,明明是他來認錯,現在竟然反過來還提起了要求?
得寸進尺!絕對的得寸進尺!
“談裕,你不要臉!”
“嗯,可以和自己老婆不要臉,正常。”談裕不肯松開她,在她漂亮的脖頸,鎖骨,耳後,甚至是那片還沒完全變回純無暇的雪山上,留下新的足跡,才又重新看向她。
桃花眼微挑的尾巴,配合着那顆小小的眼下痣,明明沒喝酒,怎麽卻好像跟醉了似的,連臉頰都在微微泛紅。
安靜如斯的院子,木質排窗四開,竹編簾沒有放下來,能從卧室看見月夜裏蒼翠的樹色和暗藍星空。
梳妝臺上,人影交纏,頗有耳鬓厮磨的意味。
明明也是這間屋子,清晨的時候,他們還在互相不滿。
現在又這般挑逗親密。
荒唐但又合理。
迷離的夜色裏,低沉壓抑的男聲不甘心地重複。
“要補償我,叫一聲老公。”
結婚也這麽長時間了,羅意璇除了不高興地時候吼他大名,從沒用過什麽親昵的稱呼。
簡直是不成體統。
羅意璇正是被吻得暈頭轉向。
今晚,也不知道談裕噴了什麽香,只聞着就讓人失去意識神志一般。
他被她哄得舒舒服服,盡管白日裏酸痛的地方尚未緩解。
她顫抖着呼吸,在這張梨花木梳妝臺上,身後是一些瓶瓶罐罐,以及她前之前遺留在這的一只翡翠镯子。
上號的料子,雕琢打磨得仔細圓潤的美人條,難得的緣分,是她的圈口,她喜歡得緊。
遲遲聽不到回應,談裕不滿,變了花樣。
繞圈,輕吻。
“啊......老.....老公。”
她終于是潰不成句,叫出了這個稱呼。
很艱難很艱難。
不得不承認,這方面,談裕太有能力。
即便是沒有動真格,也能讓她亂了方寸。
今早家庭醫生還開了藥,塗抹的那種,正巧,就在梳妝臺,觸手可及。
談裕拆開了包裝,甚至在接觸她之前,還用臺子上的濕巾擦了擦手。
說他不認真,他好像又在盡力把藥覆蓋在有些受傷的每一處。
說他認真,但偏偏他的目光,他的笑意又是得如此......
冰涼,梳妝臺上也涼。
他好心地在下面墊了只手,一如所料。
“不夠,寶貝,再叫一次,大點聲。”
說着,他不甘示弱。
他的指尖抹了很多藥膏,給她好好地塗抹,沒抹一下,都伴随着一聲老公。
“老公!”
“再叫一聲。”
“老公......”
越來越沒力氣,越來越往後挪動,好像躲着他一樣,但談裕偏偏步步緊逼。
“啪嚓!”
最終不甚碰碎了那只翡翠镯子。
只是,沒時間心疼了。
她壓根都沒力氣坐好,最後癱倒在他懷裏。
他抱着她,回到了綿軟的床上。
什麽也沒做,只是給她上了藥,又穿上了新的睡衣,為她蓋好了被子。
自己有點疼得不行,轉身一刻也等不了地去了浴室。
決計不能在今晚還繼續了,不然明日且說不準要燒成什麽樣。
她這身體,怕是真得要好好鍛煉鍛煉才行。
等他收拾好出來,她已經仰面躺在床上睡着了。
太累,太累了。
談裕确認她不再發燒,放下心,将她伸出被子外的腳塞回去,還在她小巧的鼻尖兒上輕吻了下。
她剛剛說的話,他沒忘。
凝望着她的睡容,他的心都會禁不住變得柔軟幾分。
她起碼要求他相信她,起碼也願意跟他解釋。
至少,是比從前在乎他了。
而他保證,他會努力做到。
熄燈前,他又和丁芃文交代了兩句新聞的事。
具體是什麽情況,他大概有數了,只等着找機會,要處理下。
看來上次喝酒的教訓,還是太輕了些。
正思量着,手機有新的消息彈出來,是談正霖。
“小老三,要夏天了,要不要帶你老婆到港城這邊玩一玩啊,你們結婚之後還沒度蜜月呢吧。”
“過來,你四叔我全包!”
談裕看着手機,正想着拒絕,畢竟剛宣布了明榮的事,又剛收購了啓航,一大攤子破爛事等着他。
正巧旁邊睡着的人翻身動了下,像是做出了某種反應。
他突然想到,他們好像還沒有一起出去旅游過。
熟睡的人片刻緩醒,有些意識不清楚,直嘟囔了一句熱,便把手臂和小腿都不老實地伸出了被子外。
談裕抓住這片刻功夫,靠近她耳邊小聲問。
“小叔叫我們去港城玩?要不要去?”
“港城......港城叢一……”羅意璇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困得不行。
“去......去,好久沒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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