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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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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相擁

    小路不算崎岖, 只是青石板鋪就,會難免沾染上雨水中的泥濘。

    他臂彎堅實有力,緊緊環抱着她纖細白淨的小腿。

    在他的懷裏,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在竹溪堂坐了這許多會兒, 他的身上也染了冰美人的味道。

    香氣清雅, 直沖鼻息。

    她乖乖地撐着傘,籠罩在他們上方, 另外一只手纏繞上他的脖頸, 貼得微微近了一些, 呼吸灑在他身上, 猶如纏人的小蛇, 吐着芯子。

    并不是很遠的距離, 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她乖巧地躲在他懷裏,跟個漂亮又精致的芭比娃娃似的,白嫩如雪的小臂挂在他身上,微微垂着頭,撐着傘, 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雨絲淋到, 濕了一點點發梢。

    男人筆挺地立着, 抱着她, 每一步都走得那麽穩。

    剪裁得體的西裝貼合在他身上,因為工作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 鼻梁上還架着那副工作時才會佩戴的眼鏡。

    只是今天這副,羅意璇從前沒見過。

    但牌子, 她認得。

    Silhouette金絲無框眼鏡,很簡單的款式, 但格外襯他清貴自持的氣質。

    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重新低頭,抿着唇,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終于,走回了院子。

    不過幾場雨,玉蘭花已經凋落,零零碎碎的花瓣碾入被泥土,看起來略有些可憐。

    粉色,白色,散落了一地。

    玉蘭的花期,是那麽短,在春天生,又在春天死。

    邁進院門,走上石階的那一刻,談裕停住了腳步。

    微微仰頭,看了看滿院即将凋敝的玉蘭樹。

    傘檐遮住了一點點視線,只能看見暗淡下來的夜色,茂盛茁壯的枝桠交錯在其間,還有零星的花朵,綴在枝頭,尤為可憐殘敗。

    疲憊裏交雜了一絲落寞,除了有關于,他很少想往事。

    尤其是那些,無法改變,難以承受的事

    比如,白珞靈離開的意外,比如八年獨身一人,異國他鄉漂泊......

    他不愛回味,每次只要察覺快要失去理智,都會強制打斷思緒,将自己從萬千思緒裏拉回來。

    因為每一次回味,都會不可避免地陷入到痛苦的漩渦。

    而他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作為要帶領雲想走下去的那個人,萬千目光彙聚矚目下,不允許他有這樣的情緒。

    他要做穩定,風雨中亦不會飄揚的人。

    因為他撐着的這片方舟下,有太多太多人,有太多難以想象的壓力,無形的推手,破事他每一步都要穩操勝券。

    他永遠要神志清醒,永遠要處變不驚。

    只是這一刻,看着雨中零落的玉蘭花,他突然有些克制不住。

    心很空,被掏得幹幹淨淨,徒留一個擺設一樣的軀殼。

    沒有父母庇護,沒有愛人相擁,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算計,應酬,裝模作用。

    這一刻,他很想白珞靈。

    甚至有那麽一瞬,很後悔,後悔來了京城。

    這樣,他就不會遇見她。

    就不會愛上一個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人。

    羅意璇察覺到了他的徘徊和停滞,揚起頭看看着他,捕捉到了他平靜的面容下閃過的短暫一瞬的落寞。

    “雨下大了。”她很小聲地提醒,口氣嬌弱,和白日裏判若兩人。

    談裕聽見了她的提醒,低頭往懷裏看了一眼。

    那種空有轉瞬擰成了疼。

    一下一下,切膚般難以忍受。

    大概又沉默了幾秒,他抱着她回了房間。

    談裕徑直去了浴室,過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羅意璇正坐在書房的桌案邊上,低頭看着旁邊擺着的冰美人。

    冰美人是她最喜歡的花,不像玫瑰那樣豔麗奪目,又比旁的花開得茂盛燦爛。潔白中還沾染着幾縷粉,漂亮盛大到讓人沒辦法忽視。

    沒想到,談裕的房間也會放置這種花。

    她倒也,頗具冰美人的氣質。

    冷漠疏離,并不熱烈嬌豔。

    談裕沉默地看了幾秒,并沒說話,只回了卧室。

    他有睡前聽白日裏財經新聞的習慣,但今天,沒有力氣。

    好累,累到快要連面子上那種平靜都快要堅持不住。

    羅意璇眼見着他直接回了卧室,什麽也沒說,猶豫了一下,也去了浴室。

    因為還是在生理期,所以弄得磨磨蹭蹭。

    好久,她才擦幹身體,吹好了頭發。

    浴室外面的更衣室架子上,有一套準備好絲質睡裙,款式相對于上次那件柔粉色的較保守,裙長也更長,還搭了一個輕薄的外套。

    她換上,然後重新回到卧室的時候,床頭櫃上多擺了一碗桃膠炖奶。

    正疑惑着是誰交代送過來的,手機消息震動了兩聲。

    她瞧見一邊緊閉着雙眼的談裕,吓得趕緊關了聲音。

    “小璇,桃膠炖奶是熱的,你吃了早點休息。”

    “謝謝姐。”

    原來是談靜初,她心細和善,倒也正常。

    “不用謝,反正我就是去知會家裏阿姨一聲,桃膠什麽的也不是我交代買的。”

    羅意璇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疑惑地皺了皺眉,不太明白什麽意思,也懶得去想。

    看樣子,談裕應該是氣消了?

    她也不确定。

    但既然他不提,她就也可以裝得若無其事。

    只是,他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模樣。

    她不知緣由,也沒去問。

    喝了大半的桃膠炖奶,她去刷了牙,掀開被子,照舊蜷縮在床邊的一角。

    例假的時候,人總是特別容易困倦疲憊,睡了一天一夜,這會兒折騰回x來又困了。

    擁着被子,羅意璇合上眼,很快又睡了過去。

    夜裏,迷迷糊糊又覺得小腹難受得緊,不安分地翻了好幾次身。

    再然後,她鑽進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

    又熱又舒服,還有溫熱的暖意蓋住了她又脹又難受的小腹上。

    困倦夾雜着逐漸被撫平的痛意,她又重新安睡。

    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那處溫暖。

    這一晚,她睡得很好,沒有複雜的夢境,再睜眼的時候,甚至都已經中午了。

    她努力睜開眼睛。

    老宅和京郊那邊一樣,全屋都裝着遮光窗簾。

    但昨晚談裕太累了,累到甚至沒想起來按下床頭遮蔽窗簾的按鈕。

    耀眼的陽光有些晃眼,好半天,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肩膀上有暖融融的觸感,鼻尖萦繞着很淡的香氣。

    并非香水,而是沐浴露混雜着男性荷爾蒙獨有的味道。

    她惶然無措了幾秒後猛地反應過來,一揚起頭,發現談裕的面容近在咫尺。

    她被他完整地抱在懷裏,他們面對面相擁,他一只手抱住她暴露在陽光空氣下的肩膀,另一只手還蓋在她的小腹上,隔着很薄很薄的那層睡衣,源源不斷地有溫熱穿透皮膚,傳進來。

    有那麽幾秒,她大腦完全空白。

    昨晚睡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怎麽醒過來的時候,她會在他懷裏。

    她當然不知道,昨晚才睡着沒多大會,就因為肚子難受各種翻騰。

    談裕睡眠本來就淺,被她一頓折騰,很快就醒過來了。

    瞧着她團成一團,睡得極為痛苦,就猜到她大概是不舒服。

    本來也只是想嘗試着想把她往床正中間,暖和的地方拉過來一點。沒想到他才伸手挪動她,她自己就乖乖翻身過來了。

    大概是他的懷裏很暖,她鑽進來,就再也不離開。

    他有足足半分鐘,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睡着的她就像是乖巧的小貓咪,貪婪地蜷縮在她覺得舒服的角落。雙手蜷在胸口前,還微微皺着眉,迷迷糊糊地喊着疼。

    他受潛意識的趨勢,伸手去幫着她揉。

    小腹的位置實在是太微妙了,他不可避免地碰觸到了她裏面穿着的。

    手感......應該是很薄很小的一件。

    他像是被燙到,抽回手,困意全無。

    明明白天還頤指氣使,狠話不斷的人兒,現在低眉順眼,又香又甜地躺在他懷裏,随着他輕柔的動作,漸漸舒展了眉頭,又重新熟睡過去。

    可他,卻再也睡不着。

    貼着她玲珑的身體,即使還沒休息好,也能感受到滾燙的血液湧遍了全身。

    尤其集中在某個區域,他閉上眼,努力轉移注意力。

    眼看着就要成功,卻猝不及防地被她不知輕重地用小腿頂了一下。

    他忍不住悶悶地哼了一聲,所有努力全部前功盡棄。

    簡直要命一般。

    他小心地剝開她黏在自己身上的長發,起身去了浴室。

    大理石灰為主調的浴室,搭配着亮眼的暖色燈,偌大的空間沒有一面牆壁,周圍全部用的都是全透明玻璃窗帶電動百葉。

    男人褪去已經有些被汗水打濕的睡衣,結實堅硬的肌肉暴露在冉冉升起霧氣的空氣中。

    落在地面上的,是一道曲折,并不流暢,卻盡顯生命力磅礴的影子。

    沖了很久的澡,腦袋裏全部是某些人甜美卻并不老實的睡相。

    直至力氣耗竭,再也沒有任何沖動。

    才關了淋浴,換了新的睡衣,重新躺回她身邊。

    還是攏着她,她很受用的樣子。

    慢慢不再叫疼。

    他搓熱的手安放在她小腹上。

    這一夜,明明累得很,卻直到快完全天亮才睡着。

    談裕和她不同,他是個睡相好的。

    蓋着被子,緊閉雙目,就像是平靜沉溺的一方深潭,安靜,平和。

    羅意璇嘎覺自己躺在他懷裏,完全不敢動,甚至不敢相信。

    好久,見他還是睡着,努力放輕動作,爬起來,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手肘駐在他臂彎圈出來的小片空間裏。

    幹淨柔和的發絲垂下來,發尾輕掃在他的胸膛和鎖骨。

    優越的眉骨,流暢山峰一般的鼻梁,眼睛好看的弧度,即使是閉着,也依然能瞧出是俊美的胚子。

    睫毛并不算密,卻很長,蓋在有些微微發輕的眼底。

    薄唇,卻有着很漂亮的唇珠,竟然比飽滿的唇形,更誘惑,也更性感......

    她記得,昨晚他穿着的是一件lulu的純黑色低領睡衣,怎麽現在變成了深藍色棋盤格的。

    她盯着他眼尾那顆痣,出神了幾秒。

    談裕身上悶騷禁欲又略帶風流的氣質大多來源于眼下的這一顆痣。

    據外面的媒體稱,談裕和年輕時候的談正清像得就好似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般,一樣的風流倜傥,商場上雷霆之姿,情場上又一副光風霁月,惹人心悅。

    見他還睡着,起了些壞心思,大着膽子輕點了一下那顆痣。

    沒想到就是這麽輕輕的觸碰,驚醒了他。

    深潭水有了攪動,沉睡的人霍然睜開眼。

    第一眼,目光便朝向她。

    睡裙伴着她這樣的動作,領子低到可以配見山丘溝壑,月光風塵。

    頭發散亂,滑落下來,有睡衣擋着,一如隔靴搔癢。

    羅意璇吓了一跳,全然忘記了躲避,怔怔地對應上他的眼睛。

    沒來得及開口,腰間便有股力道。

    她支撐起的上半身猛然失去重心,一下子栽倒在他懷裏。

    炙熱的胸膛,堅硬軀殼下,是撞擊強烈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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