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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8 章
夏年并不知道這家夥在想些什麽,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到了距離凱烏斯只有玻璃間隔的位置,擡眼看着他。
……他怎麽穿成這個樣子?
深海藍色西裝外套, 真絲面料內襯,略微墊肩, 純白色口袋巾邊緣有手工縫制的刺繡。整體剪裁極致貼合身體曲線, 加上他本人的氣質和相當英俊的相貌,這高雅與自信的氣質一覽無餘,展現出獨特的魅力和氣度。
這看起來不像是來談公事的,反而像是來和季景山相親的。
烏龜配王八, 他倆還挺搭。
想到這裏,夏年更覺得好笑了, 于是她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燦爛了一些。
凱烏斯:……啊啊啊,她又對我笑了, 她笑得好開心, 她肯定喜歡我,她是不是已經在想要要什麽款式的結婚戒指了?!
“老……”一句自信的老婆差點脫口而出, 凱烏斯一個急剎車打住, “咳,老季讓我在這兒等他,但卻沒給我進庭院的權限。夏醫生, 您能幫幫忙嗎, 從裏面幫我把門打開。”
于是,他便看着庭院內的女孩注視着他, 思索了數秒。
那樣含笑的、帶着些許探究的眼神勾得他心癢癢, 恨不得一腳把這讨人嫌的玻璃罩子踹碎,直接沖進去和人貼貼。
夏年是有權限打開庭院的門的。
季景山給了她庭院的所有權限, 但t卻沒給她離開柏塔頂層電梯的進入權限,所以她的活動範圍也就僅限此地。
“你認識我?”夏年說道。
“我當然認識你——你可是臨星城最了不起的感染科義體醫生。”凱烏斯連忙說道,“我對你可是神交已久了。”
“是嗎?”夏年露出了疑惑的、懷疑的神色來,“您是哪位?”
“凱烏斯·奧卡西。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夏醫生。”凱烏斯非常自信。
他滿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您就是奧卡西的那位董事長?”
“沒錯,是我。”凱烏斯笑了笑,“我不是什麽壞人。你看,我要是一直因為季景山的疏忽,被關在庭院外面,多不好,不利于臨星城和雲川城的友誼。所以,幫幫忙。”
這話一說完他就想給自己一嘴巴。
——什麽叫我不是什麽壞人!這話說的,就差把“我是壞人”寫在臉上了!
凱烏斯·奧卡西你冷靜一點!雖說目标已經近在眼前,但還沒吃進嘴呢,吃相別太難看了!
幸虧後半句話起了點作用,夏年雖然還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她到底是點了點頭:“好,我去幫您開門。”
終于獲得了進入庭院權限的凱烏斯心下大定,他想,他果然還是很有男性魅力的,畢竟從生下來起就幾乎從未被女性拒絕過呢。
當然,如果他想要向男性提出要求,肯定也不會被拒絕就是了——但他凱烏斯暫時沒有盤蚊香的興趣。
在進入了庭院之後,他走在略有些潮濕的青石板路上,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了夏年所在的小亭中。女孩此刻正平靜地坐在石凳上,見他進來,也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凱烏斯直接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哦,這是……黑白棋?我不太會下這種棋,我更喜歡象棋一些。”
夏年說道:“無論是哪種棋,會下的人都挺厲害的。”
“你會下黑白棋嗎?”
“……不太會。”
凱烏斯立刻陽光開朗地笑道:“那剛好,我們兩個臭棋簍子,旗鼓相當,來一局打發打發時間。”
十分鐘後,凱烏斯被殺得丢盔棄甲,慘不忍睹。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棋盤,又擡頭看夾着一枚棋子神色輕松的夏年。片刻後,他驚訝的表情變成了一種對難得的優秀獵物的興奮。
“真是了不起的棋藝,夏醫生。顯然我們兩口中的‘不太會’,不是同一種‘不太會’。”
“承讓了,奧卡西先生。”夏年笑了笑。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被季景山關在這裏。”凱烏斯說道,“在找到這裏之前,我一直以為你被關在第六區的拘留所。”
夏年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卻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們臨星城就喜歡這樣,有誰阻撓他們柏塔攫取利益了,就想盡辦法除掉。”凱烏斯義憤填膺地說道,“像你這樣的好醫生都會被他們這樣對待,柏塔真的是太無法無天了。”
見夏年依然沒什麽反應,他便幹脆搬過自己的石凳,和夏年坐在了同一側。
夏年:……
她很想站起來就走人,但看在凱烏斯還算有點用的份上,她忍住了沒動,只是有些驚詫地看着他那張俊臉,說道:“奧卡西先生?”
……不得不說,單純從審美藝術的角度而言,他挺養眼的。
“我很欣賞你,夏醫生。”凱烏斯十分認真。他垂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漂亮的臉,心中那團小小的火花燃燒得更加熾烈了,“你不該被他這樣對待的,季景山這個家夥,完全就是個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的混蛋。”
“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夏年語氣平靜地說道。
“他不在這,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和我說。”凱烏斯那雙翡翠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我不怕他——我大概是臨星城唯一一個敢這麽說的人了。你是被他強行擄到這裏來的,對吧?”
夏年沒說話,只是垂下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棋盤。
凱烏斯見她偏移了目光,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爽,便直接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強行讓她側過身,和他對視。
他擺出了自認為這輩子能展現出的最認真的表情,一字一句說道:“你剛才幫了我,夏醫生,我該投桃報李。”
夏年像是觸電般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後退了兩步,皺着眉和凱烏斯拉開了距離。她說道:“你自重,奧卡西先生!”
凱烏斯眼睛都亮了。
他看着她微微皺眉,露出了些許近乎桀骜的不耐之色來。那樣充滿了生命力的神色讓他無法移開目光,他感覺自己的心頭就像是被那光彩奪目的鳥兒的羽毛輕輕拂過一般,癢到他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胸膛,将一顆激烈跳動的心髒拿給她看。
現實中的她,可比視頻裏看起來要更加美味了。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凱烏斯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不會再動手動腳,臉上是坦坦蕩蕩的微笑,“我只是想告訴你,只要你一句話,我就能幫你。”
“……幫我什麽?”
“逃離柏塔。”凱烏斯很認真地說道。
女孩明顯怔住了,她的瞳孔微微放大,露出了竭力隐藏卻依然顯露出的驚詫,甚至是驚喜。
看到她這個表情,凱烏斯就知道,穩了一半了。
——哈,季景山,你多行不義必自斃,是時候天降正義綠帽,給你狠狠上一課了!
自信滿滿站在正義一方的凱烏斯站起,向前兩步,拉近了和夏年的距離,低聲說道:“如何,夏醫生,只要你點頭,我們就制定計劃。我保證可以把你帶出去。”
“……奧卡西先生,你說笑了。”夏年後退半步,笑了笑,“我現在處于被羁押狀态,并無人身自由。”
凱烏斯卻完全無視了夏年的說法,只當她是心有顧慮。
這也很正常,畢竟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不信任一個陌生人是理所應當的,換在平時,凱烏斯決不相信夏年會随随便便地答應他。
但現在可不是“平時”。
“你應該知道你的處境有多危險吧。”凱烏斯說道,“你不熟悉季景山,我可是很熟悉他的——他就是一個心理不健全,甚至是扭曲的變态。正常人會利用自己的權勢,把你從拘留所裏面撈出來關在自己家裏?他平時沒少強迫你吧?”
夏年皺了皺眉,臉色露出了不虞之色,轉身欲離開,卻被凱烏斯欺身上前,攔住了她離開的道路。
凱烏斯那來源于血脈的高大身材立刻就将她堵在了拐角處,像是一座山峰般将陰影籠罩了過來。他垂下眼,散發出微光的翡翠色眼眸裏帶着微笑:“別這麽抗拒啊,夏醫生。”
“奧卡西先生,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夏年語氣冷了下來。
凱烏斯看着她臉上那帶着不耐和厭惡的神色,明明是那樣抗拒,可他卻不知為何愈加興奮了。
他想,她是個對待任何人都溫和友善又有禮貌的人,唯獨對他這麽不耐煩、這麽厭惡,這難道不是一種特別嗎?而且,她這樣倔強的表情,可真讓人想毫不客氣地逗弄她。
——她讨厭我!她心裏有我!
“說實話,我也很讨厭季景山。”凱烏斯說道,“他這個人吧……傲慢,自負,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性格強勢到變态,一點都不懂浪漫,更不懂什麽叫尊重。而我不一樣,夏醫生,我尊重你。”
看着夏年臉上那沒有半分信任、只有警惕和不耐的表情,凱烏斯咧開嘴笑了:“至少,我不會比季景山更爛了,對嗎?”
說着,他便伸出手,按在了夏年身後的廊柱上,微微彎曲膝蓋,降低身高,平視着她:“我可是你的粉絲呢。”
夏年恨不得把自己的後背全都貼在廊柱上,離他遠一點。她偏過頭,不與凱烏斯對視。
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如果不是現在場合特殊,她真的要憋不住笑出聲了。
啊啊,這些寡頭們怎麽一個個都這麽好笑?
凱烏斯看着她略有些發紅的耳根,笑了起來。
夏年輕聲說道:“奧卡西和柏塔是合作夥伴,你有什麽必要為了我和他反目?”
凱烏斯眼前一亮:“真聰明啊,夏醫生,我就喜歡聰明的女孩子……這就不得不說到季景山欠我的人情了,他非要我幫他對付群星之子,現在我為了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索取一點點小小的賠償,總歸不是什麽過分的事t情咯?”
啊……果然。
奧卡西那個喪盡天良的計劃,果然破産了。
“況且,把拘留所裏的人強行提出來,他可是要承擔不小的風險的。我幫他承擔一些,他還得感謝我呢。”凱烏斯眯起眼睛笑得格外狡猾。
夏年的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見了遠處顯示屏上數字已經開始變換的電梯。
凱烏斯并沒有留意到她的目光,只當她是因為害羞了,不肯直視她,便說道:“怎麽樣,夏醫生,考慮一下?”
他迅速用義眼掃描了一下夏年的身體,說道:“你沒安裝義體,他也沒給你通訊設備,如果我走了,可就沒機會了逃離了哦,夏醫生。”
“……他馬上回來了。”夏年說道。
凱烏斯挑眉:“我還怕他不成。”
說着,他便伸出手,輕輕捏住了夏年的右手手腕。夏年下意識掙紮了一下,卻被他抓緊了。
“別動。”凱烏斯說道,“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抉擇不了——我給你戴個透明指甲,裏面集成了信號發射器,這樣不容易被季景山那個家夥注意到。”
他眯起眼睛,露出一個計謀得逞的得意微笑來:“需要我的話,就啓用它。”
……
于是,在電梯抵達了柏塔大樓頂層,季景山從電梯內走出,步入庭院的一刻,看見的便是凱烏斯将夏年怼在亭中,不顧她掙紮、緊緊抓着她的手,還強行把她的手指掰開攥住的樣子。
他來不及思考,孑然怒火便已經呈燎原之勢。他的金色眼眸陡然如恒星般亮起,手臂上的凹槽裂分開來,一道波如蟬翼的懸浮刀刃便以快到難以辨認的速度,朝着凱烏斯的腦袋刺了過去!
凱烏斯反應極快,他的感知能力本來就強,在聽見季景山出電梯的瞬間就已經在警戒中了。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出手這麽快、這麽狠、這麽絕。
他擔心自己躲開後,被他保護在身下的夏年會被誤傷,于是便直接抱住了身形單薄清瘦的女孩,一個側身閃避開來——
蟬翼刀死死釘入了廊柱之內,發出輕微的嗡鳴之聲。
凱烏斯看向面色陰沉、滿是殺意的季景山,摟緊了身體有些僵硬的女孩,壓抑着興奮到想要尖叫的心情,笑道:“季兄,這麽早就下班,多不湊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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