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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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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3 章

    并不知道默默心都要操碎了的夏年很開心地将喻尋給她送來的食物打開, 側過臉去問默默:“一起吧?”

    默默:……我才不吃外面的野男人做的東西!

    ……但聞起來有點香。

    不行,不準吃!默默你能不能有點骨氣,不準吃小三投喂的東西!

    默默十分堅決地搖了搖頭:“我在外面已經吃過了。”

    夏年:哦, 對。默默這孩子,從小就喜歡吃外賣, 唉, 真是不健康,哪天一定得好好把她這壞習慣改掉。

    ……于是夏年心安理得地吃了起獨食。

    ——不得不說,小喻的手藝一如既往的絕贊。

    香槟果凍觸感柔滑細膩,幾乎在舌尖上即刻融化, 甜度不會掩蓋香槟的獨特風味,反而更好地襯托出了香槟的細膩。随着果凍的慢慢融化, 香槟的果香和微酸在口中慢慢釋放,味覺層次複雜而豐富。

    香煎鴨胸配甜橙醬同樣美味, 鴨胸外皮煎得酥脆, 呈現出誘人的金黃色澤,肉質粉嫩多汁, 內部泛着玫瑰紅色。橙皮的微苦與橙汁的甘甜融合得恰到好處, 相當清爽。

    夏年吃得想要流淚了。

    ……啊啊,家人們誰懂啊,在第六區嚼了一年多的營養膏, 她都已經快要忘記美食這兩個字怎麽寫了!

    只是幾道簡單的餐點, 她就瞬間回到了當初在潮汐瞭望時候被自家二徒弟日日投喂的神仙日子——那時候,要不是有人投喂, 她能三天三夜泡實驗室裏想不起來吃飯。

    猛猛炫完前三道, 她品嘗起甜度明顯降低過的金箔巧克力慕斯,慕斯質地柔滑綿密, 帶着微微的苦澀,醇厚馥郁。

    喻尋準備的餐點分量都不多,四道吃完後也剛好七分飽。

    她一邊吃着,一邊也沒閑着,聽默默給她說從喻尋那邊傳來的情報——夏年目前被季景山限制了對外聯絡的渠道,連手機都不給她,新聞媒體一概不會出現在她面前礙她的眼,所以情報的傳遞就尤為重要了。

    聽完各方針對“夏年”“夏望”和“群星之子”的反應,她點了點頭:“嗯,和預期差不多。”

    “另外,野男……呃,我是說,姓喻的還說,按照原先的計劃,他已經接觸了科學理事會,并且強調了讓他們先不要和群星之子接觸。”

    “嗯……很好。”夏年說道。

    “他詢問你接下來是否要主動推進夏望事件,還問你黑雨衣要怎麽處理……哦,還有,他說中央學院那邊怕是要有點麻煩。”默默非常努力地回憶着喻尋跟她強調過的、一定要傳達到的重要信息。

    “……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夏年說道,“你一會兒去跟他說:中央學院那邊,讓兔子想辦法先避避風頭,不要和上頭對着幹,後續還有重要的任務需要他接力。另外,讓他告訴露露,關注奧卡西近期所有針對義體感染的研究。還有,柏塔估計要對暴雨幫動手,讓他去和米歇爾……”

    她說到這裏t,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聲響。

    夏年臉色微微一變:“他回來了,走。”

    幾乎是一瞬間,默默便原地消失,就像是從來都沒有來過般。

    眼看着季景山馬上就要走過來了,夏年發現,自己嘴裏還殘留着巧克力慕斯又香甜又苦澀的味道。

    早知道就不要那麽嘴饞了,稍微晚點吃不好嗎!

    ……果然,豬瘾犯了,什麽都攔不住。

    以季景山那家夥的敏銳程度,他沒準還真能注意到她吃了不屬于柏塔總部的食物呢。

    萬一他狗瘾上來了要咬人怎麽辦?以夏年目前的個體戰鬥力,以及總體上穩住他的策略而言,她只能被狗咬了還假裝無事發生。

    于是夏年靈機一動,直接從游廊的座椅上起身,彎下腰,伸手從寒潭中用掌心捧起被淨化過的清澈潭水,咕嚕一聲就喝了下去。

    連帶着口中殘留着的香甜與微微苦澀,一起湧入胃中。

    季景山走過連廊,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穿着單薄、身形纖細的年輕女性坐在寒潭邊,用手捧起冰冷的水,喂到自己嘴邊。清澈的潭水從她手掌的縫隙間滴落在她的衣物上,留下斑駁的水痕來。

    他忽然恍惚了一下,一種久別重逢的欣喜慢慢湧上心頭。

    ……他記得在二十年前,游廊盛開紫藤蘿之時,她便是坐在寒潭邊,伸手将漂浮着紫藤蘿花瓣的潭水捧起,微笑着問他要不要嘗嘗看。她說:景山你知道嗎,紫藤蘿其實是可以吃的哦。

    後來他才知道,紫藤蘿确實可以吃,雖然吃多了容易中毒。

    跨越了二十年的畫面忽然便重合在了一起。

    所以,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被困在二十年前了。

    她也一樣吧。

    在他從時間錯位的錯覺中反應過來之後,他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

    “……管家說,你不肯吃東西。”他低聲說道。

    夏年:……因為飽了。

    這話當然不能說,于是夏年就不說話,也不看他,假裝他只是空氣。

    “……我知道你不愛吃東西。”季景山說道,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你以前為了身材,就只會吃一些維生必要的食物。”

    夏年覺得有些無語,她怕繼續留下來會忍不住罵他,便站起身,想要離開,結果被季景山一把抓住了手腕。

    “松開。”夏年皺眉道。

    季景山不說話,只是拽着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很快便将她帶到了餐廳中。

    庭院中的餐廳是掩映在一片竹林中的,雨依然在下着,落在竹葉上發出連綿不斷的輕響。

    他将她拖到木質的餐桌前,将她摁着坐下,廚房很快便送來了各式各樣的食物。

    柏塔專門給季景山做飯的廚師,自然是世界頂尖水平,做出的菜肴也是色香味俱全。

    但夏年卻絲毫不感興趣,只是瞥了一眼,便站起身就想往餐廳外面走。

    “只喝水,人會活不長。”季景山說道。

    “死了就死了,你不就喜歡死人嗎?”夏年的腳步停住,她站在餐廳的木門旁,側過臉微笑着說道。

    季景山放在長桌上的手青筋現了一瞬。

    “貝拉,你就非要這樣跟我鬧脾氣?”他語氣中已經帶了些怒意。

    ……他從未對其他人有過這般的耐心,可為什麽她還是這麽不知好歹,不識擡舉呢?

    過去的事情,為什麽總要耿耿于懷?

    他想他應該不要再給她什麽好臉色了,免得她蹬鼻子上臉。

    可他卻又感覺自己像是控制不住了似得,站起了身,走到她身邊,說道:“我讓廚房準備了你喜歡的,多少吃一點,之前你在拘留所就沒吃東西。”

    夏年:……雖然您那廚師做的東西确實好吃,但問題是,我已經飽了。

    而且小喻說了,外面的東西未必衛生呢,萬一吃了拉肚子,多不好啊。

    于是,在季景山已經算得上是溫和的目光的注視下,她別開臉,用沉默表示了抗拒。

    季景山的耐心終于告罄:“不吃也行,等會兒讓人送營養針來,不吃,就注射進去。總歸不會讓你死,放心。”

    他希望她能死了絕食這條心。

    夏年思考了一下。

    ……一劑營養針相當于成人一天應當攝入的營養,她今天已經吃了一頓好的了,再注射一針,如此循環不出一個月,她就會胖成球。

    ……胖倒是其次,主要是不太健康。

    算了,敷衍一下季景山得了。

    于是夏年只能坐回了餐桌旁,不情不願地拿起了叉子,從龍蝦沙拉配牛油果醬中挑了一顆聖女果,嚼了嚼,吞了下去。

    然後她放下了餐具:“吃飽了。”

    季景山陰沉着臉道:“不好吃?那這廚師的手也別要了,還不如換柏塔帶廚師模塊的義肢。”

    夏年簡直想把刀叉塞進他那兩顆亮晶晶的眼睛裏,這人在發什麽癫啊,廚師沒惹你吧!

    真是神經病,有病就早點去治!

    為了不牽連可憐的廚師,夏年只能又拿起叉子,挑了一片生菜,塞進了嘴裏。

    她咀嚼的動作非常非常緩慢,就像是在嚼口香糖一樣,眉頭微微皺着,吞咽的動作也顯得有些艱難。

    她垂下眼,看着面前大半碗沙拉,再看了一眼正餐甜品,眼裏流露出絕望之色來。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季景山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愈發煩躁了起來。

    他能看出夏年并不是在裝不想吃,她是真的很抗拒進食。即便她看起來已經很瘦了,那手腕像是一折就斷,但此時此刻,面對美食,她整個人卻顯得很無措。

    為什麽?

    住在這裏就這麽讓你抗拒嗎?難道你想回到第六區拘留所那個狹窄的牢房裏?

    可你明明也很懷念這裏,你甚至還記得這裏的一草一木,你明明沒有忘記過去的那些時光。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貝拉?

    他咬緊了牙,最終也只能嘆了口氣,像是要将胸口憋着的郁悶全都傾斜一空似的。

    那種憋悶的、煩躁的、壓抑着的情感卻始終找不到傾瀉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可以輕而易舉操縱她,讓她變成一個聽話的玩偶,甚至徹底掌控她的大腦,讓她将她所知道的一切秘密都吐露出來。

    ——他應該這麽做的。這才應該是他作為一個柏塔的帝王應該有的手段和魄力。

    可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他想,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不一樣的,所以他可以再給她一點時間,多給她一點耐心。

    她會意識到,在這場戰争中,她所依仗的那些蟲豸必然是失敗的一方。

    是啊,他季景山永遠會贏——無所謂對手是誰。赤獅也好,林诘栩也罷,都不過是被柏塔送入墳墓的孤魂野鬼罷了。

    這一次,他照樣會贏,他會把群星之子在她面前徹底碾碎,讓她清楚,到底誰才是她該依仗的對象。

    所以,他不着急。

    他會慢慢來。反正,他的時間還長着,等社團的功業完成,她便會和他一起,踏入不朽。

    于是他說道:“……算了。撤掉吧。”

    話音剛落,餐桌上的食物便自動沉入了桌內,桌面煥然一新。

    夏年怔了一下,擡頭看他,眼裏有些許迷茫,似乎沒明白他為什麽就突然改變主意了,又似乎是在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退讓而感到不解。

    季景山站起了身。

    “跟我來。”他說道,“之前承諾給你的禮物……我帶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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