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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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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7 章

    被這種前所未有的憤怒所驅動的季景山終于忍無可忍, 一把扼住夏年的喉嚨,稍微一用力便将她按在了牆壁上。

    夏年下意識伸出手抓住了那只掐着她喉嚨的手,卻很快意識到了力量的差距。

    血肉之軀想要反抗一個Alpha級別的義體人, 太過困難了。

    于是她便放棄了徒勞的掙紮,就這麽被按在牆上, 感受着背後傳來的堅硬和冰冷, 擡起眼一言不發地看着季景山。

    她不由得有些無奈。

    他們季家的人,都這麽喜歡掐別人的脖子嗎?

    她是林诘栩的時候被季舒雲掐,變成夏年又被季景山掐。唯一的區別在于,季舒雲是真的對林诘栩有了殺意, 而季景山卻雷聲大雨點小,動作看着吓人, 但實際上生怕弄疼她了,快砸上牆時還刻意緩沖了一下速度。

    還好小喻沒有這個壞習慣。

    “……林诘栩和你是什麽關系?”他聲音冰冷而兇狠, “他在哪裏?”

    他必須要弄清楚林诘栩在哪,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竟敢染指阿拉貝拉,更是因為林诘栩當年給柏塔帶來的威脅太大了, 甚至險些觸及到了命脈, 他決不允許此人活在世界上!

    夏年想,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

    難道要她說,我就是林诘栩, 我就在你面前?

    不過按照季景山的邪門程度, 他既然能一眼看出夏年就是阿拉貝拉,沒準看到林诘栩本人的話, 也能一眼就把他馬甲給脫了, 看出他的真面目來。

    于是她便什麽都沒說,只是微笑着看他。

    季景山也低頭看她那張如同面具般顯得不真實的微笑。

    她和阿拉貝拉長得完全不一樣。

    她并沒有那種柔和到仿佛自帶柔光濾鏡、一塵不染如同水晶般的純淨感和易碎感, 反而帶着一種像是怎樣都不會被折斷的、充滿了勃勃生機的生命力和韌性。

    她的眼底像是有億萬星辰,在冰冷無垠的宇宙中靜默地燃燒着。

    明明是看起來完全不一樣的人。

    ……明明她看起來和阿拉貝拉完全不一樣,可他依然還是那麽容易就被吸引了。她的吸引力強到他恨不得将她撕碎了吞下去,而這幾乎變成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嗜血渴望,如同漩渦般拖拽着他的欲望向下沉去。

    罷了。

    她不願意說,不願意承認,不願意将那些惡心的老鼠們交代出來也沒關系。

    他有的是手段将所謂的星庭徹底摧毀。

    “……跟我走。”他低聲說道,“我可以不計較你的背叛,我原諒你。”

    他原諒她只留給他一個空洞的外殼,靈魂逃逸出去卻遲遲不肯來見他。是她對不起他,是她騙了他。

    但他原諒她。

    夏年幾乎要笑出來了。

    他原諒她,何其荒唐?季景山,你已經自負傲慢到這種程度,眼裏已經完全沒有除你自己外的第二人了,是嗎?

    她依然沒說話,只是別開臉,不願意再去看他。

    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一耳光抽上去。

    這一舉動像是讓季景山不高興了,他掐在夏年脖子上的手順着她的脖子向上,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臉硬生生掰了回來。

    “看着我。”他垂下眼看着那淺色的、倔強的嘴唇,一種肆虐的沖動湧了上來。

    于是他垂下了頭,想要親吻她。

    夏年眼睛一下瞪大了。

    你要死啊,季景山,別拿你那親過屍體的嘴碰我,哪怕那是我自己的屍體也不行!

    還沒等他親下來,她就擡起膝蓋,用力撞向季景山的兩腿之間!

    “當——”

    季景山下意識用手一擋,手背與要害撞了一下,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來。

    趁他分心,夏年毫不猶豫地擡手一個肘擊朝着他面部砸了過去。他們距離太近,季景山只能松開她的咽喉,擡手擋住她的手臂,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年立刻就找到了借力點。

    如果她此刻用出格鬥技巧,她可以輕松讓季景山吃個癟。至少扇他一個巴掌是肯定沒問題的。

    但她卻沒有那麽做。

    她的動作停了下來,瞪着他,說道:“……放開我。”

    季景山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似乎是被他弄疼了,年輕的醫生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紅,琉璃般清透的眼睛仰視他。

    他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皺。他的憤怒幾乎是立刻就被她澆滅了——她總是知道該如何哄他,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良久,他嘆了口氣,那種不合時宜的沖動也逐漸消失了。

    他松開了夏年:“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我不走。”夏年揉着自己被他捏痛的手腕。

    ……而且這牢房裏什麽都沒有,也沒什麽可準備的。

    季景山說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他的聲音低沉,就像是從聲帶裏費力擠壓出來的一般。

    顯然,夏年如果再繼續抵抗,他就要用強了。

    “……我沒什麽好準備的。”夏年說道,沉默片刻後,她又說道:“你想把我也做成玩具嗎?”

    “……不。”季景山回過頭,目光陰沉地看着她,“你的腦子裏還有很多有用的情報。”

    說完,他便走上前來,伸出雙手按在了她的臉頰兩側,垂下眼盯着她,神色冰冷:“好好考慮一下,是向我坦白,還是被機器洗掉腦子。”

    話音落下,夏年便感覺到自己的後頸傳來一陣刺痛。

    藥物随着針管流入了她的體內,幾乎是同一時間,她便感覺整個世界變得昏暗,在她的視線中,只剩下季景山的一雙眼睛閃爍着明亮灼人的光芒。

    “我希望你這次能聰明點,貝拉。”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來,随後閉上眼睛,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昏迷前還不忘提醒一下已經快氣瘋的默默千萬別繃不住砍人。

    ……強行把她帶走t?那到底還是你先掀桌了,季景山。

    這麽着急嗎?

    看來外面的情況,可遠遠沒有你說得那麽輕松寫意啊。

    這場被你挑起來的游戲的第一回合,你輸了。

    ……

    牢房之內的戰争告一段落,而外界沒有硝煙的戰争依然如火如荼。

    在大漲潮事件發生之後,一直都沒有對此做出評價的奧爾帕斯世界議會終于沉不住氣了。

    他們中的部分地位較為邊緣的議員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趁着輿論火熱,站了出來,在各類演講場合發表親群星之子的言論,以撈取政治資本。

    身為世界議會的議員,他們自然不用去看柏塔的臉色——倒不如說,柏塔贊助的競選者還是他們的敵人呢。

    想要獲得選票,就要獲得關注。

    想要獲得關注,那麽浮誇的言辭和極端的觀點,自然就不能缺席。

    所以,将目标受衆定為群星之子的這幫議員的觀點,也就顯得完全不給臨星城面子:

    “臨星城政府在第六區大漲潮事件中表現出來的冷漠、遲緩和低效簡直令人震驚,而對這場災難的處理方式也堪稱敷衍。後續将大漲潮中救了無數人、在當地名望極高的感染科義體醫生以尚未完全确認的罪名羁押,更是令人難以置信,甚至是毛骨悚然——這簡直就是一場赤|裸裸的政治迫害!”

    “李長意證明了他在治理一座城市、處理緊急災害、協調軍警部門、安撫民心方面的極度無能,他同時也證明了自己器量狹小到容不下一個不與他有任何競争關系的醫生!”

    “柏塔作為臨星城最大的財團,在全球義體市場擁有一半以上市場占有率的情況下,堪稱是毫無責任感,在第六區的救災中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群星之子讓我們看到了民衆團結之後的另一種可能性,身為世界議會的議員,我謹代表個人,感謝他們在拯救生命、延續文明的崇高事業上做出的貢獻。”

    甚至有走直爽暴躁路線的議員直接就開噴了:

    “臨星城趕緊放人!李長意,你別自己沒本事,就把比你有本事的人給抓起來!”

    “奧爾帕斯大法庭也別站在那看熱鬧,趕緊去查查當年的夏望事件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情太惡劣了,已經嚴重影響到臨星城政府的公信力,甚至讓世界議會都替他們覺得丢臉!”

    “群星之子?群星之子有什麽不好,我覺得挺好。”

    “建議查查柏塔在這件事背後幹了些什麽,按照經驗,這種壞事背後往往都有柏塔!”

    ……

    當然,世界議會的數百個席位本來就人多口雜,比起臨星城僅十五個席位的議會而言,他們效率更加低下,利益關系牽扯也更加複雜,還經常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來吵去。

    也有親柏塔和親李長意一派的議員會站出來說話,他們的觀點核心則大多數都落在“不能憑借一個人的聲望來斷定她的善惡”“法律的神聖必須得到維護”“第六區已經在最短時間內恢複了生機,因此李長意政府是有在做實事”上。

    兩派的觀點在議會內部勢均力敵,也虧得世界議會尚未将群星之子相關的議題拿出來讨論,不然恐怕會吵得跟菜市場一樣,指不定就要互相丢皮鞋。

    世界議會議員各個在互聯網上都粉絲衆多,他們的粉絲便也掐了起來,一時間互聯網鍵政圈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但第六區救災确實是沒有處理好,李長意表現糟糕也确實是不争的事實,再加上這次夏年夏望事件的影響太惡劣,輿論戰場上,反自由派便成功占據了上風。

    身為風暴中心的政壇戰士,阿列克謝自然不輸于人,他大半輩子都被自由派和柏塔壓着打,難得打一次這麽爽的順風局,那真是恨不得化身家徽上的公牛,直接把對面給沖爛。

    尤其是在看了夏年的演講視頻之後,這種沖動更是達到了頂峰。

    ——他與夏年只見過一面。那天傍晚,他們在臨星城公墓的雨幕之下偶遇,那張被雨水打濕的、帶着病容的臉,他至今都無法忘懷。

    直到看見視頻中,她站在高臺之上,露出如同怒放着、燃燒着的鮮花般的笑容,他才在恍惚間意識到,自己竟真的将她錯認成了另一個人。

    他在看着視頻的時候甚至在恐慌,他甚至害怕會不會又有一顆自暗處而來的子彈,将這一切幻夢擊碎。

    太像了。太像了——他要幫她,他這一次必須要幫她。

    他原本就是親群星之子的立場,這次更是直接從夏年的星庭演講出發,在社交平臺上連發好幾條相關推文。

    @阿列克謝·科羅溫V:在群星之子已經向全世界證明了他們的善意和正确之後,自由派政府依然以各種方式和名目對他們進行迫害。若是放任此類行徑,只會讓臨星城的政治生态和民生環境江河日下。身為議會一員,我絕對不會放任這種情況持續下去。

    @阿列克謝·科羅溫V:我曾經因為一些偶然見過夏年醫生,她是個謙遜、溫和、有禮的女性,我不認為她會做出損害他人利益的事情,也不相信部分媒體報導中所稱的那個十惡不赦的罪犯會被星庭所接納。鑒于臨星城法院已經在夏望一案中做出了飽受争議的判決,我希望奧爾帕斯大法庭能夠介入調查夏年和夏望事件。

    ……

    與此同時,正在奧爾帕斯代表臨星城法官與律師協會參加交流的姜懷敲開了一扇門。

    門很快被打開,在一間裝修相當古樸的寬敞房間內,她找到了自己在中央學院攻讀法學博士學位時的導師索菲亞·布朗。

    索菲亞·布朗出身政壇世家,早年便已經是世界聞名的法律學者,出版多部具有深遠影響的法律著作,在頂級期刊上更是發表了數十篇論文,曾經擔任多個國際法律組織的主席或委員,包括國際法協會和國際商事仲裁委員會。

    當然,姜懷找上她的原因是,索菲亞是目前奧爾帕斯大法庭的七個大法官中的一位。

    “喲,這不是阿懷嘛,終于想起來看望我這老不死了?”索菲亞坐在雕花木桌後面,年輕的面容上帶着愉悅的微笑,紫色的義眼如同水晶般透亮。

    姜懷笑着走過去給她捏捏肩:“哎呀,這不是離得太遠了嗎,您早年如果不離開中央學院,我不肯定就天天來看望您?”

    “哼哼……我要是不來奧爾帕斯坐這鳥位置,你會在這種時候想起來我?”索菲亞好笑地看着她。

    姜懷笑道:“什麽都瞞不過您。”

    “你們臨星城那事兒都鬧成啥樣了,還需要瞞?”索菲亞說道。

    “索菲亞老師,那個案子的當事人夏年,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姜懷正色道,“現在尋常的司法手段在臨星城已經很難走通了,我不希望看到一個好人就這麽被迫害致死。老師,您也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慘劇的,對嗎?”

    索菲亞眯起眼睛,擡起頭看向自己的學生。

    “……你知道奧爾帕斯大法庭是不能插手其他超級都市司法程序的,除非他們正式申請大法庭介入。”索菲亞說道,“這是程序問題。”

    可臨星城法院怎麽可能就夏望夏年一案申請奧爾帕斯大法庭介入?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或者,在判決之後,當事人不服,也可以向奧爾帕斯大法院提出上訴。”索菲亞說道,“那位叫夏望的醫生的案子訴訟時效早就過了,而夏年的判決結果還沒有出來呢。”

    “大法庭的程序确實是定死的,但……”姜懷滿懷希望地看着自己的導師,“但您除了是大法官身份外,同樣也是一名律師呀!拜托您了,索菲亞老師。”

    索菲亞明白了自己這位愛徒的意思。

    她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你啊,拉我下水呢。”

    “這怎麽能叫下水?”姜懷笑着說道,“這可是……維護正義呢。”

    ……

    于是,在阿列克謝·科羅溫公開在社交平臺上呼籲奧爾帕斯大法庭介入調查夏年和夏望事件的三小時後,一個重量級的個人賬號對他的推文進行了轉發。

    @索菲亞·布朗V:持續關注中//@阿列克謝·科羅溫V:……鑒于臨星城法院已經在夏望一案中做出了飽受争議的判決,我希望奧爾帕斯大法庭能夠介入調查夏年和夏望事件。

    這條推文轉發一出,整個律政界轟動了!

    奧爾帕斯大法庭的七位大法官之一的索菲亞·布朗,居然公開表示了對夏年夏望事件的關注!

    不僅t如此,她還轉發了明顯是站隊夏年和群星之子的阿列克謝·科羅溫的推文。此舉無異于在臨星城政府和臨星城法院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來自奧爾帕斯大法庭的壓力,驟然便按在了臨星城司法機關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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