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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暴露
雲栖聞言一愣, 神色間稍微認真了一點,擡手摸了摸他的臉:“你有什麽好哭的?”
“可能是因為太高興了。”段星閣埋首在雲栖的頸側,悶聲道,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雲栖松了口氣之餘有些好笑:“出息。”
段星閣不答, 用實踐證明了自己在雲栖面前沒有任何出息。
客廳的燈光明亮但溫和, 雲栖洗完澡沒戴手套, 哄了段星閣兩下後便收回視線, 再一次看向了手機,只是手上還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着他的頭,像是在摸小狗一樣。
和電腦上的文件對段星閣絲毫不設防一樣, 雲栖就那麽靠在他懷裏處理起了公司的事。
然而段星閣也确實對得起他的信任, 此刻明雲公司那麽重要的機密就擺在眼前, 段星閣的所有重點卻落在雲栖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上。
沒人比段星閣更清楚這雙手的觸感, 可眼下他卻忍不住地想到,或許到時候可以讓雲栖戴上手套。
不着寸縷的身體和被包裹嚴密的雙手會形成鮮明的對比。
段星閣心中帶着洶湧澎湃的狹昵思緒,面上卻只是像個吸引主人注意力的小狗一樣湊上前親了人一口。
雲栖微微側頭迎了上來,此刻的他整個人都透着松弛感,像是毛茸茸的陽光一樣舒展開來。
一吻畢, 雲栖收回視線繼續處理起了手機上的公務,原本這該是無比溫馨的一幕,可段星閣的眸子卻忍不住垂了下去。
客廳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雲栖終于從公司事務間擡起頭時, 剛好撞上段星閣發暗的目光。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看到段星閣如此的目光了, 雲栖心下不由得一頓,忍不住道:“又怎麽了?”
段星閣回過神笑了一下, 眸底的深色一下子便消了,只剩下清澈的笑意與期待:“沒怎麽, 只是在想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此話一出,雲栖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拉了回來,手指上的動作都跟着停了。
段星閣笑着湊上去吻他,雲栖睫毛輕顫,餘光卻在打量着段星閣肩膀上的傷,唇齒厮磨間,他略帶不可思議道:“你想......今晚?”
段星閣忍不住得寸進尺地呢喃道:“我要是說想呢?”
雲栖聞言耳根更紅了,但他還是抿了抿唇:“......你傷沒好,胳膊不想要了。”
“傷沒好有沒好的伺候辦法啊。”段星閣笑得跟個偷了腥卻要裝無辜的狐貍一樣,“我用嘴伺候哥哥不就好了,無論是前面還是後面,都——”
他左一個伺候又一個用嘴的,眼看着話越來越離譜,雲栖忍無可忍,擡手捂住了他的嘴:“想都別想,等你拆完線再說這事。”
看着雲栖紅了的耳根,段星閣聞言一下子笑了。
“那就等到拆完線,一言為定。”段星閣悶聲道,“哥哥可不許反悔。”
眼下離拆線還有十天,接下來的十天裏,案件進展緩慢,主要是因為明皎的屍體一直沒有打撈出來,故而無法繼續往下推進。
期間警察又上門做了幾次筆錄,而節目組也因此屢次接受調查。
考慮到算上荒島的那一次,這已經是山海之約戀綜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出現的第二次事故了,這下子就算導演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阻止節目的停播了。
官方很快便發布了停播通知,三期一下子變得遙遙無期起來,本就熱鬧的網上一下子更沸騰了。
從兩人在海島上不小心把結婚之事說漏嘴到現在,其實也才過了三天的時間。
但三天的時間對于網絡來說已經算久遠了,按理來說以眼下互聯網信息的更新速度,這件事的熱度應該逐漸降低才是。
可這事非但沒有冷下去,反而愈演愈烈,連段星閣的經紀人都為此給他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和雲栖到底打算怎麽辦。
段星閣既沒有冷處理,也沒有溜着網友們玩的意思,實在是這幾天事情過多才沒來得及顧上這一邊。
他是恨不得直接把結婚證貼滿熱搜昭告天下,卻不知道雲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故而和經紀人表示:“等我問完哥哥的意思後再告訴你......我本人的打算?我倒是想發微博直接官宣......開直播?”
聽到經紀人的建議,段星閣頓了一下。
似是聽出了他的猶豫,經紀人痛陳利害道:“《楓林渡》已經殺青,那邊原本想讓你在節目上配合宣傳,但眼下戀綜腰斬,你不如趁着這個機會開個直播,就借宣傳《楓林渡》的名頭,順便也回應了網友們的問題,一舉兩得。”
經紀人說得有理有據,還能滿足段星閣在官宣上整個大的的心思,故而他思考了片刻便答應了。
只是這個直播的前半段确實只需要段星閣一個人出鏡,可最後官宣的部分,卻需要雲栖的配合。
于是晚上洗完澡,兩人躺在床上時,段星閣便摟着身旁人的腰說了此事,沒了撒嬌道:“哥哥能稍微出鏡一下嗎?就最後一點點時間,不會占用你太長時間的。”
雲栖聞言一頓,思索了一下明天的行程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明天下午有一個線上會議,時間會沖突嗎?”
“這個不要緊。”段星閣立刻道,“直播的時間可以往後調一點,哥哥開完會再出鏡就行。”
他把時間安排得妥妥當當,雲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原本這事商議好後,段星閣便該去微博發直播預告了,總不能等到明天下午開播前再通知,那樣許多人都來不及反應,也不符合段星閣想整出大的的想法。
只是他拿着手機在那坐了半晌,硬是一個字也沒敲出來。
雲栖見狀有點擔心:“怎麽不寫,肩膀疼?”
段星閣回過神搖了搖頭,扭頭看向雲栖,語氣間帶着說不出的小心翼翼:“不是,我就是覺得要官宣了......有點緊張。”
雲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他對于公開其實沒太大感受,先前不讓段星閣說也确實是因為怕明皎知道後不敢動手。
而眼下明皎已經沉在了海底,那份讓雲栖殚精竭慮的遺囑也已經被燒了,手機備份更是删的連半張紙都沒剩下。
此刻的雲栖感覺天下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他緊張的事了,故而他看到段星閣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後,一時間有點好笑。
于是他擡手接過段星閣的手機,段星閣一愣:“......哥哥?”
“你不是寫不出來嗎?我替你寫。”雲栖垂眸敲着字,“直播的平臺和時間具體是什麽?”
段星閣一一回答了,而後一眨不眨地看着雲栖替他編輯。
最終,段星閣微博號的無數粉絲都在晚上九點時收到了微博的推送提醒,他們立刻點進去後,卻看到了這樣一條微博:
“#楓林渡殺青# 本人即将在明天下午三點于青芒平臺開啓直播,歡迎各位觀看。”
非常簡單的語句,可福爾摩斯一樣的網友們卻立刻品出了不對勁。
往日段星閣發微博不是配圖就是配表情包,就算情況緊急什麽都來不及配,也得加幾個語氣助詞來抒發他充沛的情緒。
可眼下這段文字就跟用AI生成的一樣,甚至比某些人性化的AI還要冷淡,評論區幾乎是立刻就炸了鍋:
“什麽,明天下午有直播!!我準備好了!!”
“?不是,這個語氣,是77嗎!我直接嗨老婆!!”
“我知道楓林渡殺青了,也很期待這個劇,但是這事能不能先放一放!!我要看結婚證!!我要看洞房!!”
“嗯,不是說好回家洞房花燭夜嗎,怎麽你星還得老婆替他發微博,屬于是被榨幹了嗎”
“細說怎麽榨幹的,騎着榨還是躺着榨”
微博剛發出去沒多久,下面的評論區便立刻群英荟萃起來,看得雲栖臉熱。
不過很快雲栖便意識到,段星閣微博下面的評論還是太保守了。
直播的事很快便上了熱搜,聞訊趕來的文學家一下子占領了詞條:
“星星肩腹都有傷,那肯定是騎着榨了,說不定還有angry sex”
“合理,我聽說當時77明明抓住了星星的手,但你星害怕牽連老婆,硬是主動放開了77的手跌入海中,眼睜睜看着老公掉海裏,這77能忍得了?”
“忍不了!!我都替77想好了,眼下不趁着星星傷口沒好收拾他,之後就沒機會了啊!”
“好好好,有沒有項圈play,拽着騎,最好還不讓碰,給受傷的小狗一點懲罰”
“這是懲罰??能不能不要獎勵他!”
其實網友不提,雲栖都把當時落水的細節給忘掉了。
人都有這種自我保護機制,面對特別痛苦或者特別尴尬的事,總會下意識回避。
但經過網友們這麽一提,那天的細節一下子歷歷在目起來。
雲栖甚至能清楚地想起段星閣的手腕是如何從他手中滑走的,以及對方落水時的聲音是如何敲在他心頭的。
雲栖想到這裏,忍不住冷着臉扭頭看向段星閣。
他方才看手機的時候,這小子就摟着他靠在他身上陪他一起看,故而那些網友的評論他自然也是看到了。
對上雲栖的目光後,他心下驀然一跳,腰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幾分,立刻開始撒嬌:“哥哥......”
他也不說是為了什麽,就仗着自己臉嫩,摟着人不住地往對方頸窩裏蹭。
雲栖看了他三秒,擡手面無表情地掐了一下他的臉。
雖然雲栖想起這件事确實挺生氣的,但看着段星閣可憐巴巴的神情以及對方肩頭的傷,最終他還是沒舍得下去手,打算攢着等到對方傷好一起算賬。
段星閣還以為他放過自己了,摟着人不由得舒了口氣。
殊不知的是,兩人心底都有事情等着對方,只等着恰當的時機就要爆發。
第二天下午,無數人早早地擠在直播間內,三點一到,畫面準時亮起,段星閣那張俊臉直挺挺地出現在直播間。
他身上穿着居家休閑服,似乎剛剛睡醒,倒騰了半天才把耳機戴上,頭頂還翹着一點頭發,整個人年輕又有朝氣,除了領口處露出的一點繃帶外,完全看不出一點受傷的跡象。
段星閣靠在沙發上和觀衆們打招呼:“大家下午好啊,能聽到嗎?”
彈幕反響熱烈之際,卻敏銳地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之前段星閣不是沒開過直播,這些直播中,有一半都是在他的住處拍的,而且他這個人的裝修偏好十分明顯,以至于看過他幾場直播的粉絲,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和他之前開直播的地方不一樣,彈幕當即警覺道:
“能聽到能聽到,不過這直播的地方是不是有點不對啊,是星星家客廳嗎?之前怎麽沒見過?”
“??你小子搬新家了??”
“星星肩膀還好嗎?”
“你小子到底是什麽時候結婚的啊啊!!”
“什麽新家,這才是我家。”段星閣看到彈幕的疑惑當即回答道,“我在這裏住了快二十年,之前那只是個住處而已,不能稱之為家。”
觀衆們一下子就悟了:
“?!所以說你小子已經登堂入室了?!”
“哦豁,童養夫回宮了,怪不得笑得這麽燦爛”
“《住了二十年》”
“結婚證呢結婚證呢結婚證呢,我要看結婚證!!”
“!!是不是雲總也在?!”
“我看到繃帶了嗚嗚嗚,星星的傷怎麽樣啊?什麽時候能好啊!!”
段星閣故意吊着觀衆,就是不回答結婚的問題:“哥哥在開會,現在不方便出境。”
“傷口再過九天就能拆線了,不用擔心,不過拆完線後估計會留疤,大家有什麽祛疤的好辦法可以告訴我一聲。”段星閣說到這裏不知道看到了哪條彈幕,輕笑了一下道,“對,廣告位招租。”
接下來他根據經紀人和劇方的要求,介紹起了楓林渡的相關內容。
觀衆們雖然也很期待這部劇,但眼下他們更期待的顯然是另外一個人以及另外一件事,但段星閣就是故意不說,氣得彈幕口不擇言,開始了激将法道:
“老婆呢?老婆呢?老婆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之後一定去看,敏感肌也可以用,小孩都說好,所以能讓77出來了嗎?!”
“其實什麽結婚不結婚,洞房不洞房的,根本就是你小子的口嗨吧?”
“肯定是這樣的,這房估計也是新買的,他老婆根本沒在這裏,好可憐的小狗喲”
段星閣一看這些內容果然就不依了:“你們一個個的喊誰老婆呢?那是我老婆,你們沒有自己的老婆嗎?”
彈幕一下子樂開了花,紛紛表示“你怎麽證明那是你老婆?你喊他他都不帶答應的,肯定是你小子自作多情”。
段星閣見狀當即挑了挑眉:“我自作多情?等着,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說着在彈幕的一片起哄聲在,他拿着手機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自走向二樓書房。
此刻雲栖正在書房開線上會議,不過段星閣掐着時間,到門口時這場會剛好接近尾聲。
冷質的聲音從裏面傳來:“還有什麽要彙報的?沒有的話,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
段星閣聞言立刻敲了敲門:“哥哥,能讓我進去嗎?”
雲栖道:“進來。”
話音剛落,段星閣便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只見雲栖坐在書桌後面,正擡手将耳機摘下,他似乎尚未從方才的會議中徹底抽離出來,冷淡的眉眼間還帶着一絲專注。
和在家開直播就随便穿休閑裝的段星閣不同,雲栖哪怕是開線上會,也不願意敷衍,此刻的他穿着一身最标準的黑色西裝,配上他的神情,簡直和想象中大權在握的總裁模樣如出一轍,和觀衆們往日見的樣子判若兩人。
彈幕瞬間就坐不住了,口水立刻流了一直播間:
“啊啊啊啊77好A!!能不能表演一個那個,就是那個西裝下跪(嘶哈)”
“草這個畫面,星星今天還穿的那麽男大,受不了了,誰懂啊啊啊我的年下心要爆炸了!!”
“哪個太太能把剛剛的那段語音處理一下......就那個——哥哥我能進來嗎?——進來。”
“運動服和西裝的反差感真的好澀啊啊這幅畫面能硬控我十分鐘”
“受不了了這個腰,我直接嗨daddy!!”
“喊什麽daddy,我膽子大直接媽咪麽麽麽”
“你們的膽子還是不夠大,我直接嗨老婆!!”
段星閣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言論,當即半真半假道:“誰喊的老婆?麻煩助理給他踢出去一下,謝謝。”
雲栖聞言回神,擡眸看過來,段星閣立刻換了副嘴臉,走到雲栖身後賣起了慘。
“哥哥,他們當着我面喊你老婆,還說你不是我老婆。”段星閣一手舉着攝像頭,一手摟着人的腰,可憐巴巴道,“我被他們欺負了,你得替我做主啊。”
雲栖看了彈幕一眼,而後竟然跟着彈幕一起道:“是嗎?但我看大家說的好像也沒錯啊,你拿什麽證明?”
彈幕聞言瞬間熱鬧起來,段星閣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和雲栖對視三秒後,立刻将人從位置上拉了起來。
雲栖明知故問道:“做什麽?”
“當然是去拿證!”段星閣咬牙切齒道,“我可是持證上崗的,不能讓他們這麽瞧不起我!”
雲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這次倒是沒再讓段星閣拉自己,轉身向卧室走去。
段星閣跟在他身後,将他寬肩窄腰的背影完完全全地拍攝了下來,方才只是坐着,被書桌擋住了下半身,便足以讓觀衆們嚎叫不已,此刻背影一出,彈幕更加坐不住了,一時間各種離譜的言論滿天飛。
然而在鏡頭之外,負責拍攝的攝影師卻在觀衆們看不到的地方,盯着那個背影眼神發暗。
書房和卧室間的距離不是很長,進了卧室後,段星閣什麽都沒說便從床頭櫃中拿出了兩本結婚證,而後往床上一放,底氣瞬間就足了,舉着鏡頭靠近那兩本結婚證,“看清楚了你們雲總到底是誰老婆沒有?”
觀衆們卻依舊不依不饒,表示那結婚證是假的,看不到裏面的內容就不作數。
氣得段星閣當即把兩本結婚證都給打開,翻到有照片和姓名的那一頁,舉着攝像頭湊近:“我看你們這次還有什麽話說。”
觀衆們這次是徹底沒話說了,彈幕立刻開始了狂歡:
“好好好,沒話可說了”
“所以什麽時候洞房?什麽時候洞房?”
“啊啊啊啊啊我的cp成真了,我一路追到現在,告訴當時的我我肯定不信嗚嗚嗚”
“+1,我當時嗑星雲的時候網上還是人人喊打,我都做好了夾縫中嗑糖的準備了qwq誰能想到還有今天啊”
“嗚嗚嗚所以你們是什麽時候領證的,為什麽不說!!早說了讓我們高興高興不成嗎!”
之後有不少彈幕也在附和這個問題,雲栖看到後解釋道:“結婚證是二期複播前領的,至于為什麽沒有公開,實在是事出有因,不過原因要到案件結果出來後才能告訴大家,實在抱歉。”
雲栖難得開一次口,觀衆們也不是真的怪他們倆,聞言一聽到原因似乎和案件有關系,彈幕風向瞬間拐了一百個彎,紛紛猜測起了是不是明皎的問題,一時間充滿了陰謀論的味道。
“好了好了,猜的都不對,沒有的事。”段星閣見他們越說越離譜,連忙道,“我該去醫院換藥了,各位有問題還請抓緊時間,過時不候。”
“......三期的事?這個得問節目組,我和哥哥都做不了主,至于婚禮,不會偷偷辦的,大家放心。”
段星閣一連回答了幾個彈幕集中詢問的問題,最終道:“如果沒有其他問題了,那麽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了,大家再見咯。”
話音剛落,他便在一片哀嚎聲中結束了直播。
卧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雲栖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段星閣,這小子分明早上才換過藥,眼下假借這個借口結束直播,他倒要看看這人想幹什麽。
果不其然,段星閣剛結束直播,便把手機往旁邊一扔,擡手将站着的雲栖拉到了懷裏,卻沒像往常一樣讓他坐在腿上,而是雙腿分開,牢牢地将雲栖圈在了懷中。
雲栖不明所以,就那麽站着按住了他的肩膀:“幹什麽?”
段星閣摟着他的腰埋在他懷裏,翁聲道:“到時候哥哥就穿這一身好不好?”
旖旎的氣氛突然從溫馨跳到了不可描述,雲栖一時間還沒能反應過來,愣了三秒才意識到他說的“到時候”指的是什麽時候。
雲栖騰一下子紅了臉,竟然一下子理解了段星閣為什麽這麽說。
繁複的西裝就像是層層疊疊的禮品包裝,而當一層層布料被對方親手褪去後,從莊嚴到□□,就像是親手拆開禮物一樣。
雲栖不用經歷,只是稍微思索一下便耳根發燙。
偏偏某個罪魁禍首還趁着他走神的時候手腳不老實,隔着西裝褲去摸他的襯衫夾,雲栖一顫,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段星閣見狀輕笑了一聲,終于将人按到自己腿上坐下,而後狠狠地吻了上去,厮磨間含着他的嘴唇道:“哥哥怎麽在家也穿襯衫夾?是不是故意趁着我什麽都幹不了在引誘我。”
雲栖被他親得腰軟了一片,擡手攀在他的肩頭企圖支撐自己,聞言嘴上卻不認輸:“......是又如何?”
段星閣聽到他如此色厲內荏的話,一時間忍不住發笑,低頭略過那處顫抖的喉結,輕輕咬開西裝領口,故意湊上去舔吻那處已經結疤的鎖骨。
剛剛生出新肉的傷口本就癢,雲栖當即被舔得忍不住發抖:“等下......唔——”
“我恨不得一天換十次藥。”段星閣低頭一下又一下地吻着那處傷疤,語氣中帶着深不見底的情緒,“這樣就能盡快好起來了。”
雲栖擡眸看了一眼天花板,掐着面前人的肩膀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能說出來。
結束時雲栖靠在對方懷裏,瞳孔還有點失焦,段星閣見狀笑着吻了吻他的鬓角,動作溫柔得好似方才那點微妙而恰到好處的失控只是雲栖的錯覺一樣。
但雲栖總感覺有哪裏不對,以至于接下來幾天都沒敢再撩撥他。
兩人算起來失聯也不過一天的時間,公司的事務沒有太大的波動,故而接下來的幾天相較于之前堪稱風平浪靜。
好不容易到了拆線的那一天,段星閣依舊沒有去醫院,而是吳醫生親自上門拆的。
雲栖站在旁邊看得揪心,段星閣卻跟沒事人一樣,還能跟他有說有笑。
只不過拆完線,他執意要看傷口的恢複情況,雲栖拗不過他便給他拍了一張肩膀的照片。
實話實說,剛拆完線的傷口多少還是有點不好看,雲栖害怕段星閣在意,剛想安慰他,對方卻滿不在乎地笑道:“沒我想象的那麽難看。”
他先前口口聲聲說害怕留疤不好看,眼下卻換了一副嘴臉,雲栖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段星閣在高興什麽。
吳醫生剛一走,雲栖就被人半摟半抱地推進了浴室,手裏還被塞了一套西裝,赫然是段星閣新買的:“哥哥先洗澡,洗完了記得把衣服穿上。”
雲栖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小子是在這裏等着自己,一時間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晚飯是段星閣親自做的,雲栖洗完澡換好西裝下樓時,一樓的燈被他關了一半,只留下了四周的氛圍燈和桌上瑩瑩的燭光。
雲栖的腳步一下子緩慢了下來,走到餐桌前時,他發現上面還放着一捧嬌豔欲滴的桃花雪,原本鮮紅的花瓣在燭光下卻泛出了一點粉。
鮮花旁,放着用絲帶紮好的禮盒,眼前的一切,完美地符合衆人心目中關于燭光晚宴的每一個幻想。
雲栖沒由來地想到,就算自己真的是塊石頭,此刻也不可能不動心,更何況他不是。
當然,此時的雲栖還沒意識到那個禮物的作用,更想象不到那束花在等下會被一瓣一瓣扯下來灑在哪裏。
段星閣身穿白色西裝站在那裏等他,見雲栖站在餐桌旁不動,他便笑着走過來将人推到了桌邊坐下,緊跟着他自己也拉開椅子坐下,将手邊的禮盒遞給雲栖:“哥哥是想現在拆禮物,還是等會再拆?”
雲栖原本是想現在拆的,可接過禮盒的一剎那,他驀然想起來那裏面裝的似乎是腰鏈,動作登時一僵。
在餐桌上如果拆除這樣一條鏈子,整個晚宴的氣氛恐怕會立刻變的不對勁起來,雲栖于是抿了抿唇道:“等下再拆吧。”
段星閣聞言輕笑了一下:“好,那就等會再拆,咱們先吃飯。”
雲栖見他并未執意讓自己這時候拆,不由得松了口氣,反手将那個盒子放在了一旁。
但他殊不知的是,那裏面裝的不止是腰鏈,還有段星閣為他精心設計的背鏈以及其他的禮物。
他等下再拆,才是真正合了段星閣的心意。
晚宴開始,段星閣不住地給雲栖夾菜,他在燭光下笑得無比溫柔:“哥哥多吃點。”
雲栖被他勸的多吃了不少東西,到最後實在是吃不下了,只能搖頭。
段星閣這才停了夾菜的舉動,而後絲毫不嫌棄的,将雲栖碗中沒吃完的東西全部夾了過去。
晚宴結束的時候,猶豫雲栖特意給保姆放了個假,一時間沒人刷碗。
秉承着做飯的人不刷碗的原則,雲栖站起來準備收拾桌子,卻被段星閣一下子按在了座位上:“哥哥放着就好,碗筷我來收拾,你還是先把禮物拆了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還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好似很期待雲栖看到他的禮物,态度間無比正常。
雲栖并未察覺什麽異樣,就那麽毫無防備地坐在那裏,看着他将禮盒再次遞到了自己面前。
雲栖接過盒子垂眸拆禮物時,有的只是對禮物的準備,而對其他事情則是毫無準備。
淺金色的絲帶緩緩抽出,禮盒的蓋子随之打開,低頭看上去的一瞬間,雲栖卻驀然頓住了。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不是你做好了一切準備而後還是搞砸了。
而是你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事情卻突然敗露了。
只見燭光之下,兩串流光溢彩的瑪瑙鏈圍成一圈堆疊在一起,金鏈上還鑲嵌着數不清的珠寶,而就在這些昂貴華麗的寶石中,卻放着一份文件。
雲栖的大腦轟然一聲炸開,愣愣地看着上面清晰而明顯的“遺囑”兩字。
他的第一反應是事情敗露了,可當他垂眸看到右下角的簽名時,整個人卻又渾身一僵。
只見上面簽着的并非雲栖的名字,這也不是被雲皚燒掉的那一份遺囑,而是一份嶄新的,連公章都是鮮豔的新遺囑。
署名那一欄赫然簽着三個字——“段星閣”。
雲栖驀然一愣,那一刻心尖都在顫抖,明明知道這個人正坐在自己面前,心下卻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片帶着驚慌的冰涼,連指尖都失了溫度。
回過神後雲栖後知後覺地泛起了一股無名火,當即帶着一絲怒氣道:“段星閣,你管這叫禮物——”
可一擡頭,他的話卻戛然而止。
燭光映照下,段星閣一句話不說,就那麽紅着眼眶看着他。
雲栖的氣一下子被噎住了:“......你哭什麽?”
話音剛落,雲栖整個人卻突然冷靜下來,明白了這句話的答案。
他陡然意識到,段星閣似乎只是把自己之前做的事重演了一遍,甚至這份遺囑看起來是新鮮出爐後沒多久就被放到了他面前,一點隐瞞都沒有,可雲栖還是忍不住生氣。
他尚且如此,段星閣看到他的那份遺囑時,又會是什麽反應呢?
在雲栖的潛意識裏,他其實設想過無數段星閣得知之後的反應,他以為段星閣也只會發瘋亦或者歇斯底裏的質問,萬萬沒想到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
其實他要是發瘋或者做點別的什麽,雲栖都能接受,卻唯獨受不了眼下對方這幅模樣。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發緊,剛想說點什麽,段星閣卻終于開了口。
“我沒哭,我只是在想......”段星閣嘴硬道,嗓音中卻帶上了明顯的顫抖,“如果那一刀我沒能躲過去,此刻哥哥在我的葬禮上看到這份遺囑,哥哥會是什麽心情?”
雲栖被他問得驀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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