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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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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蘇迎雪被蕭祈安救上了岸, 她昏倒在蕭祈安懷裏。男女本就授受不親,被水打濕的蘇迎雪身段被勾勒得清清楚楚,裏面粉色的抹胸描繪出兩痕雪脯, 蕭祈安抱着她, 宛如燙手山芋, 丢不是,不丢也不是。

    “姑娘,你醒一醒。”蕭祈安喚了聲。

    蘇迎雪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蕭祈安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的胸前, 又慌忙一轉開, 無奈之下只能将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裹在她身上。

    最先被蘇迎雪侍女的聲音吸引來的是先前蘇清妤碰到的那兩名侍女, 之後是在附近游玩的賓客, 幾名官員的女眷。

    看到這樣情形,她們皆面露羞澀, 尴尬不已,想走,卻又禁不住自己那顆看熱鬧的心。

    蕭祈安沉着臉, 不知如何是好,又連着喚了幾聲“姑娘”,蘇迎雪這才轉醒, 仿佛還沒從落水的恐懼中抽離出來, 她驀然抱住蕭祈安的脖子,眸中閃出幾滴淚珠, 聲音顫顫發抖:“好可怕。”

    周圍瞬間響起一片驚呼聲, 面對着周圍看熱鬧的目光, 蕭祈安利劍般的淩厲濃眉凝了抹寒色, 他想拉開蘇迎雪,然而她的一雙藕臂緊緊地勾着他的脖子, 卻強行将她扯開,會使她在衆人面前失了面子,加上她渾身冰冷,瑟瑟發抖,令人心生不忍。

    無法,他只能将她打橫抱起,帶了回去。

    * * *

    蘇清妤本想避開蘇迎雪和蕭祈安後,便與傅清玄分開,不想途中遇到一隊侍女,情急之下,将傅清玄拽到了一空閣子裏,等心情稍定後,看到屋內熟悉的布局,意識到這是之前她與傅清玄待過的閣子,想到當時自己中了迷藥神志不清時輕薄于他的情形,心中頓時感到無比的別扭。

    這也再次提醒了她,傅清玄對她當真是一點想法也沒有。她認為自己生得并不差,換做是別的男人,興許會憐香惜玉,順水推舟地成了好事,而他絲毫不顧及她是否會生病,冷漠地将她丢進冰冷的水裏,讓她在裏面自生自滅。想到這些事,蘇清妤感到有些丢面,他似乎對誰都好,唯獨對她很是差勁。

    不過,她似乎也沒臉指責他,誰叫她自作自受。

    傅清玄對這地方似乎全然不在意,姿态悠閑地落了座,“想不到陸夫人還有這一面。”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眼裏有不加掩飾的揶揄,t與他在衆人面前溫潤高雅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一面指什麽,蘇清妤很清楚,她本就心裏不自在,被他這麽一說,愈發手足無措,只是她此刻的模樣落入傅清玄的眼中,不過是低眉順眼,略顯矜持罷了。

    蘇清妤端莊久了,再緊張,再慌亂,也不會有一股畏畏縮縮的小家子氣。

    “傅大人,妾身全然是為了您着想,若是被人看到你與妾身在一起,定會謠诼四起,有損您的名譽,情急之下,才會對您如此唐突,請您見諒。”她解釋道,她知道,她方才種種行為皆不像是她的做派,但人都是會變的,不是麽?

    “哦。”傅清玄伸手輕撣衣袖,将上面的枯葉草屑撣去,籠在寬袖的那只手修潤白皙,若玉沉靜水,惹人注目。

    方才兩人急匆匆地穿翠竹叢,過□□,身上沒少沾上東西,蘇清妤頭上甚至還落了粉紅色的花瓣,為她素淡的妝容添了抹明豔。

    “這麽說來,陸夫人真的很關心我呢?”他微微一笑。

    蘇清妤觑到了機會,“傅大人答應幫妾身那麽多忙,妾身理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傅清玄仿佛沒有察覺到蘇清妤心思似的,并沒有如她所願提起那些事,他伸手輕輕抵着額角,身子往旁一歪,慵懶而随意,“陸夫人近來看話本子了?”

    蘇清妤的确看了話本子,還是非同一般的話本子,還以為柳瑟告訴了他那淫/穢的畫冊和話本子的事,她頓時羞恥難當,不過傅清玄接下來的話倒是打消了她的顧慮。

    “否則怎會說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豪邁之言?”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蘇清妤。

    也就只有當他露出這樣的神色時,蘇清妤才不會感受到兩人的身份差距。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在外人面前有如春風朗月,溫柔又高雅的他為何在她面前卻是另一個樣子,是因為毫不在意,所以懶都懶得裝了?

    “大人,您說笑了。”蘇清妤在心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有些想問他是不是太閑了,小皇帝和太後還在莊園裏,他卻有空在此嘲笑她,但她也只是想想,她沒這膽子說出來。

    傅清玄沒有說話,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眼裏雖然有着清潤的笑意,卻讓蘇清妤心生寒意,不由得想自己方才的話是否有些不妥。

    屋內只有他們二人,在這樣的目光之下,蘇清妤壓力倍增,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口打破這沉滞的氛圍,“大人,你來此處,會不會有人找您?”蘇清妤說得委婉,沒有直接說皇帝和太後娘娘。

    “ 無妨。”傅清玄語氣輕松。

    “……”蘇清妤仔細打量他的臉色,仍舊看不穿他此刻的心情。曾經的心上人在他眼皮底下對別的男人動心思,他真的無動于衷?

    機會難得,盡管猜測他此刻心情可能不會太好,蘇清妤仍舊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那件一直懸挂在心頭的事,“大人,之前您說的那些話可還作數?”這些天她食難下咽,寝不安希,急不可耐地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準确的答案。

    傅清玄看到她眼裏的迫切,眼中的笑意漸漸斂去,放下抵額的手,清清淡淡道:“作數。”

    蘇清妤頓時心中一喜。

    * * *

    蕭嫣然和沈姚華聽聞蘇迎雪落水被蕭祈安所救,便匆匆趕到了蕭祈安所住的院子。

    彼時蘇迎雪坐在床上,穿着侍女的衣服,披散着頭發,面似梨花春帶雨,好不楚楚可憐。

    而蕭祈安端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英俊硬朗的臉上似乎有些愁色,明知床上的女子一直在注視着他,他卻視而不見。

    蕭祈安本想離開房間,奈何床上的女子一直表現得很害怕恐懼的模樣,只能派人去通知蕭嫣然,而自己守在此處等候她們到來。

    直到蕭嫣然沖進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好端端的你跑那麽遠作甚?害我們一番好找。”蕭嫣然一看到蘇迎雪,便劈頭蓋臉對她一頓數落。

    蕭祈安眼眸凝了抹肅色,“嫣然,蘇姑娘剛剛落水,心有餘悸,你莫要這般無禮。”

    蕭嫣然見自己敬愛的兄長替別的女人說話,反過來指責自己,心中更加生氣,扭頭看向蘇迎雪,只見她低着粉頸,輕咬着下唇,偷擡眼看她的兄長,眼裏含情脈脈,是個傻子都看出來她觊觎她兄長。

    蕭嫣然禁不住懷疑這一切都是蘇迎雪布的局,專等着她兄長落入她這狐貍精的陷阱。

    “為什麽別人不落水,偏偏她落水,還專門被兄長你救下?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跑到你面前跳下去的!”蕭嫣柳眉倒豎,恨恨地瞪着蘇迎雪。

    “嫣然。”蕭祈安低聲斥道。

    蘇迎雪眼眶發紅,不一會兒便閃出幾滴淚花,“郡主,我真不是故意跳下水的,先前在閣子裏,我想去茅房,但你們都在更衣,便自己出去尋了,不成想迷了路,慌亂間走到了一湖畔,又不小心踩到石子,才掉落水中。”

    蕭嫣然又氣又急,“兄長你莫要被這女人騙了,她一定是故意的。我和華姐姐方才趕來時,聽到一些賓客說你們在湖畔摟摟抱抱,她衣不蔽體,兄長還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穿了,這件事若是傳到外頭去,以後兄長你和她就扯不清楚了!”蕭嫣然目光掠向蘇迎雪身上的衣服,眉頭緊皺,“你不會還親自給她換衣服了吧?”

    蕭祈安原本正沉思着她前面的話,卻突然被她後面的話給氣得額角抽疼,“嫣然,不可胡說,蘇姑娘的衣服是侍女換的。”

    在一旁始終插不進嘴的沈姚華終于急得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問蘇迎雪:“對了,蘇姑娘,你有沒有看到你姐姐,她方才去找你了。”

    蘇迎雪聞言搖了搖頭,“我不曾見過她。”

    沈姚華聞言神色一沉,心中甚是擔憂,哪裏還有心思聽他們吵來吵去,“我出去找找。”說着便扭頭大步而去。

    “找到一個又丢了一個,真是不讓人省心。”蕭嫣然有股想仰天長嘆的沖動,“華姐姐,你等等我,我與你一同去。”她走到門口,又鼓起腮幫子回頭氣憤地瞪了眼蕭祈安,“兄長,我原是為你好,你不領情,不管你了,讓你被狐貍精迷了心竅。哼。”說着也跟着離去。

    蕭祈安望着她那氣沖沖的背影,不由搖頭嘆息,想到身後的女子,嘆息加重。

    * * *

    蘇清妤從閣子裏出來,眉眼間有着糾結之色,只為傅清玄讓她今夜去紅苑,她內心有些膈應,他莫不是真要将她變成那以色侍人的女子?

    雖然不高興,但她無法拒絕傅清玄,蘇清妤輕輕嘆了口氣,決定待會兒從莊園離開後便直接去紅苑,事後陸老太太問起,她便說蕭郡主讓她留宿在莊園,想必陸老太太也不能夠說什麽。

    正思索間,忽看到元冬與沈姚華等人從遠處走來,她忙收斂神思,迎了上去。

    “妤兒,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沈姚華擔憂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衣服齊整,鬓發未松,神色如常,心頭的大石終于落下。

    蘇清妤抱歉道:“華姐姐,讓你們擔心了,我方才在尋找迎雪時不小心和元冬走散了,本想着回去找你們,卻迷了路。”

    蕭嫣然聽了蘇清妤這句話,不覺冷笑一聲,把對蘇迎雪的不滿撒在了蘇清妤頭上,“你們真不愧是一對姐妹,走個路都能和自己的侍女走散。”

    蘇清妤臉上略過些許尬色,随後朝着她露出一溫婉的笑容,“郡主,你也是特地來找我的麽?”

    蕭嫣然一擡下巴,斜睨了她一眼,“你想得倒是美,本郡主才不是特地來尋你的,只不過不忍心華姐姐着急罷了。”

    沈姚華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說:“妤兒,咱們這位郡主向來嘴硬,不肯說實話。其實她就是特地來尋你的,一路上不停地嘀咕着,說若有人敢把你欺負了去,她就将那人千刀萬剮。”

    蕭嫣然當即小臉通紅地反駁,“我才沒有說話這樣的話!”

    沈姚華一臉淡定:“你說了。”

    蕭嫣然氣鼓鼓:“我沒說。”

    “說了……”

    “沒。”

    蘇清妤見此情形,不由掩唇一笑,等蕭嫣然向她投來不滿的目光時,連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感激地笑:“謝謝你,郡t主。”

    蕭嫣然那氣鼓鼓的臉逐漸平了,改為一臉嫌棄,“你不要拽我的衣服。你手幹不幹淨?”

    蘇清妤朝着她攤開白淨的掌心,“不髒。”

    蕭嫣然無言以對,哼一聲,扭過頭去。

    蘇清妤知道這位郡主熄火了,于是轉頭去與沈姚華說話,“華姐姐,不知我妹妹可尋到了?”

    沈姚華剛張嘴就被蕭嫣然搶言:“找到了,這會兒已經快爬到我兄長的床上了,不,已經在我兄長的床上了,你這位妹妹不簡單啊。”

    蕭嫣然說着臉上又有了火氣。

    蘇清妤心底清楚是怎麽回事,卻只能裝作不知曉,一臉惶恐驚訝地問:“這……這什麽意思?”

    沈姚華嘆了口氣,見旁邊有幾人在賞花,便道:“這事一時半會兒,我們回去再說吧。”

    蘇清妤點點頭,随着沈姚華等人一同離去。

    * * *

    蘇清妤是在太陽将落時分離去的,蘇迎雪與她坐上了同一輛馬車。

    馬車辘辘,緩緩而行,車廂內寂靜一片,兩人誰也沒說話。蘇迎雪坐在靠裏的位置,低着頭,似有無限心事,時而眉眼掠過愁緒,時而唇角浮起淺笑。

    她的種種情态落入蘇清妤的眼裏,蘇清妤神色一沉,開口打破沉寂,“我知道你的計劃,你想做什麽我不管你,只是別牽累到我。”

    蘇迎雪聽了蘇清妤的話,擡眸看向她,笑了起來,“姐姐,你膽子未免太小了,想要成大事,就不應該畏手畏腳。”

    蘇清妤見她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心中不悅,“你讓我幫你引見郡主,卻醉翁之意不在酒,事事将我瞞于鼓裏。事成,只對你有利,事敗,他人會以為我與你乃是同謀。在這事上我能得什麽好處?你好意思說我膽子小,畏手畏腳?”

    蘇迎雪安撫道:“姐姐,你別生氣,若将來事成,我定不會忘了姐姐這份恩情。”

    蘇清妤沉下臉:“我不需要這份恩情,以後你想做什麽,莫要扯上我就好。”

    蘇迎雪見她一副漠不關己的模樣,頓覺得十分沒意思,便緘默下來。

    蘇清妤與蘇迎雪分開後,徑自來到了紅苑,見了柳瑟。

    傅清玄沒來,柳瑟正好清閑,便問蘇清妤有沒有看她給的畫冊與話本。

    “我只看了話本。”蘇清妤道。

    柳瑟的房間采光甚好,夕陽的光芒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為整間屋子鍍上了緋色,蘇清妤沐浴其中,白皙的肌膚仿佛都紅透了。

    彼時,柳瑟正好與她同坐在榻上,她穿着輕薄豔麗的衣裙,身段若隐若現。

    她忽然伸出一彎藕臂搭上蘇清妤的肩際,粉靥貼近她的面,“陸夫人看了有何感想?”

    蘇清妤不經意掃到她白晃晃的酥-胸,連忙移開,頭隐隐作疼,“柳瑟姑娘,你請自重一些。”

    她心中暗忖,這柳瑟姑娘也不知怎麽回事,對着男子露出這般情态就算了,對着女子,她亦是這樣,也不害臊的。

    柳瑟嗬嗬發笑,“同為女子,陸夫人害羞什麽?我又不吃了你。”

    她的秋波流轉間,媚意橫生,蘇清妤看到了,心口怦怦直跳,“柳瑟姑娘,我沒害羞。”她只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柳瑟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面頰,又下滑至她的脖子,對着她的耳朵吐氣如蘭:“我現在就是在教你如何成為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方才的情态學會了麽?陸夫人。”

    柳瑟其實不明白傅清玄為何要讓蘇清妤學這東西,傅清玄又不喜歡這一類女子,學了有什麽用處。

    蘇清妤唇角微微抽緊,光想想學着柳瑟的情态去媚惑傅清玄,她心底就一陣惡寒,她肯定做不到,做了也是東施效颦,畫虎不成反類犬,她有自知之明。

    讓傅清玄來學還差不多,她看他就很會。

    “怎麽不說話?”柳瑟對着她的耳朵又輕輕吹了一口氣,“學會了就對着我做一次。”

    蘇清妤身上頓時泛起雞皮疙瘩,她無奈地笑了笑,“柳瑟姑娘,我不會。”蘇清妤以為自己已經做足了準備,但真正要實施此事,只覺得比刀架在脖子上還難,這般放浪輕佻之舉,她實在做不到。

    “就是不會才要學啊。”柳瑟嗔了她一眼,“不過這只是最低級的媚術,若要學更高層次的,也只能你自己去領悟,旁人是教不會的。”

    像蘇清妤這種将禮儀刻進骨子裏的,從裏到外就透着枯燥乏味的女子要想學會更難。

    * * *

    蘇清妤沒被柳瑟逼着去學那媚人的姿态,因為傅清玄來了。

    看到他,蘇清妤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緊張了,好似兩者都有。

    随着傅清玄離開柳瑟的住所,沐着晚霞,往閣樓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蘇清妤還在想着柳瑟對她說的那些話,想着等一會兒要不要對傅清玄照瓢畫葫一番。

    正糾結着,走在前頭的傅清玄腳步一頓,蘇清妤來不及剎住腳步,直接撞上他的背,額頭的傳來痛感,令她懵了下。

    傅清玄因她冒失的舉動回眸,看到她眼裏的茫然,奇怪地問了句:“陸夫人有心事?”

    蘇清妤回過神,窘迫不已,“沒……沒有。”

    漫天晚霞紅豔豔的,照到庭院之中,他秀逸挺拔的身子與俊美似神祇的面龐仿佛籠着一層溫暖祥和的光暈,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挂着雲淡風輕的笑,似仙人下凡。

    蘇清妤一怔,想到自己方才設想的畫面,她心中莫名産生一股亵渎神靈的罪惡感。

    “沒有。”蘇清妤尴尬地低下頭,有紅暈漫上耳根。

    傅清玄并未多想,收回目光,步态優雅地繼續往前。

    蘇清妤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心思複雜,他對自己到底懷着怎樣的心思,她真的很好奇,好奇到想剖開此人的心,看看他令人捉摸不透的外表下到底藏了些那些真實的情緒。

    進了閣樓,蘇清妤便很自覺地當起了傅清玄的丫鬟。

    傅清玄有潔癖,每日都要沐浴。

    婢女們擡了熱水,将浴桶倒得半滿,又将沐浴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便出去了。

    蘇清妤一直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直到屋內只剩下他們二人,傅清玄又沒讓她走,她才意識到,她這個濫竽充數的丫鬟還得伺候他沐浴。

    在傅清玄褪下外衣那一瞬間,蘇清妤立刻背過身去,面牆而站,耳根在隐隐發燙。

    她從未有一刻感覺自己的聽覺是如此的敏銳,自己的神色能夠如此專注,專注到只能聽見身後那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聲音,除此之外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将衣服搭在屏風處,轉身走向浴桶,水聲隐隐,他将身軀浸入了水中。

    她明明背着身什麽都沒看見,傅清玄的一舉一動卻仿佛在她的腦海中清晰可見,蘇清妤微微浮起紅暈,咬着嘴唇,身子緊繃到微微顫抖,好片刻,她才艱難地張了張嘴:“大人,您好了麽?”

    “過來。”

    那簡潔的兩字仿佛有着勾魂奪命的能力,蘇清妤瞬間一激靈,仿佛渾身毛發都豎了起來。

    她心底不願意,磨蹭了好片刻才轉過身,看到浴桶裏的人,她立刻別開目光,卻不小心碰到橫在腳下的杌子,踉跄幾步,險些撲倒,她急忙穩住身形,端正姿态。

    驚魂甫定後,蘇清妤飛速地往傅清玄方向瞟了一眼,見他似乎不曾留意到她這邊的動靜,才緩緩吐了一口氣。臉微微發熱,為何在他面前,她總是容易方寸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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