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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轉眼風流歇。乍回頭、銀河迢遞, 玉蕭嗚咽。畢竟東風無氣力,一任落花飄泊。才記得t相逢時節,霧鬓煙鬟人似玉……”①
湖中央有一艘華麗的船, 船裏鬓影衣香, 觥籌交錯, 歡聲笑語,夾雜着美妙的樂聲。
那樂聲經風送到湖畔的亭子,哀怨婉轉, 令人聞之悵然若有所失。
“姐姐, 可是覺得這首詞很是應景?”
蘇迎雪将視線從那艘大船轉向對面的人。
蘇清妤沒聽清楚那首詞, 眼裏只有風景。
遠山含黛, 碧水潋滟,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這些日子諸事纏身,她已經許久不曾靜下來好好地看過眼前的風景了。
“是啊。”蘇清妤輕輕地嘆息,心不在焉地回話。
蘇迎雪見她盯着船的方向出神, 唇角微勾,在雲煙閣時,她不過是略微地試探了下她這位姐姐, 不想她立刻就上了勾, 此刻還一副悵惘的模樣,當真是癡心不改呢。
蘇清妤收回目光, 看向蘇迎雪, 其實她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她所說那個傅清玄讨厭她的秘密,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她真正在意的是,她為何她會突然與她提起傅清玄, 是不是發現了她與傅清玄的事?而她說這些話又意欲何為?
這才是蘇清妤願意與她在這裏面對面坐着的原因,她在等蘇迎雪主動暴露自己的目的。
“姐姐,你怨父親麽?”蘇迎雪突然問了句令人出其不意的話。
蘇清妤回得謹慎,“他是我們的父親,我怎會怨他?”
蘇迎雪唇邊若有似無地挂着冷笑,“那是因為姐姐還是陸夫人,而我呢,平白無故卻遭受此劫難,好好的人家也做不得了,我該找誰訴說不公?”
蘇清妤默然。各人有各人苦,誰也無法感同身受。
蘇迎雪自顧自地抱怨,“明明是父親做錯了事,為何我們要被他牽連呢,姐姐,您想想母親,她原本是天之驕女,名門之後,卻因為父親貪污受賄,淪落教坊,為奴為婢,這實在太不公了。”
蘇清妤不覺皺眉,她自小就崇敬自己的父親,一直認為他是個光明磊落,剛直不阿的人,在他犯事後,蘇清妤也堅定地認為他是被誣陷的,想方設法地想要救她,可所有人說她父親有罪,連她父親都說自己有罪,她沉浸在痛苦打擊之中,卻從沒想過要怨自己的父親什麽。
如今想想,要怨也應當怨朝廷法規的不公吧,為何一人犯罪,全家都要受到牽連?
“迎雪,你究竟想說什麽?”蘇清妤沉聲問。
蘇迎雪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背,
“姐姐,我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姐妹,家逢巨變,我們姐妹二人更應當齊心協力,掙脫水火,令我們蘇家恢複以往的榮耀,讓京中那些自以為是的權貴們不能夠再欺負我們。”
蘇清妤聽着她一番野心勃勃的話,面無波瀾。這位妹妹心思重,又喜歡背地裏弄一些小動作,與她聯手,無異于将自己送往火坑。
蘇迎雪仍自顧自地說:“如今京中的權貴但凡設宴,必定點我前去,坊裏的掌事們如今對我也要禮讓三分。母親那邊我會替你照顧好的,昨日我還去看了下她,她的病經過大夫的醫治好了很多,昨日管事的想讓母親下床做活,是我與她們說,讓母親再歇息幾日,她們也不敢不應。”
蘇迎雪雖然喚王氏一聲母親,但她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對待王氏,蘇迎雪不過是表面恭敬罷了。蘇清妤也從來沒有期待過她會幫忙照顧她母親,她突然主動做這些事,無非是另有所圖。
“迎雪,謝謝你告知我母親的近況。”蘇清妤感激地說,随後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告訴我有關傅相的事麽?我其實有些不明白,你為何突然與說我這些?”
蘇清妤本想等她主動提起,可她一直在東拉西扯,就沒有要提傅清玄的意思。
蘇迎雪直視着蘇清妤的雙眸,“姐姐,那日,我在閣子裏看到你和傅相在一起。”
蘇清妤神色微僵,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蘇迎雪其實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她,才故意用确定的語氣詐一下她,而蘇清妤下意識的反應讓她确信,她看到的人一定是蘇清妤。
那杯茶一定被她喝了,她們二人大概已經有了茍且之事,蘇迎雪心中氣苦,卻也無力挽回。
蘇清妤沉眸不悅,“迎雪,我并沒有與傅相在一起,你看錯了。”
“姐姐,事到如今,你還要瞞着我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蘇迎雪還是一副堅定的口吻,她略做猶豫之色後,“姐姐,我與你說句實話吧,那日是我将傅相喚到了閣子裏。這都是只因姐姐的一番話啊,姐姐你說,傅相曾經喜歡我,又說他一直未娶妻就是在惦記着什麽人,難道不就是希望我去找傅相,勾起他的舊情,借着他的勢力挽救我們蘇家麽?
我也是這麽打算的,可是最終沒能成功,我為傅相準備的那杯茶被姐姐喝了呢。”
蘇清妤雖然竭力維持了臉色鎮定,但指尖的顫動卻出賣了她心中的緊張,“什麽茶?我不明白你說什麽。”蘇清妤收回放在桌上的手,藏于膝上,她當時已經神志不清,她根本不清楚蘇迎雪去而複返的事,更不清楚她究竟看到了多少。
蘇迎雪見她矢口否認,嘆了口氣,“罷了,姐姐不信任妹妹我,不肯與我說,我就不追問了,不過,姐姐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和傅相的事情說出去的,更不會告訴陸姐夫,畢竟我們姐妹是在同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想做的事也是一樣的,我們的家不能散了,散了便如無根浮萍,漂泊無依,任人宰割。”
她那句不會告訴陸姐夫在蘇清妤聽來,頗有點威脅的意味,不過後面她又強調兩人在同一條船上,又像是在讨好,再想她前面那些話,應當是有求于她。
蘇清妤心中雖是氣惱,卻又發作不得。
“你說的對,你我是親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希望我做些什麽?”蘇清妤冷着臉問。
蘇迎雪問言臉上瞬間有了笑容,“姐姐,你別急,我還沒告訴你當年那件事呢。你不想知道啦?”
她的語氣透着松快,蘇清妤面不改色,“過去的事何必再糾結?我并不想知道。”
蘇迎雪只當她嘴硬和臉皮薄,哪裏肯信。
“當年學堂裏有幾個好事的輕薄少年到處瞎傳,說姐姐你和幾個閨友打了個賭,假裝喜歡傅清玄,然後送給他香囊,以此為戲,等傅相當真後,再狠狠戲弄嘲笑他,而那些話恰好被傅相聽到,沒過兩日你果真送了他香囊,他自然是将那個賭約當真了。”
蘇清妤心中愕然,她以為傅清玄是因為讨厭她才再收下香囊後立刻将它丢掉,不想其中竟然有誤會。
怪不得,在送香囊之前,她看到他,他臉上總是挂着和善笑意,而香囊事件之後,他卻對她視而不見,有時候還刻意避開她,她還以為他是讨厭她,結果人家是誤會她在戲耍他,後面她又和其他人一起欺負他,這就更加坐實了她的罪。
為什麽會有那樣的謠傳?送香囊一事,她只告訴了當時和自己玩得很好的閨友,一個名叫趙慧,如今是國子監官員的夫人,另一個叫張蘭蘭,早些年她父親到外地赴任,阖家搬離了京城,蘇清妤并不清楚她如今的情況。她們之間是誰出賣了她?她們明明都保證過會保守秘密。
蘇清妤正胡思亂想着,忽然又想到一事。蘇迎雪又如何知曉了此事?
蘇迎雪一直在留意蘇清妤的神色,見她皺着眉頭看自己,連忙道:
“姐姐,你也別怪我沒早說,我也是後來才聽說此事的,那時候你已經嫁了人,說了也沒有意義。”蘇迎雪擔心蘇清妤怪自己沒早告訴她,就主動解釋了一番。
蘇清妤語氣淡然無謂,“那你現在說又有何意義?”
她這姐姐當真是謹慎得很,她與她交代了那麽多事情,她卻一直咬緊牙關,不肯吐露她與傅清玄一丁半點的事。
“姐姐,我是想告訴你,傅相大人當時并不是真的讨厭你,他是誤會你了。”
那又如何?就算他不讨厭她,也沒有喜歡她,他當時高高興興地接受蘇迎雪送的香囊,總不會是誤會吧?
“迎雪,你可是誤會了我與傅相有些t什麽?”蘇清妤一臉漠不關己。
“……”蘇迎雪語滞,很想叫她別再裝了,隐忍着脾氣,“姐姐,你為什麽不肯與我說實話呢,我什麽都與你說了,我是為了你好啊,如果你還喜歡傅相,如今正是一個機會,反正你們二人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再把誤會解釋清楚,你們二人就可以冰釋前嫌了。難不成你還想單單守着姐夫一個?他的權勢比得了傅相?咱們娘家出了那麽大的事,他一點忙都幫不上,如今還離了京,不知是什麽情況,留下姐姐你一人獨自面對這艱難處境。姐姐,為了家族為了親人為了生存做出一些不得已的行為,并不可恥。”
有些話蘇迎雪也不好說得太開,只能掩掩藏藏的說。
蘇清妤聽得明明白白,她的意思和她當初在她面前說的那些話意圖表達的意思并無二致。
她興許是認為自己的計劃泡湯,所以轉變想法改讓她去攀附傅清玄。
“另外,我聽說姐姐近來與蕭郡主走得很近,過幾日,秦王府的莊園有一場蹴鞠會,不知蕭郡主可曾邀請了姐姐?”
蘇迎雪知道蘇清妤不肯與她說實話,而該說的已經說了,便不再糾纏于她與傅清玄的事。
她現在所說的才是她最為關心的。
她轉移了話題,蘇清妤也樂得不去談傅清玄,“邀請了,你問這個做什麽?”蘇清妤已經隐隐察覺到她的意圖。
蘇迎雪小心翼翼地問:“姐姐,若有可能,你可否帶上我一起?我也想結識一下蕭郡主。”蘇迎雪看到蘇清妤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便低下頭,凄凄楚楚:“姐姐不會是覺得妹妹如今的身份不配站在你的身旁吧。”
蘇迎雪前面說了那麽多話,又是不會将她和傅清玄的事告訴陸文旻,又是要幫她照顧她的母親,最終目的原來在此。
蘇迎雪找到了她的軟肋,蘇清妤心有顧忌,加上她不能一直去臨猗坊探望她母親,一番思索後,她溫聲安撫:“妹妹不必多想,蕭郡主那邊我會說的,若她答應,我便帶你同去。”
蘇迎雪回嗔作喜:“那便謝謝姐姐了。”
蘇清妤表面不動聲色,心中狐疑,以她這妹妹的心思,只怕不會是想結識蕭嫣然那般簡單。
* * *
蘇清妤與蘇迎雪分別之後,便回了陸家。坐在榻上,她一邊飲茶一邊細細想了一番蘇迎雪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心中煩躁不已,蕭嫣然那人刁鑽任性,刻薄尖酸,她先前答應蘇迎雪太過幹脆,如今一想,卻不知該如何向蕭嫣然開口。
忽而又想到柳瑟交代她的事,心底瞬間升起些許抗拒,盡管如此,她仍舊來到內室,打開了衣櫥,拿出了藏于底下的冊子與話本,不情不願地看了起來。
一炷香後,元冬從外頭進來,看到蘇清妤手上拿着一本書,坐在床上發呆,面紅耳赤,雙眸水光盈盈,仿佛得了什麽急症似的,頓時吓了一跳,“小姐,您臉怎麽這麽紅?”
“只不過有些熱。”蘇清妤随口敷衍。
蘇清妤這次沒看畫冊,只看了話本,話本內容狎邪淫/穢,驚世駭俗,她此刻滿腦子都是女主人公與男主人公床事時說出來的那些淫/亂不堪的話。
目光所及的桌椅,妝臺,屏風,博古架似乎都與話本中描述的重疊在一起,令人難以直視,觸目驚心。
若要她說出觀後感受,只有幾個字可形容:傷風敗俗,恬不知恥。
不知誰寫出這種東西出來,實在有辱斯文。
蘇清妤更不相信,話本中描述的魚水之歡真有那樣酣暢淋漓,仿佛達到了極樂之境。
雖與陸文旻成親多載,于此事上,蘇清妤很難得到一些樂趣,有時候覺得好像快要到了某種境地,但最後又達不到,反而更加煎熬苦楚。
所以蘇清妤有些排斥此事。
若問她對此事上有沒有渴望,蘇清妤可以很誠懇的回答,沒有。
若不是為了孩子,她想不出來做這種事有什麽意義,累死累活,出了滿身大汗,還得再沐浴一遍。
她不懂陸文旻的沉迷,陸文旻不懂她的抗拒。
不過……蘇清妤突然想起那次中了迷藥的事,當時她的身體熾熱空虛,迫切地渴望着有什麽東西來填滿撫慰她,那種感覺卻與話本中描述的有些相同。
她怔忡片刻,腦子裏又一次閃過那些零零碎碎的畫面,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在傅清玄抗拒的情況下,意亂情迷地親吻了他,還……還……
當時他驚愕的反應也突然在她腦海中變得無比清晰起來,她臉頓時滾燙得似被火烤過一般,這些天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天的事,結果卻被這話本毀于一旦。
* * *
日頭将落未落,暮雲未合,浴房中已經響起水聲。
元冬守在外頭,看着庭院裏一棵落英缤紛的海棠花樹發呆,也不知她家小姐今日為何這麽早就要沐浴,還不讓她在旁伺候,古古怪怪的。方才她進屋子裏,也不知道她家小姐在看什麽書,一看到就把書藏了起來,她都看見了。
而且她的反應也很奇怪,整張臉,還有耳根,脖子都紅得像上了胭脂。
她家小姐有秘密了,還不告訴她,元冬望着那紛飛的花瓣,長嘆一口氣。
蘇清妤将身子浸于熱水之中,閉着眼緩解疲勞,水波輕蕩,觸碰她的胸脯,讓她有股說不上來的酥/癢,被熱氣熏蒸着,腦子裏漸漸好像有一片迷霧缭繞,在這片迷霧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指引着她,蠱惑着她。
她微微揚起臉,目光渙散地看着屋頂上的梁子,恍惚間回到了那個昏暗悶熱的空間裏,她的面前是那張熟悉的昳麗的面龐,像是山林中誘惑人的精魅,在她耳畔喘息着。
她的手下意識地伸手向水裏,不過剛碰到那羞人之處,她立刻驚醒一般,眼眸瞬間從迷離變得清明,她吓得收回手。
可惜此刻蘇清妤的面前沒有一面鏡子,她沒有看到自己的模樣,媚眼如絲,含羞帶怯,無需柳瑟的教導,亦能勾人心弦。
她這是做什麽?蘇清妤不敢再去回想自己方才所行之事,匆匆從浴桶出來,擦淨身子,穿上衣服,離開了這個讓她變得奇怪的浴房,卻不知奇怪的并非浴房,只不過是因為她的身體開了某處關竅罷了。
夜裏蘇清妤做了一個十分羞人的夢,夢中發生的事與傅清玄有關,她很羞愧,以至于再次見到傅清玄時,她有些別扭,仿佛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那是第二日的傍晚時分,蘇清妤來到紅苑來找柳瑟,不成想傅清玄也在,二人就這麽在不曾預料到的情況下碰了面。
彼時傅清玄坐在椅子中悠然飲茶,蘇清妤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時,他微笑的眼眸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不過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清妤看到他則心底一慌,莫名有股落荒而逃的沖動,但她只是在原地僵了下,随後佯裝淡定地走上前。
待柳瑟請她落座後,她端正坐下,腰杆挺直,目不斜視,仿佛突然間不認識傅清玄似的。
越是如此,越令人覺得反常。
柳瑟的視線從蘇清妤的身上轉向傅清玄,傅清玄亦沒有看蘇清妤,不過相比之下,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竟然窺不出一絲破綻。柳瑟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不動聲色。
“陸夫人,你今日可開得巧,奴家正要與傅大人共進晚膳,你吃過了麽?若是不曾,便與我們一同吃吧。”她盈盈一笑,仿佛對于她的到來感到十分歡喜。
蘇清妤不是沒眼力見的人,她知曉自己來得又不是時候了,“多謝柳瑟姑娘的美意,我已經在府中吃過了。”她婉拒。
柳瑟心中一喜,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傅清玄卻放下了手中的茶,含笑看着蘇清妤,“無妨,可再多吃一點。”
蘇清妤怔了怔,自己明明好意拒絕,好讓他們二人獨處,他卻非讓她在她們之中插上一腳,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八仙桌上擺了齊齊整整的一桌菜,無比豐盛。
蘇清妤已經用過晚膳,因此并無食欲,又知自己不受待見,盡量不讓自己有太多存在感。她低垂着眼眸,扒了t一點米飯,不緊不慢地送入口中。
不料有的人偏偏不讓她當縮頭的鹌鹑,毫不避諱地舉筷夾了枚芙蓉蝦放在她盛放菜的盤子裏,“陸夫人,嘗嘗這芙蓉蝦,味道挺不錯的。”
堂堂相爺當着侍女們的面,不避諱他們二人之間身份上的不合,語氣甚至溫柔似水,蘇清妤頓時心生“奸情”敗露兼受寵若驚的惶恐不安感,他今日是中了什麽邪,為何要這樣吓唬她?
蘇清妤如坐針氈,頂着數道視線投過來的壓力,将芙蓉蝦送入口中,輕嚼慢咽,食不知味,“嗯,好吃。”
她皮笑肉不笑,剛說完好吃,又一枚蝦夾到了她的盤中。
“那就多吃一些。”傅清玄微笑道。
蘇清妤頭幾乎想将臉埋進飯中,只是自小學習的禮儀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來,因此她在衆人眼中,依舊端莊大方。
柳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二人旁若無人的親行為,心好似被針紮似的。
蘇清妤感覺到柳瑟的不對勁兒,不安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一張俏臉似怨似惱,心中慚愧又不解,不知道傅清玄為何當着柳瑟的面故意親近她,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到真以為傅清玄突然之間中了她的迷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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