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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手铐
◎情欲的沼澤◎
本來心裏的好奇都要破出心髒了, 結果被她這麽一說，陸霁塵直接将她抱起。
歲櫻急得雙手錘在他肩膀：“你耍賴，都說了晚上了！”
見他仿若未聞的踩上旋轉樓梯, 歲櫻尖叫一聲：“陸霁塵！”
陸霁塵這才停下腳, 仰頭看着被自己抱的高出半個腦袋的人。
“現在才一點，”他表情無奈極了，“離晚上還早呢。”
歲櫻委屈得倔着她的小脾氣：“你要是選了現在，那我要扣掉你一個環節。”
還有環節？
真要被她這個小妖精吊在懸崖峭壁了。
陸霁塵收回邁在臺階上的一只腳：“真的不給反悔？”
歲櫻咬了咬唇, 心裏糾結的厲害：“給呀, 但如果你想一個環節都不落的話......”
都威脅上了。
陸霁塵輕吸一口氣：“好吧。”
看得出他滿眼滿語氣的失落，歲櫻揪了揪他耳垂：“人家下午還想着和你在這裏玩一玩呢。”
陸霁塵将她往下抱了點，讨利息般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先把你的胃喂飽再說。”
只是沒想到，袖子剛挽到手肘, 就見歲櫻拿着兩個長杆魚叉過來。
“咱們去捉魚吧！”
帳篷前就有一條溪流，水溪清澈見底。
陸霁塵挽起褲腳，“會叉魚嗎？”
“叉魚有什麽難的。”
表情傲嬌的厲害, 也不知她是真會還是嘴硬。
溪流不深, 水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
房間裏備了草鞋, 但歲櫻不願穿，說是要享受赤腳下水的樂趣，陸霁塵也随她，但是他沒有着急讓她下水。
“你在這等着, 我先試試水底穩不穩。”
赤腳在不算急的水流中來回轉了一圈後，陸霁塵這才放心回到溪邊朝她伸手。
“慢點。”
感覺到她攥着自己的手很用力，陸霁塵看了她一眼, 見她眼睫直眨, “怕嗎？”
歲櫻直搖頭：“這麽淺, 有什麽好怕的！”
水的确不深，踩在裏面也不過剛漫過腳腕，但她那不安扭動的腳趾，讓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陸霁塵故作掙開她手的動作，也就一個假動作，就惹來歲櫻一陣委屈的哭腔：“你別松你別松......”
陸霁塵笑道：“不是說不怕嗎？”
聽出他聲音裏的逗趣，歲櫻擡腳踢在他小腿上：“你怎麽這麽壞！”
陸霁塵不敢繼續逗她了，萬一給逗的跌坐在水裏，心疼的還是他。
不過一個垂眸定睛，陸霁塵就眼疾手快地擡起魚叉，上起下落間，一條鲫魚就這麽被他叉中了。
歲櫻整個人都呆住：“你、你這也太、太快了吧？”她都還沒看清呢。
“你等等啊，我要拍下來。”
拍個照也要講究各種姿勢——
“你身子側過去一點，再側一點。”
“你另只手也拿着魚叉呀。”
可陸霁塵哪敢松開她手：“就這麽拍吧。”
“不行，這樣距離太近了。”說完，她主動掙開陸霁塵手，往後連退兩步。
“你看着點，別跌倒了。”
“沒事——”
話剛說到這兒，歲櫻就因為腳下一塊堅硬而“嘶”了聲，條件反射的剛一擡腳，她整個人就趔趄的往一邊倒，好在陸霁塵眼疾手快的丢掉手裏的魚叉，一個大步邁過來，摟住了她。
“都說了要小心一點，這要是跌倒磕着——”
歲櫻摟住他腰，“傷在我身，疼在你心嗎？”
周圍鳥雀聲不斷，響在潺潺水聲裏，破了林中的安靜，卻又喧嚣的極為悅耳。
陸霁塵蹭掉她鼻尖被剛剛濺到的兩滴水痕，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昨晚一個人回去怕不怕？”
一想到她因為他生日而奔波在來回四個小時的路上，又或者不止四個小時，他心裏除了難以名狀的感動外，還有愧疚，還有不忍。
不過一個小小的生日而已，有她在，其實就勝過了所有。
歲櫻像是從他的眼神裏讀到了他心裏的心疼，她搖了搖頭：“不怕。”
其實也怕的，怕這個生日不夠特別，怕自己準備的不夠充分，怕自己的大膽會惹來他的排斥......
但總要試一試，也許她們家陸教授喜歡呢？
歲櫻兩腳踩着堪堪一小塊的石頭，汩汩水流從她腳背上淌過，涼涼的，癢癢的。
她小心翼翼踮起腳，把唇印在了他唇上。
似乎是覺得她自己站着還不如被他抱着穩妥，陸霁塵矮下腰，将她抱了起來，雙手交叉，掌心向上，像是托盤似的，讓她坐在他的掌心裏。
耳邊有風聲、鳥聲、水聲，可歲櫻卻聽不見，微阖的眼縫中，只能看見他，喧嚣的耳邊也只能聽見他。
聽見他含着她的唇，輕吮出的細若聲響，夾雜着他呼吸漸亂而沉出的厚重鼻息。
聽得歲櫻眼睫直抖，回應他的吻也漸漸急了。
雖然周圍沒有別人，可到底在外面，而且是站在水裏，陸霁塵吻得很克制，意猶未盡地放開她時，兩人眼裏都蒙了淡淡一層水汽。
午後的陽光鋪下來，盈盈光影中，兩人都在彼此的眼睛裏看見了欲色漸升的自己。
“餓不餓？”
聽出他話裏的意有所指，歲櫻抿了抿濕潤的唇，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
也預示着，這場被她設想不知多少遍的破格刺激的夜晚游戲要提前開始了。
但是被他抱在懷裏的人，擋住了他低頭看路的視線，一只腳踩到溪邊時被淤泥陷住。
歲櫻的第一反應不是抱緊他，而是試圖減輕他的負擔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但是陸霁塵的第一反應不是放開她，而是将她牢牢抱緊在懷裏，但是因為一只膝蓋抵地，另只手不得不被迫的撐在了地上。
歲櫻兩手挂在他脖子上，除了兩只腳後跟着了地，她整個人都後仰着懸在半空中，輕薄的裙擺鋪了一截在地上，包裹着她細膩肌膚的粉色蕾絲和地上的泥濘只差了半指不到。
石塊的尖利硌在他掌心，陸霁塵卻仿若未聞的看向她後弓着的腰肢。
和他雙手握着她細軟腰肢，朝她廷進時的弧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他的眼神卻讓歲櫻倒吸一口氣，因為就着勁，她頸筋凸顯，聲音細若游絲的：“你、你別松手哦......”
陸霁塵卻輕笑一聲：“我要是松了呢？”
松、松了......
歲櫻心尖都抖了：“松、松了，就、我就不讓、不讓你吹蠟燭了。”
陸霁塵胸腔笑出一起震蕩：“不吹蠟燭，是不是就只比你小六歲了？”
歲櫻：“......”
還可以這麽算的嗎？
沒等她反應過來，陸霁塵撐直的手肘忽而一彎，就着那股力道，抵在地上的膝蓋也直了起來。
歲櫻以為他會放開自己，結果卻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用肩膀頂開門口帳布走進去的時候，陸霁塵問她：“有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歲櫻點了點頭。
“我的呢？”他明知故問：“帶了嗎？”
歲櫻松開輕抿的唇角，也不知道聲音怎麽就虛了：“...帶了。”
準備工作倒是做的挺足。
陸霁塵又問：“浴室在哪？”
歲櫻低着下巴，一根食指往頂上指了指。
陸霁塵卻站住腳不走了，他看着旋轉樓梯，故作猶豫：“差點忘了，不到晚上不能上樓。”
歲櫻：“......”
這人真是，這個時候開始拿喬了。
眼睫上擡間，見他盯着自己在看，歲櫻皺了皺眉：“你、你看我幹嘛？”
還能幹嘛？
陸霁塵眉棱稍挑：“你不同意，我不敢上樓。”
歲櫻嘴角憋着笑，聲音幾分羞惱幾分嗔怪：“那你就在這站着吧。”
陸霁塵當然沒有聽她的，抱着她，踩上一階一階的木質樓梯。
當鋪了一地的紅色花瓣湧進他視線的時候，他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地停了停。
從歲櫻仰頭看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他喉間那頂鋒利，還有他漂亮的下颚線，還有他根根分明烏色的眼睫，而這些獨屬于他的特質，都随着他停腳的動作而靜止了。
原木色的地板上鋪着純白色的長絨地毯，上面零星也零星撒着紅色花瓣，奶油色的圓形懸浮床一圈更是用花瓣點綴，還有牆邊的幾組高矮角櫃，上面擺着他不曾見過的合照。
他睡着時，她偷親他臉頰的。
他在廚房時，她靠着他後背的。
他蹲于地上時，給她系鞋帶的。
還有埋頭給她修腳指甲的。
包括他坐在沙發裏看書，掌心覆在她腳背的。
......
一共九個相框，全是他們相處在一起的點滴日常。
都被她用照片記錄了下來，在他絲毫沒有察覺時。
将樓上被她用心布置的每一個角落都細細看了一遍後，陸霁塵低頭看向懷裏的人。
目光交彙，他喉間突然一澀。
歲櫻卻笑着，用掌心輕輕蹭在他臉上：“是不是把我們的陸教授感動壞了呀？”
既然是想感動他，那就不必藏着掖着她這段時間的用心。
她說：“床墊是新買的，沒有人睡過。地毯也是新買的，不會有除了我們之外的人踩過。”
陸霁塵看着她，目光染進直白的欲色：“想在地毯上？”
想呀，但是卻不只局限于地毯。
歲櫻用手指了指：“浴室在那。”
帶着點原古風格的浴室，就連花灑都是木色的。
髒了一圈裙擺的裙子滑落，縱疊在她雙腳一圈的時候，歲櫻肩膀抖了一下。
她後頸像是陸霁塵的耳朵一樣，最為敏感。
濕滑的觸感像花灑下墜落的一根線，沿着她的後頸，劃到她脊柱，順流而下，卻又戛然而止。
歲櫻微阖的眼睫慢慢掀開，扭頭找他時，剛好陸霁塵直起腰。
從後而來的目光帶着幾分迷離的光影，一點一點籠罩住她。
陸霁塵在她身後，一手繞過她肩扶住她臉，吻她。
唇熱起來的同時，緊緊相貝占的身骵也如燎原之火，被點燃，一點一點燙着彼此。
纏綿炙熱的吻讓歲櫻漸漸迷失在他懷裏，身子被他扳過來面對他時，歲櫻雙手不由得攀上他肩，腳尖也随之高高踮起。
開始很溫柔，後面就忍不住了，他吻得急，她回應的也切，糾纏着的暧昧從唇齒間溢出來。
“嘩”的一聲，細密水注從花灑裏傾洩而下。
低下的頭顱再回她身前時，陸霁塵身上的襯衫幾乎濕透。
滿是澀氣的性感，好看的讓人舍不得挪開眼。
不等歲櫻主動擡手，陸霁塵就握着她手放到了領口處，他聲音纏盡欲色的低啞：“幫我。”
這聲音，要了命了。
平時輕而易舉就能解開的紐扣，今天卻故意和她作對似的，磕磕絆絆的才全部解開。
紐扣解得磕磕絆絆，澡也洗的磕磕絆絆，還有出浴室後，兩人跌跌撞撞的踩着毛絨的地毯，最後一起跌進那圓形的松軟。
枕頭下放着一個紅色的盒子。
交纏的吻聲裏，陸霁塵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
清脆的，入耳有些冰涼。
歲櫻俯在他身上，右手在上，壓着他的左手，與他十指相扣。
毫無察覺的，帶着他的手，一點點扣到他頭頂。
等到陸霁塵感覺到掌心被松開的時候，手腕擦過一圈冰涼，接着——
“咔嚓”一聲。
唇舌交纏的動作，因歲櫻主動松開而叫停。
陸霁塵睜開眼，被扣在頭頂的手下意識就想去摟她，結果手腕卻被相同的一股力道反掙回去。
陸霁塵仰頭一看，愣住了。
一只銀色的手.铐将他的手腕拷在了床頭的豎琴金屬柱上。
歲櫻雙手捧住他臉，“喜歡嗎？”
陸霁塵眼睫眨了又眨，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歲櫻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下：“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生日禮物嗎？”
陸霁塵嘴角張了張：“......就是這個？”
“對呀，”她眼裏湧出躍躍欲試的光，手往
卞，窩住那頂：“是繼續還是解開，選擇權在你。”
陸霁塵不知道這算不算她喜歡的新鮮感。
但不可否認，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這麽‘玩’。
又不可否認的，他心裏不僅不排斥，甚至還有好奇和渴望在一點點攀升。
這算是她今晚的環節之一嗎？
可是......
他笑了聲：“怎麽只拷了一只？”
歲櫻把手摸到枕頭下：“還有一只呀。”說完，叮叮當當一陣響，另對銀色被歲櫻晃在了他眼前。
視線從那冰冷的銀色，緩緩落到她滾燙的眼底。
幾乎沒經思考和猶豫，陸霁塵就主動把自己的左手遞到了他面前。
雙手被那冷硬又冰冷的兩對金屬束縛住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色與谷欠的破碎感。
歲櫻身體伏下，唇落下的時候，頭頂傳來的金屬碰撞聲，将他喉嚨裏溢出來的聲音灌滿腐壞與堕落。
女孩子的唇舌那麽嬌軟，口腔又是那麽溫熱。
已經不是普通的過電般酥麻，而是無數道細小的電流，從尾椎骨，流往身體各處。
“寶貝，”他想伸手去摟她、抱她、想扣着她後頸，用力吻住她，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但現在，他只覺得靈魂下陷。
脖子上的青筋漸起，渾身肌肉都像繃緊的弦一般，好像只要輕輕一碰，就能全線擊潰。
更是條件反射的狠狠縮了一下腰。
被鎖住的手腕反複拉扯，将他的皮膚磨紅。
歲櫻坐回來，俯身去摸他手腕上的痕跡：“疼嗎？”
看着她唇上的水光，他紅着眼，笑着搖頭。
在自己早已模糊的聲線裏，歲櫻看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和不住吞咽的喉結，聽他不時洩露出的兩句不連貫。
還有被束縛住的兩只手腕，都讓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正在被亵.渎的破碎感。
歲櫻覺得自己好惡劣，她竟然發瘋般愛他的這種仿佛墜入地獄的無力破碎感。
手铐慢慢成了負累的枷鎖。
“寶貝，解開好不好？”
他米且重的聲音，聽似征求，切又帶着幾分命令。
歲櫻從盒子裏摸出鑰匙，幾次才抵進鎖眼。
雙手得到自由的那一瞬，歲櫻上半身被他緊緊地圈在了懷裏，唇舌也纏住了她。
他的吻有點兇，舌頭在她的口腔裏火熱地翻滾，把自己唇舌的氣息全部沾染給她，也把她的氣息與味道都勾到自己的唇舌間。
懷裏的人，被他吻到小嘴微張，吐出嬌媚。
卻也會染濕眼尾，也會痛罵他一聲“混蛋”。
每每這時，陸霁塵都不覺心疼，反而會滿足出笑意：“現在就混蛋了？”
歲櫻惱他一眼：“你信不信下次我買choker，帶鎖鏈的那種！”
以為能震懾住他，結果卻聽他笑出一聲愉悅，還說：“什麽時候？”
只是沒等她回答，陸霁塵就将她從床上抱了下來，站在那軟糯的白色地毯上。
站不穩時，他也會給她支撐。
但是晴谷欠的沼澤讓人入迷、沉溺，哪怕讓人破碎......
【作者有話說】
@晉江郁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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