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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生日
◎給他準備的秘密基地◎
周五晚上, 在陸霁塵一聲聲的催促裏，歲櫻硬是熬到了十二點。
手機提醒鈴聲響起的那一秒，歲櫻突然在他懷裏仰起臉。
“老公。”她輕輕喚他一聲。
陸霁塵垂眸看她。
“生日快樂。”
說完, 她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晚安。”
沒等陸霁塵反應過來, 歲櫻就把臉重新埋回了他懷裏。
短暫怔愣後，陸霁塵輕笑一聲，這才懂她為什麽熬到現在不睡，原來就為了在零點祝他生日快樂。
陸霁塵将懷裏的人摟緊了幾秒才緩緩松開一些：“能不能透露一點？”
這幾天他一直忍着沒問, 這會兒終于有點忍不住了。
歲櫻卻依舊守口如瓶：“睡醒你就知道啦！”
可是越是離謎底揭曉的時間越近, 那份好奇與期待就越重。
陸霁塵輕嘆之餘又不禁失笑：“你這小嘴倒是緊。”
歲櫻在他懷裏閉上眼，“記住了哦，等睡醒起來，你的行動就完全受我支配了。”
當是陸霁塵還沒懂她這句話的意思, 九個小時後，也就是早上九點。
兩人出門，坐進車裏。
歲櫻把手機導航打開就鎖了屏：“接下來你就按導航提示走就可以了。”
陸霁塵看向被她當寶貝似壓在腿下面的手機：“大概多久能透露一下嗎？”
“兩個小時吧。”
陸霁塵皺了皺眉：“出京市？”
“陸教授, ”歲櫻歪頭看他：“你的問題很多哦。”
陸霁塵輕笑一聲：“好, 不問了。”
于是, 在導航的提示下，車子在一個半小時後駛進全長二十公裏的環山公路。
相比盛夏濃翠的綠色，秋天似乎更能感受到色彩的層次。
車窗外掠過多種景觀樹木綠化帶，像是把橘色、黃色、紅色和綠色都揉進了一幅畫中。
陸霁塵上一次過來還是兩年前的秋天, 那時候，前方那座名為「落羽山」的山裏正在修建一個大型度假區。
就是不知道今天的目的地是不是那裏。
正想着，肩膀蹭過來一團黑色。
歲櫻正用他的手機, 對着屏幕在拍視頻——
“今天是我男朋友的生日, 還有不到半小時, 就到了我精心給他準備的秘密基地啦！”
雖然不知道她這個視頻是拍着自己看，還是放到網上，但陸霁塵還是配合的用手揉在她發頂，而後順着她後仰的姿勢，摟過她肩膀。
随着歲櫻舉着手機的姿勢，陸霁塵的側臉一點一點漫進鏡頭裏。
也就是那時，陸霁塵轉過臉來。
歲櫻呼吸微微一滞，盡管意外到抿住了雙唇，但她還是鎮定的舉着手機，将窗外的景色一鏡到底後，她把手機往身前一卡。
“我可是要把剛剛那段放到微博的，你怎麽看鏡頭了呀？”
雖然她聲音聽上去好像有些不樂意，但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帶着悄然的歡喜。
陸霁塵故作不懂：“不想我露臉？”
當然想！
天知道她有多想把自己的男朋友公諸于世。
可他的身份允許她這樣高調嗎？
歲櫻抿了抿唇，聲音帶着試探：“可以嗎？”
“可以嗎？”陸霁塵失笑間重複着這一句，嘴角弧度淡下去的時候，他扭頭看了歲櫻一眼：“怎麽會問這麽傻的問題？”
傻嗎？
歲櫻在心裏回味着這兩個字，但是沒等她回味出答案，她就尖叫出聲，興奮的恨不得在車廂裏蹦跶起來：“那就是可以的意思喽？”
于是，在導航“目的地已到達”的提示聲裏，歲櫻趕緊落下車窗，對着景石大門——「落羽山休閑旅游度假區」又錄了一個六秒的視頻，鏡頭裏，歲櫻再次露出了陸霁塵的側臉輪廓。
度假區門口有一個停車場，但是也可以掃碼進入。
在歲櫻的指引下，車子往裏又開了一段。
“往前右拐有個停車場，把車停在那兒吧。”
這熟悉程度明顯就是來過。
陸霁塵嘴角勾着淡淡笑意，将車停在她所說的位置。
落羽山休閑旅游度假區是一個以露營體驗為特色的度假區。
九月底，正值落雨杉變色之季，濃翠的綠正一點點變成絢爛的古銅色。
水邊色彩斑斓，湖面波光粼粼。
“應該把相機帶來的。”
歲櫻挽着他胳膊：“不急嘛，我們先逛逛。”
這話聽着，好像相機也被她帶來了？
陸霁塵低低笑了聲。
歲櫻餘光瞥他一眼。
這是笑她的這點小心思小把戲在他面前班門弄斧了？
那可不一定，猜得了其一，猜得到她的其二其三其四嗎？
走過一段崎岖小道，耳邊的鳥雀聲愈加細脆，裏面還夾雜着黑頭鳾特有的沙啞哨聲。
眼看離前面的路牌越來越近，歲櫻站住腳：“好了，現在你可以把眼睛閉上了。”
陸霁塵微微一怔，往周圍看了兩眼，他輕笑一聲：“你要幹嘛？”
歲櫻微微一跺腳：“哎呀你快點閉上就是了。”
所以，驚喜從現在開始了？
陸霁塵乖乖閉上眼，感覺到一絲冰涼罩在眼睛上，他條件反射地伸手摸了摸。
手感很熟悉，他嘴角彎出不可思議：“是那條紅絲巾？”
歲櫻沒說話，将紅絲巾在他後腦勺打上結後，這才走到他身前：“昨晚臨睡前我說了什麽呀？”
眼前一片朦胧紅色，陸霁塵幾乎不經回想：“我的行動力完全受你支配？”
歲櫻踮腳在他唇上親了親：“希望陸教授可以在這裏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的确很難忘。
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蒙着眼睛牽着手走過一段磕磕絆絆的路，這就已經是他二十九年來最難忘的一個經歷了。
不知東南西北的走了一段後，耳邊除了鳥雀聲之外，又多了潺潺流水聲。
“擡腳，有石階。”
陸霁塵對這個度假區很陌生，不知她到底要将他帶去哪，是入住的地方？
那是不是有工作人員？
連續擡腳上了兩個臺階後，陸霁塵緊了緊歲櫻的手：“周圍有人嗎？”
“幹嘛？”歲櫻忍不住笑道：“怕被人看見蒙着紅絲巾的樣子呀？”
陸霁塵沒說話，但臉稍稍的紅了。
“放心吧，沒人。就算被人看見，就你這副模樣也能迷倒一大片。”
陸霁塵被她惹笑。
踩上六個臺階，感覺到腳下的木質漿板，随着一聲“到了”，陸霁塵心裏突然緊張起來，下意識說了句：“這麽快。”
歲櫻走到他身前，仰頭看他：“雖然今天你的行動力完全受我支配，但選擇權也在你，”她一臉認真地問：“所以生日蛋糕你是想現在還是晚上？”
如果這個生日是和別人過，陸霁塵覺得任何時間都無所謂，但是和她......
“晚上。”
晚上總是更容易産生浪漫和美好。
當然，這也是歲櫻最希望的時間。
話音落地不過兩秒，蒙在他眼睛上的紅絲巾滑過他鼻尖，被歲櫻解了下來。
落入眼前的是一個木質結構的米色高頂複式帳篷。
整個度假區裏一共有十九個帳篷，有的設在溪流邊，有的落在原石上，還有的隐在落羽杉林中，但無論哪一種，帳篷都會被濃郁的植物與閃爍的星空包圍。
歲櫻選中的這個帳篷，除了設在原石上，一圈更是被溪流和落羽杉包圍。
潺潺溪流聲，頭頂有鳥雀飛過。
歲櫻挽住他胳膊：“要不要進去看看？”
踩過厚實的漿板，歲櫻掀開門前的帳布，輸入密碼後，玻璃門打開。
紅色玫瑰花瓣灑滿一地，不過一樓的設施不多，目光所及，兩把躺椅，一個燒烤架、一組松軟沙發。
陸霁塵擡頭往上看了看：“上面那層，現在能上去看看嗎？”
歲櫻搖了搖頭：“要等到晚上。”
陸霁塵伸手捏在她臉上：“你倒是會吊。”
把他的好奇心吊到了心尖上，竟有些後悔不該把生日蛋糕留到晚上了。
“那我們現在幹嘛？”
歲櫻往右手邊指了指。
陸霁塵看過去一眼，因為有帳布遮擋，他走過去，掀開帳布一看，竟然是個廚房。
歲櫻走過來，“不過今天你不可以進去，你呢，”她拉着陸霁塵的手，将他拉到沙發前，再雙手按住他肩，将他按坐到沙發裏。
“今天你就只負責動口，其他的都交給我。”
陸霁塵知道她不擅下廚，也沒見過她下廚，“你确定？”
“當然！”
陸霁塵倒不是不相信她，就是不放心：“你先告訴我，你準備做什麽。”
歲櫻也不敢給自己定多麽難的關卡，嘴角憋着絲毫不覺難為情的笑：“長壽面。”
陸霁塵先是一怔，下一秒，他笑得胸腔微震，但也放心了：“好，那我等着吃你的長壽面了。”
雖說歲櫻幾乎沒下過廚，但為了這碗長壽面，她可是背着陸霁塵在沈确家裏練習了很多次。
做手擀面的過程雖然不簡單，但她卻也有條不紊。
醒面的間隙，她處理着其他食材，冰箱門打開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方形的紅色蛋糕盒。
而等在外面的陸霁塵，看似等得很耐心，可心裏也難掩緊張，生怕裏面傳來一聲尖叫。
剛好一個小時過去，陸霁塵走到廚房門口。
“寶貝，還順利嗎？”
“放心吧！”
因為長壽面只有一根面條，而且吃的時候最好不要弄斷，所以歲櫻沒敢把那根面揉搓得太長。
十五分鐘後，歲櫻戴着隔熱手套，端着一碗鋪着綠色黃瓜絲、紅色小番茄，還有兩片荷包蛋的長壽面從廚房裏出來。
看着賣相實在不錯，陸霁塵湊近聞了聞，也很香。
“你這是背着我藏了一手，還是趁着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練習了？”
他一邊問她，一邊用指腹蹭掉她臉上的兩塊白色面粉。
“那你先告訴我，有沒有一點點的感動？”
何止一點點。
陸霁塵點了點自己的心口：“滿了。”
一根盤踞小半碗的長壽面被陸霁塵一口未咬斷的吃掉。
“味道怎麽樣？”
陸霁塵皺了皺眉：“找不到詞來形容。”
“不好吃嗎？”怎麽會，她偷偷嘗過一口湯，還不錯的。
陸霁塵搖頭：“是好吃到找不到詞來形容。”
歲櫻搡在他肩膀：“你吓死我了。”
陸霁塵掐着她腰，輕松将她抱到腿上。
“可以反悔嗎？”
“反悔？”歲櫻眨了眨眼：“反悔什麽？”
“生日蛋糕，”陸霁塵臉上難掩期待：“可以改成現在切生日蛋糕嗎？”
原本對生日早就沒有了期待，卻因為她，開始想知道生日蛋糕的形狀、顏色、口味，包括樓上到底藏着怎樣的驚喜。
歲櫻往上看了眼：“你該不會趁着我給你做長壽面的時候上樓了吧？”
看見她放在床上的那個紅色盒子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嘀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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