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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歲櫻
◎我是非娶不可的◎
的确很多浪漫都少不了粉色, 因為粉色，它本就是浪漫的存在，一種讓人抗拒不了的溫柔色彩。
陸霁塵以前對粉色并無感受, 單單就只是一種顏色、一種色彩, 毫無其他具象的意義。
但是認識歲櫻以後，她在他心裏好像就成了「粉色」的載體。
所以那間處處充斥粉色色調，當初被沈确嫌棄的主卧，在他看來, 才會那麽的可愛與鮮活。
就像她的人一樣。
陸霁塵捧起她臉：“所以現在依舊長了一個粉色的腦袋, 是不是？”
本來還想藏着自己的少女心，現在好像也不需要藏着了。
但歲櫻還是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啊？”
“幼稚？”陸霁塵在她臉頰上捏了捏：“如果能讓你一直幼稚下去，那也算是我的一種本事。”
那個晚上，歲櫻把她所有的相冊都拿了出來, 從她剛出生開始，将她的過去，将陸霁塵不曾見過參與過的二十年一點一點說給他聽。
“這是你一百天？”
歲櫻點頭：“對呀！”
陸霁塵扭頭看她：“不是說女大十八變嗎, 為什麽你一點變化都沒有？”
歲櫻愣了一下：“一點變化都沒有？”
“嗯, 還是那麽漂亮。”
歲櫻笑出“噗嗤”一聲, 沒握緊的小拳頭垂在他肩膀：“你現在都這麽會誇人了嗎？”
他的誇很隐秘，但卻很甜人的心。
歲櫻翻着相冊的動作很慢，慢到每一張照片都能在他的視線裏停留很久。
直到看見他不曾見過的，生了她的母親。
陸霁塵細細端詳了很久, “本來還覺得你和叔叔有些像，現在再看阿姨，好像你更像她一點。”
眉眼、鼻子、嘴巴, 還有那尖尖的下巴。
歲櫻輕“嗯”一聲：“媽媽一直是我心裏的美人, 所以從小到大, 我最喜歡聽的就是，你長得好像你媽媽呀！”
陸霁塵扭頭看她：“你長的真的很像你媽媽。”
目光對視裏，陸霁塵看見她的眼眶紅了。
他彎着食指刮在她鼻尖，沒有說話，手臂摟過她身後，指掌連着掌心在她肩膀揉了揉。
“歲齊霄呢？你們兄妹倆小時候像不像？”
歲櫻指着自己兩周歲的照片，再和她哥歲齊霄的一對比。
陸霁塵笑了聲：“你要不說，還真像是一個人。”
當陸霁塵看見她的小學畢業照、初中畢業照的時候，他皺眉了：“你身邊站着的，怎麽都是男生？”
“因為我受歡迎啊！”
看出來了，全班女生裏，就數她最耀眼，明明穿的是統一的校服，就是能一眼認出她來。
看到她高中畢業照的時候，陸霁塵眼角微眯，指尖點在她身後的男生：“這個人是不是喜歡你？”
歲櫻定睛看了一秒後，驚訝住了：“你怎麽知道？”
這還用問？
別人都看鏡頭，就他一雙眼垂着，明顯是看前面人的發頂。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又過三年，你竟然能忍到現在。”忍到現在才談戀愛。
醋意難擋，他聲音聽上去不冷不熱。
歲櫻聽完之後，笑得肩膀直抖。
“陸叔叔，”對他的稱呼，完全随着她的心情而變，“你知道你什麽時候最可愛嗎？”
陸霁塵看她：“什麽時候？”
“就是現在，”歲櫻笑得眼眸濕潤：“吃醋的時候。”
“那你知道我什麽時候最危險嗎？”
充滿力量感的手臂将她盈盈腰肢往他懷裏一卷，就将人卷到了他身下。
歲櫻不僅沒躲，還主動摟住他脖子。
“現在？”她嘴角彎着，上翹的眼角，勾出絲縷滾燙。
陸霁塵沒說話，低頭吻住她。
*
翌日上午，歲鴻波帶着他們去了墓地。
墓地的墓一排一個高度，遠遠看着像梯田。
到了墓碑前，歲櫻蹲下，将兩束粉色百合放在墓碑前，然後喊了聲媽媽：“我和爸爸，還有我男朋友來看你了。”
墓碑上有照片，照片裏的女人一雙眉眼生得溫柔，淺笑安然。
陸霁塵緩緩屈膝，跪在了墓碑前：“阿姨，我是陸霁塵。”
他沒有立什麽誓，只說：“以後這個世界上，會多一個人來愛您的女兒。”
出了墓地，走到車邊的時候，陸霁塵問歲鴻波：“叔，碑文上能加字嗎？”
歲鴻波一時沒懂他意思，“加字？”
“嗯，”陸霁塵點頭：“在「女兒歲櫻」的旁邊，可以加上「女婿陸霁塵」嗎？”
見他眉心越擰越深，陸霁塵聲速不禁急了幾分：“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身份跟您提出這個請求，”他握着歲櫻的手緊了幾分力度：“但是歲櫻，我是非娶不可的。”
在他說這段話的時候，歲櫻一直仰頭看他，看他繃緊的下颚線，看他因為生怕爸爸拒絕而緊張到顫抖的眼睫。
墓地周邊安靜的能聽見風吹樹葉的簌簌聲響，一陣靜默後，雙手背于身後的歲鴻波突然彎了彎他挺直的腰脊，他垂眸笑了聲，“行，回頭我問問。”
握着歲櫻手的手随着那聲應允的聲音頓時松了幾分力道。
陸霁塵看了眼神旁邊的人，除了眼裏有光影蕩開，他聲音也露出了克制的歡喜：“謝謝叔。”
但是歲鴻波也提醒說：“名字加上去容易，但是再去掉——”
“不會！”沒等他說完，陸霁塵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他：“絕對不會有那種可能性發生！”
*
距離傍晚回京市還有不少的時間，在餐廳吃完午飯，歲櫻就帶着男朋友準備單溜了。
歲鴻波問她：“走之前要不要讓司機送你們？”
歲櫻說不用：“你來送我們就可以了。”
“架子不小。”話雖這麽說，但他笑意明顯：“現在一點不到，四點把位置發我，我去接你們。”
歲櫻抱着陸霁塵的胳膊，騰不出手來跟他拜拜：“歲總如果有時間，給我買點伴手禮呗，我帶回去給同事。”
“還使喚上你爸了是吧？”歲鴻波沒答應：“想買什麽，讓你男朋友帶你去買。”
在歲櫻的一聲“小氣”裏，歲鴻波驅車離開。
陸霁塵低頭看她：“是不是想帶我去你的學校看看？”
雖然被他說中，但歲櫻卻一點都不驚訝：“等回去以後，你也要帶我去你的母校裏看看。”
雖然陸霁塵不覺得自己的學校有什麽新奇，但他對歲櫻生活過的地方很是期待。
這就像一場旅行，去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去。
雖然放假，但學校大門緊閉。
“怎麽辦，進不去。”
歲櫻嘴角抿笑：“你會翻牆嗎？”
陸霁塵當然沒翻過，但是他聽出來了：“怎麽，你上學的時候還翻過牆？”
歲櫻沒敢把自己上學時候的光輝偉績全盤說給他聽，“就是圖好玩翻過幾次。”
不過對陸霁塵來說，翻牆不是重點，重點是——
“翻牆了，然後呢，都去哪了？”
差點忘了他是個人民教師。
歲櫻“咳”了聲：“也沒去哪，當時那兒是一片小樹林，就在裏面瞎晃悠。”
竟然還有小樹林。
陸霁塵問得意味深長：“應該不是自己吧？”
歲櫻聽出他隐隐往上蹿升的醋意了。
她話鋒一轉：“我就說了個小樹林，就讓陸大教授有了這麽多的想象，看來你是經驗豐富啊！”
說到這兒，她直接站住不走了：“說，上學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女同學給你寫小紙條約你到小樹林。”
雖然不知道矛頭怎麽就突然指向了自己。
但她剛剛說的是「也」。
陸霁塵轉過身站她對面，繼而彎下腰，和她目光平視：“我們學校沒有小樹林，”語頓兩秒，他眉眼含着若有似無的笑：“但是有小花園。”
歲櫻：“......”
随着他緩緩直起腰，歲櫻目光從他的臉至他的喉結，再一擡頭，溺進他意味深長的視線中。
以為會惹來她兩分醋意，結果卻聽她一聲哼笑——
“我才沒你那麽小心眼。”
陸霁塵：“......”
歲櫻轉過身往前走，“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就算當時喜歡你的人千千萬，但你現在是我的！”
話說得輕松，但是一說完，她嘴就噘起來了，陸霁塵走她身後，雖然沒有看見她表情，但是陽光下，那一雙小腳，幾乎一步一個跺腳。
陸霁塵嘴角藏笑，追上來牽住她手：“你們學校會有同學聚會嗎？”
女孩子的小脾氣藏不住，而且消的也沒那麽快。
歲櫻瞥他一眼：“你問這幹嘛？”
“不幹嘛，”陸霁塵接住她亦惱亦嗔的小眼神：“如果可以帶家屬，記得把我帶上。”
學校的圍牆雖然沒返程，但是歲櫻帶他走過了那片到現在還沒有被改造的小樹林。
說是小樹林，其實也就是一條不過兩百多米的小路，路兩邊栽種着筆直的大白楊。
手被他牽着，歲櫻一會兒走他身前，一會兒繞到他身後，陸霁塵便會随着她轉身。
快走到盡頭的時候，歲櫻跳上他背。
“如果你是在上學的時候遇到我，會喜歡我嗎？”
陸霁塵皺了皺眉：“應該不會。”
歲櫻在他肩膀咬了一口：“就不能哄哄人家嘛？”
被她那兩排利齒咬過的皮膚火辣辣的，傳過神經，卻有着絲縷的快感。
陸霁塵想到那個早上，當時他撥開衣領，把她按到頸子裏，讓她咬。
當時被她咬着的那塊皮膚也是火辣辣的疼，那是他第一次嘗到了近乎興奮的爽感。
除了興奮，其實還有酸澀，還有嫉妒，包括現在的滿足、甜蜜和幸福。
太多體驗，都是在她之前，他從未感受過的，卻都是她帶給他的。
陸霁塵轉過頭來，吻在她鼻尖：“早一點，晚一點，都是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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