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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 ? 幼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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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nbsp&nbsp 幼滑

    ◎洩露在他指尖◎

    被水墨塗抹成的深邃夜色裏, 月亮高挂,雖然看不到地球另一面的太陽,但是它依然存在。

    還有他, 此時此刻, 正細細研磨着她的唇。

    不似以前的洶湧,這次他吻得很克制,近乎小心翼翼,碾着她的唇瓣輕輕地吮。

    原本扣在頭頂的兩條胳臂, 不知什麽時候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吻得太輕了, 歲櫻覺得不夠,雙齒一張一合,咬在他唇上,然後嬌嬌軟軟地要求:“你重一點嘛......”

    因為在外面, 因為在路口,因為偶有路人經過。

    陸霁塵自己無所謂,但是吻到情動時, 懷裏人那眼角暈紅、眼眸潮濕的樣子, 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要不要回車裏?”

    心裏本來還有幾分難言的怨念, 如今聽他這麽說,歲櫻幾乎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她揣着明白裝糊塗,含着嬌軟的笑音問:“去車裏幹嘛?”

    彼此藏着欲色的眼睛對望着,陸霁塵無聲輕笑, 托着她臉的手展開,将她緊入懷裏,臉埋在她頸窩裏, 深吸她身上獨有的氣息後, 很淺很淺的一聲無奈低笑斥進她細膩輕薄的皮膚。

    “我怕我控制不住。”

    他話音剛落, 歲櫻就從他懷裏掙開了,拉着他的手,跑起來。

    繞過百米的綠化帶,到了車邊,不等陸霁塵去掏車鑰匙,歲櫻就先他動作,把手伸進他了口袋。

    車燈閃了一下後,歲櫻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後座車門,鑽了進去,腳上的鞋子被她踢的左一只右一只,然後并攏着雙膝跪在皮質坐墊上。

    急不可耐的模樣,惹得門邊的人一陣低笑。

    歲櫻伸長了胳膊,小手像是蝴蝶展翅似的,朝他搖個不停:“你快上來呀!”

    怎麽能這麽可愛,一颦一笑,一舉一動。

    陸霁塵接住她的手,進了後座,車門關上,剛坐下,後背還沒靠到椅背,旁邊的人就跪了上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黑色A字裙,荷葉似的裙擺鋪開,和他的黑色褲子浸在一起。

    就這麽面對面的,坐在他的西裝褲上。坐上後,還煞有介事地将裙擺整理整齊。

    陸霁塵看着她手指的動作,看着她偷瞥過來的嬌俏眼神。

    但是她坐的有點遠,陸霁塵把手伸過去,在那片荷葉裏,掌心貼着荷瓣,微微一用力。

    腿上的人沒了重心似的跌到他懷裏,小小的一只,被他圈在自己的雙臂和胸膛之間。

    她臉頰紅紅,卻不減她下彎的眉眼,笑得格外鮮豔。

    “你幹嘛?”一邊嗲聲嗲氣的跟他撒嬌,一邊揪着他的襯衫領口。

    車外的路燈鋪在貼着遮光車膜的玻璃上,一片迷離的光裏,她含羞帶俏的聲音能把人心磨碎。

    陸霁塵眉眼微垂,從她抖顫的睫毛看到她紅潤潤的唇:“不是說要重一點?”

    可是他卻只說不動。

    歲櫻撩起眼皮,偷偷瞄他,含着點為數不多的茫然,在心裏琢磨他話。

    是要她主動嗎?

    想了想,反正都确定關系了,她主動一點也沒關系。

    只是還沒等她湊過去,對面的氣息就壓了過來。

    修長的手指沒入她未束的長發裏,溫熱掌心掌住她後腦勺,讓她的臉仰起來。

    不似在巷子口那般輕柔又小心,綢缪又潮濕的,攫取着她口中的氣息。

    明明嘗盡他舌尖的潮濕水痕,卻仍像缺水的魚,抓在她指尖下的襯衫布料擰出了褶,像極了她此時皺巴巴的心。

    跪坐在懷的漂亮心形臀不自覺的上擡幾分。

    從被動的仰頭承受到支身垂眸。

    沒在她發間的手慢慢落到她後背,掌心依舊用力,只為了她那句——

    “重一點。”

    只可惜,吻到深時,某人就開始骨頭酉禾軟得撐不住。

    跪在座椅上的兩膝一軟,剛掌握不到半分鐘主動權的人又陷入了完全的被動裏。

    含着她唇的嘴角不禁上揚。

    陸霁塵退開幾分,氣息比夜色更濃沉,但笑意更多。

    他一手掌在她後背,一手藏在荷葉邊下。

    鼻尖一邊蹭着她鼻尖,一邊取笑她一聲:“怎麽這麽沒用?”

    她一雙濕漉的眼睛,像是淋了一場四月的櫻花雨,迷離又旖旎,亦惱亦嗔地瞪他一眼,聲音委屈吧啦的。

    “明明、明明是你不老實......”

    聲音顫抖間,她好像看見他床邊的那盞落地熔岩燈,本該出現在瞳孔裏的熔岩如今從地心裏湧了出來。

    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過去一個人躲在被窩裏感受到的,無法排解的難捱,如今就這樣一展無遺的,洩露在他指尖。

    在他的給予中,氤氲出幼滑。

    黑色荷葉邊和他手臂是兩個極端的顏色,指腹磨動,荷葉邊緩緩擦過他手臂上的皮膚。

    她在他懷裏,呼吸不暢地閉了閉眼,卻一絲掙紮都沒有。

    糾纏在她鼻尖的氣息擦過她臉頰。

    “知道這是哪嗎?”氣息停在她耳畔,陸霁塵幾乎是含着她耳垂問出聲。

    正感受着那份羞恥,自然就曲解了他的意思。

    是無人探尋過的叢林。

    是汪着潺潺水流的小溪。

    是被雨淋濕,顫顫巍巍等他用掌心接住的碎雨花瓣。

    ......

    有太多太多美好的描繪,可是要怎麽說給他聽?

    哼出了點輕輕的聲,帶着點享受的埋怨,故意裝不懂:“車裏......”

    奈何一開口,聲音像是被地心的河泡軟了,釀出了不自知的迷醉。

    陸霁塵哪有她以為的惡劣,就這麽誤打誤撞的答對了。

    低沉的聲音繼續敲在她耳膜:“車子停在哪?”

    呼吸漸漸難以自控,又要感受他給予的,又要分出心神回答他,以至于她好半晌才喃出聲。

    “......路邊...”黏糊糊地吐出這兩個字,她呼吸突然斷了線似的,停了兩秒,再長長籲出一息。

    那一息之後,掌在她後背的手扣住了她脆弱的頸,他将她拉到自己臉前,深吻住。

    車窗緊閉,路上車輛疾駛而過,發動機的聲浪蓋過一聲又一聲的口烏咽。

    每一束迎面而來的刺目車燈都能讓加速的心跳失了頻率,繃緊到臨界點。

    被深深吻住的唇突然一抖,迎面掌控在她頸子裏的手緩緩松開。

    陸霁塵睜開眼看她,看着她朦朦胧胧睜開眼,看見她眼底一片未盡興的濕漉迷離。

    委屈巴巴的,眉心和鼻尖一起囊着,被他吻得豔麗的唇瓣也噘着。

    矜持不要了,握着他停住不動的手腕,動作央求地想讓他再磨一磨,唸一唸。

    無論模樣還是動作,都在挑戰他即将決堤的底線。

    頂在喉間的鋒利上下輕滾,他安撫地親了親她的唇,用那早就啞了的嗓子哄她:“這裏不行。”

    歲櫻握着他的手不松,“就摸摸......”

    樣子可愛到讓人心軟又心疼。

    陸霁塵輕輕揉着她頭發,不知是安撫她還是安撫自己:“緩一緩,嗯?”

    懷裏的人像只想要主人撫慰的奶貓似的,挺翹的鼻尖沿着他松懈不下的下颚線輕輕蹭着,軟塌塌的腰肢也挨着他扭着,一雙可憐兮兮的眼,巴巴地看着他。

    陸霁塵垂眸看她,那雙旖旎濃郁的眼底,多看一眼,都會讓人口幹舌燥,更別提被他強壓下去的月複火了。

    陸霁塵把唇壓在她額頭,“再待一會兒就帶你回去。”

    回到那個要顧忌萬分的,被一雙眼虎視眈眈盯着的房子裏嗎?

    歲櫻嘴巴一噘:“我不要!”

    聲音過于脆響,碎了周圍盤旋的濃濃旖旎。

    歲櫻撐着他緊繃的小腹坐起身:“我要回玉玺園!”

    隐在黑色荷葉下的手因她起身而暴露在空氣裏。

    拇指指尖撚着中指指尖的幼滑,歲櫻只一眼就噤了聲。

    臉頰燒出了滾燙,熱度沁得她眼睛四處亂瞟,半天找不着一個落腳點,最後又回到他手上。

    那兩指不動了......

    目光下意識就擡到了他臉上。

    這才發現自己正被他籠罩在那雙諱莫如深的目光裏。

    羞恥難言,但一想到他讓她,

    谷欠望滿了又空......

    惱蓋過了羞,她氣哼哼一聲:“是你自己弄的,不關我事。”

    這時候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了。

    陸霁塵輕笑一聲:“那還要不要了?”

    歲櫻瞥他一眼,辨不出他到底是揶揄還是真心。

    被吻得發漲的唇抿了松松了抿,幾個來回後,她違心負氣:“不要!”

    “确定?”

    陸霁塵歪頭追着她低垂的眉眼:“不要可就回去了。”

    歲櫻瞥了眼窗外的霓虹,還有那川流不息的車燈。

    心裏作氣,不知是氣他把車停在這麽這麽無法遁形的一處,還是氣那些夜不歸家的車流。

    她拿跪着的膝蓋碰了碰他的腿:“你換個地方。”

    換哪呢?

    但凡換到任何一處無人的僻靜,他動用的就不僅僅是他的手指。

    陸霁塵看了眼窗外,沉在心口的那腔谷欠火其實并沒有纾解幾分,一想到剛剛從她齒間溢出的輕哼慢口今......

    他沉沉吐出一口難言的氣息。

    歲櫻還以為他生氣了。

    并攏着的膝蓋,一左一右地挪近他,不是哄,而是怪嗔:“都這樣了還忍。”

    不忍怎麽辦,就地正法嗎?

    陸霁塵難得用睨她的眼神看她。

    歲櫻被他看得心裏發虛,不由得轉過身坐好,但乖順也就僅僅只是表面,一邊整理自己的裙擺,一邊低着聲抱怨。

    “教授了不起啊,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哼,副高又怎樣,還不是找了個本科都沒畢業的大學生。”

    “還打人,都沒見過哪個教授這麽野蠻。”

    陸霁塵是真的聽笑了,低低笑聲攆着她的尾音響在安靜又不安靜的車廂裏。

    歲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激将法竟然對他沒用?

    捕捉到她眼裏的茫然,陸霁塵聲音殘留着未盡的笑痕:“沒了?”

    沒了。

    剛剛那幾舉都絞盡了她腦汁。

    但是怎麽就一點用都沒有呢?

    難道剛剛那幾句對他來說太風輕雲淡,沒說到點子上?

    那如果是質疑他作為男人特有的執念呢?

    可實在是與現實相悖啊......

    萬一再打擊到他......

    心說一句算了不和他計較,偏偏某人自己撞了過來。

    “還以為你那張小嘴有多厲害呢。”

    看不起人就看不起人,完了還嘆氣。

    歲櫻氣得咬唇,眈眈一雙眼盯着他,驀地,她視線往下垂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讓她抵在雙齒間的唇瓣一松。

    她轉過身來,兩只胳膊撐在跪坐着的一雙膝蓋前。

    傾着腰,湊近他。

    “我這張小嘴有多厲害,其實你今晚完全可以有更深的體會,”

    “但是吧,”她搖了搖頭,語氣可惜:“你今天的表現令我很不滿意。”

    【作者有話說】

    陸教授: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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