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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蘇穎一邊兒撸狗子，一邊兒強烈的忍着笑意，故意不去看他弟。

    但蘇谕不停的拽蘇穎的衣裳角子，蘇穎只能扭頭瞅他。

    蘇谕做口型：我想洗頭。

    蘇穎憋笑：“哦。”

    蘇穎內心：啊哈哈哈哈…

    等姐弟倆回到家洗完頭之後，又已經是快中午的了。

    蘇穎今天午飯打算做糊餅，但她還是要放肉嘿嘿。

    先活棒子面兒，弄好了之後放到一邊兒浸着，然後蘇穎切了一塊兒豬五花，用刀剁碎，又剁進去了許多大白菜。

    剁餡兒可真是個費功夫的力氣活兒，但蘇穎還是更喜歡自己剁餡兒，就算是後來有了絞肉機了，她也不愛用，老覺得自己拿大刀擱案板上剁出來的肉餡兒才香。

    剁好了餡兒之後調味兒，撒上點兒鹹鹽蒜末，再多少擱上點兒花椒粉去腥，其實胡椒粉最好，但家裏沒有。

    再之後就是開始做了，做糊餅鍋裏得先稍微抹上一點兒油，然後給手洗幹淨了，用手指頭捏上一點兒活好了的玉米面兒，從鍋邊兒開始，繞着圈兒的往鍋中心鋪玉米面兒，因為大鐵鍋中心的溫度最高，熟得最快，所以要最後鋪。

    完後鋪完了一整鍋的玉米面兒底子，再往上頭放白菜豬肉餡兒，相當于是類似披薩餅似的兩層，都鋪好之後，就可以蓋上蓋子等了。

    大約等個一刻鐘左右就能熟，臨出鍋之前再沿着鍋邊兒放一勺豬油化開，豬油就會浸潤到玉米餅子裏了，然後開着蓋子再多烙個幾分鐘，就可以出鍋了。

    拿倆鍋鏟子給鏟起來放到案板上，整張大糊餅有老大一個兒，底子浸潤着豬肉給烙得金黃酥脆，聞起來噴香！

    蘇穎沖着堂屋裏頭叫：“老四，你先吃吧，帶着嘎吱兒呢！”

    做糊餅剛出鍋兒時候是最香的，有肉有菜，越嚼越香。

    其實蘇穎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兒，可讨厭吃棒子面兒了，因為頓頓吃，天天吃，還沒有油水，吃進肚子裏沒多久就餓了不說，還剮得胃跟腸子疼，消化不好拉粑粑菊花也疼呢。

    但後來就她也沒能想到，這破棒子面兒還成了城裏人的香饽饽了，說啥健康，家裏人吵着要吃，蘇穎這才變着花樣兒的學的做法兒。

    蘇谕很快就“啪嗒啪嗒”跑到廚房來了。

    但當他看到，他家老大的一張案板上，竟然放着一張那麽大那麽大的糊餅的時候，蘇谕整個崽都驚呆了！

    這是什麽餅子？怎麽這麽大的個兒？

    這要怎麽吃啊！

    然後蘇穎就馬上給他現場演示了。

    剛好糊餅這會兒也稍微晾涼一些了，蘇穎就拿刀給切成了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差不多有巴掌那麽大小，然後撿了幾塊兒放到碗裏遞給蘇谕。

    蘇穎囑咐他：“還有點兒燙呢，你慢點兒吃啊。”

    蘇谕接過來碗筷，夾起來糊餅吹了吹，然後放到嘴巴裏“啊嗚”咬上一大口，嚼一嚼。

    嗚哇！好脆呀！

    有肉和大白菜的味道，相互間融合在一起，還混合着豬油與玉米特有的香氣，真好吃！

    蘇谕吃完一塊兒，又來一塊兒。

    蘇穎就說他：“你慢點兒吃，玉米面兒吃多了小心在你肚子裏頭發起來，給你的小肚瓜撐破了！”

    蘇谕才不信這種吓唬小孩兒的話呢，不過吃糊餅的速度倒是也放慢了就是啦。

    蘇穎也幹了一塊兒糊餅下去，完後就給昨兒晚上熬的大骨頭湯直接放到大鐵鍋裏加熱了。

    她跟蘇谕說：“你看着點兒別潽鍋了啊。”

    蘇谕點頭，完後接着“啊嗚”。

    蘇穎就揣上伍大叔家的鑰匙，去他家拿盆子過來裝糊餅了。

    昨天伍大叔後來就說，先給他家的鑰匙放她這兒一把，省得回頭送飯再給吓着。

    當然伍大叔的原話兒不是這麽說的，但蘇穎自己分析出來，伍大叔就是怕讓她老娘劉蘭香的白菜葉子手再給吓到了。

    等蘇穎端着倆大盆子回來的時候，鍋裏的骨頭湯也差不多熱好了，她正好把骨頭湯和糊餅一起送到伍大叔家去了。

    沒多久，劉蘭香跟蘇茂蘇谕就也回家了，一家人一起吃了香香脆脆的午飯。

    之後的一整個下午，蘇穎都沒幹別的，一直在炕上睡覺，因為她明天早上跟劉大栓約好了在青山村外的小樹林兒裏彙合，她怕起不來，就幹脆不睡了。

    這回蘇穎讓劉大栓來接她，以及從縣裏買完東西再送她回來，一共花了整整五毛錢呢，貴是貴了點兒，但蘇穎覺得挺值得的，要不然她來回就得腿着走上八個小時，累都累死了。

    這事兒是蘇穎上回去公社交公糧的那天晚上，跟劉大栓提前說好了的，本來蘇穎是想越快越好，但劉大栓說他這幾天要跑其他的縣，不在本縣，最早的日期就是明天了。

    所以其實，蘇穎就純純的是想上縣裏頭逛黑市去呢，那時候兒有啥猕猴桃兒啊，啥猕猴啥桃兒哦，說上縣醫院外頭賣猕猴桃兒都是跟劉蘭香編瞎話呢，就算是後來沒出來猕猴桃兒的這個事兒，蘇穎也是要找別的理由滴。

    當晚，吃過晚飯以後，劉蘭香他們都早早的就睡了。

    然後蘇穎先在廚房接着竈臺子上的火光搭配了會兒布頭兒，她這是給差不多顏色的布頭兒先都弄一塊兒去，完後看看能給家裏人做點兒啥的。

    剩下的實在怼不到一塊兒去的碎布頭兒，再縫起來給大堂哥家的娃當屎尿戒子使，反正剛出生的小娃懂啥好賴啊，有就不錯了hhhh…

    等到夜深了之後，估麽着有個九十點鐘的時候，附近鄰居差不多都睡熟了，蘇穎開始熬豬油了。

    這回熬制的是之前野豬身上的肥肉，那麽老胖的一頭野豬，身上林林總總的統共也沒讓伍大叔給搜刮下來多少肥肉，反正瞅着是沒有之前蘇穎跟公社黑市買的那個豬板油多。

    不過這豬又沒花錢，是自個兒撞上來給她們送肉的，那這還挑啥，白給的咋着都是最好的！

    清洗幹淨，切得稀碎，加水下鍋，煮煮熬，齊活兒～

    然後等到月上中天之時，蘇穎就獲得了六七斤的白白豬油，以及兩大碗的豬油渣啊哈哈哈！

    唉，這豬油渣趁熱吃是最好的了，可是現在大家都睡着了…

    不管了，錯過一回好可惜的！

    蘇穎給其中一碗豬油渣裏拌了白糖，然後摸着黑兒進了堂屋，用筷子夾着豬油渣一個個的誘惑。

    但每次等到其中一個傻弟弟要被誘惑的張嘴的時候，蘇穎就很快夾走去誘惑另外一個傻弟弟了。

    幾次三番下來，呼嚕嚕的小胖豬們全都給她給霍霍醒啦！

    這時候蘇穎再直接點燃煤油燈，問他們：“吃不吃？”

    老二蘇茂揉了揉眼睛，等看清之後：“嗷嗷兒！！是豬油渣！”

    老三蘇誠跟着咯咯咯的笑：“嘿嘿，又是豬油渣，今年秋天過得好幸福哦！”

    蘇谕困，不想動，就躺在被窩兒裏眨巴眨巴大眼睛，以及吧嗒嘴兒。

    劉蘭香想穿衣服下地，蘇穎就讓大家別弄了，趕緊跟炕上分吃完了好睡覺。

    一家五口兒有四個都在炕上，蘇穎就拿着筷子一個一個的投喂。

    老二蘇茂吃了一個後，兩只眼睛都瞪得圓溜溜：“甜的！”

    蘇穎說：“對啊，所以才這麽晚給你們幾個叫起來的啊。”

    蘇茂笑得傻乎乎：“嘿嘿還是姐最好了！”

    蘇穎投喂了幾輪之後，劉蘭香就說不要了，吃多了該睡不好覺了。

    于是蘇穎就又接着投喂了兩回，然後就端着大半碗白糖豬油渣熄燈回廚房了。

    劉·日常不要了·蘭香：娃，有沒得一種可能，媽可以不吃了，但是你們幾個還闊以吃啊！

    蘇·無情拒絕·穎：不，我覺得媽媽說的對，吃多了影響睡眠hhhh…

    走之前蘇穎說：“我放廚房櫃子裏了啊，明天我跟老四走的早，媽你們要吃自己拿啊。”

    老三蘇誠迷迷糊糊的問：“姐你幹啥去啊？”

    蘇穎忽悠弟弟也是毫不留情的：“賣猕猴桃去啊，你忘啦。”

    老三蘇誠突然就給嘴巴捂住了，一對兒小眼珠子胡亂轉悠，心虛的不行。

    蘇誠道：“我、我想起來啦！”

    哦哦是給驢蛋掙零花錢去了哈哈哈！

    他可不能說漏嘴了！

    等蘇穎回廚房之後，還真是稍微有點兒困迷糊了。

    這大晚上的，幹點兒啥好呢？

    算了，遇事不決來兩只老母雞搞搞～

    有事兒沒事兒的她都得折騰折騰蘇老大家，不能讓他家過得太舒坦了。

    不過這回蘇穎有了新裝備了，一個她用黑布做的大口罩兒，能給臉全都擋得嚴嚴實實的。

    其實她大伯家的這個老母雞事業估計也就是再搞個幾回了，因為一開始，蘇穎是打算慢慢兒的報複她大伯家的，但後來吧，她竟然發現了上輩子幾個弟弟出事兒都跟她大伯有關系，那就不能是小打小鬧的那麽解決了，這可是一家六口兒的仇和恨啊，蘇穎已經做好了準備，要給她大伯來個釜底抽薪嘿嘿嘿。

    蘇穎又等了會兒，等到她家堂屋裏沒了動靜，估麽着大家都睡熟了，就給大黑口罩兒和明晃晃的菜刀裝備齊了，完後把自家的大門兒虛掩上，開始往她大伯家跑了。

    這活兒她都幹了好幾回了的，算是熟門熟路，沒有難度。

    就她大伯看來也不怎麽聰明，上輩子之所以能算計她家全靠她家沒有防備，她每回來都是從院牆外頭的柴火垛上翻進院子裏去，她大伯家的人難道就一次都沒想過，這有可能不是黃大仙兒，而是人偷得他家的雞嗎？

    個傻不拉幾完蛋貨，活該被假神婆兒騙得迷迷瞪瞪的…

    蘇穎翻進了院兒裏，她大伯家依舊是靜悄悄的，防備全無，甚至連廚房的大門兒都沒有關上，就你說說你說說，這她不順手牽羊拿點兒啥的，那都對不起她白來一回。

    蘇穎照例是先給倆老母雞自己磕死自己，完後拎着老母雞進了廚房。

    就說實話，她其實不咋熟悉她大伯家的廚房，上輩子兩家人就沒啥往來，而至于在她大伯家的院子裏偷雞娴熟，那全都是熟能生巧的緣故。

    不過好在就現在吧，各家的廚房也都是大差不差的，沒有什麽高端的廚具，蘇穎這兒摸摸，那兒看看，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五鬥櫃兒。

    五鬥櫃兒五鬥櫃兒的，那就是說有五層，蘇穎每一層都拉了拉試試，發現只有最上邊兒一層是上了鎖的。

    但是沒關系，她偷下邊兒四層也是可以的。

    讓她瞅瞅哈，第二層放的是晚上的剩飯，霍，摸她一手油，但是誰耐煩吃蘇老大家的臭口水呀，惡心扒拉的，蘇穎給手伸進了自個兒的鞋裏頭，搓了半天也沒搓出來多少玩意兒，唉，都怪她是個講衛生的好老太太，得了，有多少算多少吧，蘇穎全都給加料到她大伯家的剩菜裏頭去了。

    成，這回第二層可以的了，沒拿走啥但是給他們添加上點兒啥也是不錯的。

    第三層裝的是啥呢，蘇穎又悄摸兒的給抽屜拉開了，噢，裏頭裝得是豬油和調料，這些東西不稀罕，算了不要，蘇老大家煉豬油的技術太爛。

    四底層裏頭放的是小米跟雜豆兒，嗐，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就這麽點點兒的量，都不值當她打草驚蛇一回，不要了不要了。

    蘇穎又接着打開了五鬥櫃兒的第五層，嘿，這裏頭還成嘿，竟然還有冰糖！她都接連着跑了幾回縣裏公社了的，那都沒找找冰糖呢，蘇老大家憑啥吃冰糖，就氣氣。

    蘇穎估麽着量，也沒全都給拿走了，嗯，姑且拿它個三分之二的，全都揣兜兒裏頭了，給她小棉襖的兜兒是塞得鼓鼓囊囊。

    成，兩只雞外加兩兜兜兒的冰糖，今天可以了的，算是比較盡興了吧。

    搞完了之後，蘇穎照例是直接開大門兒，從大門兒裏出了院子。

    出來了之後呢，她還跟以前一樣，打算往蘇老大家的屋後頭走，從村兒外頭的小路繞回家，這樣兒比較保險，不容易留下腳印兒。

    但是這會兒，還沒等蘇穎往房子側面兒拐呢，她好像就隐隐約約的，聽見了倆男的在說話？而且聲音傳來的方向，正好就是剛才她翻柴火垛的那個地兒？

    蘇穎想了想，幹脆給自己隐藏在了陰影裏，然後緩慢的朝着蘇老大家外牆挨着的那堆柴火垛移動。

    現在這柴火垛這兒，确實是站着倆男的呢，就要是按照行業算，他們倆今天晚上應該跟蘇穎算是同行兒。

    一個男的跟另一個說：“二哥，我都打聽好了，就是這家兒，這家兒人絕對是一家子的大傻子，他家都丢了好幾回雞了，完後不找雞不說，還到處兒的跟鄰居買，瘦一點兒的他家還不要，就要那種屁股又肥又大的老母雞！唉，咱如今這也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誰能想到老大這完蛋的也忒快了…咱這躲來躲去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算了不說了，先搞兩只老母雞打打牙祭吧…”

    另外一個男的聽完，拍了拍剛才說話的人的肩膀兒：“老三，你辛苦了，都怪那個王八羔子，本來那天我把當天的利潤都藏石頭縫兒裏頭了，一共四百多呢，要是有了這錢，咱也好先逍遙兩天的，完後找機會東山再起，哪用的着像這小半拉月似的東躲西藏哇…”

    倆人嘀嘀咕咕的內容，蘇穎是聽得一知半解的，她也不敢靠太近，能聽到些關鍵詞就不賴了。

    就是什麽半拉月，四百多，怎麽這麽耳熟呢？

    唉不管了，她得先回去了，凍死了。

    蘇穎瞅見這倆男的也從蘇大伯家的柴火垛上翻進了院子裏，就趕緊的“嗖嗖兒”跑走了。

    但蘇穎不知道，這倆男的進了蘇老大家之後，沿着跟她一樣的路線，先是摸了一圈兒雞圈，但發現啥也沒有，畢竟連雞蛋都讓蘇穎給摸走了的，完後他倆又瞅見了開着門兒的廚房，以及那個上着鎖的五鬥櫃兒。

    叫老三的男的都快餓抽抽兒了，翻開第二個櫃子裏的剩菜剩飯就往最裏頭塞，但塞了兩口他又“呸呸”兩下兒給吐回去了。

    老三跟二哥說：“這啥味兒？是不壞了？一股子酸不拉幾鹹不拉幾的怪味兒…”

    倆人翻了半天，最後幹脆給剩下的那點兒冰糖兒拿走了，小米啥的這倆男的也沒看上，主要是他倆沒有鍋，也沒法兒弄。

    完後倆人沒找到什麽東西，就又從剛才的牆頭兒翻了出去，直接進了隔壁人家的院子裏。

    但蘇穎不知道，蘇穎完全不知道，她“嗖嗖兒”繞着村子跑了兩大圈兒，都給身上跑出汗了，才又走歪歪扭扭的小路回了家，就主要是她得确定沒被那倆男的發現或者跟上。

    等拎着兩只雞回了家之後，蘇穎進了院子就先把棉襖的扣子給敞開了，那手呼扇呼扇的先散散熱氣。

    這好家夥的，有人看過青山村淩晨兩點的月光嗎，她看過，多麽的努力，熱死了。

    等緩過來之後，蘇穎又無比的慶幸，嘿嘿，你瞅瞅你瞅瞅，還是她蘇老太太有先見之明，養兩條兇兇的大狼狗，那是多麽正确的決定啊，等她家的倆狗崽子将來長大了，別說就這倆什麽老二老三的小毛偷兒，就是再來倆都分分鐘給你吓趴下了！

    蘇穎直接從院子裏的大水缸中灌了兩口涼水，好懸是恢複過來了。

    這會兒她可是完全不困了的，但蘇穎看着自己手裏頭的這兩只老母雞發愁，這雞兒，确實是養的挺好，就不得不說，蘇老大要是走正道兒改開養殖場發家致富，估計是也能過上好日子的，但這人他非得要走歪門邪道兒你說說，個王八羔子癟犢子的。

    但總歸這倆老母雞是不好在家吃的，她四弟現在嗓子發炎呢，沒法兒上山撿這個東西去。

    随後蘇穎想了想，幹催直接給塞背簍兒裏頭去了，得了，明兒給賣了不就完了。

    之後還稍微有點兒時間，蘇穎幹脆給第二天的早飯也做好了。

    還做的是發面玉米面兒的土漢堡，這個上回在家裏吃反響不錯，而且也好弄，還頂飽。

    等全都做好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蘇穎給伍大叔的那份兒包上白菜葉子，擱到自家人吃的旁邊兒。

    唉，這個就只能交給她老娘來解決了，希望伍大叔不要被吓到。

    蘇穎洗了把臉，上堂屋給蘇谕弄起來，都洗漱完畢之後，讓他在廚房等一會兒。

    蘇穎說：“你在這兒烤會兒火，順便看着大門兒，我去叫劉大栓過來搬猕猴桃兒。”

    蘇谕迷迷糊糊的點頭，蘇穎就先往村兒外的小樹林兒裏頭走了。

    當時他們一共摘了三大筐的猕猴桃，蘇穎先給驢蛋分了半筐要熟了的，剩下的兩筐半裏，自家留半筐很快要熟了的，然後再留一筐沒熟的，剩下的一筐沒熟的蘇穎打算全賣了。

    主要是猕猴桃兒不禁擱，到時候吃不完都爛了多可惜。

    但這一大筐就得有三百來個，小五十斤呢，蘇穎是肯定搬不動的，所以就得讓劉大栓幫忙了。

    那天晚上天黑，她老娘劉蘭香根本就沒看清有多少猕猴桃兒，就讓她指揮大堂哥蘇謀給放地窖去了，不然她媽也不能信她要賣一筐猕猴桃兒的鬼話，因為她根本就搬不動嘿嘿嘿…

    劉大栓這一來一回的就收了她五毛錢呢，五毛錢可不少了的，劉大栓雖然倒騰金銀一回就能賺不少錢，但是他這個周轉的慢，畢竟現在有那個消費能力的人忒少了不是，所以蘇穎既然付了錢，就不可能不好意思使喚劉大栓的。

    不過這是她一開始想的啦，當看到劉大栓的時候兒，蘇穎又改了主意。

    蘇穎問：“大栓叔兒，我家前兩天上山，正好弄了些野生的猕猴桃兒，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出去換東西了。”

    蘇穎每回一要給人下套兒了就愛說好聽的，至于好聽到什麽程度，得取決于能獲利的多少。

    反正這會兒劉大栓聽了心裏頭就很開心，他覺得小女娃真是越來越懂事兒了。

    現在水果兒不管是本地外地的，都很稀缺，主要是沒人種這個，地裏種糧食還不夠吃呢，哪有餘力弄水果兒啊。

    劉大栓過日子喜歡精打細算，但總歸不是差錢的主兒，一聽有這稀罕玩意兒，在加上現在他對蘇穎又好感plus，那是當下就動心了，他問蘇穎：“你家咋換的？”

    蘇穎說：“我這一筐得五十多斤呢，公社現在水果是一毛多一斤，還得要票兒，而且這會兒是年根兒底下，有票兒其實也不好買，但是咱這都合作好幾回了，我也不多要你的，你給這回的車費劃了，完後再給十二咋樣？”

    劉大栓擱到心裏頭一合計，很快就算明白了這也就是翻了一倍多一點兒，至少是要比黑市上便宜多了，上黑市有時候翻個十倍八倍的趕上急需了，那也得要，這個價格确實是很實在了。

    他劉大栓就是實在人，也喜歡實在人，于是就沒跟蘇穎劃價。

    劉大栓說：“行。”

    蘇穎就道：“那走吧，太沉了我搬不動，正好就給擡車上來，但是筐子我可不賣啊，筐子是我爸留下的，不能賣。”

    這小女娃的爹死了，劉大栓上回來就知道了的，人家爹留下的筐子他肯定不會搶的，而且反正他有車，待會兒直接擱家去就行，劉大栓就也同意了。

    可蘇穎走着走着，腳步就是突然一頓，她回頭兒問道：“唉你要不要老母雞啊？我家最近這兩只養得可好了，老肥老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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