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结阵,乾人来了,快结阵!”
在余涉等重甲骑兵露头以后,匈奴守将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这一战对他来说,不仅仅只是要完成上官交代的任务,抵挡拖延半个时辰以确保营地不失。
这一战,同样还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期望。
就在刚刚不久前,蹋顿的使者到来,告知了一个让他喜出望外的消息。
经过考量,匈奴大王子蹋顿最终决定,现行率领主力南下,击溃这支来犯的乾国主力。
换句话说。
蹋顿就是要在这片山脉之地,与秦风展开决战。
胜!那么整片北地郡乃至更多,都将属于匈奴人。
败!他们前期所取得的一切战果都将吐出去,狼狈的奔逃回草原之上。
对于两国之间的利益,匈奴守将这么一个小人物并不关心。
不过他清楚。
只要蹋顿来了,那么他也就有了出人头地,一跃成为贵族的机会。
而这个前提,就是他必须要打好这一战,且必须要打的足够漂亮!
只要他能凭一己之力,将乾国大军拖延在这里,那么当蹋顿率领主力抵达以后,必会大喜,从而对他进行封赏。
也正是因为如此。
这名匈奴守将对此战的重视程度,甚至还要超过了他长子诞生的那一刻。
透过朦胧月色。
匈奴守将眼见余涉的重甲骑兵距离己方营地越来越近,而镇守在第一线的那些匈奴人此刻却慌乱的犹如三岁孩童,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防守阵型,他又如何不急?
大吼了几声,见没有任何效果,匈奴守将彻底坐不住了。
猛的拍打了一下战马,匈奴守将手持长刀,快速的来到的第一线。
见那些士兵依旧是乱哄哄的一团,气急的匈奴守将也不废话,抡起战刀对着身边两名甚至表现出想要调头逃窜的匈奴人就砍了下去。
扑哧两声,血光飞溅。
战斗尚未开始,匈奴人就已出现了减员。
“所有人!”
裹挟着杀人所制造出的威慑力,匈奴守将瞪着猩红的双眼怒吼道:“立刻拿起你们的武器,迎敌!!”
刺鼻的血腥气味不断在空气当中弥漫。
匈奴守将的大喝声而是在众人耳边回荡。
在加上那越来越近,对他们造成了强大压迫感的重甲骑兵。
多重威压之下,这些匈奴人终于是从那种紧张的状态当中苏醒过来。
他们纷纷攥紧了手中兵刃,操控战马结成了一个防守阵势。
见状,匈奴守将悬着的心算是落回去一半。
无论如何。
只要他们自己人不出现慌乱,那么即便这支奇怪的乾国骑兵冲过来,也不可能击败他们这些强大的匈奴勇士!
不过很快。
匈奴守将就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实在太过于天真了。
作为最精通野战的骑兵部队,匈奴人有着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战法。
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指挥。
当重甲骑兵进入了己方射程以后,匈奴人纷纷拿出了背在身后的长弓,一支支羽箭好似雨点一般,不要钱的对着那些冲过来的重甲骑兵射了过去。
按照惯例。
当这一轮箭雨落下之后,对面的骑兵就算不阵脚大乱,那也会出现大规模的减员。
可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是。
他们这一轮羽箭下去,除了制造出不少的叮噹声,根本就没对那支正在冲锋的重甲骑兵造成丝毫影响。
甚至……连战马都没受到半点干扰。
就好似,他们射出的不是羽箭,而是真正的雨水。
“这……这怎么可能?”
“天那!那些乾人!他们无论是士兵还是战马,身上都披着铠甲!咱们的羽箭根本射不穿!”
“让战马穿戴铠甲?那战马还有力气奔跑吗?这是怎么回事?”
匈奴人傻眼了。
作为草原民族,他们胯下所骑乘的,都是一种体格相对矮小的草原马。
这种马的耐力、爆发力虽然都不错,但却无法负担太大的重量,所以普通的匈奴人别说是铠甲,就连皮甲他们都要挑选最为轻便的,以免给坐骑造成太大压力。
这,对所有的匈奴人来说,算是一种常识。
而此刻。
那些已肉眼可见的重甲骑兵,却是彻底打破了他们的认知当中的常识。
骑士穿戴铠甲,那都得是最为优秀的战马才能承受其重量。
如果再给战马穿戴上铠甲,那战马还能走得动路?
只不过这些匈奴人并不知晓。
梁王为了组建这支重甲骑兵,足足耗费了十年的时间。
这十年里,他不仅舍尽家财的购买优秀战马,且不断的进行配种、改良。
就这,才勉强凑出了两万可承载此重量的战马,而且马背上的骑士体重也有严格要求,那些体重太大的根本就不行。
可就算是这样。
这些重甲骑兵也仅仅只能进行短途冲刺。
一旦匈奴人散开,对他们展开游击战,那么很快重甲骑兵胯下的战马就会被耗尽所有力气,彻底成为不会动弹的铁皮罐头。
不过遗憾的是。
这支匈奴人的任务是紧守营地,而且在初次接触之下,他们根本就看不透重甲骑兵的弱点。
几乎就在这些匈奴人为箭雨无效发出惊呼的同时,重甲骑兵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杀!!”
以余涉为箭头。
所有的重甲骑兵都抬起了手中骑枪,笔直的对着匈奴人发起了冲锋。
骑枪冲刺。
这,便是重甲骑兵杀伤力最为强大的战法。
可以说。
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敢于正面硬钢重甲骑兵冲刺的军队,都会被这支钢铁洪流给冲杀成残渣,因为没人能抵挡得住这股恐怖的冲击力。
而这种强大的战法,同样也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一旦发起了冲锋,他们就不能停止,更不可能调转方向。
一往无前,就是对此战法最好的诠释。
不过让余涉感到庆幸的是。
这一次,他们面前的敌人根本就无法挪动。
面对己方冲锋,这些匈奴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抵挡,直至被碾压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