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成刚才那个陷阱,至少要有两个人相互呼应。尽管另一个不知道是谁,但歪脖肯定脱不了干系。
“这帮狗娘养的!”阿利牙齿咬得咯咯响,再不停留,向着前面的街道冲去。迎面而来的人都惊讶的望着他,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阿利并不知道歪脖溜到哪里,但知道自己一定要追下去,不追到他誓不罢休。
回头再说歪脖。一看同伴得手,立刻越过阿利,向着他的身后跑去。换而言之,阿利完全追错了方向。一直到跑出镇子好远,进了山坳,两个搭档才停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给我看看,到底有多少收获。”死党气喘吁吁的向歪脖伸出手去。歪脖却随意拨开了他的手。
“你急什么!”
死党又惊又怒。
“怎么,你还想自己独吞吗?”
这样的勾当两个人以前手紧的时候合伙干过一回。和这次不同,那一次死党被人揪住狠狠揍了一顿,后来和歪脖碰头的时候,歪脖只是甩给他几角毛票,还厚着脸皮说已经是“对半平分”。根据他的以往表现,死党觉得歪脖根本无法信任。
“不用看。咱们先说怎么分。”歪脖又开始歪着脑袋耍开了无赖。
“那还用说,一人一半!”死党彻底气急败坏了。这家伙,看样子又想旧病复萌,撒泼耍赖了。
“那不成。我的风险比你大,至少应该占七成。”
“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和阿利正面碰头,和他搭讪,你却是从后面下手,他并没看到你的脸。难道我的风险不是比你大得多?”
死党想了想,一时无法提出反驳意见。但仍然坚持一人一半。
“给你一半也可以,但回头我就告诉阿利是你从后面偷袭了他。”
“这个……”死党忽然胆怯了。他和歪脖不同。歪脖家里除了祖母,可以说自由自在,没人管束。自己家里却有大人管束。另外歪脖吊儿郎当,平时在孩子们中间没什么信用,在镇上几乎没有朋友,自己虽然和阿利不熟,但大家平常见面总要点头打个招呼,如果真相让阿利知道了,那以后自己在镇上就真的有点抬不起头了。
“好吧,你七我三,只要你不告诉阿利。”
“你一我九。”
“怎么?!”
“不同意我就告诉阿利。”歪脖歪着脑袋狡黠的笑了,龇出一口黄牙。
“好吧。”死党再次一败涂地,低头服输。
“没关系的,”歪脖伪善的拍拍他的后背,“好兄弟,下次我分你多一点行不行?”
“还有下次?”死党无力的抬起头,“不是说好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谁知道?天下的事都在变,谁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歪脖得意的眯起了眼睛,“这个还是看情况,走着瞧。”
“好吧。”死党嗫嚅着,“这下可以看看有多少了吧?”
当把牛皮纸封里的钞票拈出来的瞬间,两个人全都傻了眼。
“怎么这么多?”死党的眼睛瞪得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迸出来。
“真没想到……”歪脖嗓子里面咕哝了一声,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这的确是想不到……”
本来他以为阿利身上顶多带个十块二十块的零花钱,但没成想是一叠三千元的大额钞。
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全都说不出话来。他们最初的设想,是偷其他人的零花钱——镇上孩子谁口袋里没有几块零花钱?就算被逮住了,大人们也不过训斥几句,不会当成什么。但是现在这样大的数额来到自己手上,性质也就发生变化了,谁也不会认为这是孩子们之间小打小闹的玩笑行为了。这数额已经超出了大人对“玩笑”的界定,已经从量变而质变,让问题变成性质极其恶劣的问题了。
“怎么办?要不还回去吧?”死党吓呆了,连声音都发颤了。“这样大的数额可不是开玩笑的。”
“还回去?”歪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焦虑和紧张,“还回去怎么说?你也说这不是开玩笑的。”
“糟了,糟了,”死党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抓挠着头皮,“这可怎么办,怎么办!万一让家里知道了……”
“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得了,”歪脖轻蔑的歪着脑袋,乜斜着同伴,“只要你不说就万事ok。”
“可是阿利会带着大人找到你……”
“那时候我早已经离开这个该死的破镇子了。”歪脖跺了跺脚,似乎下定了决心,“反正我早就想走了,但总是担心家里那个老太婆没人照顾……现在,什么也都顾不得了。”
“你要走?”同伴彻底吓懵了,随即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别走啊,我看还是把钱还回去算啦。大不了咱们趁着天黑没人看见……”
“但阿利已经知道我参与其中了。”歪脖不耐烦的打断同伴,“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覆水难收了,难道不是吗?”
“……”
“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走了。这三千块钱都不一定够用……”歪脖用眼角乜斜着死党,“当然,我现在也可以给你那份儿……”
“不用了,你全拿走吧。”死党连连摆手,“我现在一分钱也不想要了。”
“那好吧,我就却之不恭了。还有件事,”歪脖想了想,“我奶奶还要你照顾了。”
“怎么那样……”
“那咱们就就此别过吧。”歪脖歪着头朝同伴拱拱手,揣起信封,大踏步向着山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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