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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 ?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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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nbsp&nbsp 番外四

    ◎第一次◎

    邬思黎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她十一歲在車站撞到左柯讓, 她向他道歉,在夢裏她看清左柯讓的長相。

    夢到了那年夏天,她在書吧門口再次見到他, 他渾身濕透向她借傘。

    還夢到他們戀愛第一年, 他給她過的第一個生日,他們的第一次。

    邬思銘做手術那晚,左柯讓問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她給出的是肯定答案。

    其實左柯讓是個很心機的人, 他先自作主張為她掃清一切障礙, 然後在她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提出自己的訴求和目的。

    她當然會答應,他也一定會成功。

    他陪她在醫院一整晚,從深夜天黑到清晨天亮,确認關系後他什麽都沒幹, 就坐到她旁邊,同她十指交扣,她中途是在撐不住靠在他肩膀睡了一覺, 醒來後手術結束, 邬思銘轉到監護病房。

    監護病房不允許家屬随意進出, 他就又陪她在病房外一直等到醫生宣布邬思銘脫離危險,然後帶她回家。

    回得她自己家,收拾好她的行李,搬進他的公寓。

    他說以後邬思銘的事情她不用再擔心, 他會找最好的大夫給他治病,錢的問題也不必管,她只需要做好自己。

    吃飯、睡覺、上課, 過好她自己的生活, 并且在他身邊。

    他的強勢在初遇時加微信就初現端倪, 再到她同意的那一刻徹底暴露。

    雖然他每次來書吧都表現的再平常不過,可那些刻進骨子裏的生活習性會彰顯替他彰顯一二。

    邬思黎每次見到他都不重樣的衣服、千八百塊的聯名潮牌鞋,還有那種游刃有餘從不怯場的氣質。

    都是他家庭情況的側面寫照。

    邬思黎知道他家境不錯,年少時喜歡一個人就是純粹的喜歡,不在乎除他本人以外的外在條件。

    但邬思黎在經歷過重創之後,在左柯讓輕松擺平她的困窘之後,已經無法再忽略那些“不在乎”。

    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刻,也是她認清現實、看清橫亘在他們中間那條鴻溝的時刻。

    所以她默許左柯讓的強勢,依賴他,順從他,擺正自己的心态,克制自己的感情,做一個乖巧聽話、等他膩煩後不會糾纏不休的木偶。

    可有些東西就是越壓抑越洶湧、越澎湃。

    她住進左柯讓公寓後,默認是會發生些什麽,但是沒有。

    左柯讓把主卧騰給她住,自己去睡客卧,他公寓離三中有些遠,他開車接送上下學萬一被有心人傳謠對她又是一種影響,坐公交往返得一個半小時,而高三生最寶貴的就是時間,左柯讓第二天便在三中對面租了套房子,出小區到學校僅用五分鐘。

    她因為父母離世弟弟手術耽誤一個多月的課程,他給她請家教老師補習功課。

    相比起情侶,他們倆戀愛前期更像是家人。

    高考最後一科考完,她出考場第一眼就看見他。

    左柯讓等在考場門口最中央,捧着一束栀子花。

    邬思黎走到他面前,他先牽她手再送她花,祝她畢業快樂,沒問她考得怎麽樣,就問她晚上想吃什麽,有沒有什麽想去玩的地方。

    邬思黎忙着備考,好幾天都沒去醫院,她說想去看看邬思銘,左柯讓也沒嫌她掃興,訂好餐帶她去醫院,他們三人在病房吃的晚飯。

    當晚回的公寓,還是分房睡。

    邬思黎摸不準左柯讓的想法,如果說高考前是怕她受影響,但現在高考結束,他還是什麽都沒做。

    他們之間本來就不對等,左柯讓幫她這麽多,除了“在他身邊”這一點,她沒有付出過任何。

    邬思黎承受不起這份恩情。

    洗完澡,她去客卧找左柯讓。

    他住的客卧從不關門,就是方便她進出。

    邬思黎還是先敲兩下門,眼睛半垂不亂瞟。

    好半天沒等到回應,她才擡起眼。

    卧室裏空無一人,側邊浴室傳來開門聲,左柯讓擦着頭發出來。

    他就單穿一條寬松的灰色運動褲,上半身裸着,肌肉緊致,清健有型的身材,有力不誇張,沒太擦幹的水珠在他鎖骨滴落到腹肌,再順着靜窄的腰線滑進褲腰。

    看見邬思黎在門口,他過去牽她:“進來啊。”

    邬思黎一直是長頭發,她不喜歡短發,可又懶的用心打理,吹頭發都是糊弄兩下就算。

    左柯讓就摸摸她頭發,帶她進浴室,給她吹。

    住在一起左柯讓發現她這毛病後,就經常幹這事。

    他不問邬思黎來找自己什麽事,好似她來找他就不需要理由。

    倆人站在洗漱臺前,邬思黎背對着他,能在鏡子裏看到左柯讓耐心又細致地梳攏着她的長發,力道放極輕柔,生怕弄痛她一點。

    他手指穿插在她發間,間或蹭過她後頸和肩膀的皮膚,發絲被他撩蕩起來,連同她的心。

    她從未被人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過,即便是她父母。

    父母對她是放養式管教,懶得費心。

    所以她記事起,大部分事情都是自己獨立完成。

    疑惑的同時,又産生一股酸脹的情緒。

    不知道怎麽纾解,也可能是想回報左柯讓些什麽。

    總之,在他給她吹完頭發,手臂從他腰間伸出去拔吹風機,他靠近時的溫熱體溫烘在她一側肩背,邬思黎鬼使神差地扭過臉親他。

    緊張。

    第一次沒對準,親在嘴角下方。

    左柯讓就保持那個探臂,像是從後摟抱她的姿勢不再動。

    黑眸落在她臉上。

    邬思黎張張嘴,其實也不清楚自己要說什麽,幹脆不語,親他第二下。

    這次她事前确定好位置,正中親到他嘴唇。

    有些舉動代表的含義不必明說,彼此都心照不宣,左柯讓也沒問她為什麽親他,只是慢條斯理地收好吹風機,然後抱起她坐到洗漱臺上,立在她腿間,扶着她的腰,鼻尖親昵貼着她鼻尖。

    “乖乖你這個程度的親達不到我标準的。”

    他說他想要的是和她接吻。

    左柯讓區分的太嚴格。

    邬思黎卻認為親嘴和接吻沒什麽不同。

    左柯讓舌尖就抵入她口腔,側額勾纏着她的軟舌嘬弄,吮得她睫毛飛速在顫,他拉起她手臂環住他脖頸,由此更加投入。

    邬思黎不太能跟得上左柯讓節奏,他就吻一會兒停一會兒,給她一兩秒鐘喘息時間,再繼續吻。

    吻了好久好久,終于分開。

    邬思黎唇瓣潋滟紅腫,眼睛霧蒙蒙一層水光。

    她雙腿夾着他腰胯,腿心挨着他小腹。

    他的變化過程,邬思黎從頭至尾感受。

    還是沒做。

    也沒用她幫忙。

    他說等她成年。

    按虛歲講她已滿十八,周歲還差四個月。

    但左柯讓對她提出一個要求。

    在浴室裏陪他,在必要時候叫他名字。

    再出浴室,邬思黎是被左柯讓托出去的,她只是動動嘴叫幾聲他的名字而已,就紅得像是一只煮熟的蝦子。

    出客卧徑直走向主卧,不需邬思黎問,左柯讓就已經明白她的想法,當天就睡在主卧。

    正式開啓同床共枕。

    大學開學後,左柯讓不允許她住校,她就向輔導員闡明自己家庭情況,借由照顧弟弟辦理走讀。

    他們倆的第一次,是在她十八周歲生日那晚。

    十二月二十四號,平安夜,寧城多年不遇的一個雪天。

    生日于邬思黎而言,沒有任何與衆不同的意義。

    她的出生被寄予過厚望,她的存在卻因她的性別而不受重視。

    家裏人都不大記得她生日,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忘記。

    左柯讓記得。

    二十三號那晚,邬思黎趕作業到十一點多,昏昏欲睡,強撐着洗完澡,左柯讓給她吹幹頭發她倒頭就要睡。

    左柯讓上床後從她身後圈着她,掰過她下巴親她。

    邬思黎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還要應付他的吻。

    煩死。

    左柯讓親起來就沒完沒了。

    但那次他只淺淺吻着她唇瓣。

    算好時間,零點整,電子鐘12月23日的數字跳轉到12月24日。

    他在她枕頭底下摸出兩個紅包:“十二點了寶寶,祝你生日快樂。”

    他笑着:“歡迎來到你的十八歲。”

    兩個紅包厚度不一。

    一個裝有一千兩百二十四,一個裝有五千二。

    她的生日日期和他的心意。

    卧室裏燈光全關,僅留床頭櫃一盞臺燈,暖黃色,光暈映得左柯讓眉目柔和,眼眸裏裝滿她的面容。

    困頓瞌睡在那一瞬統統消失,邬思黎不知作何反應,呆愣地同他對視。

    左柯讓親親她眉心:“明天不是還有課麽,快睡覺。”

    床頭燈一關,卧室裏全黑,紅包放回枕頭底下,邬思黎轉過身,靠進他懷裏,抱着他腰,小聲說:“謝謝。”

    他揉她臉:“謝什麽,都我應該做的。”

    原以為這樣就是慶祝她生日,就是他送的生日禮物,但她還是太低估左柯讓。

    大一大二時期的課都排挺滿,那天恰巧,倆人都只有上午半天課。

    猜着邬思黎或許會同弟弟過生日,舍友們選在中午給她慶生。

    這段時間寧城陰天,天氣預報每日都在預告寧城李周邊幾座城市會下雪,南方少有雪天,衆人期待萬分,卻遲遲不見一片雪花。

    天氣濕冷又陰沉,需要吃頓熱氣騰騰的火鍋來中和。

    娛樂八卦、吐槽罵人、感情生活都是閑聊的話題。

    鄒念桐那時在跟一個大二學長暧昧,手機不離手,話題就由感情生活展開。

    聊到早沒早戀過,鄒念桐高中談過一個,趙月雯一只手數不完,邬思黎和範雲薇都無,二比二平。

    趙月雯安慰她倆:“沒關系,雖然我倆比你倆感情豐富,但現在我們四個一起單身萬歲。”

    邬思黎腮頰一邊一顆小番茄,嚼着心虛不敢作聲。

    四人中她是個異類。

    可她和左柯讓是地下戀,注定見不得光,她晚上要陪的人也不是弟弟而是左柯讓。

    毫無征兆的想到他們那個等她到十八歲的口頭約定。

    不知道左柯讓會選在什麽時候完成。

    快吃完,邬思黎收到左柯讓的微信。

    說他在老地方等她。

    早上來學校的路上,他說下午要帶她去個地方。

    吃完飯,邬思黎同舍友道別,先走到公交站再繞到窄巷上車。

    收起雨傘放到後面,邬思黎問左柯讓吃午飯沒有。

    左柯讓點頭,回答巨詳細,說他和段俊鵬他們吃的一家杭幫菜,段俊鵬非點一道特色菜西湖醋魚,難吃的要死。

    導航語音播報着下個路口直行,前往高速路口。

    邬思黎往中控屏幕随意一掃,看到目的地是滬市。

    “我們去滬市幹什麽?”

    “給你過生日啊,不然還能幹什麽。”左柯讓偶然一瞥發現出風口扇葉正對邬思黎,給撥弄向下,以免吹着她悶得慌。

    邬思黎兩手空閑地握着安全帶,一臉懵懵:“不是過完了嗎?”

    “還沒過啊怎麽就過完了。”左柯讓也一頭霧水,随即想起零點那倆紅包,笑着嘆氣:“你不會以為那倆紅包就算給你過生日了吧?”

    他手伸向副駕駛去牽她,話說得欠打:“別這麽好滿足,你男朋友不止有錢,還挺有心的。”

    開三個小時抵達滬市,左柯讓将導航目的地修改成迪士尼。

    先去園區酒店放行李,邬思黎素面朝天,左柯讓在行李箱找出他打包好的化妝品,問她要不要化個妝,雖然她素顏他就覺得特好看,但男女想法可能會不同。

    邬思黎就說好,坐到梳妝臺前裝扮自己,左柯讓就在一旁邊看她邊等她。

    化妝技術有限,邬思黎不會太過複雜的手法,就打個底畫畫眉毛,再加一個上挑的眼線,狐貍眼愈加妩媚,偏她眼神又純淨。

    左柯讓想捧她臉,又怕弄花她的妝,手就下移到她腰,低頭親親她唇,誇她好漂亮。

    邬思黎向來不會回應他這種直白,就也親他一下。

    明天是周末,又趕上平安夜聖誕節,迪士尼人不少,每個項目都要排隊,左柯讓是不會幹巴巴站外面當冰棍的,尤其不會叫他姑娘凍着一點,直接買好VIP門票開刷。

    熱門項目都玩個遍,八點鐘城堡第一遍煙花燃放,左柯讓帶邬思黎擠在人群裏,把她護在身前,簇簇煙花照亮夜空時,周圍人聲鼎沸,他俯在她耳邊說好喜歡她。

    第二遍煙花秀時,他倆在摩天輪上。

    摩天輪升高,煙花秀開始,摩天輪升至最高點時,祝WSL十八歲生日快樂字樣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底下觀賞表演的人或許都在猜測WSL是誰,而在這三個字母綻放的那一剎,邬思黎就看向左柯讓,她聽見自己胸腔裏那顆心髒逐漸活躍心跳聲。

    他坐在她對面,舉着相機在拍她,相機後的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

    邬思黎用拼音首字母代替。

    左柯讓是想用全名,他最是願意昭告全世界他喜歡邬思黎這件事,但顧慮到邬思黎會不喜歡,又是她生日,不想她不愉快,遂作罷。

    他叫她笑一笑,邬思黎不想破壞氣氛,可喉間陣陣澀意上湧。

    她忙別過臉望向煙花的方向,借此遮掩泛紅的眼眶。

    他給的太多,邬思黎急需回饋給他些什麽,以此來在這段關系裏尋求一種微弱的平衡。

    所以回到酒店,左柯讓洗澡洗到一半,她脫掉衣服進去。

    左柯讓從不掩飾對她的欲望,在他的認知裏,做和愛分不開,他愛邬思黎才會想跟她做,他對別人從不會有對邬思黎一樣的感情。

    于是,就很順理成章地發生。

    即便他感覺出邬思黎的真實意圖是出自感謝。

    其實在最初,左柯讓從未向她索要過,他只是光明正大地設好套。

    等在那兒,等她主動入局。

    而他,就是引誘她的那一份誘餌。

    他們再無間隙的時刻,遲到多日的大雪落下。

    【作者有話說】

    那什麽戲份加在末尾有點突兀,看看等全文完結我能不能擴出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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