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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番外三
◎掐◎
各自分享完自己記憶中的初次見面, 兩人默契地久久不語。
窗外雪還在下,是近幾年來京北最大的一場雪,二十層向外一望, 一片銀裝素裹, 入目皆是皎皎純白。
窗內玫瑰遍地,觸目皆是承載着他們過往的照片,背景音樂由《特別的人》循環到《夏夜最後的煙火》。
邬思黎妝都哭花,卸掉洗幹淨臉, 他倆都洗完澡換回居家的衣服, 吃完一頓遲到的晚飯,左柯讓訂的餐,邬思黎最喜歡的那家寧城菜。
然後一同坐在沙發前地毯上,邬思黎拆着左柯讓送她的二十四份生日禮物, 左柯讓陪着她。
拆的過程極為嚴慎。
包裝的絲帶、彩紙,她都妥帖安放。
左柯讓看不下去她這麽磨磨蹭蹭,一個禮物恨不得花費二十分鐘, 連透明膠帶都不舍得扔, 他上手拿過一個:“以後又不是不送, 用得着這樣?”
邬思黎啪一下甩他胳膊一巴掌,奪回禮物。
“你別動。”
他送的,他還不能碰了。
得。
左柯讓就老實巴交在她旁邊待着,盤着腿, 膝蓋頂着她大腿,手肘抵着腿彎,掌根托腮:“你真不記得車站撞到我的事兒了?”
邬思黎瞥他一眼, 咬了下嘴唇內裏軟肉, 還是如實相告:“我應該都沒看清你長什麽樣子。”
意料之內。
她當時着急忙慌的, 也情有可原。
但左柯讓還是長籲短嘆,歪着身子靠向邬思黎肩膀:“我要那時候就出手,你青梅竹馬就是我了吧?”
還有魏書勻什麽事。
這麽一想,不免有些後悔。
“也不是。”邬思黎打擊他:“我和他很小就認識了,你見到我那年他都快搬走了。”
“那也行啊。”左柯讓算着:“那樣的話我們到現在就談十二年了。”
“……那麽小。”邬思黎拆到标着數字五的禮物,是一個芭比娃娃,她捋着芭比金黃色的頭發:“還什麽都不懂。”
有什麽可談的。
左柯讓哦一聲:“我比較早熟。”
邬思黎回:“我不早熟。”
“你就氣我吧。”左柯讓擡腕捏她臉:“我這戒指戴上沒多久呢吧。”
潛臺詞是提示她熱乎勁別消那麽快。
邬思黎笑着用芭比娃娃戳兩下左柯讓臉,左柯讓撫在她臉上的手移到她後腦,扣住,揚起下巴親她,含住她下唇吮着,舌尖撬開她齒關,滑進去搜尋一圈。
“好好親啊寶寶。”他悄聲低喃:“想一直親你。”
唇還貼着,他說話時倆人唇瓣互相摩擦,噬心的癢,邬思黎回吻他一下,扭過臉,翻着芭比套盒裏其他東西。
有一把塑料小雨傘,也就她巴掌大,她捏着傘柄轉圈玩,福至心靈地發問:“我那把雨傘根本沒壞吧?”
左柯讓裝傻:“嗯?”
邬思黎就确認。
他就笑:“交換個定情信物。”
邬思黎有疑問:“為什麽是那天?”
“因為那天機會剛好。”
雨是他故意淋的。
她記憶裏的第一次碰面是他蓄謀已久。
早在那次“重逢”之前,他去書吧踩點過好幾次,等一個店裏只有她的時候。
哪一天都無所謂,下不下雨也無關緊要,他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然後,走到她面前。
叫她記住他。
再逐步習慣他。
他這戰術一套又一套的,邬思黎一情窦未開的高中生那裏招架得住。
“你還挺會放長線釣大魚的。”
“我就只釣你啊。”左柯讓發現她一處新鮮地方,揉着她手臂內側玩:“別人我看都不看的。”
“長得不像。”邬思黎端視着他的面孔,點評:“你像那種會腳踩八條船的人。”
她頓一秒:“而且第一眼見你我感覺你好兇。”
“看出來了,所以我下午特地換了白T才過去。”左柯讓拖腔帶調地回着:“你當時看我那眼神我還感覺你下一秒就要報警。”
想着想着就有點好笑,低下頭吻她手臂,又覺着不夠,嘬着她一小塊肉吮吸,邬思黎第一次知道那裏竟然也是她敏感點,麻得她想躲,左柯讓緊攥着,沒躲掉,等他松開她,她手臂內側就多出一枚紅痕。
“我很潔身自好的好不好。”他說他是眼裏心裏只有她的二十四好男朋友。
左柯讓就愛在她身上留下點印記,夏天還知道收斂,現在冬天,衣服穿得多裹得嚴實,他動不動就弄個記號出來。
邬思黎都不管他了。
擦掉他殘留的口液,扔掉紙巾,繼續她的拆禮物大工程。
邬思黎是按照年齡順序拆的禮物,但不是每份禮物都同等大小,左柯讓是按照呈現的效果擺放,六歲的生日禮物是最大的一個盒子,在禮物堆最下面,她要去拿,左柯讓拽着她不許她動,越過邬思黎拍趴在她另邊肩膀的二哈。
“去。”他差使二哈:“最大的那個推過來。”
二哈今天特配合左柯讓,叫它幹什麽它就幹什麽,利索地跑過去拿,邬思黎說它不一定推得動,左柯讓叫她別這麽溺愛。
左柯讓:“它都快比你胖了。”
邬思黎:“還差得遠呢。”
禮物還剩挺多,二哈一個個都運到邬思黎腳邊,邬思黎揉揉它腦袋,下一秒左柯讓就拉起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頭頂,也得她摸兩下。
邬思黎哭笑不得:“你跟它較什麽勁。”
左柯讓給出的回答相當清奇:“家裏就我跟它性別一樣,你一碗水不得端平?”
“……”
他真的好幼稚。
邬思黎搗出标着數字六的禮物開拆,延續着話題:“你那時候說你有女朋友。”
過往有太多細節可深入挖掘。
“你啊,女朋友就你。”左柯讓坐直身體,散亂的禮物按年齡小到大碼放整齊,方便邬思黎找。
邬思黎倏地轉頭,瞪大眼睛:“那才是我以為我們的第一面。”
“那怎麽了?”左柯讓臉不紅心不跳:“你早晚都會是我女朋友。”
他就先占個名分呗。
“你就沒想過我會不同意嗎?”
他也太自信了。
她看起來是很好拿下的人嗎?
不吧。
鄒念桐她們說她長得溫溫柔柔,氣質是拒人千裏之外的漠然。
斜對面電視邊上有一面全身鏡,她搬過來後左柯讓專門給她添的,衣帽間也有全身鏡,但光線不如客廳這裏的自然光好,全身鏡波浪形邊框,說是照人會更好看,邬思黎沒看出和普通鏡子有什麽區別,價錢倒是死貴。
他總愛給她瞎花錢,講也不聽。
這段小片段一閃而過,邬思黎不動聲色偏偏頭,照照鏡子。
“想過。”左柯讓嘶聲,兢兢瞄她一眼,清咳嗓:“但按我以前那勁兒,你不會有拒絕的餘地。”
他說完,邬思黎就神情一變,都已經是過去式,他們都有所改變,這些舊賬翻起來也沒意義,但還是有點小生氣。
左柯讓又理虧地咳一記,拉過她兩個手腕,用點力迫使她轉身面對自己,覆着她手背捧住自己的臉。
“我不想騙你啊,實話就會很難聽。”
她父母沒有離世、她弟弟沒有得病,他也會用其他方式得到她,那個年紀那些閱歷的他,行為處事不會考慮過程正确與否,只在乎結局是否如意。
他認定邬思黎,就絕不會放手。
後面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不幸,在另一層面來說,是她走向他的推力。
他是抄近路的,命運都在促成他們,他們理當在一起。
左柯讓帶着她手往自己臉上拍一下:“你要還生氣就扇我。”
聽着可不像是個正經提議。
“……你怎麽老是要這樣?”
和好那次也是,非要她扇他。
邬思黎納悶:“你是抖M嗎?”
左柯讓眉稍一挑:“還知道這個呢?”
真是不得了。
“你在國外就學這些啊?”
邬思黎一臊,犯錯被抓包似的埋下頭,小聲嘟囔:“這不是挺大衆的嗎?”
就是不出國,她寝室裏那三個也都不純潔,葷段子不帶重樣,大白天就在寝室裏光明正大看那什麽片,還津津有味地讨論着技術和姿勢。
學校裏有那仨,回家還有左柯讓這麽一個行走的騷話發射機,邬思黎耳濡目染,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懂。
“那扇我呗。”左柯讓還就當即騷起來,眼睛亮晶晶:“下次做的時候扇我,掐我也行。”
他說他就喜歡被她虐。
有病。
受不了。
邬思黎啪叽一下捂住他嘴。
他就探出舌尖舔她掌心,濕.濡爬過,邬思黎縮回手,臉頰紅暈升騰,左柯讓得逞一笑。
愛不釋手地蹭她臉:“好可愛啊乖乖。”
怎麽長得。
這麽可愛。
他喜歡死了。
“你別說話了……”邬思黎不是他的對手,人都要燒起來,擺正自己:“我還要拆禮物。”
“拆呗,我不鬧你了。”看出她的歡喜,左柯讓也不想破壞氣氛,雖然他腦子裏都是些十八禁的限制級事情。
室外冰天雪地,室內溫暖如春,不同于科莫湖那次為解開誤會的開誠布公,這次交心不帶有目的,他倆挨在一起,有來有往地聊着天,聊明天吃什麽飯做些什麽事,廢話都會有回應,幹爽的皮膚偶有觸碰,氣氛到了興致來了再接個吻。
二哈趴在一邊,搖晃着尾巴。
邬思黎太喜歡這種時刻。
左柯讓也是。
禮物都拆完是兩個半小時後。
左柯讓挑選的禮物涵蓋面很廣,一周歲是長命鎖和銀镯、兩周歲是益智拼圖、三周歲Jellcat的邦尼兔——左柯讓說這只兔子像她,邬思黎猜到他不會有什麽好話,不吱聲,他就自顧自接話說又白又軟。
年齡再大些的禮物,是一些首飾珠寶,日常佩戴也不會突兀,還都很保值,左柯讓總算是沒再當冤大頭亂花錢,邬思黎很欣慰。
今年她二十四周歲的生日禮物是一份轉贈合同,左柯讓将在寧城那套複式公寓贈予她,他已經簽好字,就差她的簽名。
左柯讓說寧城那套房子和京北這套都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家,一人一套平均分,很合理。
“你不用想着以同等的價位回送給我什麽,就錢來說,我有的比你多自然給你的也多,你硬要跟我一樣那對你不公平。”他翻到合同最後一頁,茶幾抽屜裏找出一只黑色簽字筆,塞到邬思黎手裏:“我倆是談戀愛不是談生意,不講究收支平衡。”
他指尖點點末尾空白處:“簽吧。”
價值不菲的戒指都戴在手上,不差這一套房子。
邬思黎現在不會再郁結倆人之間的經濟差距,他們出生時起跑線就不是同一條,擁有的自然也不盡相同,她既選擇和左柯讓在一起就沒必要為難自己。
她要不收,左柯讓指不定又怎麽多想腦補。
又沒個安全感。
唰唰簽好自己的名字,合同他倆一人一份。
至此,今晚的環節全部完成。
都堆在客廳不是回事,邬思黎把合同交給左柯讓收好,手掌撐地要起來,左柯讓攔住她:“幹嘛去?”
“收拾一下啊。”邬思黎指着摞成三摞,每摞都有半人高的禮物塔,還有地上層層疊疊的花瓣:“這麽多東西呢。”
“明天叫阿姨來打掃。”
“可是很亂啊。”
“就亂一晚上。”左柯讓還坐在地上,仰着腦袋瞅她:“你要不困,咱倆幹點別的事兒呗?”
他表情擺得都挺乖挺無辜,語氣也是商量的語氣,邬思黎就沒能在第一時間get到:“什麽事?”
“我陪你拆半天禮物了。”他輕笑着:“你也陪我幹點我喜歡幹的事?”
……
左柯讓憋半天了。
他這人天生就不太懂迂回,婉轉這詞更是沒學會過,他讨厭誰就明白挂在臉上,喜歡邬思黎就能一天對她說一萬遍喜歡都不嫌膩煩。
他想象他向她求婚,想象過他倆結婚,也想象過他倆白發蒼蒼走到生命終點,唯獨沒有假設過邬思黎會反向求婚于他。
怎麽說呢。
這份巨大驚喜砸下來時,他的感動就轉化成最直白的欲.望。
脫掉她衣服,把她困在窗前,他就跪在她跟前,送她到頂端,看她顫抖,再與她結合。
窗外皚皚白雪不及她半分聖潔。
“我們的第一次。”左柯讓撥開她汗濕的頭發,哄她往窗外看:“就是你生日那天,也是這樣的雪天。”
邬思黎只看到玻璃窗上倆人緊密的身影,懸在半空的腳趾蜷縮起來,嗖地埋進左柯讓肩窩。
這是又害羞了。
左柯讓愉悅一笑,牽着她手,圈住自己脖頸:“掐我寶寶。”
邬思黎四肢發軟,大腦也混沌:“嗯?”
“掐我。”左柯讓控着她手收緊:“用力。”
他眼裏閃動着欲.色,喉結硌在她掌心,凸起的一塊,堅.硬又脆弱。
邬思黎受到蠱.惑,無需他再操縱,五指遲慢收攏,左柯讓鼻息漸重,臉色漲紅,命脈被他獻給心愛的人掌握,痛與快.感并存。
到那一刻,邬思黎松手,呼吸驟然順暢,左柯讓緩過勁來,一記重.鑿加深吻。
“掐得我好爽啊乖乖。”他在她耳邊啄吻:“以後能一直這麽掐我嗎?”
邬思黎氣都喘不勻,臉不自覺偏向他那邊貼着他的臉,左柯讓感受到,輕輕厮.磨。
托着她的背抱起她,放到床上,手指游走在她頸間,到底沒舍得動她。
只是在她又一次攀至高峰前,停下。
他再次索問:“愛我麽?”
邬思黎眼角溢出淚,點頭。
左柯讓不滿意:“不是這種。”
邬思黎擡起手臂環上他肩膀,在他耳邊軟着嗓音:“我愛你。”
左柯讓嗯一聲,眷戀地吻她鼻尖:“我也好愛你。”
【作者有話說】
甜黎:燒燒的
左狗:騷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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