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黑暗,宋栀慌了神:“沈肆……”
他反应敏捷,捂住她唇,语气不悦出声:“有事明天说,睡了。”
温梨顿了下,咬牙委屈出声:“阿肆,我只是想跟你说,许助理来了,说是给你送东西。”
“需要我送进去吗?”
“需要吗?”他嗓音凉凉,气息喷洒在女人颈间。
宋栀垂眸战战兢兢对上他视线。
仿佛她只要点头同意,他马上就会把温梨叫进来,观看人体艺术表演。
“不……不用了吧。”
她应付不了男人的试探,男人暗示她怎么说,她就怎么说。
“嗯。”男人很满意她的回答。
起身换上深灰色丝绸睡衣,迈步出去。
门开了有关,宋栀像是才从水里打捞出,浑身汗淋淋的。
她缓过神,从包里拿出沈老爷子送的胸针放在台灯下细细观摩。
胸针上镶嵌的红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看来它的上一届主人很精心的收藏它。
宋栀敲敲脑袋,她还是没想起原来的那枚胸针到底从何而来,但脑海中总有一道声音提醒她保管好胸针,那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送的。
她直觉自己一定是丢失过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沈肆去了很久,进门时,见宋栀正拿着胸针发呆。
“就这么喜欢?”
男人嗓音暗哑,含着酒意。
看样子,回来之前喝酒了。
她收起东西:“挺喜欢。”
结婚三年,沈老爷子没送过她东西,今天突然送来这个,她是真的受宠若惊了。
宋栀把东西收起来,男人栖身过来压住她,气息慢慢变得不规律。
“沈肆,别。”
她伸手抵住男人的胸口,却被沈肆伸手反剪在背后。
他关了床头的灯,宋栀整个人躲在男人的怀里,难以自控的发颤。
男人撩起她的睡衣,解了里面的搭扣,里衣外衣一并朝上推。
她觉得热,脸上燥的热。
“沈肆,我不想。”
话到嘴边,被男人的吻堵回去。
他一边吻她,一边将人抱起,宋栀像树袋熊一样,屁股被男人一只胳膊揽着往窗边走。
一路到窗边,沈肆将她放在窗台上,冰冷的窗台贴合住屁股的一刹那,冷气与温热的体温极度反差。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掌心的茧子研磨着每一寸皮肤,干燥糙野的触感像海岸的礁石,恣意狂野地滚过来,又随性张扬滚过去。
宋栀被迫扬起脖颈以稳住平衡。
男人却结结实实地揽住她的细腰,她彻底没了主动权,没了意志,软趴趴吻上男人的唇。
他的吻带着酒的辣,又有丝丝的甜,灼她的舌,又烧她的心。
下一秒,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后背贴在玻璃上。
她瑟缩着:“放我下来……”
“好凉……”她扭动身体,想挣脱男人的禁锢。
他单手扶着她的细腰,隔绝玻璃的冷气,浑身散着浑浊的酒意:“宋栀,我们要个孩子吧。”
“嗯?”
宋栀一僵。
她好不容易用一下午的时间消化了温梨怀上他的孩子这件事。
现在沈肆主动提出要跟自己生孩子。
她讽刺笑出声,沈肆拦了一句:“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
宋栀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自觉焦躁起来。
“沈肆,打我的脸就这么好玩吗!”
她觉得自己的情绪马上就要被沈肆逼失控了,这件事明明可以用离婚及时止损。
他现在提出要生孩子,那以前呢?
刻意避孕?
她不想跟男人独处了,再独处下去她会失控到发疯!
宋栀跳下窗户,推开男人,回去收拾东西想去别的房间睡。
男人倚着窗户,拿出烟盒。
倒出一支烟夹在指尖点燃。
烟头的星火在昏暗的房间里忽明忽灭,他眉头微蹙,深吸一大口。
激烈的喘息声闷在喉咙,他望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想平复,却平复不了。
只抽了一口,便扔掉那支烟。
过去拉开女人,摁在床上俯身吻住她。
他半跪在床边,膝盖抵在女人的身侧,最大限度地弯下腰,睡裤褶皱蔓延进他下腹的阴影。
宋栀挣扎几下,都没抵过男人的体力,反而脑子里最后一点清明被男人吻的七荤八素,浑浑噩噩被包裹在男人清冷的木质香中。
最后关头,沈肆刹住车了。
他脖颈浮着汗液,深埋她胸口喘息。
宋栀一动不敢动。
沈肆这张脸,她熟悉极了。
极端情欲下,撕下白日禁欲惑人的伪装,陷她于最危险野性的境地。
交缠沉沦,
蛊人上瘾。
“你的手……”宋栀被折腾的没了力气。
沈肆帮她穿好半退不退的睡裤,拿纸巾擦了两下手指。
他掀眸,抚了抚她微红的眼角:“抱歉,刚刚失控了。”
知道她还没好,他太着急了。
宋栀软成一滩泥,颤颤巍巍轻喘,别过脸,躲开男人的手。
“脏。”
沈肆顿了下,起身去洗手。
回来时,宋栀已经换了身睡衣坐在床边等他。
“沈肆,我想离婚……”
“不行。”他语气平静得很,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事。
“为什么?”
她呼吸起伏,耳根涨红。
“沈家人没有离婚的先例。”
沈肆打开卧室的小冰箱,一小瓶威士忌,半瓶矿泉水。
他指腹拨弄着最底下的晶莹冰球,宋栀看过去,他掀眸,视线在空中交汇。
宋栀呼吸更加急促了。
“没有先例就开创先例!”
反正这个婚她必须离,她忍不了丈夫的小三怀着孩子上门叫嚣,更忍不了丈夫逼她认下孩子做亲生骨肉。
“我没有权利开创先例。”
沈肆镇定自若泡了杯冰酒,他喝了一口回味,冰球在玻璃杯里混动融化。
宋栀又气,又难堪。
“那就让温梨带着孩子走。”
说到底,她还在因温梨怀孕的事情生气。
她和沈肆的婚姻本就建立在完全不对等的豪门阶级里,在这段婚姻里,宋栀完全没有话语权可言。
如今沈肆想要孩子,那她也就有了谈判的砝码,也是唯一砝码。
“宋家最近想开发城西地块。”沈肆晃着酒杯,神色漠然:“我可以送给宋家。”
宋栀微喘声戛然而止。
他一句话,将她重新拉回现实。
她在沈肆面前,明明是个连反抗权力都没有的小虾米,宋家上下还靠着沈肆吃饭。
上一秒像小猫似的伸指甲嚣张,下一秒又乖乖缩回去。
“知道了。”她卸了力,肩膀耸拉下,自嘲笑出声:“谢谢。”
“不用谢。”他声音平稳,凝视她。
她起身要去喝水,沈肆伸手压住她衣领到沟壑处,她下意识拂开。
“我给你上药。”他嗓音低哑。
宋栀这才明白,沈肆为什么要压她的领口。
他刚刚在床上隐忍欲望时,吮吸着她,白嫩的皮肤上散着零星几朵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