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英才班。
孟阳旭视线在那个空座位流连，隐隐能听到周围同学们的讨论。
“秦昭昭今天还没来吗？”
“秦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父母的丑闻也全被曝了出来，你觉得她还有脸来吗？”
“秦昭昭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没想到她妈妈竟然这么恶毒。”
英才班里有不少优秀的豪门子弟，口口相传，对秦昭昭母亲上位的举动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虽然我也不喜欢楚珮宁，可买凶也太过分了，还让那群歹徒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说这话的是个女生，很清楚这种事情对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子的影响，表情复杂，有些难以启齿。
“秦昭昭看上去挺好相处的，她妈妈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两年前才进了秦家，是她妈教育长大的，亲妈这么歹毒，教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反正秦景辉已经被赶出了秦家，和秦家没有了任何关系，秦昭昭又怎么配得上秦家小姐的位置？
平素里根本不敢议论的一些学生，胆子也大了起来。
孟阳旭猛地拍桌站起，厉声指着他们：“都把嘴闭上，昭昭的妈妈做错了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们至于这么苛责她吗！”
被指的那几个学生有些心虚。
可事实就是这样。
白薇的事情曝光，父母二人一个不忠一个歹毒，人品都不行，教出来的女儿能成什么样子？
而且，秦昭昭是白薇抚养长大的，难免不会染上她恶毒的心思。
孟阳旭还在吼着，“秦家出事你们都骂昭昭，怎么不见你们骂秦振？”
“秦振怎么能跟秦昭昭比？”慕灵韵走过来，瞥了瞥他，“秦振从小被秦老爷子亲自教导，俨然是把他当作继承人培养了。而秦昭昭……”
慕灵韵嗤笑一声，“连秦家大宅的门都没进去过几次。”
以前白薇还会拿着秦夫人的名号逞威风，现在秦老爷子彻底放弃了他们一家，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孟阳旭脸色黑沉。
他想反驳，可事实就是如此。
普通学生不免猜测，“所以，秦老爷子根本就没想让秦昭昭的父亲继承家业。”
父亲都继承不了，遑论身为子女的秦昭昭。
“不只没想过。”慕灵韵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讽意，“秦昭昭她妈进门的时候，他们一家就被赶了出去，只是没断关系而已。”
现在，是彻底断了。
学生们震惊了。
所以，他们一直尊敬的秦家小姐，其实是名不副实？
没有地位，连继承权都没有。
只是空顶着秦家的名号而已。
“下午就要元旦汇演了，秦昭昭还没来学校。”慕灵韵带有指向性地瞟了孟阳旭一眼，“干脆把她的名额取消了吧。”
“不行。”孟阳旭怒吼，“昭昭又不是不会来，凭什么取消？”
慕灵韵早就猜到他会反对，这话就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她真不明白秦昭昭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孟阳旭一直这么舔着。
孟家的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蠢。
姐姐拿他们慕家当枪使，还妄想着能因此顺利嫁给她哥哥。
弟弟舔着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女，这种情况下还要维护。
“演出时间和顺序都是安排好的，她若是不出席，造成的后果你能承担吗？”慕灵韵冷声质问着。
孟阳旭当然承担不了，却还是想保住秦昭昭的演出：“昭昭她一定会来的。”
席娇娇看不下去了，过来：“秦昭昭跟你说了她会来学校吗？”
孟阳旭一噎。
他和秦昭昭之前只是同学关系，并没有多么亲密。
慕素华来学校闹那么一出后，秦昭昭就开始冷眼待他。
他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她都没跟你说，你怎么保证？”席娇娇无语，“今天早上班主任进来问秦昭昭为什么没来，摆明了就是没跟学校请假，擅自逃学。”
“你闭嘴！”孟阳旭厉声呵斥着。
席娇娇眼睛瞪大，不敢相信。
“孟阳旭，你有病吧？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有必要发这么大脾气吗？”
慕灵韵把她拉过来，“你别跟他说，只要是跟秦昭昭有关的事，都能让他变成疯狗乱咬人。”
说完，瞪了孟阳旭一眼，拉着席娇娇往外走。
班上的学生也远离他，不敢再提有关秦昭昭的事情。
……
下午的元旦汇演，学生们都聚集到了礼堂。
九班的同学大多在这时就回了家，没几个人过去。
楚珮宁和赖凌薇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兜里振动了一下，楚珮宁拿出手机，是邹瞳发过来的信息。
【小妹妹，我要跟老师跨年兴奋兴奋】
【你也要和你的金主爸爸一起哦】
【要甜甜蜜蜜的！】
后面还对应语境坠了一个腻歪的表情包。
楚珮宁打字强调：【不是金主爸爸。】
邹瞳：【知道知道，你的债主行了吧。】
【一定要甜蜜哦】
楚珮宁只是看了眼，就收回了手机。
赖凌薇突然出声：“我还以为宁姐也会和他们一样迫不及待回去呢。”
楚珮宁苦笑：“家里管得严，不让我早放学。”
她侧眸，“你也是？”
赖凌薇摇头，“我只是觉得家里太麻烦，出自己的房间都要两分钟，去餐厅吃饭还得坐电梯。”
楚珮宁表示赞同，“确实挺麻烦的。”
不过比起古代占地面积巨大，一个人就有一个院子，且去别人那里至少得走二十分钟的园林；
以及欧罗巴富丽堂皇，房间众多，弯弯绕绕找不到路的宫殿，要好多了。
司楠突然凑过来，坐在两人旁边。
“我仅剩的两个学生在聊什么？”
“聊家里太大，不方便。”赖凌薇答。
司楠点头，对此深有体会。
“我除了自己的房间、正殿、剧院、中心花园、几个运动场以及各个学习室外，都不敢一个人去其他地方，怕迷路。”
赖凌薇惊愕，“你家这么大？”
司楠表情淡定，“这不算什么，我叔叔住的地方那才叫大。”
赖凌薇笑笑，并不相信：“楠哥，你可真会开玩笑。”
九班的学生哪个不知道他父母离异跟着母亲生活，教他们班也是因为工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