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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顧行野原以為床上多個人,自己會睡不着,結果事實就是他又一覺睡到了天大亮。若非樂清時叫自己,他怕是還能繼續睡下去。
懷中溫軟的身軀爬起來,抱着他的脖頸輕輕搖晃:“老公起床了,我答應爸爸了要監督你,不能再賴床了。”
上回起晚了就被顧父說了,于是樂清時這回長了記性。
男人眯了眯眼,喉嚨裏發出一聲沉沉的悶哼,摸到手機一看時間,緩緩聚焦的眼神有些發懵。
還是起來遲了。
顧行野微微懊惱。
雖說平時這個時間上班正好,但今天他需要早點到公司處理工作,因為晚點還有個外出事項。按理說昨晚睡得也不晚,怎麽會……
樂清時哎呀一聲被他抓過去,男人抵在他頸側輕輕嗅聞,試圖分辨小作精身上是不是噴灑了什麽安眠噴霧之類的。
但除了暖融融的體溫和淡淡的馨香外,顧行野沒有聞到任何不對。
少年紅着臉推開身上的大腦袋,嘀咕:“老公別這樣,該上……班了。”
樂清時哽了一下,才把呼之欲出的“上朝”給換了個說法。
探查無果,顧行野便順勢起身去洗漱。算了,反正今晚是一定會分房睡的,到時候就知道是不是小作精在的原因了。
男人動作很快,簡單洗漱一下就結束。
少年捧着洗幹淨的熱毛巾在旁邊等着,一見男人起身便湊上前遞過去。
顧行野怔了一下,接過來:“謝謝。”
男人臉上依舊是常見的面無表情,只有眉頭在一開始抽動了一下。樂清時雖跟他相處不算久,但卻莫名覺得老公好像是不好意思了。
哎呀,好可愛。
樂清時左看右看,沒忍住攀着男人的肩頭輕輕踮腳在他的下颌處吻了一下。
淡色的唇和男人的臉頰一觸即離,樂清時還吃痛的輕哼了一聲,老實道:“老公,你忘記刮胡子了哦,有點紮嘴。”
顧行野:“……”
那他別親啊。
顧行野不語,默默低頭洗幹淨毛巾晾回去。
時間緊迫,他本來就不打算刮胡子了。反正只是一天而已,而且其實只是冒了一點點茬,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麽兩樣,只除了小作精這樣親上來才會感覺到不同罷了。
正這麽想着,他一回身便看見少年站在原地紅着臉蛋摸了摸自己的唇,似是被紮得有點麻,小聲道:“不過沒關系,老公還是很好看哦。”
顧行野:“……”
男人深吸一口氣,在忍住突然湧現的想把粘豆包抓過來用自己剛冒頭的胡茬狠狠蹂躏對方軟嫩的臉蛋的沖動之後,默默轉身把胡茬刮幹淨了。
整理好儀容,顧行野臨出發前叮囑道:“傷口記得換藥,別再親自下廚了,我會好好吃飯的,無聊了就出去逛街。”
樂清時一路跟着男人下樓,聞言問道:“老公,你給我的卡裏有多少錢呀,我要是花完了怎麽辦?”
畢竟這裏的人消費方式很奇怪,和過去在嘉和朝不同,出門只需要帶一個錢袋子就夠了,剩餘多少銀兩一目了然。但老公給的卡黑漆漆的,樂清時看不透。
如果結賬的時候發現不夠,那不就尴尬了嗎?
他願意讓店員把賬單寄到樂氏去,那是因為他不在乎樂家,但他可不想讓賬單寄到老公的公司去呢。
顧行野凝神想了想,道:“我也忘了裏面有多少錢了。沒事,要是錢不夠了你就告訴我……”
話音剛落,顧行野就想起來他們好像還沒有彼此的聯系方式,于是偏頭問道:“手機在身上嗎?”
“在的。”少年乖乖獻上去。
這回他記得了。
顧行野在玄關處站定,接過去三兩下就錄入了自己的號碼,在點到備注時突兀的停了下來,沉聲:“樂清時,你要給我備注成什麽?”
樂清時即答:“當然是老公啊!”
顧行野就知道,舒展了眉心,手指飛快地給他備注好了還回去:“走了。”
雖然這麽說着,但男人出門的動作并不快。
果不其然,不出一分鐘,身後就傳來了少年弱弱的:“诶……”
顧行野板着臉轉身:“什麽事。”
樂清時猶豫地擡眼看他,委屈的抿唇,小聲道:“老公你忘記一樣東西了……”
早安吻呀!
自己親了他,他還沒有還回來qaq
但是因為有把老公的嘴皮子嗑出血的前科,少年也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于是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在玄關處,用一雙潋滟的眸子控訴的看着男人。
顧行野無聲嘆氣,他就知道。
怪不得粘豆包放着舒舒服服的床褥不待着,偏要一路跟下來,原來在這等着他呢。
顧行野不太情願,但他知道不答應的話一定會像上次那樣糾纏得令人頭痛,而且現在他也快遲到了,還不如眼睛一閉滿足了他了事。
于是男人傾身上前,飛快地在少年的前額印下一個吻。
攜着一股成熟男性的木質調香氣。
“可以了嗎?”顧行野直起身。
而樂清時的臉早就紅透了,衣角被他攪得皺巴巴的,聲如蚊吶:“嗯……老公再見。”
要親的人是他,結果害羞冒煙的人也是他。
饒是不茍言笑如顧行野都覺得有幾分興味了,不過男人也沒再逗弄他,嗯了一聲就出門了。
……
送完老公,樂清時平靜下來後也上樓換了身衣服,今天他要去赴方大小姐的約。樂清時自己買的兩身衣服被管家拿去洗了,所以穿的是陶伯給他準備的別的衣服。
吃過早餐,陶伯就備好了車将樂清時送達了目的畫展。
樂清時一下車,就對上了這棟有着設計感的不規則建築物,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扇門進去。
直到他聽見一聲耳熟的呼喚:“哥哥!”
樂清時循聲望去,看清楚來人後臉上和煦的笑就淡了下去。
臺階上站着三個人。
站在樂棋和樂畫中間的是一位陌生的年輕女性,燙着時髦的長卷發,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神色倨傲。
樂清時莞爾,他就說怎麽會有人這麽急着約見他,原來是來者不善。
但既然來了,他也不會退縮。
少年穿着一身米色的半立領襯衣,下面搭配了一條具有垂墜感的咖色長褲,走動間仿若飄舞在水中的游魚,文雅俊氣。
雖然穿着簡單,卻使得少年明豔的五官更為出挑,日光一照,竟顯出驚人的美麗。
樂清時穩步上前,露出個得體的微笑:“是方汶方小姐嗎,抱歉,我來遲了。”
少年一走近,精致的面容存在感就更強了。
方汶一怔,不自然的嗯了一聲:“走吧,這畫展很難得才開放的,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說罷,少女在轉身的瞬間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的樂棋。
樂棋心虛地移開目光,心中叫屈。
為了哄方大小姐替他們做出頭鳥,樂棋游說的時候告訴了方汶,說樂清時很土,是個沒什麽見識的鄉巴佬,跟方汶一比那簡直是雲泥之別,好說歹說才把方汶勸動的。
天知道這才短短的時間不見,樂清時怎麽會變得這麽好看啊?!
難道是去整容了嗎?可是整容也需要很長時間的恢複期不能見人啊……
樂棋偷偷打量了一下樂清時。
對奢侈品牌子涉獵很廣的他一眼就看出來少年雖然穿得樸素,但這一身可都是名牌,最便宜的都接近五位數了。而樂清時那張臉看上去就更貴氣了,雖不施粉黛,但他的眉眼卻十分秾麗,像是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仙人一般,清麗雅致,再不複在樂家時的憔悴疲憊樣子。
樂棋咬牙,意味深長道:“哥哥今天打扮得真好看啊,是知道要見我們才穿成這樣嗎?哥哥眼光不錯,确實很襯你,果然這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樂清時興趣缺缺:“那也未必吧,衣服不過身外之物,我覺得還是得看是誰來穿。如果一樣的衣服給貍貓穿上,那也變不成太子。”
似是“太子”這兩個字戳中了樂棋的死穴,對方臉色難看了半晌,沒有再答話。
樂畫氣不過:“你別得意了,顧家讓你打扮的好些是為了不丢顧家的臉,跟你有什麽關系?你看像這種地方,顧行野就不可能帶你來吧,當然更不可能把你介紹給他身邊的朋友了,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
樂畫仍為宋越為樂清時幾次解圍而氣憤着,見不得他得意。
而且方汶是她的小姐妹,今天也有一半是看在她的份上才願意出頭的,自己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好姐妹掃興吃虧。
樂畫笑道:“這場館你還是第一次來吧,怪不得連從哪個門進來都不知道。”
樂清時從容不迫:“願聞其詳。”
“這裏的畫展分了三個展館,一廳和二廳的畫作相對便宜,第一個展館多是新人畫家之作,名氣不大所以售價便宜,第二個則是普通或優良的畫作展出。”樂畫說道:“我們現在進來的這個是一般不輕易展出的名家之作,每一幅畫作都有專員看管,随便一幅就是一套房的價格,起碼七位數。”
“所以哥哥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哦,最好不要太趾高氣昂,要是損壞了……就連我們樂家也不是能說賠就賠的。”
至于顧家?
……笑死,顧行野怎麽可能願意給個沒有感情的聯姻對象賠大幾百萬的錢啊。就算真的出了這筆錢,樂清時怕是生活得更加謹小慎微了。
方汶也聽明白了樂畫的潛臺詞,眉頭稍微舒展了些。
樂棋一見,趁熱打鐵捧着她道:“對啊,也就方小姐這種随随便便在手上戴一套房的人才有這樣的底氣了。”
方汶果然笑開,擡起手腕露出在樂家的珠寶行買的雪花棉飄綠花翡翠手镯:“我确實挺喜歡的,下回你們家要是再有這麽好的清透種,記得給我留着。”
樂棋一喜,連忙道:“好的,我會回去轉告家父。”
兩兄妹忍不住都有些雀躍,這一趟來得值,既能敲打敲打樂清時,又給樂家談成一筆生意,等他們回去一定會受到表揚的。
方汶放下手腕,餘光得意地朝樂清時瞥去。
這樣好的手镯,她說買就能買,樂清時暫時嫁進顧家了又怎麽樣。她了解顧行野那個冷淡的性格,瞧不上眼的,一點實權也不會給,外人眼裏他确實是嫁豪門了,但實則就是個沒話語權的小金絲雀。
樂清時對他們的談話沒有興趣,只擡手整理了一下有點塌下去的領子。
擡手間便露出了顧母送的紫翡手镯。
方汶頓時瞳孔一縮,失聲道:“你這帝王紫是哪兒來的貨?!”
品相這麽完美的細糯冰帝王紫,要麽是在極高端的拍賣會上壓軸,要麽就只會在渠道很強硬的珠寶行裏當鎮店,絕不會輕易售出,等待富豪互相炒價才能得手。
如果真有手段和渠道這麽厲害的珠寶行,怎麽會沒來問過她?
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她很喜歡收藏翡翠珠寶啊!
樂清時循着她的視線低頭看向手腕,“你說這個?”
方汶死死盯着看:“嗯。”
樂棋樂畫的不明所以,但臉色也有些難看下來。
樂清時哦了一聲,淡聲道:“我婆婆給的。”
少年彎起眉眼,揚起幸福的笑,溫柔補充道:“說是改口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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