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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番外
◎婚後日常(七)◎
對于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陳熙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這個念頭它就是自己突然出現在了腦海中。
應該不可能的吧,迷迷糊糊中, 陳熙心想, 沒有這個必要啊,而且,陸時硯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她想不出來,再加上腦子實在是轉不動, 只想睡覺。
她就一歪頭, 睡着了。
翌日,陳熙睜開眼時,比前天醒的還要晚。
她看着外頭已經有些刺眼的日頭,陳熙望着賬頂, 在心裏嘆了口氣。
成婚的第四日,她再一次沒能在天亮前起床。
這是從前她從來沒想過的事情。
陸時硯他是吃了大力丸嗎?
怎麽天天晚上精力這麽充沛?
昨天下午不是還吹了風咳嗽起來,怎麽又這麽……哦對, 咳嗽。
他咳嗽了還這樣子勇猛, 怎麽實際情況跟他表現出來的不那麽符合呢?
昨天睡着前還覺得, 他可能是裝的。
那會兒腦子一團漿糊,現在睡醒了,雖然渾身依然提不起來力氣,但腦子是清醒的。
她就盯着賬頂的光暈, 想啊想。
想啊想啊想。
思忖良久。
她還是覺得,這有點不太複合常理。
不科學。
雖然她穿書這件事就已經非常違背自然科學,但現在她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陸時硯也是這個世界裏, 有血有肉鮮活的一個人。
既然是人, 那就得遵循自然規律。
确實不太對勁。
陳熙在心裏存了個疑窦,她打算先觀察觀察——實在是自己對陸時硯了解有限,也許他是有什麽隐情?
這麽一想,陳熙又有些心虛。
陸時硯對她簡直了如指掌,還那麽貼心,顯得她這個愛人,特別不合格。
一想到他外出求學的那兩年,她以為他是要跟自己保持距離不再有牽扯,故意一直都沒有去看他,也沒有送過什麽東西過去。
那兩年多,孤身一人,背井離鄉就算了,還要承受着這麽重的課業壓力,他肯定特別辛苦,特別累。
但,那些,她都不知道。
陳熙心裏一陣難過。
她也不躺了,掀開被子就下了床,穿好衣服後就推開門往外走。
院子裏空蕩蕩的,只有晚秋的桂花殘瓣和一院子陽光。
陸時硯不在。
咦?
他人去哪裏了?
原本她以為他會在院子裏等她醒過來。
就連她這個小院子的院門都是關的。
陸時硯出去忙去了?不在家?
這般想着,她快步走過去,開了院門,就往前頭走。
這座新宅子其實不算很大,也不是算很标準的三進院落。
就是比着村裏的房子寬敞些,房間多些。
再者就是主院落旁邊另建了一座小院子,是後來建的,院門一關就是一方小世界,陳熙很喜歡這個在旁人看來有些雜亂的設計,就買了下來。
是以,她也沒多會兒,就到了前院。
前院也沒人。
爹娘哥哥還有明月肯定是去鋪子裏忙了。
不在家是正常的。
陸時硯出去也正常,但他既然今日要出門,為何提前沒跟自己說一聲,哪怕是今天上午走的時候同她說一聲呢?
再不濟,給她留個紙條也是好的啊。
現在這樣子,她會着急的……
正皺着眉頭思量陸時硯有可能會去的地方,突然聽到一陣響動。
陳熙朝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工具間?
她想了想,快步走過去。
還沒走近,就先看到了裏頭一個忙來忙去的人影。
正是陸時硯。
怎麽跑這裏來了?
陳熙心裏納悶,但還是加快步伐走過去——比起納悶,她現在更迫切的是看到他。
陸時硯正在一堆雜亂的各式工具和材料裏,翻找木材。
“你在找什麽呢?”陳熙詫異不已。
陸時硯正好找出來一塊瞧着還不錯的木板,正在仔細打量翻看,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醒了?餓不餓?”
陳熙有點餓。
但她卻搖了搖頭:“不餓。”
進了工具間,她四下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到陸時硯手中的木板上:“你在做什麽啊?”
陸時硯笑着解釋:“找點趁手的工具和木材,做點東西。”
陳熙湊過來:“做什麽?”
陸時硯看了她一眼:“等做好你就知道了。”
陳熙便不問了,只是盯着他看。
陸時硯正在用墨盒在木板上打線。
打完線便找出鋸子準備鋸木板。
開始前,他先對陳熙道:“髒,你先出去。”
陳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要鋸的板,猶豫了一下,而後上前,從他背後抱了抱他。
陸時硯:“……”
陸時硯先是一愣,而後笑着偏過頭朝後面看:“怎麽啦?”
陳熙沒說話,只是貼着他的背,輕輕蹭了蹭。
陸時硯被蹭的渾身的毛孔都洋溢着歡喜和雀躍。
這種簡單的親密,尤其戳他,整顆心髒都軟成了一團。
“是餓了麽?”陸時硯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沒說話,只是抱着自己,試探着問道:“我去給你做飯去。”
陳熙手臂突然收緊,不讓他動:“沒有,我不餓,我就想抱抱你。”
陸時硯:“!!!”
陸時硯嘴角瘋狂上揚。
享受了一會兒這樣靜谧溫馨的時刻,陸時硯還是決定要去給陳熙做飯吃。
但他剛一動,陳熙就摟緊了他,不讓他動。
他放下手裏的工具,想抓她的手,快抓上時又收回來在身上蹭了蹭手上的灰,這才抓着她的手輕聲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其實還是有點擔心和心虛的。
陳熙又搖了搖頭。
陸時硯松了口氣。
他還真怕她今天醒來會生氣。
陳熙只是覺得累,身體上真的沒什麽不舒服。
抱了這麽久,那股難言的難過和心疼終于緩了大半,她這才開口,甕聲翁氣問他:“這兩年你孤身一人在外求學,是不是很難啊?”
陸時硯頓了頓,道:“也沒有。”
陳熙:“肯定很艱難,課業壓力那麽大,你還一個人在外地……”
說到這裏她又有些哽咽。
陸時硯拍了拍她的手:“真的沒有,寒窗苦讀,這本也是求學的必經之路,大家都是如此,也沒有那麽難。”
陳熙哼了一聲:“你不用哄我,肯定難。”
她也上過學的,高考,考研 ,哪個不辛苦啊。
更別說陸時硯考功名,可比高考和考研艱難多了。
“……你怕耽誤課業,不想來回奔波,但好歹也能讓人捎個信回來啊。”陳熙又道。
這話裏,便帶了幾分埋怨。
“你不捎信回來,我也不敢去看你,更不敢給你送東西,生怕你嫌棄……”
陸時硯愣住。
好片刻,他才道:“你有想過去看我?”
陸時硯沒說話,只是點頭。
陸時硯:“…………”
陸時硯:“…………”
“我原本想去找林琅打聽打聽你的消息,”陳熙又道:“但又怕你知道了會生氣,也沒有問過……”
陸時硯心緒複雜極了。
他一直都以為陳熙對并沒有什麽感情只是禮貌客氣和她之前給他的理由。
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
“你……”他猶豫良久,終于還是把那個他藏在心裏許久,最想知道,卻也做好了這輩子都不會問出口的問題,問了出來:“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抱着陸時硯腰的陳熙,驀然一僵。
陸時硯心跳都快停止了,忍不住屏息等着陳熙的回答。
但陳熙并沒有開口,而是紅着臉反問:“怎麽、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怪不好意思的。
陸時硯清了下嗓子,艱澀道:“就是突然想知道,什麽時候?”
“我餓了,我去做飯吃了,不跟你說了!”
陳熙突然紅着臉松開他,轉身就走。
陸時硯也轉身追出去:“陳熙……”
陳熙步子邁得更快樂。
陸時硯追了兩步:“娘子?”
陳熙腳步頓住,轉頭瞪着他:“別亂喊。”
陸時硯笑着道:“我們已經成婚了,你就是我娘子啊,你要是不喜歡娘子這個稱呼,那我喊你……夫人?”
陳熙臉都紅透了。
陸時硯追上她,看着她布滿紅暈的臉,突然就明白了。
“是不是很早?”他盯着她閃爍的眼睛,問。
陳熙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麽很早?”
陸時硯笑得眉眼彎彎:“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
要不然,她為何會這麽大的反應,還這麽羞澀?
陳熙怔了片刻。
陸時硯一臉篤定道:“果然是很早!”
陳熙:“……”
她看了他一會兒,無奈得很:“你能不能別這麽聰明?”
這樣顯得她很笨。
陸時硯:“那我以後注意。”
但心裏想的卻是,不能,要不是這麽聰明,還不能這麽順利把她娶回來呢。
就在陳熙要說他別總是把她當小孩子哄時,她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兩聲。
她餓了。
陳熙眨了眨眼:“我要去做飯吃了,你繼續忙吧。”
陸時硯則攔住她:“你去洗漱,我去給你做飯。”
那點子小事,哪裏有老婆吃飯重要。
今天的早飯,跟之前也不同。
是雞絲粥和一口一個的小籠包。
會做就算了,還做得食色俱全,軟糯糯的雞絲粥,十八個褶還宣軟的小籠包,瞧着就讓人食欲大開。
陳熙本就餓了,早飯又這麽美味,登時食指大動。
正一口一個吃着小籠包就瞧見陸時硯把剛剛那塊木板鋸好拿了過來。
她這會兒忙着吃,并沒有詢問什麽。
晌午時分,吃着美食,欣賞着美男勞作,也不失為一樁沒事——而且美男還是自家的。
正一邊吃一邊欣賞着,瞧見陸時硯把花圃前棗樹上的秋千卸掉,而後用繩子把他剛鋸好的木板穿好,做成個秋千板,而後往樹上一系。
陳熙茫然片刻:“那秋千好好的,你卸下來作甚?”
陸時硯頭也不擡地道:“被小黑咬破了。”
陳熙覺得有點奇怪。
小黑都跟了她快兩年了,從來不咬秋千,怎麽會突然把秋千咬壞了。
于是她走過去,看到被陸時硯扔到一邊的秋千,明明是完好的。
她正想問他,怎麽又哄她。
張口的瞬間,腦子裏靈光一閃,陳熙表情有些錯愕。
這個秋千是當初喬遷宴時,嚴彬親手給她做的。
所以,是因為這個?
他在吃醋?
再想到昨晚還有今早她心底的困惑。
她盯着正在忙碌着給她裝他親手做的新秋千的陸時硯,嘴角輕輕抽了抽。
這樣看的話,他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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