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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許願碑
“是聖碑出了問題。”
廖放心裏這般想也這般說了出來。他扭曲着臉,聲音又尖又啞,還帶着不敢置信,“聖碑不可能出問題的,明明祭祀已經開始了……”
“啊啊啊!!!”
有人忽然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胸脯,似乎極為地痛苦。面色由青轉白,竟漸漸沒了血色,過了幾秒,他直接僵着身體,頂着蒼白的面容沒了氣息。
身體倒下的瞬間,就像是一個信號。
其他人也随之跟着發出難受的痛叫,然後死在了廖放的面前。
或許是受了影響,廖放的心口也開始隐隐作痛起來。
何大良看着他們臨死前的掙紮,有些驚懼:“這些人怎麽了?”
方清塵一一掃過他們的面相說道:“他們的壽元全被斬斷了。”
“不是斬斷,是回歸了本來的定數。”柳時陰适時開口,“他們用邪法強行改了自己的壽命,現在是還回去的時候了。”
許林宴問他:“你做了什麽?”
“只是在他們的聖碑上動了一點手腳。”柳時陰豎起了一根手指,笑得有些蔫壞。
其他人:“???”
除了許林宴外,何大良和方清塵滿腦子全是迷惑。這人不是一直呆在他們身邊嗎,又是怎麽隔空百米做了所謂的手腳的?
這人難道還會瞬移?
“我又不是神仙,可不會瞬移。”柳時陰似乎看出了他們心裏所想,出聲說道。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何大良和方清塵都覺得他更像仙人了。不然怎麽連他們想什麽都知道!
逐漸老去又突然暴斃的同伴,讓廖放更加确定,肯定是聖碑那邊出了問題。
想到跑掉的貢品,想到聖碑的能力無法繼續奏效在他們的身上,想到他可能也會迎來暴斃的命運……廖放腦海一緊,黑暗的思緒籠罩了心頭。
不行,聖碑不能出事,他的生命也絕不會到此結束!
廖放看着倒了一地,還有微弱氣息,還沒完全死掉的同伴,眼神冰冷得可怕。在柳時陰意外的目光下,廖放驅使着他的影子鬼竟然一口一個地把自己的同伴吞吃了。
這還沒完,吞食了足量的“食物”後,廖放的影子鬼的煞氣瞬間暴漲了好幾倍,濃郁得都開始腐朽了周圍的一切。
什麽土地,樹木,房屋,都變成了一團濕噠噠的漿液。
那股漿液還緩緩地流向了柳時陰等人的所在地,而被它蔓延過的地方都不能幸免,像是遇到了滾燙的岩漿,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在漿液要碰到許林宴的輪椅前,柳時陰一道符就把它擋在了原地。雖然看不見,但符紙的面前就像是豎起了一道無形的牆,任漿液如何沖刷,都不能靠近許林宴半分。
廖放只是惡毒地盯着柳時陰看了一眼,便被他養的影子鬼給吃進了肚子中。
許林宴微訝:“他想幹什麽?”
竟然主動把自己當作供料喂給了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鬼怪。
吞吃掉廖放後,影子鬼隐去煞氣,刷地一下就鑽入了後面的森林中。
柳時陰見狀,一下子就猜到了它的目的:“它要去找聖碑了。”
“什麽?”方清塵雖然不清楚聖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也明白那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我們是不是要趕緊去追它!”
說着就想跟着影子鬼最後消失的方向跑去,不過他一動就被柳時陰拽住了後衣領。
“跑什麽跑,那影子鬼的速度有多快你又不是沒看到,你覺得我們真的能追上嗎?”柳時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別影子鬼沒找到,先在森林裏迷了路。”
柳時陰講得不無道理,方清塵氣勢瞬間萎了下來。
何大良急問:“那怎麽辦?”
柳時陰拆了一顆潤喉糖扔進了嘴裏,一點不慌地道:“等着吧,我都安排好了。”
清涼爽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開,柳時陰覺得還挺好吃的,順手就把剩下的糖轉手給了許林宴。
這是分享的意思,許林宴握着糖沒吃,但人卻是笑了。
何大良和方清塵看着這兩位如此輕松自在的模樣,無奈到了極點。他們的身體裏是不是就沒有一種叫緊張的情緒?
可是這倆不慌,他們慌啊!
廖放那影子鬼,看着就兇得很,也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
影子鬼很快就從山的南端出現在了山的北端。那是聖碑的方向,它來的時候,聖碑面前已經站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蘇婉婉,還有一個赫然是本應該呆在長山村的柳時陰。
回到五分鐘之前——
蘇婉婉跟着柳時陰終于找到了那塊許願碑。蘇婉婉特別地激動:“柳大師,就是它!”
柳時陰看着那黑色的石塊,眯了眯眼:“這玩意不就是忘川石嗎?”
還是plus版本。
之前柳時陰見過的忘川石至多只有雞蛋大小,但現在的這塊石碑,卻大得稀奇。而且它的表面似乎被糊了一層什麽東西,擋住了它往外洩的陰氣。
柳時陰有點納悶,這忘川石在陽間是不是出現得太多了,怎麽哪哪都有它的身影。這不是地府特産嗎,到底是誰把它搬到了地上來。
地府的那些公務員是不是吃幹飯的,這種東西都能流出自己的地界?
柳時陰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一想到因為地府的玩忽職守,而讓人間界出現各種混亂,自己的鹹魚生活會被打攪,就莫名地有點不爽。
而且他的生活明顯已經受到了忘川石的影響。
像之前逛鬼市那次,還有動物園和這次的長山村,全有忘川石的身影。哦對了,還有謝家的事情……
這麽一想,柳時陰身上的戾氣簡直比忘川石還要重。
蘇婉婉覺得這樣的柳時陰有點吓人,不過對方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前在洞裏還救過自己,肯定不會傷害自己。
所以她還是小聲地開口道:“柳大師,現在我們找到了許願碑,是不是直接把你給我的符貼上去就行?”
柳時陰收回思緒,點頭道:“對,貼吧。”
态度非常地随意,好像貼的是什麽簡單的封條。
蘇婉婉沒他那麽心大,貼符紙時可謂是小心再小心。等符紙貼完,她非常忐忑地看着柳時□□:“柳大師,這樣真的就可以了嗎?”
“可以了。”柳時陰示意她往石碑上看。
随着咔嚓咔嚓的開裂聲,石碑上面多了一條蜿蜒曲折的裂縫,由裂縫為中心又出現了一道道的蜘蛛網。濃重的陰氣從裏面吐露出來,陰邪的氣息讓蘇婉婉直打冷戰。
柳時陰剛想往上面多加一道符,廖放的影子鬼就從旁邊撲了出來。
柳時陰身體一側,非常靈敏地躲過了它的攻擊。而影子鬼見沒殺死柳時陰,便蹲坐在了石碑的頂方,惡狠狠地盯着他。
蘇婉婉吓得臉都白了:“這是什麽東西?”
看着很像之前追她的怪物,但是面前的玩意更巨大,更兇猛,之前的那些怪物在它面前就是小孩過家家。
吃了人,又吃了別的影子鬼,還把自己的宿主都給吞了的這只影子鬼,大得遮天蔽日。身型奇形怪狀的,一會扭曲得像個荷包蛋,一會又像個頭小身大的巨人。它的身體似乎沒有穩定的狀态,一直在變化。
柳時陰懷疑,老魏說的那什麽牛頭鹿身的精怪,會不會就是影子鬼幻化而成的。
影子鬼正在用它身上的戾氣修補着開裂的石碑,柳時陰怎麽可能會讓它成功,他偏頭對蘇婉婉道:“你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
然後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把符紙投擲向了影子鬼。
影子鬼的動作被打斷,兇氣更重,恨不得當場就殺死柳時陰。可是它除了拍掉柳時陰扔來的符紙,并未離開那石碑半步。
柳時陰啧了一聲:“不說還以為你守着什麽珍寶,不就一塊破石頭嗎?”
影子鬼好似聽懂了柳時陰的話,張着大嘴就嗷嗷地吼叫了起來。每吼一聲,就有一股很大的氣息撲騰到柳時陰的面前。
柳時陰沒受什麽影響,就是他後面的樹木都被折斷成了兩半。
“叫什麽叫,吵死了。”柳時陰的符紙像不要錢似的,手一揚就向那影子鬼鋪天蓋地地扔了數十張。
密密麻麻,跟下黃符雨一樣,瞳孔都被侵染成了黃色。
影子鬼強是強的,但也對付不來那麽多的符紙。那些符紙還會拐彎,目的地根本不是它,而是它身下的石碑。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那石碑就被柳時陰的黃符包了厚厚一層,像根黃色的冰棒。
影子鬼想要撕碎這些貼在石碑上的符紙,之前被它拍得灑落得到處都是的符紙直接化成了一條鎖鏈,把影子鬼硬生生從石碑上拖拽了下來,一路挂到了一棵樹上。
搖搖晃晃,像頭巨大的黑豬。
柳時陰欣賞了一會,說了一句非常紮心的話:“真弱。”
影子鬼:“……”
沒了影子鬼搗蛋,柳時陰順暢無比地來到了許願碑的面前。他伸出了手,就想給這塊石頭來上最後的一擊。
在他下手的剎那,一段影像出現在了柳時陰的腦海中。
影像中的畫面非常地熟悉,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就在長白山裏,柳時陰還以為回到了文于晴的那塊古銅鏡內。
他又看到了穿着道袍的許林宴,不過對方明顯比古銅鏡裏要大上幾歲,看着已經是個十五六歲的青少年。
他還看到了孟圖和老道士,老道士除了頭發花白了一些外,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是孟圖也從一個矮墩墩的小胖子長高了不少,已經會給人蔔卦算命了。
一如往常老舊的道觀中,還躺着一個人,是一個跟孟圖差不多年紀的小少年,不過柳時陰看不清這人的面貌,只能看到他渾身的舊傷,像是被人用木棍毆打出來的,青青紫紫一大片,沒有一處皮膚是好的。
而最嚴重的就是心髒旁的傷口,一看就是才受的傷,包紮的布料已經被染成了紅色,看着就很嚴重。
許林宴熬制了一碗傷藥,來到了受傷小少年的面前。嘴上翁動着,應該是在勸少年喝藥。
不過小少年只是一臉警惕戒備地看着他,然後揮手打翻了那碗湯藥。
許林宴也不生氣,抓着小少年的手似乎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受傷,但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小少年卻猶如一頭兇狠的狼,把許林宴給壓到了床上,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箍住了他的脖子。
這個人想殺了許林宴。
柳時陰感覺自己非常清楚那個小少年的心理,仿佛自己就是他一樣。
兩人互說了什麽,之後許林宴露出了無奈的神色,然後一擡手就把一張定身符給拍在了小少年的身上。
之後,畫面停止,但柳時陰卻下意識想到了後續。
那小少年中了定身符後,以為許林宴會殺了他,他正想坦然地接受死亡,誰知許林宴又從竈房取來了一碗藥,直接捏着他的下颌,硬把藥灌入了他的喉嚨中……
柳時陰有一瞬的怔愣,他為什麽會那麽的清楚?
這時候,有一道似人非人的聲音在柳時陰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難道不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嗎?只要你向我許願,我就能幫你實現這個願望。讓你想起以前所有的事情,還有你喜歡的人……”
這道聲音連蘇婉婉都沒聽到,仿佛只勾引柳時陰。
而柳時陰也的确被它勾起了興趣:“記憶?我丢了記憶?”
“這個問題,問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剛才的畫面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你難道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那道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柳時陰微沉着眼:“的确很熟悉,像是自己曾經經歷過一樣。不過……”
他忽然打了個轉,眉眼挑起道,“你這麽好心地幫我,不可能不要代價吧。說說,你幫我找回記憶的話,我要替你做什麽。”
“什麽都不需要你做,只要你離開這裏就好。”
那道聲音有點急迫,“不要破壞聖碑,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裏,保證以後再不來長白山就行。”
“這代價還挺輕的,我似乎沒什麽損失。”柳時陰似乎有些被說動了。
“這非常的劃算,以你的性格,你也不想一直沒有記憶地活着吧。”那道聲音再接再厲,“而且你難道不想知道,你記憶被奪掉的原因嗎?”
“奪掉?”柳時陰注意到了一個詞。
他心道,他沒了記憶難道還是人為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有人不想你記住以前的事情,所以拿走了你的記憶。”
那道聲音咯咯地笑着,一點都不友善,“這個人對你而言還非常的特別,而他取走你的記憶,也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真是過分啊。”
柳時陰勾起了嘴角:“你好像知道得很多。”連他想什麽都知道。
“因為我就是那塊聖碑啊,你們人類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我不僅能知道你們的所思所想,還能幫你們實現所有的願望。”
“不管是想要長命百歲也好,還是要巨額的永遠花不完的財富,抑或者讓不喜歡你的人愛上你,跟你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只要你能說得出來的願望,我就能幫你們達成。這也是長山村村民一直供奉我的原因。”
自稱許願碑的聲音口氣極大,極為的自信。
柳時陰哦了一聲後道:“那我要是想讓忘川石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也沒問題?”
“當然沒……”正想回答沒問題的許願碑意識到他在說什麽,尤為地震怒,“小子,你是不是在耍我?”
“哪有。”柳時陰抱臂看着石碑笑了起來,“我哪裏敢跟你開玩笑,你就說你能不能實現我的這個願望。”
石碑:“……”
答不行,總有種砸了自己招牌的感覺。答可以,又像是在自找苦吃。
看到石碑沉默了,柳時陰催促起了它來:“喂喂喂,你快說到底行不行啊。”
大概是被催急了,石碑破罐子破摔地道:“可以啊,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別後悔。畢竟忘川石沒了,你的愛人也跟着沒了。”
柳時陰臉上的笑意一滞,眼神帶着推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石碑又沉默,不說話了。
柳時陰眼眸一凜,直接把手擱在了石碑的上面,用威脅的語氣道:“說話!不然我就捏碎這塊石碑。”
柳時陰說到做到,手一用力,就把堅硬非常的石碑一角給捏碎,保護石碑的那一層陣法也随之被柳時陰破掉。
只要柳時陰再給它致命一擊,這塊石碑就會碎成渣渣。
石碑無法再保持沉默了:“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只能說你愛人的命運已經和忘川石連結在了一起,忘川石生他則生,忘川石無他即死。”
石碑說完後又安靜了下去。
柳時陰卻對它的回答很不滿意:“什麽叫不能告訴我?我的耐心并不多,你要麽全部說出來,要麽就永遠都別說。”
貼合在石碑上的符紙發出了滋滋的電流聲,石碑上的蜘蛛網越來越多,還有小石子開始從上面掉下來。
石碑的聲音越來越慌:“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因為真正地忘川石碑立在了忘川河邊,是它影響了你愛人的命線。你要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只能下到地府,找到忘川河去。”
這和讓柳時陰去送死有什麽區別。
當然,柳時陰也不是真的沒有法子進入陰間,魂體分離就行,但此舉比較危險。
魂魄和□□分開,□□就會陷入昏迷的狀态,這時候要是發生了什麽事,□□被毀,柳時陰也就真的死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柳時陰從許願碑的話中聽出了另一個意思:“所以你只是忘川石碑的仿冒品?”
不是說這塊石碑不是忘川石,它身上的陰氣和戾氣都很重,肯定是從忘川河中來的。
但它又說忘川河旁有一塊真正的忘川石碑,是不是可以說明,那些河裏的石頭,其實都是從忘川石碑上脫落下來,或被忘川水沖刷到河裏的一部分?
用淺顯的話說,它們都只是真正的忘川石碑上脫下來的一層皮。
但就只是一層皮,那陰氣和戾氣就重得吓人,實在不敢想真正的忘川石碑得多怨氣沖天。
而這樣的一塊石碑,又為什麽會和許林宴聯系在一起?
想到許林宴天煞孤星的命格,柳時陰眉頭微微皺到了一塊。
許願碑不知道柳時陰這話是什麽意思,只能惴惴不安地應道:“不能說是仿冒品,我們都同為忘川石……我……”
柳時陰并沒有給它繼續往下說的機會,他淡淡地道:“反正我是明白了,你沒了也不會破壞到真正的忘川石碑,也不會對阿宴有什麽影響,你之前的話就是在唬我,想讓我放過你而已。”
這塊石碑經過經年累月的祭拜,早就成了精,比人類還狡猾。要不是柳時陰心比較黑,還真容易被它的節奏帶跑。
看出柳時陰想要解決自己,許願碑又氣又急:“你不想找回記憶了嗎?我可以幫你的!”
“不好意思,用不着你。”柳時陰眼皮都沒擡,一手就震碎了許願碑。
他的記憶,只要他想找回來,就一定能找回來。他從不相信什麽外力,也不相信許願碑會無條件幫他!
“啊啊啊!!!”
随着許願碑破掉,挂在樹上的影子鬼瞬間哀嚎不斷,身體裏的力量轉眼被抽空,身體幹癟成了一張皮,很快就沒了氣息。
而它的臉上,身上,開始顯露出一張張的五官。這中間,有廖放的,有老歐和老湯的,還有許許多多柳時陰從未見過的人。
看到廖放他們,柳時陰便知道,這些臉代表着被影子鬼殺死吃掉的人。
數目多得柳時陰都沉默了。
蘇婉婉都快被吓死了,尤其裏面還有一張臉的主人是蘇婉婉認識的。
她指着那張臉道:“那不是菠蘿平臺的宋超嗎?他怎麽也死在了這?”
因為被廖放的人控制着,這一個月以來,蘇婉婉并沒有怎麽碰過手機,也就不知道她口中的宋超,前幾天的時候就進了長白山原始森林裏來。
跟随着宋超進來的,還有他的多位助理。
如今都死在了深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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