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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他們怕不是真養了一個兒子
“許三少你怎麽在這?”蘇婉婉大約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認識的人。
“我們來玩。”許林宴指了指柳時陰,“和我的幾位朋友。”
柳時陰很自來熟地說道:“他鄉遇故知,難得遇上了一起吃個飯吧?”
也不等蘇婉婉回答,柳時陰就讓老魏加了張椅子。
柳時陰這種做法可以說十分的失禮,但是除了蘇婉婉的表情有些明顯不對外,其他人就像是沒聽到柳時陰的話一樣。就算柳時陰都坐到了身邊,他們也沒遞過來一個眼神。
三人就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自顧自地聊着天。
很奇怪。
非常的奇怪。
“兄弟,你叫什麽?”柳時陰借着位置近,伸手攬過了秦柯的肩膀。
不過秦柯沒有反應,只是低着頭喝茶,偶爾和呂偉交流兩句。柳時陰也不在意,很快就收回了手,朝許林宴看了一眼。
“這個羊肉煲真不錯,炖得真爛,羊騷味也聞不到,明天我們再來吃一頓呗。”呂偉說道。
陶薇:“味道是好,但是連吃兩天真不會膩嗎?”
秦柯:“婉婉,你覺得呢?”
其他三人同時看向了蘇婉婉,等着她的回答。
蘇婉婉一邊掃着柳時陰二人,一邊猶豫且艱難地道:“要不……明天我們吃臘肉?”
“好吧好吧,你們說了算。”陶薇有點小抱怨,“吃羊肉煲就吃羊肉煲,你們喜歡那就繼續吃這個好了,但是晚飯我可不吃這個,我要吃點別的。”
呂偉嘻嘻哈哈地道:“羊肉煲多好啊,你明明也喜歡,今天這頓都吃了好幾塊肉了。”
陶薇作勢要打呂偉,呂偉躲了一下,投降道:“行了行了,薇薇,我錯了。晚上都聽你的,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行了吧。”
秦柯湊到蘇婉婉的耳邊笑道:“你看他們兩個,又在耍寶了。”
蘇婉婉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是啊。”
柳時陰摸了摸下巴,他沒聽錯的話,蘇婉婉提議吃的是臘肉吧,怎麽陶薇和呂偉還在說羊肉煲?
仿佛他們有制定好的程序,不管中途發生了什麽,他們只會跟着自己的程序走,真像老魏說的,跟個機器人似的。
相比起來,蘇婉婉就像其中的一個bug,或者說是唯一的正常人了。
柳時陰比較直接,他問蘇婉婉:“你的朋友很奇怪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大概是憋了太久,壓力到達了頂峰,柳時陰這一問,直接把蘇婉婉問崩潰了。
蘇婉婉張嘴就想向他們傾訴,但嘴巴像是有自己的思想,出口的話成了:“……還剩幾塊肉,你們誰吃?”
這話一聽就是在跟秦柯等人說話,但她的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許林宴二人的身上。
還是這樣。
說不出來。
什麽都說不出來。
從蘇婉婉的眼神中,能看到無奈和害怕,煩躁和無助,還有濃濃的求援,似乎希望有人能幫幫她。
可是蘇婉婉覺得不可能有人能救她,這一個月來,發現他們古怪的人有很多,但都把他們當作了瘋子,沒有一個人來幫他們。
蘇婉婉忽然覺得很絕望,眼神光也慢慢地暗淡了下去。
在蘇婉婉被陰郁的情緒所覆蓋的剎那,一只手拍在了她的後背上。
像是黑暗被陽光驅散,心中崩得很緊的一根弦突然松散了下來,冰冷的身體逐漸有了熱度。
“咳咳咳……”
嘴巴上的枷鎖好像被打破了,蘇婉婉覺得喉嚨極癢,呼出一口氣的同時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先喝口水。”許林宴遞來了一杯溫水。
“謝謝。”蘇婉婉下意識道謝,說完時她猛地擡起了頭,雙手摸上了自己的喉嚨,“我……我能說別的話了?”
之前只有很偶爾的時候,蘇婉婉才能勉強說出一句不在“秩序”外的話,例如剛才她說吃臘肉的時候。
但很多時候,她都是不成功的。有一股不知明的力量控制着她,讓她按照着原有的“秩序和劇本”在走。
一遍一遍地讓她複刻從酒店出發到露營進山時發生過的事情,說過的話。
“你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它似乎正在控制着你。”柳時陰的視線從蘇婉婉的身上落到了秦柯等人那。
不碰他們的身體還感應不到,一碰他們的皮膚他就從他們的體內感受到了同樣的一股氣息。
非常地淡,有點像陰氣,又不完全一致。
柳時陰問蘇婉婉:“你身上是不是帶着什麽,例如玉佩之類的平安符?”
“對。”蘇婉婉把挂在脖子下的玉墜掏了出來,還是個觀音。
“小的時候,我似乎很容易被驚到,我爸媽就帶我去了港城,找了一位特別厲害的大師。對方說我的眼睛有些異于常人,體質也比較特殊,入道是最好的。但我爸媽怎麽都不願意,那個大師就給了我們這個玉墜,說我把它戴在身上,就跟像普通人一樣,再看不到奇怪的東西。”
其實這就是所謂的陰陽眼。
因為年紀小,蘇婉婉早就忘了那會兒的事情。還是後面長大了,家裏人坐在一塊聊天時才偶爾提起過一兩句。
蘇婉婉從小帶着這個玉墜習慣了,也就沒有摘下來。
現在經柳時陰提醒,她把玉墜拿出來一看才發現,玉墜的背面竟然多了一條裂縫!
蘇婉婉震驚了:“難道是它救了我?”
她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很困惑,為什麽同樣是從山上下來的自己,卻沒有完全變得跟秦柯他們一樣,如同被無形力量支配的木偶人。
現在看着這個玉墜,她突然明白了原因。
“這個玉墜開過光,諸邪不侵,它身上的裂縫算是替你擋了一道劫。”柳時陰跷起了腿,悠悠地指着秦柯等人道,“至于你和他們遇到的這種情況,應該是撞了邪。”
蘇婉婉:“撞邪?!”
想到自己能如此暢所欲言,還得歸功于柳時陰拍她的那一下。而且這一個月以來,只有柳時陰清楚明白地點出了他們的問題所在。
柳時陰就像是蘇婉婉溺水時遇到的一根能救命的木頭,她焦急且滿懷希冀地望向了他:“你們能救救他們嗎?”
柳時陰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說道:“你先說說,你們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婉婉搖着頭,期期艾艾地道:“不知道,自從他們進山後出來就變成這樣了。”
“進山?”柳時陰皺眉。
蘇婉婉緊緊捧着手中的水杯,陷入了回憶中:“一個月前,在陶薇和呂偉的建議下,我們四個人來了長白山這邊旅游。呂偉是個露營愛好者,玩了幾天後就說想露營,因此我們就在這個村子旁邊的山腳下安營紮寨。”
本來說好的只露營兩天,第三天就回酒店。但第二天晚上,卻出了一點狀況。
蘇婉婉的眼裏出現了一抹驚恐:“當時應該是淩晨一二點的時候,我們一直在帳篷中打撲克聊天,還沒睡。中途,我們忽然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鈴铛聲。開始時以為是犯困了出現了幻覺,後面這叮叮當當的聲音越發清晰,就像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呂偉膽子很大,就說要出去看看。我們不放心也跟着一塊出去了,然後一出去,就看到了漆黑的山上突然亮起了一條火龍。”
火龍其實就是火光。
“我們當時以為是山裏起火了,但是後面仔細看了才發現,火光下有人影,是他們在舉着火把在往前走。”
那會兒,呂偉等人懷疑是村裏在舉行什麽祭祀活動,起了興趣,慫恿蘇婉婉等人一塊進山去湊個熱鬧。
蘇婉婉的男朋友比較謹慎,覺得半夜進山不是明智之舉。
呂偉說他別太膽小,現在山裏那麽多人,能出什麽事。
陶薇也是個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在旁邊說去吧去吧,她還想拍個視頻發在網上漲漲粉。
“我心髒跳得很快,總覺得不應該進山。”
蘇婉婉撫着心口,臉色有些蒼白,“呂偉看出我們是真不想去,也就沒逼我們,說他和陶薇兩個人去。可我和秦柯不放心他們,所以最後我們還是跟着他們進了山。”
那些人影火光看着離得近,實際卻離得格外的遠。
等他們到了火光附近時,已經進了深山內部。
舉着火把的人發現了他們,非常熱情地把他們拉入了隊伍中,帶着他們跳舞,又給他們酒喝。
那酒甜滋滋的,口感像果酒,但又比果酒更清冽。讓人喝得很上瘾,喝了一杯還想再喝一杯。
那些村民們還烤了肉,摘了山裏的果子給他們吃。圍在火堆旁,他們就像是誤入了某個慶典,情緒都變得格外的高漲。
從未感覺到如此的開心過,開心得想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都不想回去了。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一直喝到天微微亮,他們才醉醺醺,搖搖擺擺地出了山。
“我們回來後,因為酒喝多了,都有些不太清醒,就回了各自的帳篷睡覺。”講到這裏,蘇婉婉的語氣有些焦躁,“睡了大約一兩個小時吧,醒來時大家還挺正常的,收拾了行李就打算開車回酒店。但是……”
柳時陰和許林宴沒有出聲打斷她的敘述。
蘇婉婉像是要把水杯捏碎一樣,手上崩得很緊,“但是回到酒店後他們就開始不對勁了,變得很古怪。一切仿佛重啓回到了三天前,我們剛到酒店的時候。”
紅楓酒店有蘇家的投資,所以會額外留出蘇家的房間,不對外開放。他們進酒店就跟回家一樣,都不用登記。
呂偉等人進了酒店後說餓了,放下行李就想去吃飯。
蘇婉婉還沒覺得奇怪,直到他們再次走進了意大利餐廳,點了三天前同樣的菜肴,說着同樣的對話,她就發現了不妙。
蘇婉婉試圖用別的話題勾起他們的興趣,但是她說不出來。
吃過飯,他們就要動身去露營——但他們分明才剛露營回來!
蘇婉婉吓出了滿身的冷汗,妄圖打消他們去露營的計劃,可是都失敗了。
蘇婉婉都不記得自己吃了多少回的肉包子和羊肉煲了。
她也知道老魏看他們的眼神有多微妙,她一邊擔心老魏會不會把他們當妖怪抓起來燒了,一邊又很希望對方能察覺出他們的不對勁,能替他們聯系警方。
許林宴聽到這,問柳時陰:“他們在山裏看到的那些人影,其實并不是老魏這個村裏的村民吧?他們吃了對方給的東西,所以才會出現如此反常的行為?”
柳時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不太對。要是吃了陰物,他們現在就已經脫離了人類的行列,不能稱之為人了。但我能清楚地分辨出,他們身上的陽氣還很足。”
柳時陰又看向了蘇婉婉,“你認真仔細地想一想,還有沒有遺漏什麽細節沒說。就算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可能是影響了你們的原因。”
“我、我不記得了。”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在山裏他們一直處于暈暈旋旋的狀态,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麽都沒做。
雖然說是不記得了,但蘇婉婉為了救秦柯三人,還是拼命地讓自己去努力回想。在她的努力下,還真讓她想到了點什麽。
蘇婉婉睜大了眼睛道:“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們喝了酒下山的時候,踢到了一塊石碑。上面好像寫了……許願石三個字。”
“所以你們都許願了?”許林宴問道。
蘇婉婉蠕動着嘴唇許久,才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許了。”
陶薇和呂偉覺得參加慶典太好玩了,酒也好喝,就說舍不得離開這裏之類的話。蘇婉婉和秦柯被帶動着說了兩句“是啊,不想走了”的話。
蘇婉婉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的難看。
“你們真是在作死啊,願望怎麽能亂許。”
柳時陰都無語了,尤其還是在荒山野林的地方,那石碑也不知道供奉的是誰。很大概率還是哪個孤魂野鬼,山野精怪自己豎的碑,就為了專門坑他們這些普通人。
蘇婉婉緊張地道:“所以我們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那石碑的原因?”
柳時陰:“很大可能。”
“那……”蘇婉婉發問,“知道了原因,是不是就能救秦柯他們了?”
柳時陰卻搖了搖頭:“他們這種情況比較特殊,要想讓他們徹底清醒過來,還得從源頭解決問題。”
許林宴:“所以說還得找到那塊石碑。”
蘇婉婉:“可是我已經忘了是在哪看到的那塊石碑了。”
山裏很大,想要找到一塊不到半米高的石碑談何容易。蘇婉婉他們能在醉酒的狀态下山,回想起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你記不記得無所謂。”可能是關心則亂吧,蘇婉婉忘記了一個重點。柳時陰笑吟吟地道,“石碑會幫你記住的。你們隔兩天,是不是還會回到山裏面去?”
“是,但是……”蘇婉婉說道,“我們進山只是在上面呆坐一晚上,到點我們就會從上面回來。”
什麽喝酒啊,慶典啊,都沒有再出現過,就像是他們之前在做的一場夢。
回去的時候,也沒再看到那塊石碑。
現在想來,蘇婉婉都不确定那石碑是不是真實存在過,還是自己喝醉後臆想出來的。
“不管怎麽樣,想要救他們,只能斬斷你和那塊石碑的因果。”柳時陰抽出了一張符遞給了蘇婉婉。
“那塊石碑肯定就隐藏在你們下山的路線裏,你有一雙陰陽眼,之前被玉墜強行關閉了。但現在玉墜碎了,你的陰陽眼會重新打開。”
“不過現在你可能控制不好它,但為了你的朋友,你最好在下次進山的時候,努力把它打開。陰陽眼會告訴你那塊石碑究竟在哪裏。等你發現它的時候,就把我給你的符貼上去。”
蘇婉婉的身上,有不少的功德。柳時陰看在她這一身的功德份上,難得好心地幫了她。
要不是已經答應幫何大良找女兒,柳時陰有些分身無術,不然還真想跟着蘇婉婉他們去看看所謂的許願碑。
有得必有舍,許願碑竟然替蘇婉婉等人實現了願望,總該要收取一些代價。
但柳時陰并為從蘇婉婉等人的身上看到他們缺失的東西,譬如減少的壽命之類的。
柳時陰從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等的好事存在。
那塊許願碑肯定別有所圖。
現在不表現出來,不過是打算憋一個大的。蘇婉婉等人如果不能徹底斬斷他們的因果,可能就要大難臨頭了。
蘇婉婉不知道柳時陰還會玄術,只以為他是學過一些皮毛,懂一些類似的知識,符也是他從別處求來的。
所以聽到柳時陰的話,她只顧得上一直道謝,沒提讓柳時陰二人陪着上山的要求。
她也擔心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利,害柳時陰和許林宴出事。許林宴的腿腳本來就不好,要是發生了什麽,可能連跑掉的機會都沒有。
和蘇婉婉分別,柳時陰二人打包了幾份飯回了帳篷所在地。
回來後,他們發現方清塵和何大良還在學着畫替身符。至于替身柳,直接躺在了帳篷內,睡着了。
許林宴看了看替身柳,又看了看柳時陰。就算是他的替身,也跟他完全一個性子,能躺着絕不站着。
柳時陰佯裝沒看到他的小眼神,疾步走到了方清塵二人的面前,把飯盒壓在了他們畫的符上,催促他們趕緊吃飯。
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方清塵和何大良才感到了遲來的饑餓。
吃着熱乎的白米飯,方清塵像小孩跟家長彙報學習情況般,跟柳時陰和許林宴說起了他學畫符的進度:“替身符真的太難畫了,畫到現在我才勉強畫出了一個雛形。”
他拿出了一張算是畫得最好的替身符給柳時陰看。
柳時陰看着那歪歪斜斜,跟個三歲稚童學寫字一樣的比劃,剛想說畫得真醜,就對上了許林宴投來的冷冽的目光。
柳時陰頓了頓,瞬間違心地改了口:“挺好的……學這麽短時間就能畫成這樣,方小道長你還挺有天賦。”
方清塵被誇得嘿嘿地笑了起來:“還好還好,我還得努力才行。”
許林宴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柳時陰:“……”
他們怕不是真養了一個兒子。
怎麽有種提前當爹的錯覺。
何大良在旁邊道:“我就不行了,比不過方小道長,看了半天都沒看會,下筆都不知道該怎麽下。”
何大良的符上,墨水全糊做了一團。
方清塵安慰他:“你這是第一次接觸畫符,我第一次畫符也這樣,無從下筆,後面畫多就好了。”
許林宴說道:“像我跟着時陰這麽久,也沒學會怎麽畫符。”
許林宴說這話沒有一點大舌頭,根本讓人看不出他在說假話。
柳時陰聽到許林宴的話,靠了過來:“你想學畫符?”
許林宴剛想搖頭,又想到自己能借此機會把畫符的能力顯露出來,以後遇到什麽事也能從明面上幫柳時陰。
許林宴便道:“想,感覺挺有意思的。”
“那我教你。”柳時陰興致勃勃地道。
許林宴莞爾:“用替身?”
“他會什麽,這些還是得我教你才行。”柳時陰想也不想就道,“他教學質量不好。”
順勢還瞅了瞅方清塵和何大良,仿佛在說你看,這倆就是他教出來的學生,兩個榆木腦袋,都教不開竅。
替身柳:“……”
方清塵和何大良:“……”
總感覺被诋毀了。
他們算什麽,算試驗田嗎?
替身能教他們,卻教不得許林宴,要不要這麽區別對待!
許林宴看到方清塵和何大良窘迫無語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柳時陰已經在心裏開始做教學計劃了,畫符什麽的想學會還是得手把手教導才行……
許林宴的畫符大業還沒開始,他們倒先迎來了黑夜。
遼闊的夜空星羅棋布,神秘又壯觀。
柳時陰也正式進入了工作的狀态,問何大良拿了何笑笑的安撫物。
何大良好奇地問道:“大師,你這是要幹嘛?”
柳時陰挑眉說道:“占星術,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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