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天台,大能们在伏玄道的引领下入座。
今日的映天台有所不同,刚一上来,原本空旷的穹顶被数十个神器蔽日帘所遮掩。
不少人还没见过神器,只顾着抬起脖子,一时间不慎撞倒了一大片。
“哎呀”声此起彼伏,换来一阵唏嘘。
他们脚下是聚灵法阵,此等法阵虽常见,但却是渡劫大能也无法布出。
灵气顺着脚掌向上灌,大能们新奇地抬着腿,阻塞多年的瓶颈竟然顺畅了!
光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他们睁大双眼,却不料这一路走来,周围的花花草草一个比一个来历不凡,这让大能们不由呼吸一滞。
今日所长的见识可是他们从小到大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这些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竟在映天台颤颤巍巍,坐也不敢坐,直到映天宗弟子将他们请上,他们才不自然地端坐在椅子上。
桌椅也不凡,乃是神灵木所造,要知道此木极为罕见,寻常法器若能融一指甲盖的神灵木,即便是地阶法器也会瞬间变成天阶法器!
大能们坐在椅子上感觉心都在颤,他们紧紧把着椅背,若不是这是温掌门家的,他们甚至想用刀撬上几块木头带回去。
终于!上菜了!
每个桌共四种酒水茶饮,几位大境主为自己缓缓倒了杯茶饮,清茶香与灵力顺着热气飘散出来,他们只是一闻便双眼睁大。
“天水,洗魂茶!”
天水,水中至纯至洁者,自南境坠落,万水起源。
凡人喝一口可起死回生,修士喝一口益寿延年。
洗魂茶,世间万茶中可排前三者,可使修士心灵通透,耳聪目明,洗净灵魂杂质。
这下子大能们不淡定了。刚才倒了茶的那几位见状,不动声色地将茶水一饮而尽,又为自己续了一杯。
其余人哪儿能由得了他们几人喝?
众人开始争抢起了茶壶,你一杯我一杯,丝毫忘记了他们在二十七境受人景仰的身份。
就在这时,有人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是?醉仙酒?!”
醉仙酒同样赫赫有名,功效可不比洗魂茶低。
这下子众大能争抢得更厉害了。
等灵气斐然的菜肴上来以后,众人争抢到达顶峰!
什么境主?一边去!他们今日可是为温掌门来贺喜的,只是寻常宾客,宾客是要吃席的!
大能筷子夹得厉害,有些人甚至不顾面子,将盘子举起往嘴里拨。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老修士恨骂道。
然而等到后面菜快完了,他也就不管不顾,用力抢去,那势头比之前任何一个人都猛。
旁观众人:……
待到一阵仙雾将高台笼罩,胥朝起与师兄到了映天台时,桌上的酒菜早就被抢的差不多了。
一些大能见状,机灵地取出一个袋子,将剩下的菜肴往袋子里面倒。
“竖子卑鄙,快给本座放下!”旁边的中年修士一下子就急了,大拍桌子吼道。
提袋子的大能仰头冷笑:“竖子叫谁?”
中年修士刚一张嘴就反应过来,怒得也取出了个袋子,开始疯狂倒菜。
周围大能见状,瞠目结舌。
“尔等在做甚?吾还未食!吾还未食啊!”
白光降临,威压盖了下来,众人握着筷子的手都震麻了。
“见过温掌门、胥师祖……”他们放下筷子,起身齐拜。
胥朝起和师兄站在高台最中间,红绸将地面铺满,他居于右侧。
钟鸣声响起,震彻南境。
众人将目光袭来,眼中惊讶一直未撤下。
胥师祖清秀俊美,如今一身喜服更显朝气蓬勃,清澈爽朗,乃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儿。
而温掌门……众人唇角抽了抽,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温掌门一直穿着白底墨尾道袍,如今这身大红喜服是他们头一次见。虽在大典的配合下,温掌门显得年轻了些,但这威严的面容与气势仍让众人惧怕。
钟鸣声响了九下,台上二人辈分过高,无人敢主持礼节。
于是他们在天地下彼此对拜,共拜三次。
伏玄道捧上婚书,胥朝起与温朝夕各写了自己名字后,温朝夕将婚书收起,放于胸口,这引得胥朝起偷偷瞥去。
怎料温朝夕将婚书藏得严实,让胥朝起连个角都看不见。
胥朝起:……
这婚书有一半归他,怎么他就不能看了?!
紧接着温朝夕咬破手指,取来胥朝起的手掌,在上面画下印记。
胥朝起如法炮制,在师兄手掌留下印记。
到最后两只手掌相贴,破口也挨在一起,天边有金光闪现。
契成!
温朝夕眼中流露出笑意。
二人走下台,宾客们看着他们瑟瑟不敢上前。
好在胥朝起看起来足够温和,有大能壮着胆子弯腰举起酒杯道:“晚辈敬胥师祖一杯,望胥师祖与温掌门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胥朝起弯了弯眼,取来一杯酒喝了。
旁人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胥朝起连喝了四五杯,面颊浮现红晕。
一修士见状,偷瞥了一眼胥朝起身后的温掌门,回想起温掌门一举,试探笑道:“胥师祖不愧是当家人,就是豪迈!”
温朝夕闻言,竟低头浅笑。
众人见温掌门没有生气,也放下了心。
胥朝起心中大悦,以当家人的身份出面又喝了几杯。
“胥师祖厉害!以后这小家何愁不兴?”
“不愧是一家之主!爽快!”
胥朝起喝上头了,一身酒味。
又是一杯酒敬上来,这次温朝夕接过酒杯,将胥朝起揽在怀里,代替对方饮下。
众人缩了缩脖子,仰望着这凌然之气,有些惧怕。
然而温朝夕却沉稳道:“一家之主忙于大事,这等小事我替他来。”
众人:……
您还真会捧胥师祖。
天边的金光一直到夕阳才散,温朝夕喝了几十杯,身上一点酒意不显。
映天台渐渐清冷,胥朝起二人在纸人的护送下回了仙宫。
寝殿内焕然一新,床边房顶挂着红绸,地上铺着绵软厚实的红绒毯。
胥朝起的酒已经醒了。
今早他睡了个好觉,傍晚又喝了一碗醒神汤,此时精力充沛。
他拉着师兄的手将其引到床边,随后跨坐在师兄腿上,诱哄着对方盖上盖头。
温朝夕轻轻扫了他一眼,胥朝起精神一震,抿唇面颊通红,遂取来盖头遮住了师兄。
胥朝起他下床赤脚来到小桌边为他和师兄一人倒了一杯酒,此酒有提神之效。
地面铺着红毯,脚不冷,甚至又软又暖和。
“师兄……”胥朝起声音清柔。
温朝夕抬起大掌将酒接过,交杯对饮。
大窗外的瀑布声哗哗作响,红窗帘随风向内扬起,如跳舞般。
清风拂过床边四角的纱帐,胥朝起将盖头轻轻掀起,抿了抿唇,在师兄露出唇角时吻了上去。
暖热之气一下子烘了上来,红盖头掉落在地,胥朝起压着师兄咬着对方的脖颈。
温朝夕神色淡定,任对方肆意啃咬,他则轻轻解开了胥朝起的冠发。
不知何时,胥朝起的喜服都被脱下了,露出了红色的里衣。
胥朝起察觉到不对,松开了口。
师兄卸下了防备,脖子上还有他的牙印。
胥朝起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
温朝夕低稳道:“真如猫儿一般乱抓。”
他将胥朝起抱着进了水池,水池微烫。胥朝起皱眉不悦,却被师兄按在怀里从内到外洗了个干净。
胥朝起咬唇,被搓得面颊通红,羞愤不已,他却不忘记瞪着师兄道:“师兄也得洗!”
“嗯。”
温朝夕待在水池里用法术将胥朝起的头发烘干,再将妆容卸下,任由对方披着布巾上了床。
胥朝起钻进被子里躺了会儿,阴影将他笼罩。
胥朝起仰着眯眼避光望着披着黑布巾的师兄,拾起身任由喜被从身上滑落,感受着身上的目光,他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去扯师兄身上的布巾。
胥朝起抬眸骄纵道:“师兄今日可不能再穿着衣服睡了。”
温朝夕不欲瞒他,便将布巾解下,胥朝起望着师兄的背时瞳孔缩了缩。
紧接着健壮有力的身形落下,雄性气息将胥朝起围住。
胥朝起头皮一紧,终于察觉到危机了。他转身扒着床沿想要逃跑,然而小腿却被扯住……
窗外的水流声一直未减,却难以盖住房中的声响。
红窗帘高高飘起,红被不知何时滑落到地毯上。
床上的幔帐迎着风声摇曳,风声之上更是低泣与隐忍的闷哼。
黑暗被晨曦驱赶,直到艳阳当空。
水池的水被换了几轮,房中的地毯床单喜被等物也都被换了。
温朝夕简单披着道袍走入房中,他腰带未系,露出紧实的胸膛。
身上的肌肤皆有血痕,那是被指甲狠狠抓过,也不知道挖了多少道。
沉稳又有节奏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床沿,隆起的那团被子条件反射缩在一起,又颤了颤。
温朝夕面色未改,俊朗的容颜下藏着一抹疼惜。
他单腿压上床,鼓鼓的一团想躲,却实在没了力气。
温朝夕弯腰,贴着枕头,低柔哄道:“今日为小曜做了一桌鱼……”
胥朝起将脑袋埋在枕头下,嗓子早就干了,又疼又哑,浑浑噩噩,一出气就夹杂着低低的哭音。
“不……不要……走开……”他有气无力,泣声若蚊蝇。
温朝夕顿了顿,轻轻掀开枕头。
胥朝起早就无力地如一滩水一样,遇到刺眼的光,他只能颤颤地闭上眼。
他双眼红肿,也不知哭了多久,除此之外眼角面颊唇角都有牙印。
脸上有着深深的泪痕,头发都有些湿黏了。
温朝夕屏住呼吸,垂下眼眸,低声下气道:“是师兄错了,今后定以小曜为先。”
胥朝起委屈,但早就流不出眼泪,就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师兄掀开被子。
夜里还好,白日再看这身上的痕迹倒有些狠了。
温朝夕将胥朝起抱起,胥朝起贴近师兄。
温朝夕不小心碰错了地方,胥朝起“嘶”了声,疼得厉害,竟用全身力气去咬了温朝夕一口。
温朝夕身形稳健,连眉头也没皱。
胥朝起太累了,牙口逐渐放松,意识涣散,四肢垂下,如失了筋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