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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109
王敏慧話語的真實性有法醫來鑒定。
項荟給出了報告:“死者的胸腔處遭受過多處刀傷, 都是生前傷。”
這說明王敏慧的供述目前而言沒有問題。
一行人站在王敏慧指出的案發現場。和她說的一樣,他們确實在現場提取到了血跡,是不是莊合的血跡還得看鑒定報告。
兇器也被她藏在家裏, 那天下午她打掃衛生就是為了處理兇器和她安裝的一些竊聽設備。
兇器上有她的指紋,也有血跡反應。
她說的似乎是正确的。
但是傅松聲還是覺得不對勁。因為那天他們上門的時候,他告知她莊合的死訊時, 夏漁分明看到她在笑。
既然她以為自己殺了莊合, 為什麽當時會做出那副表情?又為什麽選擇現在來自首?
對此, 王敏慧給出的理由是:“我當時太害怕了……我第一次殺人……但後來我又想到要是我不自首的話,警方抓錯人了怎麽辦?我良心過不去。”
更說不通了。
但是王敏慧知道尹秀麗不是真心加入組織的,認為後者是警察——這一切的前提最好建立在王敏慧是好人身上。
假設王敏慧也是壞人,那尹秀麗不就暴露了嗎?既然尹秀麗前不久才出事, 說明王敏慧沒有揭發她。
當然也有可能是王敏慧在詐他們, 這一切都是她編的, 就是想知道尹秀麗是不是他們警方的人。
尹秀麗和聶子平保護的那個東西他們至今還不知道是什麽。
聽到傅隊分析的夏漁:“啊?王敏慧說的不是真話嗎?”
對于非列表人員,她向來是別人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她覺得王敏慧的供述沒有邏輯漏洞, 還由衷地唏噓了一會兒。
原來有可能是編的嗎?
……你能把對隊友的懷疑移一半給別人就好了。
幸好還有聰明的隊員, 姜興生點頭表示贊同:“不管怎麽說,王敏慧肯定是知道些什麽。”
不然怎麽會挑發現身體的這個時間節點來自首?
“我們需要找到王敏慧和其他人聯系的證據。”
她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她的背後還有其他人。這個人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去調查莊合過往經歷的陳寄書回來了, 他給隊友分發了幾張稿紙。
“莊合曾經是城中區的人, 清洗行動後他躲過一劫,在永富村住下,來往于永富村與安定區。嚴打後他又回到郊外,找了份工作, 就此沉寂下來。”
這些都是表面上的信息,不難獲得。
“值得注意的是, 我在走訪永富村的村民時,他們提到之前也有一個女人來問過莊合。”
“女人?什麽時候?”
“五年前,莊合搬離永富村後。”
知道傅隊要問什麽,陳寄書搖頭:“村民說那個女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但聽聲音比較年輕,個子很高,一米七往上。”
這個範圍有點大。首先排除夏漁,和平市局裏除了她,其他女警幾乎都有一米七,她是最矮的那個。
“那個女人自稱是莊合的妹妹,來投奔莊合。但村民說女人的氣質很突出,一看就不是莊家人。因為女人給了錢,他們就什麽都說了。包括莊合曾經吹噓自己在道上呼風喚雨,東家都萬分信任他。”
反正給了錢,這個女人看起來又不是什麽壞人,與其擔心莊合,不如擔心這個女人。
被排除的夏漁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所謂的“大小姐”,但“大小姐”不需要這麽做。除開警察,她熟悉的有氣質的年輕女性就剩下三位,尹秀麗,江知春,蘭歸鷺。
她想了想,還是把室友蘭歸鷺劃了進去,畢竟室友的立場不明。再把尹秀麗劃出去,尹秀麗沒必要去查莊合。
二選一,會是誰呢?
*
王敏慧身上還有許多疑點,傅松聲打算先關一會兒,等他們找到更多的證據之後再繼續審。
“等會兒我和陳寄書去驗證一下王敏慧其他供述的真實性,你們幾個先回去吧。”
目前的突破口只有王敏慧,他們只能從她入手。
夏漁準時下班。
路過柯隊的辦公室時,夏漁發現只有一個查資料的同事在,其他人全都出外勤去了。看來那兩起案子比較複雜。
轉去停車場的她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麽,看看日志,該完成的任務她都做完了,沒有未完成的事項。
她想起來了。
夏漁繞回去,發現傅隊他們正在讨論“江邊浮屍案”。
他們認為莊合或許參與了人口拐賣,但因為兩個當事人都死了,也就無從得知當年拐賣孟清溪母子的人是誰。
“王敏慧是永富村的人,莊合在永富村居住的時候,會不會透露了什麽?”
“我們先去查王敏慧的背景,看她是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只是飯館幫工。”
“可惜夏漁對幕後之人沒有印象,她這個記性真的令人擔憂。”想起面前之人是夏漁的高中學長,傅松聲問了一句,“你對此有什麽看法嗎?”
陳寄書搖頭:“我們并非同學,我和她熟起來也是因為她總是來我們年級找人。”
傅松聲沒有問她去高年級找誰,他本來也只是想試探一下陳寄書的态度。夏漁對他影響太深了,他現在看誰都覺得他有問題。
他們話題中的人物還扒着門沉思。
夏漁來也是想問莊合和“江邊浮屍案”的關聯,既然t他們都有相同的想法,那她就沒有疑問了。
剩下的交給兩個隊友吧,明天她來聽他們彙報情況。
傅松聲看到了她,以為她是來找人,給她指了路:“那個高中生在前廳等你。”
對哦,還有一個高中生!
她完全忘記了這回事,幸好有傅隊提醒,不然她就會把他留在這裏一個人跑了。
等夏漁走後,陳寄書皺眉:“哪個高中生?”
傅松聲向陳寄書說明,并表示:“那個高中生也是可疑人物。”
父母和祖父母都被殺了,他還有心情打電話給不相關的警察,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都很可疑。
聽到夏漁會把高中生帶回家,陳寄書又恢複回滿不在乎的狀态:“沒事,謝執會處理。”
傅松聲:“?”
哪種處理法?
另一邊,夏漁在前廳找到了正在看書的司白筠,她心虛地問:“你吃飯了嗎?”
司白筠還以為她把自己忘了,原來是才下班,他甜甜笑了:“那個警察叔叔帶我去吃了。”
警察叔叔?應該指的是姜哥。
還好還好,沒餓着年輕人就好。她又想起來上次連亦白來的時候,他也是被她晾了一天。
下次她一定記得。
開車的過程中,司白筠旁敲側擊地問:“姐姐,聽其他警察姐姐說你有哥哥,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那些警察只說她有個哥哥,他問起的時候他們都一副難以言明的表情。
他有點擔心。
“不知道诶。”
她不是很會給人打标簽,不知道怎麽回答,幹脆說:“等會你就能見到他了。”
司白筠:“?”
等會兒?見到他?
“姐姐,你們住在一起?”
夏漁理所當然地點頭。幸好系統給她分配了個有錢的哥哥,不然讓她和傅隊一樣忙碌幾年才買個郊區的房子的話,她一定要去投訴游戲搞現實向。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據他所知,夏漁的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長大,她有個哥哥他都很意外了,更別提她還和她哥哥住在一起。
他繼續打探:“姐姐和哥哥商量過嗎?要是他不同意我進門怎麽辦呀?”
“不會,我哥很開明的,上次我帶了兩個人回去他都沒說什麽。”
“?”
這種迷惑一直持續到司白筠發現夏漁的哥哥是謝執,他轉而震驚。
你們兩個一看就沒有血緣關系吧!
夏漁還在給謝執介紹:“他叫司白筠,因為家裏人都沒了,再加上害怕其他親戚,所以來投奔我。”
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的謝執低頭看這個毛都沒長齊的高中生,目光冷凝:“看來他的親緣很差,沒有人願意收留他。”
“這個我不清楚,但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你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夏漁感嘆,“聽我同事說,你當時過得很不容易。”
司白筠:“?”
原來她出神是在想他!
眸中的冰川融化,謝執的表情松動,聲音柔了下來:“因為有你在,所以過去的事在我這裏沒有任何痕跡。”
原來她是因為想到他才會收留這個高中生。
司白筠再次打出問號,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麽?
他及時出聲:“姐姐,我今晚睡哪兒?”
夏漁指着謝執:“你聽他安排。”
司白筠:“……”
趁着謝執去倒水,司白筠問:“姐姐,你們兩個是親兄妹?”
見她否認,他顧慮重重,吞吞吐吐地說:“那你們兩個住在一起不太好吧?”
“啊?為什麽不太好?”
一家人為什麽不能住一起?
第一次有人跟夏漁說這件事,她撓了撓臉頰。
謝執把茶水放在司白筠的面前。
即使說小話被聽見,司白筠也不在意,他揚起甜甜的微笑。
然後他就聽到面前這個人說:“我們是未婚夫妻。”
謝執坐在夏漁的身側,握住了她的手:“我們住在一起合情合理。”
司白筠的笑容僵住了:“?”
今天晚上扣的問號比他以往扣得還要多,他的心态有點炸:“你們是未婚夫妻?”
雖然沒幾個人記得,但夏漁還是認真點頭:“是啊是啊,好幾年了。”
嘶。
司白筠低下頭,他需要梳理一下心情。
幾分鐘後,他得出結論:虧大發了。
謝執遞給她牛奶,問:“裴晏初去找你了?”
“嗯,他看到我發的朋友圈了,就跑來給我送禮。”
回答完的夏漁想起來禮物被她放在門衛室,她還沒拿走,算了不重要。
随即她“噫”了一聲:“你認識他?”
“他是裴家的少爺,我知道他很正常。”謝執一句話帶過這件事,“你覺得他怎麽樣?”
夏漁實話實說:“沒什麽印象。”
要不是他蹭到了案件,她都不會關注他。
沒有印象就是最好的回答,謝執滿意了:“朋友圈又是怎麽回事?誰給你送禮了?”
“案件相關,不便透露。”
和案件相關,他更放心了。具體什麽案件他就不問她了,等會兒他去問其他人。
司白筠整理好了心情,反正事情都發生了,那就繼續下去吧。
區區未婚夫而已。
上次的客房還在,謝執讓司白筠随便挑一間睡。
誰知這小子居然當着他的面說:“姐姐,我一個人睡害怕,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謝執任由這個高中生在那裏茶言茶語,他靠牆抱胸,鎮定自若地看後者表演。
“你這麽大個人了還要人陪着才能睡啊?”夏漁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你怎麽一點都不獨立?”
司白筠:“……”
這發展不對啊。
害怕一個人待着就算了,現在還害怕一個人睡覺,這到底是高中生還是小學生?
夏漁不理解。
“我不睡床,我睡地板。”司白筠露出濕漉漉的眼睛,“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着,求你了姐姐。”
謝執:“……”
這個高中生真的不要臉,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巧就巧在他這個年紀,說這種話不會被苛責,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幸好夏漁完全不吃這套,她的心腸硬得跟鋼鐵似的:“你完全不用擔心有人迫害你,我會保護你,你死不了的。”
都在她家了,要是還讓他死了簡直是打她的臉。
司白筠還想說什麽,就聽見夏漁繼續說:“對了,你也十七八歲了,連一個人待着都不敢,膽子也太小了吧。你不是還說想報考警校嗎?”
夏漁表示懷疑:“你這樣的狀态……要不換個專業院校?”
一通輸出下來,司白筠成功被她說得詞窮了。
*
最終還是各睡各的。
但看到夏漁和謝執進同一間房間時,司白筠再次瞳孔地震。
他再次說服自己,沉沒成本太大了,還是按照原本的想法進行吧。
區區未婚夫而已。
躺下的夏漁接到了柯憶的電話,後者問司白筠是不是和她在一塊兒。
“在我家,怎麽了?”
“在你旁邊嗎?”
“沒。”
沒有就好。柯憶讓夏漁注意一下司白筠:“我問了他同學,他同桌說他案發前一天晚上的晚自習沒在。”
“沒在?”
“對,因為他成績好,他跟同桌說班主任找他有事,同桌和科任老師都沒有懷疑他的說辭。但我剛才問了班主任,她說那天晚上她去送一個學生去醫院,不在學校。”
這意味着司白筠在說謊。
晚自習從七點到十點一共三個小時。從學校到司家打車只需要半小時的路程,來回一個小時,他下毒綽綽有餘。
原本柯憶沒把司白筠算在裏面,但秉持着刨根問底的精神,再加上她最煩綠茶男,因而也驗證了他的不在場證明。
司白筠的不在場證明不成立。
“司白筠沒走正門。我問過其他同學,他們說東南口有一個狗洞,鑽出去後就是網吧,一些不務正業的學生都知道那個地點。”
那段路沒有監控,暫時不清楚司白筠到底出沒出去。
夏漁問:“那要我把他帶來警局嗎?”
“暫時不用,他到底是學生,沒有重大嫌疑就先不審他。”
這個階段的學生三觀不成熟,要是有學生被警察帶走,他的同學肯定會說三道四。
流言蜚語不一定能夠摧毀遭受過社會毒打的社畜,但對沒出象牙塔的學生小孩來說一定是致命的打擊。
就像當初謝執那樣。
“你注意一下他,別讓他單獨行動。”
夏漁大受震撼。
高中生弟弟你怎麽年紀輕輕的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好的,我會注意他。”
聽到那邊的風聲,她關切了一句:“柯隊,你還在外面嗎?”
“我現在要去驗證司時景的不在場證明。”柯憶忍不住抱怨,“我一去他就咳個不停,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追問他,生怕他死我面t前。”
這種話她只敢跟夏漁說,畢竟後者不過腦子,聽了就聽了。
“那需要我幫忙嗎?他要是死我面前我還能搭救他。”
“不必了,聽傅隊說你們手頭的案子陷入了瓶頸。”
“是有點,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
是啊,車到山前必有路。
柯憶笑了笑:“對了,有個消息你可能會想知道。龔昶的兒子提到他父親有次喝醉酒,提到了一對被燒死的夫妻,說他們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被害的,并非是案情報告裏說的違規操作。”
“不該看到的東西?”
“無非是偷稅漏稅和偷工減料。”這一點足夠讓當時的工廠老板韋圭坐牢了。
這個描述好耳熟。
“如果你想了解具體情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龔家。”
啊,是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死于違規操作引起的火災,韋圭賠了一筆錢就完事了。
原來她父母是被害的。
夏漁還沒見過游戲中的父母,不清楚他們是什麽性格。但聽謝執的描述,她到福利院的時候白白胖胖的很圓潤,一看就是被愛的小孩。
雖然韋圭已經死了,但夏漁還是想了解一下,這可是謀殺。
就算是死人也得付出代價,畢竟他七年前才死。
而且游戲主角一般都會有複雜的家世背景,夏漁思忖着,難道她的家世背景也和主線有關系嗎?
夏漁讓柯隊給她聯系方式,她自己去找人了解情況。柯隊手頭上兩起案子,還是不麻煩她了。
“不麻煩,也不是很難的案子——”
柯憶的話還沒說完,另一邊傳來她隊員的聲音:“隊長,又有釣魚佬釣上來屍體了!”
柯憶:“……”
有完沒完。
都說了和平江不能釣魚!
這麽緊湊,你們這群罪犯趁年末搶年度KPI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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