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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074
嗯, 蘭歸鷺。
她室友的名字。
這兩人有交集?夏漁想不通,問:“她請你的時候有說什麽嗎?”
段淞墨:“收錢辦事,無需多問。”
幹脆直接問室友好了。
夏漁想到就做, 她立馬給室友發了消息過去。室友可能在工作,好半天都沒有回複她。
她只好繼續騷擾認真工作的段淞墨:“你知道祁嘉言、沈陸亭的案子是誰接的嗎?”
段淞墨放下了他的資料,用他那彎起的眼睛看向了夏漁:“也是我。”
“你接這麽多案子?”
“只要不是同一天開庭我都能應付。倒是你, 短短一個月送這麽多人進去才是好本事。”
段淞墨已經和幾位當事人聊過, 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夏漁”這個名字——他其實不是很想知道抓住他們小辮子的警察是誰, 但架不住他們在述說過程中多次提到了同一個名字,并且情緒十分外露。
于是段淞墨私下調查了一下這個警察。孤兒院出生,一路順風順水地考上警校,年紀輕輕就成為了特調組新人, 她的為人和能力在老師同學和罪犯中有口皆碑。
怎麽說呢?各種意義上都是好手段。
再加上許多案子都由她經手, 段淞墨有理有據地懷疑她有問題。正常人怎麽會遇到這麽多離譜的事件, 極有可能是她在自導自演——自己制造案件,自己偵破案件, 獲得聲望與資歷。
夏漁:0.o?
雖然他誇她她很高興, 但是,“你為什麽一股子陰陽怪氣?”
挺能裝的。
段淞墨微笑:“你的錯覺。”
夏漁試圖從他眼睛裏看出什麽,但他不知道怎麽做的, 愣是沒有露出眼珠子。
算了,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室友的事情,但室友沒有回複她,夏漁就只好去看顏與鶴是如何破防的。
顏與鶴确實有一點點的崩潰,但也只有一點點。畢竟他早就知道比起他, 連強泉更在意連亦白——即使連亦白是個小偷。
他明明計劃得好好的,卻偏偏被一個沒有職業素養的黑客給擺了一道。
真是該死。
換了個人審訊, 傅松聲的風格比較和緩,他先從最簡單的下手:“你這名字取得不錯,是你自己取的嗎?”
“不是,是別人給我取的。”
提到名字的來歷,顏與鶴平靜了下來:“我忘記她叫什麽名字了,只記得她是一名警察,有一個女兒。”
那是發生在他十二歲時的事情。
因為養父母不給他生活費,他只能想辦法自己搞錢。幸好有好心的老板請他幫忙發傳單,但是那時候他太腼腆了,根本無法鼓起勇氣。
這個時候,他碰到了那對母女。
媽媽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女兒才八九歲。
女警察蹲下身子和女兒說話,把自己放在了和女兒平等的地位,她的神情認真,把女兒的話都聽了進去。
顏與鶴羨慕極了。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那個女兒朝他看過來。
她和媽媽說了一句話後,走過來,攤開手說:“給我。”
顏與鶴愣了一下,她似乎是不耐煩,直接上手拿走了。
“看好了,我教你怎麽發傳單。”
她清了清嗓子,小小的年紀中氣十足:“賣報啦,賣報啦。”
她一面走一面叫,逢人就笑,不管男女都誇好看,然後遞上了傳單。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她穿得也很喜慶。顏與鶴印象中她是穿着紅色棉襖,好像笑起來也很喜慶。
她發了一沓後,把剩下的部分遞給他,叉着腰說:“瞧見沒有?”
瞧見了,但學不會。
顏與鶴窘迫地低着頭看着自己撿來的衣裳,和小女孩保持着距離。
那個女警察嚴肅的臉上帶着笑意,她開口說要請他吃飯。
不容他拒絕,小女孩抓着他的手腕就走,三個人在一家小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門口有一個賣栗子蛋糕的老奶奶,小女孩央着她的媽媽去買了三個回來。
她豎起大拇指:“霍奶奶的栗子蛋糕一絕!”
确實很好吃。
顏與鶴咬了一口,覺得那是他此生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即使他後來多次去買,也無法再吃出那種味道。
因為感動,女警察問什麽顏與鶴就答什麽,老老實實沒有撒謊,包括他當時的名字。
他的名字一出口,小女孩雖然沒有笑,但卻點評了:“好怪的名字。”
顏與鶴也覺得怪。
女警察想了想,說:“你想改個名字嗎?”
顏與鶴當然想:“我還想改個姓氏。”
于是三個人開始想一個新的名字。
“你想姓什麽?”
“顏,我想姓顏。”顏與鶴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覺得這個姓氏很好聽。
“顏?顏與鶴?”
“這個名字不錯。”女警察贊同,“鶴是聖潔清雅的象征,寓意吉祥如意。”
與鶴同行,共鳴九臯。
顏與鶴的名字就這麽定下來了。
“當時的我太膽小了,忘記問她們的名字了。”
顏與鶴很想再見她們一次,所以他選擇成為了明星,但她們始終沒有找上來。
和平市的女警察他都查過,不是他記憶中的人。
宿游忍了忍,他忍住要出門的強烈沖動,譏諷道:“你變成這樣,還期盼她們會和你相認?人家讓你成為一個好人,你卻犯下這麽多案子。”
“她們可能不關心娛樂新聞,但一定會關心法治新聞,或許這也是一種讓她們了解到我的途徑。”顏與鶴看着宿游說,“你應該懂我。”
宿游:“……”
不想懂你。
“所以你承認你教唆他人?”
“是啊,我承認。”
自覺被放棄的顏與鶴坦然:“一開始只是為了好玩,但我發現你們警方根本無法找出我,漸漸的我就有了一種愉悅感。”
“好玩?”傅松聲反問,“你知道你的好玩害了多少人嗎?”
“他們沒有殺心的話,為什麽會被我誘導?”
顏與鶴廣撒網,網裏的魚多了去了,但真下手的就那麽幾個。說什麽被他教唆,不過是想要得到支持、有一個殺人的理由。
“你說是吧,宿游警官?”
宿游:“?”
提他做什麽?
顏與鶴繼續說了下去:“我本來是想好好做人的,但不論我做什麽都無法得到別人的認可,我永遠比不上連亦白。就算是在業界,我也只是一個靠臉吃飯的人。”
宿游贊許:“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就想要嫁禍給連亦白,讓他身敗名裂,讓連家受損。”
哪怕只有一會兒,哪怕根本不會造成大的影響,他也很滿意。
“其實我很疑惑,為什麽你們都那麽篤定犯人不是連亦白?”
像連亦白這種高智商人群,不就會搞教唆這種殺人于無形之中的事嗎?
這個宿游就不知道了。
傅松聲從夏漁那裏知道了連亦白的性格為人,他問:“你和連亦白說過話嗎?”
“……”
當然沒有。
“看來你不知道,連亦白有點自閉,幾乎不和人說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傅松聲一口氣說了,“而且你請的那個黑客其實覆蓋了監控,剛才你看的視頻是連亦白自己裝的,他也有這方面的路子。”
換句話說,他在和一個自閉青年鬥智鬥勇。
顏與鶴沉默了。
“挺小醜的。”宿游銳評。
顏與鶴也覺得自己小醜。
本來是有錢人的兒子,但卻被調換,書都讀不起;好不容易被認回去了,又處處被看不起;想要嫁禍別人卻遇到了沒有職業素養的黑客和自閉青年。
趁着他也自閉了,傅松聲用鼓勵的語氣開口:“那你能和我們說說你的心路歷程嗎?你為什麽會走上這條道路?”
為什麽會走上這條路?
顏與鶴想了想,其實沒什麽契機,只是他無聊加群發現有人發表相應言論,懷着好玩的心情他加了那個人,交流過後他成功讓那個人誤入歧途。
看到他人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挑撥而殺人,顏與鶴有了一種扭曲的成就感,于是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他由被動轉為主動,開啓了自己的第二人生。
根據顏與鶴的招供,警方在他的家裏搜索了數十個手機,每個手機的背後都貼了當前賬號的人物設定——跟搞oc似的,人物經歷編得很完整。
點開消息記錄一看,更是不得了。
顏與鶴不愧是優秀演員,十多個身份切換自如,該用什麽語氣和斷句掌握得爐t火純青。
“挺簡單的。”顏與鶴現場教學,“像我和甄沙美的聊天,我的人設是二次元宅女。我每次不會一整段寫完再發,而是打幾個字就發,每個氣泡裏的字數保持在一排以內,句尾必用感嘆號和語氣詞;而我和熊迪的聊天則相反。”
他甚至還記得每個聯絡對象的名字。
在場的警察驚嘆不已,有這本事做什麽不好要去教唆別人犯罪。
“我通過模仿別人确定自己的人設。”
顏與鶴環視一圈,挑了一個好模仿的。
他的眼神登時一變,變得堅定無比又略帶驕傲自滿,嘴角繃不住地揚起:“兇手就在你們幾個人當中!”
好、好像!
所有人忍不住看向了被模仿的人。
夏漁也看向同事:“他模仿的是誰?”
“你這也不像。”宿游提出批評指正,“她沒這麽嬌,你的下巴別擡,而且嘴角是那種要翹不翹的狀态,雙手叉腰或者抱胸或者伸出食指指向兇手。”
任義:“……”
夏漁:“所以到底是誰?”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因為大家都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盯着宿游。
宿游也發覺了不對勁,他的臉一僵,迅速轉移話題:“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顏與鶴想了想,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再見見那對母女,沒有就算了。”
“她們肯定不會想見你。”
“誰知道。”
最後夏漁還是不知道顏與鶴模仿的是誰。
正好室友給她打電話,夏漁走去一個角落接通。
“我看新聞聽說有架飛機出了故障,你沒事吧?”
蘭歸鷺忙完後就看到新聞提到這件事。
那架飛機從首都飛往和平市,又是夏漁離開的時間點,那就只會是夏漁乘坐的航班。
夏漁說自己沒事,随便聊了幾句,她切入正題:“你認識顧澤漆?”
蘭歸鷺那邊安靜了一瞬,她的聲音平靜:“認識,但你別擔心,我只是出于某種情感才給他請的律師,以他犯的罪,不死也難。”
“你和他為什麽會認識?”
“那是一個比較久遠的故事,現在不太方便告訴你。”
蘭歸鷺解釋得很清楚,含糊其辭的地方也表示暫時不能說,夏漁沒有疑問了。
不對,還有一個:“那個律師我感覺怪怪的,你了解他嗎?”
“段律師嗎?抛開他的性格不談,他的為人不錯。”
抛開性格不談,那根本沒得交流。
夏漁搖頭。
*
因為顏與鶴是公衆人物,又被人拍下去警局的照片,所以警方出通報的時候,網絡再次爆炸。
【目前,犯罪嫌疑人顏某鶴(男,25歲)被依法刑事拘留,案件正在進一步偵辦中。】
顏某鶴,這和指名道姓有什麽區別?
宿游一邊吐槽一邊刷新評論。
已經沒有人再關注什麽戀情,都在哀嚎自家偶像怎麽會犯罪。有的人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更有甚者還覺得顏與鶴是被人搞了。
不過問題不大,不管粉絲怎麽想,反正顏與鶴肯定是要進監獄的。
別和夏漁扯上關系就行。
想到這裏,宿游退出去看自己的社交軟件,點開某個聯系人,其中有幾條他看了又看的消息。
“你是不是要走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宿游下意識倒扣手機,但因為面前沒有桌子,導致他沒拿穩,手機掉在了地上。
他正要彎腰,夏漁比他更快地撿了起來,她拍拍上面的灰塵,遞給他:“你的手機。”
#今天又是助人為樂的一天#
她應該沒有看到裏面的內容,宿游看了她幾眼,才放心接過。
只不過過往的情景在腦海裏浮現,他沒忍住問:“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印象?”
夏漁正要老實回答,忽然想到這種突然的問題一般都是考驗情商的難題,于是她想了想,轉而點頭:“當然有啦,你是我的大學同學。”
“……”
他就不該問這種紮心的問題!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本來就是聯合辦案,既然案子已經結束,我和老任肯定要走的。”明知道有可能自取其辱,宿游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做什麽?”
說到這個夏漁就精神了,她給他展示她的手機界面,屏幕上出現的是警界之星的評選。
她是和平市的警界之星,和她并排的是鐘靈市的他,他們兩個要一起競争全省的警界之星——刑警賽道只有一個名額。
目前兩人票數相當,但她要更勝一籌。
“你要是一直待和平市的話,感覺一起偵辦的案子有你的一份,這樣不好分出高下。”
她指着兩人下方刷新出來的“教唆案”,煞有介事地說。
宿游忍無可忍:“我明天就走,你滿意了吧?”
“但是殺你的人還沒找到。”
夏漁的話還沒說完,宿游就已經快步離開了,不想再多和她待一秒。
他怎麽那麽大氣性?
夏漁不懂,但她不在意,因為她要去趕下一場。
連珩玉約了她今晚上老地方見,霁恣青約了她過幾天去看守所找素材——他的申請下來了,裴晏初和蘇鳶姐姐也約她出去玩。
這個日常安排很緊湊,夏漁全都答應了。
夏漁找到傅松聲,問他她可不可以申請帶槍。
後者面無表情地駁回了她的申請:“你也想進看守所?”
好吧,赤手空拳也行,反正她可以躲子彈。
“你想做什麽?”
“我就是問問。”
傅松聲不相信,因為她前科累累。他把最近的事件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得出結論:“你要找連行珏單挑?”
“沒有。”
“……你直視我。”
夏漁果斷跑了。就不該圖省事。
不過她撒謊真的那麽明顯嗎?怎麽全都看得出來?
先去超市一趟,夏漁買了繩子,方便捆人。至于武器,她颠了颠棒球棍,還是這個趁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希望連行珏能把他的狙擊槍帶來,這樣她就可以人贓并獲。
夏漁自信滿滿地坐上車,正要插鑰匙的時候,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她擡頭看後視鏡,她的後座有個人诶。
他的雙手繞過座椅,從後方按住了她的肩膀:“按照我說的路線走。”
這種簡潔的高高在上的語氣,夏漁認出來了:“你是連珩玉?”
“猜錯了。”
雖然知道能認對他和哥哥的很少,但連行珏還是很不爽,他用力捏了捏夏漁的肩膀:“你之前不是能夠認出來嗎?”
夏漁偏過腦袋,視線盲區讓她沒看到這雙手的蒼白,手上的繭和細小的傷口仔細看可以看得見。
确實是連行珏。
“不是說老地方見嗎?”
“要躲一躲監控。”
躲監控做什麽?
夏漁不明白,但不妨礙她按照他所說的做,她避開了監控區域,轉進了一條小路。
她倒要看看他們要作什麽妖。
起初夏漁還沒發現不對,直到她的車開在了一條周圍全是荒郊野外的道路上,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很适合殺人抛屍。
當機立斷的,夏漁先來個急剎,聽到連行珏腦袋撞到車椅的聲音後,她極速掉頭,打算回到大路上。
“砰——”
是輪胎被打爆的聲音,夏漁的車被迫停了下來。
連行珏很快反應過來,夏漁以為他要抓住她,迅速打開車門下車。
但連行珏卻抓住的是她放在車上的棒球棍。
啊這……
沒等她站穩,幾米之外,連珩玉舉着一把普通步槍,槍口對準了她。
“我說過了,不要輕敵。”
連行珏捂着腦袋從車上下來,他的手裏還提着她剛買的裝備,他甩着那根繩子:“正好她帶了繩子,可以用這個綁走她。”
夏漁乖巧地任由他們綁着,既然沒有當場殺她,那麽他們肯定要把她帶去他們的老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然而這兩人卻起了沖突。
綁完夏漁,連珩玉對連行珏說:“殺掉她。”
連珩玉很少用槍,剛才開的一槍就已經讓他的雙手發麻,再開槍的話無法一擊斃命。
出于某種想法,他決定讓連行珏給夏漁一個痛快。
連行珏拒絕了:“把她藏起來就行了。”
“她死和你死,你選一個。”
“你死。”
“?”
連行珏舉起來自己的手槍:“我說過了,不能殺她。”
連珩玉氣笑了:“你為了一個女人,要殺我?”
“你不也要殺我?”
真的,再窮不t能窮教育,連珩玉充分理解了這句話:瞧瞧這蠢貨的理解能力,但凡上了小學都不至于這樣。
夏漁非常安分地盯着他們看,想看看最後到底是誰贏了——希望他們能夠打起來。
“我只是想看到她的眼睛裏有殺意,等到那個時候我自然會殺掉她。”
好歹是自己哥哥,連行珏退了一步:“而且你不也是對她有感覺嗎?我們是雙生子,我能夠感受到你所感受到的一切,你看到她時的心情與動作,你做夢時夢到地下室的她……我都一清二楚,你是瞞不了我的。”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連行珏和連珩玉能夠共感,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當時的感覺。
所以連行珏面對夏漁時的興奮、戰栗,連珩玉也感同身受。連行珏同樣,他也能夠感知到連珩玉沒有表露出來的感情。
連珩玉知道連行珏對這個女人抱有什麽感情:殺意是有的,愛意也是有的——這也是他一定要殺掉夏漁的理由,他不清楚連行珏喜歡夏漁有幾分是因為他,他也不清楚他喜歡夏漁有幾分是因為連行珏。
他們的愛恨也是共享的。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連珩玉,繼續無法找到答案,那就幹脆解決問題——物理上。
“不能有影響我們兩個人的存在。”
尤其是連行珏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他要是有多餘的情感,不僅會影響到連珩玉,也會影響到他的任務——連行珏當一個無情的殺人機器就可以了。
“她必須死。”
“原來如此。”
連行珏察覺到這股複雜情緒,他露出一抹微笑:“像她這樣的人很難再遇到了。”
像她這樣太過坦蕩、行走于光明之路、從不妥協的人,他出生以來只遇到了這麽一個,要是錯過了他會很痛苦的。
“你看她不管在賽車還是在對狙上都勝過了我們,就在這裏殺掉她的話,你不會覺得遺憾嗎?你不想打敗她後再殺掉她嗎?”
這話說得連珩玉很心動。
他深知連行珏有多厲害,能夠把連行珏搞崩潰的至今就只有她一個。
“所以那個top1果然是你嗎?”聽到這裏,夏漁沒忍住插嘴。
都到這個地步了,連行珏沒打算瞞下去:“是我。”
“那你沒把沈陸亭殺掉,對你的信譽沒有影響嗎?”
“……”連行珏像是想到了什麽糟糕的事情,臉色變綠,“當然有。”
“委托人追殺了我好幾天。”
明明他都說會找機會殺掉沈陸亭,但委托人仿佛沒有聽見似的,非得親自來殺他。
“一個人就算了,他還帶人來,真不要臉。”
“哦哦哦,所以你才會受傷?”
“不然我怎麽會被人傷到。”他頓了一下,“除了你,你那槍差點打瞎我的眼睛。”
就差那麽一點點,子彈就射進他的眼睛。
“你的走位很不錯,愣是一槍都沒讓沈陸亭中。”
“馬馬虎虎啦,要是我當時有槍,你都不會站在這裏和我對話。”夏漁繼續問,“所以你的委托人是誰?”
“不告訴你。”
夏漁睜大了眼睛——據說這樣能夠讓自己的眼神變得無辜,她誠懇無比:“其實我也有一個殺手夢,你把我帶入行吧,我保證不舉報你,我還能幫你報仇。”
“真的?”
“蠢貨,當然是假的。”
連珩玉聽不下了:“還是把她殺了吧,她很會蠱惑人。”
連行珏擋在了夏漁的面前:“沒事,把她的嘴封住就行。”
他轉身蹲下,剛從包裏掏出繃帶,動作忽然凝住了。
連行珏低頭看插進自己腹部的美工刀,又擡頭看已經解開繩子的夏漁。
眼睛裏有異樣的情緒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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