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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1章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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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1章 041

    沈陸亭和申家人沒有血緣關系。

    夏漁沉思。兩種可能, 一是她拿錯杯子,二是沈陸亭冒名頂替。

    上個案子就是冒名頂替,這次還冒名就不禮貌了哦。

    肯定是她拿錯了杯子。

    為了節約時間, 她直接回檔,這次是去他的醫院裏拿樣本。

    她買了一束向日葵,站在住院部門口, 在想借口。想了半天, 她覺得還是綁人來得比較快, 先驗驗,看看到底是不是,是的話再想辦法拿樣本,不是的話就不用忙活了。

    那天晚上的檔被她覆蓋了, 夏漁惋惜, 得再蹲半天了。

    她正要轉身, 卻看到了張局。

    他和她一樣,捧着一束花, 看起來是來探望病人的。

    想到豐昌的事情, 夏漁趕緊湊了過去。

    首先打個招呼:“張局,好巧,好巧。”

    張局很意外在這裏看到她, 他看了一眼她抱住的花, 再想想傅松聲彙報的情況,他大致猜到了她來這裏的原因。

    他邀請她:“一起去?”

    正想知道他要去看誰的夏漁立馬跟上。

    張局在人群中穿來穿去,最後走到了盡頭的一個病房。

    病房裏的人很多,也很熱鬧, 大家臉上都挂着笑。

    一個将近七十歲的老人躺在病床上,他似乎病得很重, 壓着被子的手瘦削不堪,顴骨突出,形如枯槁。

    但那雙眼睛依舊有神。

    見到張局來,他掙紮着起身。張局立馬按住他,扶着他躺下。

    “葉叔,你這身體就別折騰了。”

    姓葉的老人握住張局的手,“秋山,難為你還能來看我。”

    他拉着張局,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話。

    同病房的患者在一邊善意地笑了:“第一次看葉老頭這麽多話,小夥子你是他的兒子?”

    将近50歲的張秋山被這堆老人稱為小夥子,他也像個小夥子一樣站直了身體,沒有解釋,而是把自己的聯系方式遞了出去:“葉叔年紀大了,他要是有什麽事,叔盡管給我打電話。”

    這裏的老人病情不是特別嚴重,他們都知道住在這裏的葉老頭癌症晚期,現在是強弩之末,所以對于張局的請求他們都友善地接受了。

    他們順便問了一句夏漁:“這個小姑娘是你女兒?”

    夏漁正要否認,張局就含笑點頭:“對,是我的女兒。”

    緊接着他看向葉老頭,略帶緊張地說:“特地帶來給葉叔看看。”

    “好好好,你終于也成了家。”

    葉老頭看不清人臉,但光看輪廓和氣質,他也能感受出這是個好孩子。

    “她幾歲了?”

    “她叫小漁,還在讀高中。”

    “聽名字就知道是個乖孩子。”葉老頭睜着眼睛看夏漁,“不要走你爸的老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她說過她以後要去造飛機。”

    “造飛機好啊。”

    他們一人一句,夏漁完全沒有插話的機會,她就只能趴在窗臺上,拿放大鏡看風景的同時思考問題。

    看張局和他熟悉的态度,這個老人不普通。

    而且他的姓氏——葉,夏漁想到了葉亦晴。她記得葉亦晴的檔案上有寫她雙親俱在,還有個t在讀高中的弟弟。

    感覺想造飛機的也是這個弟弟。

    等等。

    夏漁使用放大鏡往下看的時候看到了沈陸亭,和他走一起的是祁嘉言。兩人走的地方比較偏,要不是她用了放大鏡,恐怕都看不到他們兩個。

    她繼續放大,目光跟随他們前進的方向。

    沈陸亭保持着溫柔的模樣,他對面的祁嘉言情緒穩定但表情并不是很好看,兩人應該是在争執。

    可惜沒有聽筒,不然她就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麽了。

    正當她聚精會神地看的時候,張局那邊結束了,他出聲叫她走了。

    夏漁收好自己的放大鏡,轉身跟着離開。

    出了病房,張局解釋了一遍他剛才的行為:“你應該聽說過葉亦晴,葉叔是她的父親,他還有個兒子當年讀高中。”

    葉亦晴的母親在生下小兒子不久後去世,父親拉扯兩姐弟長大。沒想到人老了之後,兩個孩子接連出事,自己也生了重病命不久矣。

    現在的他只是吊着一口氣,他想在死前看到和平市回歸和平,他的孩子能夠安息。

    走出住院部,消毒水的味道逐漸遠離,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平心而論,比起張秋山,隔壁市的任隊更像局長。張秋山面容比較親切,脫去警察的身份,他和一般的中年人沒什麽區別。

    他在一棵大樹下站定,說:“知道為什麽我會招攬你嗎?和平市市局一般不接收新人,你是唯一的例外。”

    這還用問?夏漁不假思索、肯定地回答:“因為我是第一。”

    張局失笑:“這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

    優秀的人才遍地都是,在偵查手段逐漸完善的現在,個人能力不是最重要的。

    “和平市暗流湧動,警察流動性很強,有犧牲的,有堅持不下去調走的,也有守不住本心堕落的。”

    “在亦晴死後第七天,我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她很稚嫩,但是……”

    因為葉亦晴的特殊性,公安局并沒有公開她的卧底身份,因而她死後什麽言論都有。

    唯獨沒有他想聽到的。

    “但是那個小女孩說,‘她一定逮捕了很多罪犯’。”

    沒有任何一句話比這句話更能讓一個警察——一個殉職的警察和她的家屬感到安慰。

    “她還說,‘正義之光終将驅散陰霾’。”

    張秋山微微低頭,仿佛是在對那個小女孩傳達敬意。

    “夏漁,你有一顆堅定的心。”

    他一直記得這句話,也一直在關注這個小女孩。

    她果然成為了一名優秀的警察,人格一如既往的崇高。

    因此在聽說她畢業後,他努力向上級争取夏漁,幸好她的意願也是和平市,不然他還真的争不過隔壁市。

    夏漁被說得臉一紅。

    因為她當時只是想反駁沈陸亭,說一些漂亮話,并沒有張局說得那麽高尚。

    張局并不在意她是否真心,一個人論跡不論心,她畢業後所做的一切都充分彰顯了她這個人的魅力,她是為和平而生的警察。

    這就已經足夠了。

    *

    送走張局,夏漁依舊保持着臉紅的狀态。

    自己被誇當然好,但這不是她的優秀品格,被誇就會顯得不好意思。

    不過這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這種好心情在她轉身後達到了高峰。

    她轉個彎就看到了不遠處咖啡廳裏的沈陸亭和祁嘉言,夏漁頓時精神一振。

    她迅速在附近買了一頂帽子,閃身進入了咖啡廳,在他們的斜對面坐下。

    這種情形似曾相識,上次她也是為了獲取DNA在咖啡廳裏和別人見面。

    這次同樣。

    點了一杯咖啡,夏漁隔着盆栽看着對面的兩人。她感覺很可惜,如果她有竊聽器就好了,隔這麽遠,她根本聽不見,她也不會唇語。

    于是她退出去戳了戳客服,詢問是否可以給她加一點設定。

    客服:【不可以喲親親。】

    夏漁:【放大鏡都可以,為什麽随身竊聽器不行?】

    客服:【眼睛會騙人,但耳朵不會,而且我們要尊重NPC隐私。】

    夏漁:【?】

    總之是被拒絕了。

    放棄偷聽他們的談話,但從他們兩個的表情上看……夏漁也看不出來。

    她記得他們隊裏對情緒表情最為敏感的是傅隊,所以每次審訊和談話幾乎都是他去。

    等兩人一走,目送他們在門口分開,夏漁迅速跑去制止了準備收拾東西的服務生。拿出自己的證件,夏漁成功帶走了他們喝過的杯子。以防萬一,她全都帶走了。

    這次鑒定的結果和回檔前的一樣,沈陸亭和其他三個人都沒有血緣關系,看來他真的不是申小寶。

    那他為什麽要冒名頂替?他為什麽知道尹秀麗和真正的申小寶之間的事情?他又為什麽要接近尹秀麗?

    夏漁報告給了傅隊,而其他人還在查。

    傅松聲請示過領導,他對隊員說:“張局的要求是按普通兇殺案處理,我們不必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聶子平的身份上,把他當做勞改犯就行。”

    既然張局都這麽說了,那麽聶子平可能真的是卧底。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複雜。

    即使死了,聶子平的身份也不能公開,挺令人難過的。

    但這是最好的做法。

    “所以我們只要查出尹秀麗和聶子平以及甘飛捷是怎麽死亡的就行了。”傅松聲給他們提個醒,“其他的暫時按下不發,也不要透露。”

    “收到。”

    大家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傅松聲去調查甘飛捷的朋友。既然能夠把甘飛捷帶去胡同巷,他起碼是甘飛捷的朋友,狐朋狗友也算。

    甘飛捷的狐朋狗友遍布各個領域,傅松聲手上的名單是和甘飛捷玩得好的、在他失勢後也沒有落井下石的。他得一個一個去查身份。

    夏漁則是再去隔壁市一趟。

    她把那天申家父母的舉動告訴了傅松聲,後者果然很精通這方面,判斷出申家父母一定知道沈陸亭不是申小寶這件事,他讓她去問清申小寶的事情,看沈陸亭到底是什麽時候取代申小寶的。

    “我傾向于是離村後沈陸亭就取代了申小寶。”傅松聲做出推測,“他們在找到離村後的申小寶就搬離了福氣村,其中肯定有原因。”

    他讓她直接去詐申家父母。

    夏漁猶豫:“但是他們都七老八十了,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他們在申小寶上傾注了太多的感情,這種感情直到老死也難以忘記。”

    “好吧。”

    夏漁接受他的建議,坐車去了鐘靈市。

    她出車站時特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沒有鬼鬼祟祟的人。

    ——上次的經歷讓她對鐘靈市有了不亞于和平市的評價。

    這次夏漁認得路,而且只是來問幾句話,所以沒有拜托這邊的特調組成員。

    她直接去了申家人所在的小區。

    還是申女士接待了她。

    申家父母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板。

    夏漁按照傅松聲所說,沒有繞彎子,單刀直入地說:“你們的兒子申小寶已經死了,對嗎?”

    申家父母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他們如遭雷劈,反應非常劇烈。

    申女士也很震驚,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重複了一遍:“申小寶死了?那、那給我打錢的是……?”

    “嗯?給你打錢?”夏漁沒聽她說過。

    “……我會來照顧他們,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好歹生養了我,一方面就是因為申小寶給我打了錢,每個月五萬塊,要求是我給他們養老。”

    醫生工資有這麽高嗎?這很明顯是贓款。沈陸亭涉黑多年,肯定攢下了不少的不義之財。申家夫妻都不是他的父母,他居然願意給錢養老?

    難不成沈陸亭就是申小寶,只不過他是領養的,所以和申家人沒有血緣關系?

    夏漁還沒問出口,申母就失聲恸哭:“我的小寶,我的小寶——”

    不清楚申母的這個反應是什麽意思,夏漁想了想,先安慰安慰,她放輕聲音:“反正你們也活不久了,難道不想為申小寶讨個公道嗎?”

    申女士:“……”

    這話聽起來很冒犯,但申父的眼睛裏已經閃着淚花,他的嘴唇開始顫抖。或許是夏漁佩戴的光環起效了,他最終還是張着掉光一半牙的嘴說:“小寶早就沒了。”

    申小寶離村後,t他們四處尋找他,最終他們找到了被富豪資助的申小寶。

    但看到他的瞬間,他們就知道這不是他們的兒子。

    “那是個惡魔。”

    因為太想看到兒子了,他們沒有和警察一起上門,所以理所當然地被威脅了。

    “你們的兒子在我手上,想讓他活着就按照我說的做。”幼年沈陸亭背着手,彎着眼睛笑。

    如果不聽他說話的內容,旁人會以為他是一個正在和父母撒嬌的乖孩子。

    但申家父母如墜冰窟。

    “敢對警方亂說的話,和平江的水很深,足夠掩蓋你們一家三口的屍體。”

    為了他們的兒子,申家父母妥協了,按照沈陸亭的要求承認他是他們的兒子,并搬離了福氣村,對外說是不想待在傷心地。

    但多年以後,他們回過味兒來,他們的小寶根本早就死了,那個小孩在騙他們。

    可他們不敢揭發,他們經歷過混亂時期的和平市,知道黑惡勢力有多強大,他們想活着,只能擔驚受怕到現在。

    他們甚至忘記了這件事,當申小寶還活着,這個人就是他們的小寶。

    要不是這個女警察上門來提到申小寶,他們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在一邊的申女士平靜的聽完父母的講述,聽他們訴說對兒子的愛,話裏話外都是一家三口,半點沒有她的存在。

    她忽然有點想笑,但就像她之前說的,沈陸亭給的太多了,她就當接了個保姆的工作,照顧別人的父母。

    夏漁“刷刷刷”地寫完筆錄,她關上錄音筆,向申家父母确認了一遍。

    申女士唯一慶幸的是,這位女警察并不關心別人的家事,始終以客觀的角度看待他們,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同情她的警察。

    等申家父母确認後,夏漁收好東西,向申女士告別,馬不停蹄地趕回了警局,向傅隊提交了報告。

    那麽問題來了,沈陸亭不是申小寶,那麽他到底是誰?

    目前和沈陸亭有點關系的只有顧澤漆,畢竟他的迷藥都是沈陸亭提供的,說不定他知道沈陸亭是誰。

    于是夏漁申請再去一趟看守所。

    領導準了。

    進看守所真的跟回家一樣,夏漁再次見到了顧澤漆,後者也沒想到能夠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再次見到她。

    他剛想打招呼。

    夏漁沒有廢話,等他坐下就說明沈陸亭的情況,詢問他知不知道沈陸亭到底是誰。

    顧澤漆消化了這個事實:“真意外,他居然從小就加入了,我還以為他是大學時期來的。”

    好的,白來了,這個人知道的不比他們多。

    夏漁起身就要走,被顧澤漆叫住了。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十多年前确實有一個比我大兩三歲的小男孩出現在城中區,不瞞你說,因為他看起來太惡心了,我偷偷模仿過他。”

    夏漁坐回原位,發現了矛盾點:“他惡心……你為什麽要模仿他?”

    “在城中區,惡心惡毒才活得好。”

    “你繼續。”

    “不過因為你,我被送去了福利院,就沒再見過那個小男孩了。”

    夏漁糾正他:“你運氣好離開了城中區,不要說得好像是我害了你似的。”

    “……”顧澤漆繼續剛才的話題,“當時誘騙你的計劃是他制定的,我是執行者,如果不出意外,我沒有得手的話,他會從後面把你打暈。”

    很好,原來第一次從背後敲暈她的就是沈陸亭。夏漁已經自動把這個小男孩當成沈陸亭了,顧澤漆不會給她一個沒用的信息。

    由此可以推出,她的死亡結局都是被他打出來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個沈陸亭真的該死!

    “既然你能頂替別人的身份,那麽他也可以頂替別人的身份。”夏漁想知道他原本的真實身份,“你覺得誰會知道他的來歷?”

    “蔡刀吧,只有他你能接觸到。”

    夏漁記下了,“說起來,你認識尹秀麗嗎?”

    “我雖然出生于城中區,但和那邊很久沒有聯系了。要不是為了殺人,我也不會找上沈陸亭。”顧澤漆有問必答,還會進行補充,“尹秀麗這個名字我不熟悉,但聯系你的上下文,我姑且猜測是沈陸亭身邊的那個女人——她不符合我的标準。”

    夏漁看過尹秀麗的照片,不禁發問:“哪裏不符合?”

    “顯而易見,她是個戀愛腦,我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人。”

    “戀愛腦?”

    “嗯哼,這個女人對沈陸亭言聽計從,我懷疑沈陸亭叫她去死她都會毫不猶豫地自殺。”

    不管有沒有用,總之夏漁是記下了這些內容。

    該問的問完了,夏漁再次起身,又被叫住了。

    夏漁耐心等待:“你還有線索要告知我?”

    顧澤漆:“你每次來探望我只是為了問線索?”

    夏漁理所當然地反問:“不然呢?”難不成她來和她敘舊嗎?她很不理解他為什麽會問出這種問題。

    “……”顧澤漆也不理解她連沉默都不願意,非得說這麽直白。

    旁聽的同事盯着牆上的文字,保持沉默。

    “你對容巡也是這樣?”

    “當然不是。”夏漁認真思考他的問題。因為容巡一看就是個不涉黑的,在這方面沒有顧澤漆的經驗多,她當然不需要去問容巡。

    理解錯了的顧澤漆又淺淺破防了。

    夏漁臨走前,那位看守所的同事鄭重其事地對她說:“夏警官,你預計還有多久再送人進來?”

    同事很喜歡這個市局的同事,因為她每次來他都能聽一耳朵的八卦。最重要的最近新進來的幾位都和她有關,他每天還能聽幾位犯罪嫌疑人談到她。

    這份工作無聊又枯燥,只有這種瓜能夠吊着他的命,他甚至還向上級申請每次新進來的犯罪嫌疑人都由他看守。

    錢有了,瓜也吃了,在領導那裏的印象也好。

    他贏麻了。

    雖然不知道同事為什麽會這麽問,夏漁只當他是充當劇情進度提示的工具人,她自認為劇情推進得不算慢,回答說:“快了吧,而且我感覺會送進來兩個人。”

    “都是你認識的嗎?”

    同事期待無比。

    “算是?”夏漁還指了指顧澤漆,“他也認識。”

    同事直接發出歡呼:“太好了。”

    又有瓜吃了。

    夏漁:?

    不是很懂同事的行為。

    從看守所出來,夏漁聽從顧澤漆的建議去找蔡刀。

    但監獄的手續要比看守所的手續複雜,她向傅隊申請,傅隊說一時半會兒沒審批下來,讓她等時間。

    “正好你現在空下來,和我一起去找個人。”

    傅松聲已經把甘飛捷的狐朋狗友調查完了,其中有一個坐過牢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人叫做魯斌,因為交通肇事致人死亡進去的。

    傅松聲查到他當時和聶子平一個監舍,獄警提到這兩人在監獄裏的關系不錯,不如說聶子平和監獄裏的所有人關系都不錯。

    聶子平能說會道、能屈能伸,再加上拜了山頭,在監獄裏混得很開。不過只有魯斌比聶子平先出獄,早了一年。

    給聶子平租房的人還沒有找到,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魯斌。但房東的記性不太好,記不得到底是不是魯斌了。

    現在魯斌經營着一家酒吧,酒吧上方的網吧也是他的産業。恰好這兩家是甘飛捷常去的地方,他死前也才從這個網吧出來。

    這個魯斌有很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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