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心有顾忌,沉默良久后说“沈幽留在人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下葬时尸体上被放了东西,翻不了身。”
成苏听此一言,心中多有不解“之前婆婆说过,死人下葬都是亲近之人置换衣服,为的就是避免旁人包藏祸心,偷偷在衣服里放一根针或其它铁的东西。能这样冒险做的人,是要多大的仇恨才会与一个死人计较,沈幽生性懦弱并不会惹事,这样的情况怎么想都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楚渊走到成苏旁边随意义取了桌子上的三枚铜钱“他的死期和下葬的时间是多少”
成苏边回忆边说“应该是在八月十九的晚上,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我们正好放假,他约了我和周恩松聚餐,周恩松说他是前一天喝的药,我们那里死人有习俗,如果人是在凌晨后落气,那就不用看日子,天明办酒,隔天下葬,沈幽是在九月二十午后一点左右下葬的,这样算起来他死的时候应该是在凌晨之后,拂晓之前。”
楚渊将三枚铜钱掷出,卦象已成,成苏抬头看着卦象再看看楚渊,楚渊开口说道“,德不尚载,阴历过半,君子外出,大凶”楚渊拾起掷掉在地上的铜钱,他注意到成苏的眼神,似乎有意藏了这一爻。成苏本想偏头去看地上的那一爻是什么,没想到楚渊已经捡起放到了桌上。成苏接着楚渊的话说道“从卦象上看,他死的时间早了几年”成苏看到第九爻时心中怒气一下就上来了,她气愤的将手拍在桌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好歹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肠。”
楚渊应声说道“沈幽与弟弟沈百岁是双生子,这最后一卦妇人卦中所求之人应是沈百岁。”
成苏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刨了他家祖坟,她认真看着楚渊说道“我刨了他家祖坟,对沈幽有什么坏的影响吗?”楚渊将铜钱放回原处,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嘴边勾起笑意,语气轻缓“坟是你刨的,自是与他五无关,不过他若是再入轮回可能会受到你的影响,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
“那你的意思就是冤家易解不宜结?她往自己亲儿子衣服里藏东西,铁了心要他永世不得翻身,沈幽善良不计较,我恶毒,我咽不下这口气。”成苏心想,来日再回去,她定要为沈幽出了这口恶气。
这时窗外有一个火光一闪而过,成苏注意到欲起身只给楚渊看,楚渊早已经认了出来,那是他给元家的符咒,遇到危险时将符咒燃烧就行,楚渊看着那烧了一半缓缓落下的符咒意识到外面可能出问题了。
元荣稀是道极的后人,他自是多了几分关注,成苏看他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这火光是有什么说法吗?”
楚渊转身取出了拿尘封多年的佩剑,同成苏说“元荣稀是道极后人,因师父得道元家气运也受其福泽,元荣稀便是其中之一。这道符是从师父那一世就给元家的,他们尽可从中参悟天机,若遇到危难也可燃符求助,几百年来他们一直传承着这道符。如今他烬符,想必是人间出了大事。”
成苏听到楚渊说那元荣稀同自己有一面之缘,但是没有任何印象,不过看他的这架势想必没那么简单。
成苏看了看躺在床上尚未苏醒的君似,她这段时间经历这些大起大落的,她当真是后怕,她试探性的问楚渊“我如今的身份,去还是不去。”
楚渊本就打算带上她的,他很笃定这次的事情绝非一人之力就可以解决的。
他还没说话成苏从他的脸上已经知道答案了,她心里有些后怕,她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君似“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他和我们一起走”
楚渊语气不容置疑成苏心里冷笑,人都这样了,去了不就是添乱吗?虽然如今她有神识,提溜君似这么大个人简直是小菜一碟,但是他也是要形象的啊,若是他中途醒来,看到自己被提溜着满大街跑,八成会动杀心的。
君似永远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同那些物品一样被成苏放进乾坤袋。
第一次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成苏将乾坤袋拿出凝神念了咒语,只见乾坤袋以迅雷之势变大,很快就占了大半的房间。成苏力大无穷,一只手就可以轻松的将大床和大床上的君似提起来放进乾坤袋。
做完一切她拍了拍手“这样一来他醒了也不会怪我了吧”成苏大概不会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君似会让她对今天嚣张的行为付出代价。
楚渊在外面收起沈幽的魂交给成苏,成苏伸手,落入手中的是一颗温润的白棋,她差点惊掉下巴“魂呢,你给我棋干嘛,我不会下棋”
楚渊额间显出三条黑线,有被她的想法惊道,他看着成苏的脑袋,有神识也算开了智,她怎么还是呆呆的。
成苏端详着手中的白棋,棋面上隐隐显出了缩小版的聚魂咒,成苏这才明白过来“厉害啊!还能想到这种方法。”在成苏看来楚渊真真是有智商有颜值有武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狠起来也杀伐果断,完美得一批。
不过君似也很厉害,有梦里的光环,能拿捏成苏一辈子。
“我们走吧”
成苏挂好乾坤袋,又拽了一下,看是否稳固,确认无误后跟在楚渊身后。
人间一片败落之象,犹如被末世洗涤一般,放眼望去全是坍塌的房屋,微风卷起尘土飞扬,一时间分不清飞的是人骨还是其他什么的。
成苏以为自己穿越来到了末世系统里面,可这不是任何游戏,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她脸色瞬间凝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反观楚渊一脸从容不迫的审视着一切,无人能从他的眸子中窥探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