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钧的话不无道理,光是仓库那堆积如山的货,就已经价值5万了。
不过,卖不出去的货,全部积压在仓库的话,每一天都属于是亏损的,所以不能作为参考。
若是便宜销售的话,自然也会有人要,只是这样的话,这批货的价值得打个骨折才行,若是詹钧想卖的话,也不至于留到现在。
陈宴也很清楚,但今天不是来讨论酒厂价值与否的,而是看这个厂子还有没有必要入手。
于是他问道:“给我说点真实情况,这个酒厂还有没有再去盘活的价值。”
“你懂做生意?”
“跟你说你能听得懂吗?”
看着陈宴犹豫的神色,詹钧顿时露出笑容,因为他找到了陈宴的知识盲区,而这恰恰是他的拿手本领。
王慧珺见到两人要交谈关于酒厂的事,借故带着詹雅婷离开了,说是去给几人买水喝,但其实饮水机就在旁边。
陈宴也觉得没必要,想要挽留王慧珺,只是他也拗不过王慧珺。
他看向詹钧,笑道:“我今天刚过去酒厂里逛了一圈,厂子的问题不仅仅是资金不足,人员的管理和调配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们没为难你们?”詹钧一听,也是皱起眉头。
他最担心的就是詹雅婷去酒厂的话,很容易出现危险。
不过看到两人还安全的出现在这,也是悄悄放松了些。
陈宴自然知道詹钧指的是什么,也直接了当的讲述起了他在酒厂解决工人工资的问题,以及对那批酒水的购买意向,他并没有提及和工人交流开会这件事。
他也想看看詹叔的态度,若是对方没有意向让他参与就酒厂的运营当中的话,那么他现在过来,就仅仅只是看望詹钧,同时说出购买酒水这件事,其他的一概不谈。
作为重生者,而且还是经历丰富的重生者,他不会蠢到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那就是脑残重生后,还是脑残。
很显然,詹钧也是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子了,他很清楚陈宴想要的是什么。
陈宴看着詹钧陷入思索的模样,也不急着催促,而且一口一口的咬着苹果。
渐渐的,詹钧叹了口气,道:“我这厂子看似即将倒闭,其实已经倒闭了。”
陈宴:……
你还挺幽默?
陈宴内心吐槽道,不过他却很期待詹钧接下来的话。
“酒厂目前有五个股东,早些年为了贷款,酒厂的股份卖了一部分股份给银行,占比百分之21。
其次是我的三个朋友,分别占比百分之2,
我自己独占百分之59。
并且,酒厂在银行里还有2万的货款需要偿还,
银行方面的意向是1万全资收购我手里的股份,同时不用我再偿还任何债务。
只是这样的话,我和这家酒厂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陈宴听得出来,詹叔还是舍不得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江山。
不过他没有急着说话,反而是静静的听着。
詹钧继续说:“我那三个朋友最注重利益,以如今厂里的状况,8万左右就能将他们手里百分之2的股份全部收购过来,
银行方面的话至少需要15万,只要你能收拢他们手里的股份,叔无偿给你百分之1,剩下的我会转到雅婷名下。”
陈宴听完,想了想,也明白了詹叔的意思。
让自己控股百分之51,詹雅婷百分之49,以后这家厂子的话语权归他。
至于詹雅婷手里拿着49,这也是詹叔的另一层用意了。
总体来说,想要顺利将酒厂握在手里,至少还差3万到4万的流动资金,才能让这家酒厂来说正常运行。
陈宴有些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什么意思了。
就算是发不出工资,也不能正常运转的酒厂,其价值也是一次天文数字。
这笔钱放在任何一个在江城打工的人身上,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
不过他想了想,厂子现在确实还不能开工,至少不能让其他股东知道,这家酒厂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不然的话,他去收购这家酒厂的代价,就会难上许多,也会花费恒盾的钱。
但现在去哪里筹集3万,好像成了他现在首要的问题。
重生回来才几天,从一开始的愁1万块钱去哪儿弄,到现在需要愁3万去哪儿弄,他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膨胀起来了。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
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其实有银行持有酒厂的股份,也不是一件坏事,有些裙带关系在,他去银行贷款的话,应该也会方便许多。
陈宴想了想,道:“有没有办法约那三位股东出来吃个饭?”
“你真想买?”
陈宴点了点头。
詹叔却摇了摇头,道:“你还没有大学毕业,你要是读管理的大学生,我肯定就毫不犹豫卖你了。”
“只是你家从上到下,好像也没有人经过商吧?
而且,这笔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詹钧说的也对。
他父亲是办事处的副科长,闲职,每天就去摸鱼打混,到点下班,按月领工资。
老妈螺丝厂的车间主任,每天上班忙的不可开交。
两人都属于是在社会底层的打工人。
至于他,一个高中刚毕业的高中生,在社会上一抓一大把,被詹钧不看好也是正常。
陈宴也听得出,詹钧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刚出社会,就背负上这个烂摊子。
“酒厂的问题不远远是这些,受制于各方面的原因,我们目前生产的酒水根本卖不出去。”
“可能你不知道,附近的酒厂都是联合打压我们,原因自然是我们所生产的酒品质好,而且价格便宜。”
“我不止一次收到他们的‘提醒’,要么增加价格,要么和他们一样做勾兑酒水。”
詹钧叹了口气,又说:“凭良心,真的赚不了钱是吗?”
陈宴打趣道:“凭良心固然能挣到钱,可良心要是没了,那可就能挣得更多了。”
“要是我把酒厂给你,你怎么做?”
詹钧想听一听,陈宴他对酒厂未来的规划,以及想看看,陈宴到底有没有能力运营一家酒厂。
全是他的一次考验吧。
毕竟说到底,陈宴太年轻了。
陈宴想了想,笑道:“他们拦不住我的酒销往向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