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寅宵的坚持下,又把刚走的艾琳给喊回来了。
一见艾琳,宁寅宵就扑了上去,一把抱在怀里。
这架势别说周惟志和陈青黛看不下去,就连斑斓都吐槽道:“大哥,不用这么猴急吧,这里人多,你找没人地方不好么?”
这句话,把宁寅宵说得瞬间满脸通红,只好放开艾琳。
艾琳扶了扶眼镜,温柔地问:“宁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你的状况有点不对劲。”
“是不对劲,平时没见这么主动。”陈青黛扁着嘴一脸不屑地说,“傻狗,你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寅宵简单地把自己中了忒休斯的圈套,穿越到孑孓下界,随后又到了塔库拉的“沙耶庭院”的事情说了说。
之所以“简单说”,是因为他略去了最主要的内容——略去了孑孓下界的艾琳,以及自己跟孑孓下界的艾琳的孩子之类的事情。
听了他的解说,周惟志认真思考起其中的情报信息,艾琳温柔地抚着宁寅宵的头安慰他,只有陈青黛眯着眼睛,咂摸着滋味。
“不对,宁老虎,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陈青黛摇着高跟鞋,歪着头,坏笑着说,“你小子肯定还有事情没说清楚。”
“哪有……没有……”宁寅宵弱弱地辩解道,不敢直视陈青黛的眼睛。
“嘻嘻,我就不追问了。”陈青黛一脸坏笑地说,“男人嘛,我能理解:到了一个陌生的、充满危机的废土,不着急回来,有啥好东西吸引着你呢?
我说你怎么一回来,就急着找琳琳呢,嘻嘻……”
“你不要瞎想……”宁寅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惟志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皱着眉问宁寅宵:“你真的走了一年多?”
宁寅宵点了点头,答道:“虽然我没有手表和日历,但我估算了时间,大差不差的……”
“‘一年多’这个时间,你是怎么估算出来的?”陈青黛追问道,“哎呦喂,难道你跟哪个废土美人搞出孩子来啦?十月怀胎,正好作为计时单位,哈哈哈!”
“姐姐不要再拿大哥取笑了,大哥他挺不容易的,生命辉光都受损了。”曼巴拦住陈青黛,替宁寅宵辩解道。
“就是,大哥他这个怂货,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爽快?”斑斓满不在乎地说,“要按青黛姐你的说法,大哥他早就一窝一窝地生了。
我可是很乐意当奶妈,管娃娃的呀。大哥,你使劲生,我帮你带娃。我的脑子里有全套的保育资料……”
曼巴和斑斓一打岔,宁寅宵反倒得救了;看到宁寅宵一脸苦恼的样子,陈青黛也不就不再取笑了。
“说正经的,”陈青黛问,“你这个经历真是挺吓人的。
如果不是我和周教授见过王巨君的时间穿越技能,但凡换另一个人,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们这里可能一秒钟都没过,你居然过了一年多,这可真是‘天上一天,地下十年’的奇遇啊。”
周惟志轻轻点头,说道:“时间是个非常不可靠的东西,甚至不足以作为一个物理尺度,来度量现实世界。
即使不考虑超位面、源场或者其他什么几乎是玄学领域的状况,就算是普通物理学里,时间也是非常不可靠的。
众所周知,如果一个星球位于一个超大质量黑洞的附近,那么,在这个星球上度过一天,在它的同步轨道飞船上,真的有可能已经过了一年了。
‘天上一天、地下十年’的状况一点都不新鲜,甚至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只不过,你宁老虎的这次奇遇,也真是令我们大开眼界。
现在最重要的,我认为应该是向霍局长报告这件事,毕竟其中涉及了大量关于源场和跨位面的情报。”
“你说得对!”被陈青黛挤兑到绝境的宁寅宵,算是被周惟志救了,“咱们应该尽早向霍局长汇报,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一番电话之后,霍鹰指示他们第二天一早到单位会议室集合,到时再说;现在他们正忙于消除忒休斯释放的“机魂死灵”的污染。
“我看啊,咱们这会儿散伙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好睡一觉。”陈青黛说,“都甭熬着了,咱们已经折腾一夜了,都没好好休息。”
“可是,宿舍在单位的院子里,回不去了……”艾琳说。
“琳琳,你还是跟我走。”陈青黛大包大揽地说,“女生们跟我走,上我家,我管饭。
二位男生请自便,睡大街上也没事,反正你们俩走哪儿也吃不了亏。”
“我可以去娜塔莉住的地方,她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包了一间房间。”周惟志说,“宁老虎,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我去不方便吧,毕竟你是去找未婚妻,我这个灯泡去算咋回事……”
“你又不是没钱,自己找个酒店,开房睡去吧。”陈青黛笑着说,“这么大的人了,在这大城市里,还找不到地方去吗?
要不去找个网吧、台球厅、棋牌室啥的,怎么不是消磨一天时光啊。”
艾琳可怜兮兮地拉着宁寅宵,不肯松手,关心地说:“青黛,要不我陪着宁哥哥吧,我看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多可怜啊。”
“你听我的,你跟我走,让他自己冷静一下。”陈青黛拉扯着艾琳,把她从宁寅宵身边拽开,对她说,“你别看他那个样子,现在正是他修行的大好时机呢!”
“青黛,你这话是啥意思?”艾琳柔声问。
“男人嘛,最怕的就是,想不清楚自己是谁、自己该干什么、自己在什么境地、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陈青黛摆出一副大宗师的气派,大模大样地说,
“你看宁老虎这个怂样子,还不就是因为自己走了一年多,遇到点屁大的事情,柔软的小心灵受了那么一点小小的伤,就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了?
真尼玛没出息!
这么大的个子,遇到天塌下来的事情,也得给咱顶起来,不然白长1米9!
现在是外寇压境,大敌当前,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无数人的性命系在他身上,可是这傻狗还搁这儿娘咕叽叽的抹眼泪,像什么样子!
咱们不能搭理他,越搭理他,他就越来劲。
他个傻狗还能有什么心思啊?我猜他顶多不过就是把哪个废土美人搞大肚子,自己舍不得离开;要么就是差点没死在章鱼洞里,后怕自己见不到媳妇了
多大点事啊!至于嘛!
你瞅他现在这副熊样,搁这儿磨磨唧唧、假假咕咕、吭哧瘪肚的,演给谁看呢!
真尼玛给老爷们儿丢人。
咱们不理他,让他自己冷静一天,明天一早咱们还得霍局长汇报,之后还要跟忒休斯、还有那个什么‘非瑞莫夫’干仗呢,没空看他搁这儿演《西厢记》!
走啦,咱们走啦。”
说罢,陈青黛不由分说地扯着艾琳,招呼着曼巴和斑斓,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