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间里剩下的血米全部淘洗浸泡上之后,张安才从空间出来。
当他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上完课回来的苏颖。
“张安你身上怎么那么浓的酒味?你泡酒缸里了?下午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苏颖刚遇到张安,就是一顿三连发问。
因为她闻到一股子非常浓烈的酒味,让她觉得特别上头,差点就给她熏醉了。
靠近以后才发现是张安身上传出来的,赶紧退后几步,离张安远远的。
被苏颖一提醒,张安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酒味确实有些浓烈。
在空间里的时候,一开始出酒的那会儿他还能感觉得到,但后来被熏时间长了,就麻木了。
这会儿他自己嗅了嗅鼻子,确实感觉跟刚从酒缸里洗完澡出来一样。
“没有喝酒,只是在研究研究怎么勾兑白酒。”
这话张安倒是没说假,下午他确实在研究白酒的勾兑。
只是没有在书房里,而是在空间之中。
“那我去洗个澡,你帮我找身衣服拿过来。”
自家媳妇酒量太差,他身上这股酒味那么浓烈,要是多靠近一会儿,可能就把苏颖给熏醉了。
所以张安直奔洗手间,把自己剥的一干二净,先冲洗一下。
其实他身上倒是没多少酒味,那些酒气全部都浸进了衣服里。
不过在空间里蒸了那么久的醅料,还是洗一下比较清爽。
“爸,我要去打米,伱跟我一起去吧。”
张安准备去张新民家里打几百斤谷子,他一个人过去忙不过来。
看到放羊回来的老爹,当即就使唤起来,儿子使唤老子那是一点都不心疼啊。
“你打这么多米干嘛,我们家又吃不完,等时间长了,到处出米虫不浪费了?”
张建国看着儿子扛了半车斗的谷子,这起码有四五百斤。
全部打成米,他们一家四口少说要吃上半年,那么长的时间,米缸里的都肯定到处是谷牛。
以前除了人吃以外,还有家里的几条大狗一起吃,粮食消耗量还是比较大。
但现在开春了,小虎它们早就没在家里吃饭了,一个个都钻到山里,吃饱了才会回来。
并且它们还知道吃完了洗洗嘴,不然回来又要挨王芳的批。
“去年咱们家收上来的谷子今年肯定是吃不完的,所以我想拿出一部分烤酒,就黄二爷以前搞的那种。”
在空间里亲手酿了一次酒以后,张安内心极其膨胀,迫不及待的想在家里酿上一些。
而且这两天比较空闲,地里都是些碎活儿,可做可不做,正好有时间。
“要不,多打一些吧,我听说黄二爷烤的那酒太吃粮食,这几百斤估计也出不了多少。”
张建国一听儿子说要酿酒,本来是想说张安闲的发慌。
但听说是黄二爷以前酿的那种,跟换脸大师一样,立马就换了个脸色。
刚才还说张安米大多了,这会儿倒是让张安多打一些。
“爸,我这不是第一次搞嘛,咱们一步一步来,要是酿差了那不得浪费米嘛。”
开玩笑,张安可不愿意多打,家里的谷子虽然多,但今年要发大水,田里的收成肯定无望。
家里剩下那些谷子,正好够张安一家吃上两年。
之所以要在外面酿酒,那是因为张安不想以后从空间拿酒的时候,还要找借口搪塞家里人。
今天张新民家里没什么人来打米磨苞谷,张安把谷子拉过去就能开机。
张新民看着张安拉了这么多谷子,脸上笑容都跟太阳一样灿烂。
“哟,建国叔你们家这是要办大事情啊,要打这么多米。”
农村人打米最多一次百来斤,除非要办事情才会多打。
像张安这样一次打上几百斤的,基本都是要办酒席的人家才会打这么多。
“哪有什么事,这不张安闲的无聊,想要自己打点米烤烤酒玩玩嘛。”
张新民一听这话,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到底是有底气的人家。
这么多米卖了可要值不少钱,但人家张安就这么用来烤酒玩玩。
他们家在村里条件已经算不错的,也没敢这么玩。
“那成,等烤酒出来,一定要喊来喊我们去喝两杯啊。”
虽然说着好话,但他可不信张安能把酒烤出来。
毕竟王新华他爸,当时刚学烤酒的时候,可亏了不少粮食。
在他看来,这手艺都是用粮食堆出来的,这几百斤米,估计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张新民家的机组比较小,比不上城里打米房的大机组,这几百斤谷子打了快半个小时才全部打好。
“老叔你们家这血稻是种出来了啊,老远闻着就香。”
装袋的时候,看着这血红血红的血米,张新民有些眼馋。
“今年老叔你们家要是撒秧的话,麻烦帮我也多撒一些,我也种两分田自家吃吃。”
上一次张安过来打米的时候,他闻着这米香就有些惦记。
像张安家那样把所有的水田都用来种血稻他可做不到,毕竟现在谷子还是挺值钱的。
但是留出几分田用来单独种点血稻他们家还是能行的,毕竟两分地也多不了多少钱。
而且还不用留大田里面,最后的秧田就完全足够。
“嗨,不是什么麻烦事,过几天撒秧的时候我多撒点谷种就行了,到时候你尽管来移过去栽。”
张建国爽快就答应了下来,在农村给村里的乡亲讨要秧苗菜苗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谁家撒谷种的时候,可能会多撒了些,也可能少撒一些,不可能刚好够用的。
最后张新民为了还人情,也没跟张安家收这次打米的钱。
回到家里,张安还没开口,张建国就开始淘米。
只是这么多米,他们家没有那么多大盆跟水桶泡米。
“爸,咱们家大盆跟水桶肯定不够用的,要不咱们出去借点吧。”张安家就两口大盆,一口木盆,一口塑料盆,大是挺大的,但也不顶用。
不像在空间里,大木盆或者塑料大盆张安都搞了不少。
“那成,趁现在还不是吃晚饭的时间,咱们赶紧去借。”
这会儿四五点钟,再过一会儿就到别人家吃晚饭的时间,到时候上门就不好意思了。
水桶跟大盆是龙村每家每户必备的家庭用具,以前没自来水的时候,家里吃水完全就靠着一担水桶。
而大盆以前可能有些人家没有置备,因为很久之前只有大木盆,想要做一口还是比较花钱的。
可是人家木匠做的非常结实,贵有贵的道理。
用以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一盆传三代,人走盆还在。
这话可不带一点虚假,张安家的木盆是以前张安爷爷奶奶留下来的。
虽然现在那口大木盆有些包浆,看着有些陈旧,但那口木盆还结实的很,一点都不渗水,估摸着以后传给张安都还能继续使用。
但很多人家为了省钱就做了小一些,毕竟家里条件有些拮据,能省则省,可小木盆有时候使起来确实不太方便。
不过现在好了,因为科技的发展,市场上已经有塑料大盆售卖。
而且这种盆也不贵,谁家都能买得起,只是这玩意儿不结实,用的时候要小心。
磕破了都还好,因为现在补锅补盆的人都能修补,但要是被烧坏烫坏,那就只能换一口新的了。
现在不是年底,没什么人家要泡米打年糕,所以大家家里的大盆应该都是空着,想要借还是很好借的。
随后这爷俩串了半个寨子,挨家挨户的搜寻,借回来了二十几个大盆。
“看吧,光是这几百斤米,就得借这么多大盆,要是多打点米,那不得把咱们寨子给借完啊。”
一个大盆除了装米,还要放很多水,所以一口大盆最多放四五十斤大米。
多余的大盆虽然现在没用,但等到把这些米泡好蒸成熟饭那可就有用了。
反正以后也是借,这次张安就顺道给借回来了。
泡米之前,张安先把给每个盆地给写个记号,哪一个是谁家的先给记好。
虽然他记性很好,到时候肯定能想起来。
但就怕他有事情不在家,到时候王芳和张建国拿去换别人,到时候搞混了那就不好了。
张建国跟张安父子两在院子里淘米,苏颖看到了就捞起袖子打算过来帮忙。
但还没下台阶,就被王芳给拽回去了。
以前苏颖就是家里的大宝贝,现在怀了双身子,那地位更是哐哐哐的垂直飙升。
王芳整天对她可宠得不得了,哪舍得让她动手干活。
“老爹,不用淘得太干净,淘个两三道就行了,等泡好了还得淘呢。”
张安在空间里淘洗了那么多米,已经算是总结出了经验。
甭管现在淘洗得多干净,倒出来的水多清亮。
但等到浸泡好了以后,再次淘洗的时候还是能淘洗出很多淘米水。
所以他看到老爹张建国逮着一盆血米淘了七八道,连忙开口喊道。
要是按照这个标准,可能今天晚上得通宵干活了。
最终淘洗好了以后,张安家堂屋里全都摆满了大盆,看过去一片血红。
晚上睡觉之前,王芳正在准备的蚊帐跟油布,准备把泡米的大盆给盖上。
“妈,这些就不用盖了,明天泡好了还要淘洗一道的。”
张安家里有咪咪跟灰球的存在,清静得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其他的虫子更是不会出现,不然就得变成灰球的零食。
王芳盖蚊帐只是为了隔挡灰尘,但明天还要淘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而且张安家里堂屋里放了不少能吸附灰尘的绿植,这蚊帐盖跟不盖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一大早,张安就跑到老屋里把另一口大木甑给搬过来。
“这口甑子什么时候买的啊,怎么那么大?人家办酒用的木甑都没这个大。”
看到张安扛着大木甑进门,王芳眼睛都瞪大了,她原本觉得就是大家办酒的时候用的那种。
可没想到,这甑子比那些还要大,一个大人跳进去蹲着都看不到头。
“这就是我上次找木匠叔做的那口,因为我想一次多蒸点米,要不然我干嘛麻烦木匠叔,直接去镇上买就行了。”
镇上的那些人卖的木甑,最大的估计就八十公分高,张安可瞧不上。
这一口是张安特制的,高度达到一米四,也就是林木匠的功力深厚,一般的木匠拿不下来。
今天张建国也放下了他最爱的放羊活动,因为比起放羊,他更喜欢这个酒。
他想着昨天浸泡在大盆里的那些血米,浸泡了一个晚上,今天已经可以再次淘洗,所以就在家里待着。
不过这次不用跟昨天一样全部淘洗,而是蒸一盆淘洗一盆,毕竟木甑子蒸饭速度确实比较慢。
火灶也不用搭,之前为了杀猪搭的火灶就能用,虽然没有张安在空间里搭的那么大,但也差不多够用了。
随后在院子里,王芳负责生火,张建国跟张安爷俩负责淘米。
“小安,锅里的水已经烧热了,可以上米了。”
虽然火灶比较大,但王芳烧了一辈子土灶,生火的功夫麻利得不行。
“妈,这口甑子还没用过,虽然是香椿木做的,但是还是要空蒸一会儿。”
张安这时候有些后悔,刚才去拿甑子的时候,没把这口甑子放空间里,把空间里的那口换出来用,这样就能免去空蒸的过程。
至于那口新的木甑,放到空间里,张安可有的是时间蒸。
“原来是香椿木做的,我还说闻着有股香味呢,这么大的甑子,得用多大的香椿木啊。”
王芳从甑上的木扇就能看出,这香椿木料的方子肯定不小,她觉得用来做甑子有些可惜。
毕竟这种大木甑,一年都用不了几次,用香椿木不如用杉木方子来的划算,这样省下的香椿木就能用来做其他家具了。
虽然家里的蒸饭的木甑也是香椿木,但是那都是小甑子,用不了多大的木料,花不了几个钱。
“也没用多少,就是咱们家上次剩下的那几块料子,我给拿去做了。”
王芳原本想说张安败家,但做都做了,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