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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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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番外

    裴悉人都傻了。

    電話那頭裴岩松估計也是沒料到居然有後生敢這樣跟他說話, 一時愣住,竟沒有反駁出聲。

    直到裴悉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想要搶回手機時, 才聽見電話裏裴岩松後知後覺一聲怒氣值拉滿的暴喝:“胡說八道!你是誰,敢跟我這樣說——”

    聲音戛然而止。

    賀楚洲罵了句老不死, 直接挂了他的電話。

    裴悉:“……”

    裴悉表情空白:“賀楚洲, 你在做什麽?”

    賀楚洲一改剛才的強勢, 黯然垂下手轉向裴悉:“悉悉, 你是真的想跟我離婚嗎?”

    “如果是,我願意成全你,我投入進裴氏的錢不用你還,如果以後你還有需要, 多少我都給你?”

    裴悉:“……你投進裴氏的,錢?”

    賀楚洲恹恹答是:“但我也有條件,悉悉,你能保證跟我離婚以後, 你可以脫離你父親的掌控好好生活,不會再被他當成物品,送出去跟其他人結婚交換利益嗎?”

    裴悉:“……”

    電話又響起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裴岩松來興師問罪了。

    裴悉按住突突直跳的額角,朝賀楚洲攤開手:“你先把手機給我。”

    賀楚洲看了眼備注, 眉心狠狠皺起:“他又想訓你了是不是?悉悉不用怕,有我給你撐腰, 他不敢把你怎麽樣, 我現在就警告他去過再不知收斂, 回頭我就把他從裴氏董事的位置踢出去!”

    裴悉額角頓時跳得更厲害了:“踢什麽踢,把手機還給我。”

    賀楚洲:“悉悉——”

    裴悉:“三。”

    賀楚洲:“相信我, 真的不用——”

    裴悉:“二。”

    賀楚洲飛速遞上雙手,将手機規規矩矩放進裴悉手掌心。

    裴悉:“在這兒等我,其他的事等我出來再跟你算……再跟你慢慢說。”

    說完,他拿着手機快步進入書房,用自己正在探望智力殘障人士并且不慎被搶了手機的理由糊弄了裴岩松,再回到客廳,賀楚洲仍舊站在原地等他,一步沒動。

    倒是出乎意料的聽話。

    裴悉走到他面前,将手機随意放在茶幾上:“說吧,什麽叫把兒子賣給你了,投錢給裴氏又是怎麽回事?”

    賀楚洲掀眼看他一眼,又垂下去:“悉悉,記憶力衰退的人真的是我不是你嗎?”

    裴悉:“讓你說你就說。”

    賀楚洲:“好吧,那我說了的話能不能不離婚,也不分居?”

    裴悉:“二。”

    賀楚洲:“哎別數別數,我說!”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裴悉終于從賀楚洲口中弄清楚了他現在的大腦邏輯故事鏈,前因後果如下:

    裴氏遇到千年難遇(?)的財政危機,需要注入大量流動資金。

    裴岩松四處求助四處碰頭,最後只有財大氣粗的賀氏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但有條件,就是需要兩家聯姻,只有裴悉跟賀楚洲結了婚,賀氏才願意注入資金幫助裴氏度過難關。

    結果不言而喻,裴岩松将裴悉天價“賣”給了賀楚洲,兩人利益關系的驅使下很快結了婚。

    ……很離譜。

    裴悉不知道賀楚洲是哪裏來的腦洞編纂出這樣莫名其妙的劇本,并且仍舊有無法理解的bug:“你為什麽要花那麽大代價跟我結婚?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賀楚洲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裴悉換了一個問法:“既然是我有求于你,為什麽你非但不在這段關系中占主導地位,還總是對我低聲下氣一再忍讓?”

    賀楚洲還是不說話,而且眼神閃爍得更厲害了。

    裴悉:“不想說?”

    賀楚洲試探:“可以不說嗎?”

    裴悉點點頭:“可以,我一會兒讓律師去草拟離婚協議書,你有什麽要求現在就能告訴——”

    賀楚洲:“因為我一直暗戀你!”

    裴悉愣住:“……什麽?”

    賀楚洲自覺沒能守住秘密,加上老婆都要跑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從初中就認識你了,到現在十幾年一直都喜歡你。”

    “聽說裴氏出事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其實特別高興,不是幸災樂禍,就是覺得我終于有機會能讓你注意到我了。”

    “我本來沒有想提什麽條件,就是單純想幫你,但是聽聞的一些傳言和裴岩松的态度讓我發現你在家可能過得并不好,就抱着試探的心态跟裴岩松提了聯姻。”

    “沒想到裴岩松竟然真的答應了,我發誓我不是想要順水推舟将計就計,可能多少有一點,但更主要是想把你從那個家裏帶走。”

    “讀書時你一心撲在學習,我不敢打擾你,後來你又醉心工作,我不敢耽誤你,現在我終于有機會可以接近你,也有能力可以照顧你,別說什麽低三下四,我都恨不得能把你含在嘴裏供着。”

    室內很安靜,除了賀楚洲的聲音,裴悉聽不見別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他被帶進文字組成的漩渦,潮水侵蝕大腦。

    一直到被無聊開始四處溜達的邊牧撞了下小腿,他才如夢初醒。

    心跳有瞬息的紊亂,飄忽的意識很不容易才被拉回原位。

    這是一種很怪異,很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感覺,就是明知道賀楚洲現在不清醒,說的話都是胡編亂造,可他還是被絆住情緒。

    奇怪,為什麽?

    是因為他太久沒被關心?

    還是因為胡編亂造的人此刻對自己的胡編亂造一無所知,所以獻出來的一腔熱忱毫無雜質?

    前所未有的心情讓裴悉無所适從,甚至面對眼前陌生的賀楚洲有了些手足無措,語塞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但是賀楚洲不知道他的想法。

    他只是看他皺着眉頭不太愉快又不說話的模樣,以為是自己的處心積慮讓他生了氣,想到自己可能即将恢複單身,悲從中來,更崩不住了。

    “老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想跟我離婚的是麽?”

    “我騙了你是我不對,你要跟我離婚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嗚嗚反正都是我活該。”

    “可是我怕你回家又被裴岩松教訓,說你沒用,連我也拴不住。”

    “所以離婚的話可以先不告訴你爸嗎?我怕他又把你嫁給別人。”

    “不對,別人都能為什麽我不能,他們不可能有我這麽喜歡你,也不如我長得好看,也不如我有錢。”

    “老婆,悉悉,這個婚一定要離嗎?不離不行嗎?”

    “老婆我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你不知道我從中學就開始喜歡你了,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了。”

    “那時候你穿着小裙子在校慶上跳鋼管舞,裙子底下的腿又細又白,裙子上面的腰更細更白——”

    “賀楚洲!”

    裴悉滿腔動容轉瞬煙消雲散,沒有把人直接從家裏打出去是他為對方保留的最後一點體面。

    賀楚洲眼睛更紅:“你還吼我。”

    裴悉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吼你怎麽了,你有本事吼回來。”

    賀楚洲縮了縮脖子,小小聲:“對不起,我沒本事。”

    裴悉:“那去把你的狗盆狗糧放好,然後把行李放客房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賀楚洲愣了,默默将裴悉的話咀嚼兩遍,一雙眼睛噌地亮起來:“老婆,你答應讓我住下了?”

    裴悉撇開臉:“随便你。”

    賀楚洲:“那那那,不離婚了?”

    裴悉:“你再多問一句現在就跟我去民政局,還有。”

    他轉過頭直直盯着賀楚洲眼睛,一字一頓無比嚴肅地陳述:“我不穿裙子,也不跳鋼管舞。”

    “好好好,你不穿,是我穿。”

    幸福來得太快,賀楚洲整個人都多雲轉晴了,立刻想把行李箱拖去客房。

    可走了兩步又實在激動,幹脆退回去捧着裴悉的臉用力親了一下:“老婆你真好!”

    裴悉一下被他親懵了,反應過來一時大駭,用力推開他,拿手在他親過的地方來回反複地擦。

    賀楚洲不防被推得後退了半步,錯愕看着裴悉的動作,眼底欣喜逐漸被不可置信替代:“老婆,你嫌棄我?”

    裴悉很想反問不應該嗎?但出于對病人人道主義的包容,他把這句話硬生生忍了回去。

    可是沉默也會被解讀,賀楚洲更受受傷了,喃喃仿佛天塌了一般:“我老婆嫌棄我,怎麽會這樣,我老婆居然嫌棄我……”

    裴悉忍不了了:“不該嗎?誰知道你這張嘴在別人身上都幹了什麽?”

    “什麽別人身上?我的嘴長在我臉上,為什麽要在別人身上幹什麽?”

    賀楚洲委屈死了:“老婆你是懷疑我親過別人嗎?我沒有,我打小戀愛都沒談過,除了屎蛋,我就親過你一個,我的嘴除了吃飯,只在你身上辦過事,你不能冤枉我。”

    ……什麽虎狼之詞?

    牛頭不對馬嘴,裴悉懶得跟他多交流,可賀楚洲不依不饒:“老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沒關系,我有人證,你等等,我馬上給你證明。”

    他掏出手機撥通不知道誰的電話,裴悉都沒反應過來,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睡意朦胧的詢問:“幹嘛?”

    賀楚洲:“老吳,問你個問題,我談過戀愛嗎?”

    現在裴悉知道電話那頭是誰了。

    吳青,賀楚洲最要好的狐朋狗友,男朋友換得比換衣服還勤快,也是混不吝,跟賀楚洲一樣玩兒得出了名的花。

    但是醫生說過不能用現實的邏輯去逆病人的邏輯,唯恐吳青說出實情把情況攪得更糟,裴悉都打算直接上手搶手機了。

    萬萬沒想到從吳青嘴裏吐出的每個字都在他預料之外:

    “談戀愛?你談個狗屎的戀愛。”

    “男男女女送上門一大堆你不是一個看不上嗎?現在來問我你談沒談過戀愛,你單身單傻了?”

    “老童子雞跟我提這問題你是不是找虐,回頭我是不是還要手把手教你怎麽對準,tt怎麽用?傻缺。”

    ……

    賀楚洲挨了一頓噴,心滿意足挂了電話:“你看老婆,我沒騙你吧,跟你結婚前我真是個處男。”

    “不過吳青不知道我結婚了,我現在已經不是純潔的童子雞了,知道tt怎麽用,而且對得很準,根本不用他教。”

    裴悉此刻漫長的沉默包含了很多很複雜的因素,其中就包括這傻缺不知道他現在其實還是個童子雞,可能還是不會用t和對不準。

    是好勝心太強執念太深才會在失憶之後覺得自己在不擅長的領域其實很擅長?

    以及這花花公子居然是個童子雞?

    這……合理嗎?

    那他之前聽到的沸沸揚揚的傳言都算什麽,琬城百家故事彙?

    賀楚洲見裴悉又不說話了,可看起來已經沒了剛剛生氣的模樣,蹙眉不展不知道在思索什麽,只能揣測他的心情:“老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嗎?”

    裴悉随口答:“沒了。”

    說到底賀楚洲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其實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除了解開一些誤會,對他的生活并沒有任何影響。

    至多就是看這個人不會再像從前那麽膈應罷了。

    賀楚洲:“真的嗎?”

    裴悉:“嗯。”

    說完就感覺剛擦過的地方又被吧唧了一下,很用力,很響亮。

    裴悉臉都綠了:“賀楚洲!你有沒有禮貌?!”

    賀楚洲眼巴巴盯着他再度擡起的手:“你看你又要擦,我都說了從來沒親過別人,你還是嫌棄我。”

    裴悉:“……”

    裴悉一個深呼吸,攥緊了手掌僵硬地放下手臂。

    算了,親就親,又不會少塊肉。

    就當是對之前誤會他那麽久的補償了。

    “沒有嫌棄。”他努力讓自己顯得情緒平靜:“趕緊放你的行李去。”

    賀楚洲又被哄好了,不過拎上行李箱去客房之前又問裴悉:“老婆,這小區環境我不熟,今晚你可以陪我去遛屎蛋嗎?”

    裴悉想也不想:“不行,自己遛。”

    停頓兩秒,終究忍無可忍:“還有,把你這狗的破名字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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