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排骨!”
牛振杰拿着羹匙舀着豆浆,愁眉苦脸地说道:“都怪我,之前多托人问问就好了!”
“没事,先住着呗,大不了再找个窝!”
韩梓北撕了块油条,扔进牛振杰的碗里。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在想这件事,而且越想越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说牛振杰不认识新兴西巷的人,打听不到详细的信息。
那么作为新兴巷坐地户的新兴废品回收站的人,连老董头有支气管炎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这间房子要腾退的事。
而且听眼镜男的意思,他已经提前一个月就通知5号院的住户搬家了!
好在他只交了两个月的房租,只要住满两个月,损失的也只是一些修缮房屋的花费和为此浪费的功夫。
两人吃完饭,韩梓北跟着牛振杰往西骑。
今天,他们一行四人要去展览路小学做演讲,正好和牛振杰一路,还约定中午一起出去吃烧麦。
到了展览路小学,门口前拉着红色横幅,横幅下站着不少老师和同学。
牛振杰拐了个弯,去了侧门。
韩梓北早早地下了车,汇合了等在一边的其他三个青年标兵,一起走向学校。
学校那边的人主动迎了过来。
韩梓北几人一边和学校的领导、老师们握手,一边弯下腰,等着小同学给他们戴上了红领巾。
走进校门的时候,他还朝站在门卫室里的孙大爷挑了挑眉毛。
在第二节上课铃声响起前,韩梓北几人跟着李副校长走进了课堂。
在一位年轻的女老师的主持下,面对着一群纯真可爱的小学生,演讲开始了。
韩梓北排在第三位,上台前,他把早上的事抛在脑后,说起了原身和自己的事迹。
现在他已经能做到完全脱稿演讲,还能和讲台下的小朋友进行互动。
半个小时的叙述,让他的嘴巴有点干,走下讲台后,他和最后一位做演讲的女同志点头示意了一下。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位女同志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工作上的内容。
等她讲完,已经快到中午放学的时间了。
几人在李校长的邀请下,只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便急急忙忙地起身告辞了。
韩梓北和大家一起出了学校,看见正在杨树下踩毛毛虫的牛振杰。
两人到百万庄北里的宇宏清真饭馆点了两笼烧麦,要了两盘爆肚。
“房子的事,我想了一上午,怎么想怎么窝火!”
牛振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说咱们是不是让老董头给坑了!他明知要腾房,还租给咱们。”
“先不管那么多,咱们房租交了,不让住,我就找老董头退租金,包赔咱们损失!”
韩梓北吸着烧麦里的肉汁,把爆肚的盘子推到桌子中间。
“嘿嘿,偏得了!”
牛振杰拿起筷子,夹起毛肚按进了芝麻酱里。
吃完饭,两人骑车沿着百万庄西街往回走。
到了百万庄中街,牛振杰和韩梓北打完招呼,拐进了学校。
韩梓北一边蹬着车子,一边用舌头舔着塞在牙缝里的肚丝,心里还想着房子的事。
这时,他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哗棱棱”的车铃声,车铃声中还夹杂着一种刺耳的摩擦声,韩梓北往旁边靠了一下。
很快,六七个十六七岁的男青年从韩梓北身边骑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的车圈瓢了,那股刺耳的摩擦声,正是车圈摩擦挡泥板的声音。
这帮人超过他的时候,一齐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种非常鄙视、不屑的表情。
韩梓北莫名其妙地看着几人的背影,实在想不通自己已经及时避让了,这帮人怎么像路怒症患者似的,用那样的表情看他。
那伙人很快就骑出了百万庄中街,一南一北分成了两伙。
韩梓北拐进百万庄北街,来到百万庄巳区,这里都是住宅,胡同又深又长。
正值午后,胡同里连个纳凉、聊天的大爷大妈都没有。
蓦然,韩梓北听见刚才那个刺耳的摩擦声又在身后响了起来,由远及近。
他立即感觉有些不对劲,把钢丝锁拿到了手里,加快了速度。
果然,没走多远,就看见前面有两个男青年把车子横在了胡同里。
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刚才超过他的几个人中的一人。
韩梓北没有回头去看越来越清晰的摩擦声,而是伸手把塞在车座下的一个网兜拽了出来。
这是刷墙剩下的一点生石灰,被他用报纸包着,装在了网兜里。
当时他觉得扔掉有些浪费,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前面的两个男青年见韩梓北没有减速,反而掏出了一团东西,立刻大声喝道:“停下!”
双方能有三十多米的距离,已经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你们是干什么的!”
韩梓北往两侧看了一眼,除了院门,只有长长的胡同。
“停下,再不停下我们可不客气了!”
“客气你妈啊!”
韩梓北骂了一句,脚下蹬得更快了。
双方的距离飞快地缩短,对面的两个男青年也站到了车子前面,分别从挎包里拿出了菜刀和一把匕首!
韩梓北深吸了一口气,有了之前那次面对歹徒的经验,这次好像不那么紧张了。
在距离对方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他突然跳下自行车,顺势推了一把,让车子撞向左面的那个拿着匕首的男青年。
“哼!”
男青年冷哼了一声,侧身躲开车子。
韩梓北为的就是用自行车把两人隔开,趁着那人避让,举手就把手里的石灰包砸了过去。
接着,他拿起钢丝锁,冲向那个拿着菜刀的男青年,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模样。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菜刀只是看着比较吓人,。
只要不被菜刀砍中要害,就不能致命。
如果换成匕首的话,一刀下去,生死难料。
“我草!”
拿菜刀的男青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面对着不声不响、只是瞪着血红双眼的韩梓北,心里发虚,提着刀,往旁边躲去。
韩梓北从这个男青年身边冲了过去,抡起去势已尽的钢丝锁,回手又是一下子。
“啊!”
“瘊子,你特么真废物。”
“去你妈的,不是说吓唬他一下吗?谁特么知道这小子玩命啊!”
“闭嘴,傻逼!”
身后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韩梓北拿着钢丝锁刚拐出胡同口,又看见一伙人从东面朝他这边跑了过来。
ps:求票票和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