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怕什么来什么,楚歌还是让我失望了,在最后一次班级欢送聚会时,他说:“言情,做我女朋友吧,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想说的是这一句。”
我看着周围舞动的人,再看看微醉的楚歌,他的脸通红通红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他迫切的声音穿破我的耳底:“言情,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在大榕树下见到你开始,比你想象中的早。
我和你遇见的那一天,我多怕砸不中你,三分球是我的拿手好戏,可是,你却不是,面对着你,我竟然如此害怕失手。
我喜欢安静的你,喜欢真实的你,喜欢迷糊的你,喜欢明明宁静却又直率的你。
甚至,我喜欢有几分忧郁的你。
你认真的样子好美,你笑的样子好美,你忧伤的样子也好美,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悲伤,但我想抚平你忧伤的眼,不再让你悲伤……”
楚歌后来还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说了五个字:“我们不合适。”
爱情经不起考验,友情才能天长地久。
楚歌,如果你喜欢我,那么我只能,离开你,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走了,那晚之后,我换了号码,去隔市打工挣学费,我再没见过楚歌,我承认我在逃离那个家,但我躲楚歌的意味更多,我就这样,蒸发在楚歌的世界,无踪无迹。
我以为,相忘于江湖,是我和楚歌最好的结局。
再见楚歌,是大学开学后的第二个礼拜,我在我们学校见到了楚歌的身影,他的后背,那么宽阔,那么健硕,我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我避开了,在他看见我之前。
我向高中同学打听,才知道楚歌在隔壁的财经大学,我瞬间迷茫了。
我还是被楚歌找到了,那全是托那坞的福,他好上了楚歌宿舍的一个富二代,那天我可能正好惹急了她,她当着男友的面骂我,刚好被楚歌听见,于是楚歌顺利的在那周登门造访了。
说实在的,那时我全心全意地埋怨那坞,可我不得不重新面对楚歌。
楚歌找我找得很勤,体贴入微,无微不至,和我高中认识的他一样,又很不一样,心思似乎更细腻了。
其实,重新见到,我的心里是开心的。
在等待通知书的这三个月里,我是想念他的,很容易,轻而易举,我就会想起楚歌。
高中三年,我喜欢和楚歌在一起的日子,是因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有我。
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不讲,楚歌不说,我们都装作不知道,气氛却十分微妙。
连我自己都变得很矛盾,舍不得离开,又不敢靠近。
我不能继续这么拖下去,我也不能再耽误楚歌,方悦荏为了楚歌,追到了大学。
我想过很多种方法,随便找一个能分开的借口,吵起来,就结束了。可是楚歌的脾气那么好,我和他,根本吵不起来。
楚歌,方悦荏,我,变成了三个人的长期战。
大学的最后一年,楚歌有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四年的时光以后,楚歌再一次把话挑明,他用他的那一副好嗓子,在女生宿舍楼下唱着《我心永恒》,一遍又一遍。
楼层的轰动并不小,从开始的沸腾到后来的沉寂,持续了很久,宿管当时没把我恨死。
或许是因为那首英文歌曲,或许是因为方悦荏的话,逼着我只能漠视,从头到尾的漠视。
那一夜,我戴着耳机听了一夜的歌,放任楚歌在楼下,不予理会。
那坞说我狠,楚歌唱到后面嗓子哑了,人发着高烧,因为后半夜下着小雨。
方悦荏说:“祸水,你就是楚歌的祸水,你已经拖累了楚歌一次,这一次,你还要做楚歌的绊脚石么?”
出国的名额只有两个,楚歌若是不要,有的是蜂拥而至的人。
我不想做楚歌的绊脚石,我更不是红颜祸水。
迷途知返吧,从彼此的人生中除名,才有更多的可能。
那一夜后,楚歌决定出国了,期间他再没来找过我,我想,楚歌一定恨死我了,因为我那么绝情,他应该连看都不想看见我了,才匆匆出国。
出国的那天,我收到两封短信,一封是方悦荏的,另一封,是楚歌的。
方悦荏说,谢谢。
这是她第一次谢我,因为出国的另一个名额,是她。
我没有去送楚歌,却没有人知道,我偷偷去了机场,直到楚歌的身影,消失。
楚歌的短信,我一直不敢打开,直到现在,我犹豫,我害怕,我怕楚歌真的恨我。
我不知道,楚歌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并不优秀,脾气不好,性格缺失,容貌和身材也不是最好,楚歌完全值得更好的人。
我不能自私的许他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我搞不定自己,我的阴影,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无法跨越。
我也许也喜欢楚歌的吧,但我更爱自己。
临别时,我什么也没有留给楚歌,甚至斩断了一切念想和期望,也许是我的报应吧,这几年来,我和他断的干干净净,我居然连做梦,都梦不到楚歌。
如今楚歌要回国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或许,我杞人忧天了,楚歌和方悦荏说不定在国外已经修成正果,也说不定楚歌已经在国外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又或许,楚歌终于看透了我的真面目,从此鄙夷我进泥土里,再再或许,楚歌平平静静地放下了,淡然的,开始着全新的人生。
其实,我只是自欺欺人,因为我怕面对楚歌,所以我找了很多借口替自己开脱,尽管那些理由都那么的站不住脚,可我还是嘶声力竭的在寻找,就好比是饮鸠止渴。
可饮鸠止渴也是无奈之余的一种安慰。
“啪!”
清亮的响指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是和禾,他笑眯眯的瞧着我,把慕斯蛋糕放在我的桌上:“你好几天没来了呢!”
“嗯。”
我对和禾笑笑,看了一眼面前的蛋糕,和禾解释:“我看你心情不是很美丽的样子,自作主张给你换了个口味,有时候换一种心态,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挖了一勺慕斯蛋糕,浓郁而香醇,和提拉米苏截然不同的味道。
换一种态度?把提拉米苏换为慕斯蛋糕能解决问题么?
不能。
我比谁都清醒的知道。
楚歌不是蛋糕,我也不是蛋糕,我把我换不掉,我把楚歌也换不掉,和禾的话没有不对,只是在我这儿,行不通。
和禾问:“你为什么喜欢提拉米苏?”
“可能是因为它的故事吧。”
和禾又问:“那你又为什么不喜欢慕斯蛋糕的故事?蛋糕的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打蛋,和面,烘烤,不同之处就在于最后的辅料,不要因为先入为主而错过。”
先入为主?
是先入为主么?
我朝和禾笑笑,我感激他的细心,虽然我的问题还在,但他的安慰却是及时雨,我眯起眼睛问他:“还做活动?”
“嗯……”和禾一脸的牵强。
“你们老板真善良,要是哪天璃夜屋倒闭了,我一定发他一张好人卡。”
和禾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一脸张惶的瞪着我,我笑了,我又犯作了。
人给我免费的点心,我反而想动人家的奶酪。
“和禾,跟姐说实话吧,你瞒着,我也不想再来了。”
和禾思索了一下,指指吧台前的一个男人:“你问他吧!他清楚。”
我顺着和禾的手指方向望过去,那是个血气方刚的侧脸,一半成熟一半生涩的气息,自信的杂耍着调酒瓶,薄唇淡淡,时不时弯起邪魅的嘴角,哄得吧台前的小女生心神荡漾。
我确定,我大脑的闪光机里没有这个人的底片,我向和禾道谢,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走去,我直接进入主题:“你认识我么?”
他一见到我,一副熟络的脸,他痞痞的笑着:“我和你的关系怎么可以用认识来形容,简直就是熟透了。”
我又不是水果,怎么可能熟透?年轻就是轻浮啊……
他突然夸张的大叫起来:“哇,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用看变态的脸看我,我长的像那种拐骗良家妇女的人么?”
仔细一看,倒是有那么一点点。
他沮丧的喊:“亏得我对你那么好,你的表情太让人失望了。”
“嗯?”这正是我此来的目的,我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肥水不留外人田,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晕……
说话非得这么暧昧么?
“你叫什么?”我问。
他又是一段浮夸的表演,他手臂一弯,从吧台里轻松的跳出来,扶正他那一头接近刺猬的头发,头机械而快速的转角九十度,又是拍手又是踢腿,两脚一劈,稳稳扎了个马步,双手威武过肩,底气浑厚的喊出一声:“呀~!”
尾声拖得特别长,十足的在演李小龙。
我扶额,李小龙的招牌动作成了他耍帅的工具。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倜傥风流,玉树临风,帅气迷人的苏比达。”
苏比达一边说还一边轻拂起我的手,在手背上就是一吻,外国的绅士礼节做的十足,我有些招架不住的颤颤巍巍缩回手。
苏比达看上去比和禾大一些,比司肀却小好几岁的样子,诚如他夸张的自我介绍一样,是帅锅一枚,至于风流倜傥嘛,我刚刚领教过,风流比较诚实,倜傥有待考证。
“喔,久仰大名……”我兴趣了了的说。
苏比达牵着我的手往吧台走,给我调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这个适合你喔!”
我看着发着光,冒着白色小气泡的蓝色液体,直言不讳:“你不会在里面放了其他什么东西吧?”
“其他什么东西?”苏比达懵了一下,然后生气的说:“你竟然把我看成那种人,还我,不对你好了。”
他一把从我手里夺过酒,使劲往嘴里一倒,仇视的眼睛对视着我,仿佛在说:看吧,没被药倒!
他委屈巴巴的脸让我看着好笑,我说:“好吧,算我错怪你了。”
苏比达不干了,他跃跃欲试:“什么叫算你错怪了我?你本来就错怪了我!”
我说:“那怎么办?罚我面壁思过?负荆请罪?还是罚我跪地求饶?”
苏比达开心的说:“哎耶!这个点子貌似不错,我可以一边用鞭子抽你,一边用手机拍下来,放上网,再炒作一番,名字就叫作《鞭挞起舞》,说不定可以让你红遍大江南北,到时候记得让我作你的经纪人,经济费什么的都可以面谈,我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金钱观念,全部给你也行,只要美女不绝如缕,都好说……”
我打断他伟大而宏伟的抱负:“想太多!”
他突然傲骄的说:“讨厌~人家就只有这么一个梦想,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甚至还娘声娘气的唱了一句:“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我浑身汗毛站立,这是什么个性啊?戏真多……
他这么浮夸他爸爸妈妈知道吗?
我干咳两声,悠悠的问:“听说,你调的酒很好~”
“就那样吧,你刚刚不是还嫌弃得要死。”
……
我又问:“听说,这里的财源丰盛~”
“没那么悍,每天就那么几个人,一天两天的还不会倒闭。”
……
“听说,你在这里官位不小~”
“如有雷同,纯属瞎说,只是兼职着一个副理赚外快。”
……
我快速的转移话题:“那你为什么要照顾我?你想泡我?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咳咳……”苏比达被自己口水呛得脸色都红了。
他说:“你又不是面,我泡你干嘛?如果你是温泉的话,我考虑考虑……”
“阿门阿门!你刚刚什么也没有听到,我什么也没有说……”他脸色突变,一边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一边叨叨有词。
我乘胜追击:“你现在有权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苏比达作了一副我好怕怕的相,却痞痞的讲:“天气好好喔,凉凉的,好想睡觉,拜拜……”
话音未落,苏比达甩着手拔腿就要跑,我立马上前拦截。
我说:“喂!等等……”
苏比达回过头,脚步却不停的朝我喊:“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叫喂!你怎么老是记不得呢?”
“ok!苏比达是吧,我请你泡温泉好不好?”他不是喜欢泡温泉么,我请!
果然,鱼儿上钩了,苏比达愁眉苦脸的嘀咕:“不要勾引我……”
我心里大喜,继续诱惑:“去不去?”
苏比达一脸挣扎,人最难拒绝最难舍弃的,无非是自己的弱点:“没理由拒绝耶……”
几秒钟后,苏比达突然豁然开朗,他说:“你去不去?”
我怎么可能会去!我说请他,又没说陪他,我打太极的说:“你说呢?”
“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我读的书少,别骗我!”转口他也学我放烟雾弹:“你ok,我就ok!”
“成交。”我当机立断。
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才不会找上这个随时处于发情状态,以散发荷尔蒙为乐的男人,这次要是让他跑了,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苏比达坏坏的说:“环城南路附近就有一家温泉,价位适中,服务周到,完事还有特别服务……”
这话怎么在哪听过?那坞每次骗我财前都是这么说吧,这两人真是……
苏比达坏笑:“你先过去等我,我收拾收拾立马过去。”
“ok!”
我甩着包包就走,刚出璃夜屋我就给那坞打电话,这不是她最喜欢的活动么,就……便宜她了。
可是丫的竟然一直在通话中!
丫的早上不是才说,没有谈恋爱的日子里偶尔的暧昧也是一种途径么,她没有对象可以煲电话粥吧?
可恶!
丫的早上找我前那么勤快,现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却找不着人。
实在不行,我只能自力更生了。
我沿路买了一堆垃圾食品,我说要去,我没说要下水吧?
我怡然自得的等在温泉旁,一个小时过去了,苏比达居然还不到,临走时看他色迷迷的眼神,现在不会是有色心没色胆吧。
我翻出薯条和饮料,边吃边数数,久久,终于来了一个人。
那人好笑的说:“原来等人还有这种等法啊!”
我杖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等苏比达,司肀怎么来了,我问:“你来干嘛?”
司肀笑了,他说:“上这儿还能干嘛,当然是泡温泉,总不至于游泳吧。”
“喔,那你泡吧,我等人。”
司肀半眯起眼睛,疑惑不解:“不是在等我?那你还要等谁?”
我瞪大眼睛:“谁说我在等你了?”
“不是你叫比达转告我,你在这里等我吗?想赖帐啊?我可是有证人的。”
我稀里糊涂的才知道,我被骗了,苏比达就是个骗子,还和我说什么他读的书少别骗他,现在到底是谁骗谁啊?
他和司肀根本就是一伙的吧。
照顾我是知道我和司肀带故不沾亲,妈蛋,玩我呢?
如果我说我被骗了,司肀信不信?
我硬着头皮说:“你去吧,我先吃食!”
司肀不理我,去里屋脱了衣服,再出来时,他精瘦的腰间裹了一块布料,身材,还和记忆中的一样好,还有腹肌……
虽然不是八块,但很诱人……
我不由想起了几天前在浴室的场景,脸忍不住有些燥红。
司肀望着我:“你真不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司肀的好身材,两眼发着精光,很有骨气的说:“不来。”
“好吧。”
司肀下水,也不强求我,慵懒的倚靠在边缘,闭着眼,一动不动,腾腾白色雾气润湿他的面颊,有些红。
在我以为他睡着了时,他突然问我:“你在吃什么?”
“薯条。”
“为什么吃薯条?”他问。
这个还有为什么?瞎掰呗:“一三五吃薯条,二四六吃薯片,星期天吃自己。”
“你在喝什么?”他又问。
“爽歪歪啊。”
“为什么喝爽歪歪?”他的声音有些慵懒,慵懒中又带着几分暗哑,总之,很好听就对了。
十万个为什么啊?我童年没过好行不行啊?
我说:“一三五喝爽歪歪,二四六喝AD钙奶,星期天喝白水。”
说着说着,司肀一脸痛苦的喊我:“过来扶我!”
我纳闷:“干嘛?你自己不会走出来啊?”
“快,我腿抽筋了!”
我不相信,可仔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说谎,麻烦!
我放下薯条,慢悠悠的走过去:“把手拿来!”
我伸手去拉他,反倒被一阵力带朝前。
“嘭!”
我整个人掉进温泉里,脸埋在水里烫得脸发疼,我在水里挥舞,怎么也站不稳脚,因为我穿着高跟鞋。
我的腰忽然扣上一只大手,司肀拦着我的腰,将我带出水面。
我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憋的通红,仇视的看着司肀。
这男人真的很没品!
我的裙子开始浮在水面,用手压下去又浮起来,内衣也现形了,没办法我只能泡进温泉里。
司肀唇角上扬,眉眼温柔:“感谢作陪。”
说起我就来气:“我的衣服全湿了,等下我怎么出去!”
他笑得温温柔柔的:“我可以借你,不用谢。”
谁稀罕他的衣服啊,说不定一股臭男人味。
可是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
司肀突然欠揍的说了一句:“记得还~”
我瞪着他,诅咒他腿真的抽筋……
哼。
我离得司肀远远的,伏在青瓷砖上,热热的泉水,真的很舒服,缓解疲劳,也让人很想睡觉。
整个人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我眯着眼睛,听见司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昏昏欲睡:“嗯。”
“这个故事有点恐怖,有点搞笑,有点悲伤。”
“嗯。”我淡淡的应。
“从前有一个鬼,有一天她放了一个屁,然后,她死了。”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抓司肀逻辑不通,因为,我在温泉里睡着了。
在一个阴雨的天气里,钱叶红想起了年少时的三段感情,故事也从这里开始。
在她麻木要求离婚时,魏迎秋说:“我们还没有打过架。”
她点头:“嗯。”
魏迎秋说:“那我们打吧。”
她还是点头:“嗯。”
然后,他们撕打在一起,魏迎秋在用钳子撬掉他的小虎牙前说:“只有疼,才能让我记住你,这颗你说过可爱的小虎牙,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钱叶红最后要求牙医不打麻醉为她拔掉一颗牙齿,以疼痛记住逝去的爱情。---《爱情的牙齿》
牙齿似乎与爱情没有关系,可是爱情却有一种被拔牙的感觉,疼过之后,就没有了。
我想,曾经的楚歌也有一颗毒牙,那颗毒牙,就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