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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尴尬
明硯單手捂臉, 不忍直視。
陸魚慌忙跳起來,抖了抖毯子,将噴出來的薯片抖落。冬冬叫來了掃地機器人, 快速将殘渣碎片掃走。
明硯暫停了視頻, 試探着問:“要不, 我們看別的吧?”突然發現,在電視上看自己好尴尬, 加上暧昧關系和彈幕調侃,這種尴尬簡直呈幾何倍增長。
陸魚把金錢小毯子扔進洗衣機,換了條滿是海水紋路的幹淨毯子來, 重新窩回明硯的懷裏:“沒事, 我不怕丢人, 撐得住。看吧, 多好看啊。”
這可是他和硯哥公費談戀愛的紀錄片,四舍五入就是婚禮紀實錄像,必須一幀不落地看完。
明硯一言難盡地點了播放, 看看懷裏津津有味繼續看的陸魚,無奈沖總裁球勾勾手,叫沈白水放出光屏來。他在陸魚頭頂有一搭沒一搭地畫畫, 緩解在屏幕上看自己的尴尬。
節目繼續。
彈幕已經笑瘋了,紛紛表示這比直播的時候更好笑。因為這段內容是第一天的, 在鳥書那個簡單平臺只能分屏觀看,沒有這個直接切視角的對比。
現在連起來看, 這邊大雪滿弓刀①, 那邊山上蹲只雕, 喜劇效果拉滿。
而後花聞遠發現了山頭上的不尋常, 看了過去。陸魚伸手大喊一聲“鍵來”, 快速改設定。這一段直播的時候就已經很緊張了,節目又給做了特效,鏡頭來回切換。花聞遠極目遠眺,陸魚鍵盤打出火花;花聞遠皺眉,陸魚點回車;花聞遠移開目光,陸魚長舒一口氣。
觀衆不由得跟着提心吊膽。
【卧槽,卧槽,旱地拔魚你快點,拿出當年日更三萬的魄力!】
【啊啊啊,來不及了,要OOC了,這局白玩得重開了。】
陸魚咋舌,仰頭對明硯說:“這個搞得好緊張啊。”
明硯正在他頭頂作畫,見他轉頭,飛速收起光屏,露出個臨時扯出的微笑,瞧着頗為勉強。
陸魚瞪大了眼睛:“硯哥,你一直在看我?”
這是什麽帝王級待遇,他頗有些受寵若驚。才剛鍛煉兩周,他的帥臉還沒有恢複到巅峰狀态,硯哥這就被迷住了?那他去美容院做個保養,豈不是能直接勾引硯哥跟他做羞羞的事!
明硯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陸魚從想入非非中回過神來:“你累不累?哎呀,我怎麽一直靠着你,來來,你睡我懷裏。”
他才意識到,自己這麽大塊頭一直睡在明硯懷裏,對硯哥那小身板很不友好。趕緊坐起來,不由分說地把明硯摟進懷裏,讓他舒舒服服躺自己身上看。
“啊,不……”明硯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魚塞了一片零食進嘴裏。皓白的牙齒叼着薯片,不知所措。
“你不愛吃薯片嗎?”陸魚見他沒吃,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湊過去叼走了那片零食,在明硯震驚的目光中,十分自然地吃掉了。
“啊哈哈,那什麽,我太着急了。不過你咬過的,好像比袋子裏的好吃。”
吃完驚覺自己幹了什麽的陸魚,慌亂撓頭。
明硯也有些無措,兩人就這麽鬧了個大紅臉。
陸魚傻笑着轉頭,繼續支使總裁球:“錢錢,給爸爸拿袋瓜子。”
總裁球這次竟然什麽都沒說,拿了袋奇多玉米條扔給陸魚:“我只是個氣球人,拿不動一包瓜子,湊合吃吧。”
位置互換,明硯失去了偷偷摸魚的機會,被迫看節目,看兩人被各種放大了細節的互動。
鏡頭總是給陸魚特寫,看不清的時候還做大頭效果。明硯這才知道,在他做事的時候,陸魚是一直盯着他的。調畫筆盯,畫衣服盯,看風景還盯。後期還做了個“盯”的特效,給陸魚的目光畫了條輔助線,直接拉到了他臉上。
陸魚裝模作樣地說:“我自己都沒意識到,啧啧,我這麽好色的嗎?竟然一直盯着你。不過這樣也好,江湖上一直盛傳旱地拔魚是個太監,對男女都沒有性欲,這下,可以為我正名了。”
明硯幹咳一聲,移開目光,一杯插着吸管的飲料就遞到了他嘴邊。
明硯:“……”
彈幕上已經愉快地磕了起來。
【旱地拔魚你收收目光啊,快把老婆盯着火了。】
【誰說是協議結婚的,他明明超愛的。】
【這要是兄弟情,我直播吃翔。】
陸魚嘿嘿笑:“群衆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招手讓陸冬冬過來,他也發了條彈幕,會員加粗帶七彩的那種。
【來大聲跟我念,旱地拔魚不是太監,是猛男!】
明硯不忍直視地看完了一個小時的節目,只覺得比通宵畫畫更累。
陸魚還意猶未盡,拉着陸冬冬刷短視頻,刷網上的評價,挨個給說他倆般配的發言點贊。
這節目上午熱度一般,畢竟周末,大家都睡懶覺。到了中午,口碑就爆開了,迅速占領好幾條熱搜。
網友A:好多年沒有看過這麽好看的綜藝了,求求你們一定要去看!
網友B:哈哈哈哈哈哈,這對夫夫太好玩了,主要是陸魚這貨沒有一點偶像包袱。好久沒有看到這麽好笑的綜藝了。
科技飛速發展的這十年,娛樂業卻沒什麽長進,多年沒有好看的綜藝節目。因為網絡過于發達,明星們上綜藝的一言一行都被人逐幀分析,什麽“他的眼神有殺氣”“她的嘴角弧度表示不耐煩”,導致明星們越來越矜持,半句話不肯多言。
突然出現這麽個放肆演繹的綜藝,而且也不是全素人——陸魚大小也算個明星,觀衆自然喜歡。
吃過午飯,陸魚還在樂此不疲地刷智腦看評論。
明硯打了個哈欠,有些扛不住了:“我去睡午覺。”
卧室離客廳比較近,怕智腦發出聲音影響明硯睡覺,陸魚輕輕合上卧室門,挪到了明硯經常看書喝咖啡的那個小廳,坐在看書椅上繼續玩。
刷了半晌,将熱帖、熱視頻全部看完,他又跳到了陸霆澤的社交賬號主頁去看。
其實陸魚知道,今天明硯誘惑他,就是不想讓他出門去找陸家人。
看着照片裏陸霆澤滑滑板的嘚瑟模樣,陸魚就很想沖進去揍他一頓。這小子根本沒什麽技術,連發幾張圖都沒有做高難度動作的照片,只有各種踩着滑板擺姿勢,加上一句裝逼的文字,“少年肆意如風”。
單手撫上胸口傷疤的位置,陸魚慢慢握緊五指,将柔軟的絲質睡衣抓出了星芒狀的皺褶。
他本可以上最好的高中,是這小子害得他帶傷上考場,考了個稀爛的分數,差點沒高中念。那周一他去學校找陸霆澤,影響了這小子的學習,應該也算不得什麽吧?
天氣不太好,看書椅正對着一面落地窗,映着外面蒼灰色的天空和城市沉暗潮濕的水泥牢籠。陸魚獨自坐在這角落裏,冒出各種陰暗的念頭。
“想什麽呢?咬牙切齒地。”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覆上陸魚捂在胸口的右手。山泉般清冽悅耳的聲音,瞬間沖散了頭頂缭繞的淡薄陰霾。
陸魚擡頭,笑容燦爛地看向明硯:“你醒了,怎麽不多睡會兒?”
明硯趴在書椅的高背上,用自己媽媽的那種嗲嗲的語氣說:“年紀大了呀,睡多了頭會疼的。”
陸魚被逗得傻樂起來:“我是在想,要是我中考沒失利,高中就能遇見你,咱們就能早戀了!”
明硯靜靜地看着他,嘴角的笑逐漸淡去,輕輕嘆了口氣,握住陸魚放松下來的右手,啞聲道:“別去找他們,你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告訴你。”
作者有話說:
注釋①取自古詩《塞下曲》盧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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