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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沈應
沈應一出場, 彈幕就開始哭墳。
【阿應,我的阿應,嗚嗚嗚……】
【我的男頻意難平啊, 把阿應還給我!】
【旱地拔魚你這個無情的秋刀魚, 竟然還把阿應畫這麽好看, 我看你是想我死。】
【雖然但是,把阿應畫好看的是明硯。】
【明總是大美人, 大美人怎麽會有錯,都是秋刀魚的錯!】
【沒看過原著,你們在哭啥?這沈應以後會死嗎?】
然而書粉都異常有素質, 沒有一個人劇透, 只是專注哭墳, 還不停地打賞, 讓制作方多給沈應畫幾套漂亮衣服。
大家反應這麽激烈,是因為,沈應作為《射天狼》這本書的重要配角, 聰明絕頂,最強輔助,卻在花聞遠霸業将成的時候死去, 倒在了黎明前。
沈應在連載期人氣就非常高,最後死了更是把這一切推向了最高點。
當年網站投票意難平配角, 沈應超越一衆白月光,以甩出第二名十倍的票數, 成為年度冠軍。
榜一大哥洪武陽, 在現場近距離看到會說會動的沈應, 眼眶都紅了。
那邊花聞遠明銳地轉頭看過來, 陸魚及時擋了一下, 并沖花聞遠擺手示意無事。
花聞遠發現是二叔在作妖,便習以為常地不再多管,又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小書生。
見花聞遠半晌無言,沈應狡黠一笑:“說錯了,非是從賊,是棄暗投明。”
花聞遠嘴角一抽:“沈舉人有大才,該當去參加春闱才是,怎可從賊?”雖然是在勸對方,但已經不避諱“從賊”二字,便是承認了自己在造反。
沈應搖頭,放下背上沉重的書箱:“考了狀元又如何,這江山是撐不到我登閣拜相那一天的,又何必費那力氣。”
大帳裏頓時傳出許多抽氣聲。
這些稀裏糊塗跟着花聞遠造反的将士,從沒仔細想過花聞遠為什麽要造反,只是覺得跟着他比跟着皇帝有前程。如今有他們以前只能仰望的舉人老爺都跑來投靠,甚至明确說了大周将亡,這叫人如何不震驚。這可是讀書人,怎麽會有如此大膽的書生?
同時,這些人,包括那鐵匠都安了心。舉人老爺都來了,說明跟着花将軍造反是對的。
花聞遠也在審視這位未來狀元,讀書人最講氣節,大周的讀書人尤甚,儒學在這個時代已經登峰造極,文人是信奉“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沈應作為讀書人中的佼佼者,怎麽可能說從賊就從賊。
而且,沈應怎麽知道他反了?
看出花聞遠的疑惑,沈應不答反問:“花将軍此刻本應帶兵去往寒城,為何會在此地,打一群小小鐵匠,占這方寸之城?”
花聞遠眉梢一跳,目光瞬間變得銳利。
“明人不說暗話,将軍,您先看看這個,這是小生在路上寫的文章,”沈應從書箱裏掏出薄薄一張宣紙,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若将軍看了這個,還覺得小生無用。那小生這就啓程,去考個狀元再來。”
花聞遠接過那張紙,仔細看去,瞳孔驟然緊縮。這紙上寫的,并非什麽錦繡文章,而是一份名錄,是江州附近可用之人的姓名、出身、才能。有些人是遠近聞名的大儒,有些人現在看起來還平平無奇,甚至有些他都沒聽說過。
花聞遠擡頭再次看向沈應,對方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
花聞遠明白,這人也重生了!
沈應過目不忘,如果重生,定然什麽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于是,便從花聞遠行軍軌跡與前世完全不同這一點上,判斷出花聞遠有異,再遠遠觀察一番便可明白,花聞遠重生了,還反了。
花聞遠将那名錄折疊,珍而重之地揣進懷裏。
這對他來說太有用了!他作為一名武将,對文官集團兩眼一抹黑,上輩子又早早地去了邊關,對朝中的消息知道得不多,不清楚誰好誰歹、誰有大才誰又在濫竽充數。而沈應,如果是重生的,年輕的狀元郎,拜過鴻儒大師,做過天子近臣,巡過府道州縣,他比誰都了解。
這就是二叔說的,外挂嗎?
花聞遠後退一步,向沈應深深一拜:“先生願助花某,實乃花某之幸,請受聞遠一拜。”
站在兩邊的親衛們都看蒙了,不明白自家将軍怎麽突然變臉,還對這小書生彎腰稽首。
沈應不閃不避,坦然受了這一禮。
花聞遠擡手示意,請沈應上座,叫小兵甲來把那随意扔在地上的書箱扛到前面的虎皮毯上。
沈應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主位左側,拿起桌上的公文就開始看。那些茫無頭緒的繁雜庶務,被沈應三兩下歸置整齊,提筆飛速處理。
花聞遠試探地問:“先生以前,做過這些?”
沈應頭也不擡,在紙上落下漂亮至極的狀元小楷:“做了十年,苦不堪言。”
這話便是承認了。
沈應的确是重生的,前世比花聞遠死得要晚。他親眼看着國破家亡,無力回天,這一句苦不堪言也不知說的是為官做宰的辛苦,還是苦守凋敝江山的艱難。
花聞遠坐到沈應身邊,苦笑:“苦不堪言,哈哈,請先生教我。”
小兵甲洪武陽樂颠颠地搬運那竹制書箱,輕輕放下,稀罕地偷偷摸了兩把,又在得到陸魚允許之後,殷勤地給沈應倒了杯茶。得到沈應一聲不擡頭地輕聲道謝,這大哥興奮得渾身顫抖,喘着粗氣幾乎要昏過去。
陸魚趕緊把過于激動的大哥拉出營帳:“搞了半天,你是沈應的粉啊,我以為你是花聞遠的粉。”
大哥說:“對啊,我是配角親媽!我還沒找你算賬,唔……”
陸魚一把捂住小兵甲的嘴,低聲警告:“禁止劇透啊。”雖然看直播的書粉很多,但也有很多人是沒有看過原著的。不劇透就會有人好奇去看原著,給他貢獻訂閱,他就能賺更多稿費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大哥點頭:“行,下播再說。”
等直播結束,洪武陽從游戲倉裏走出來,手舞足蹈一番慶祝自己見到了沈應,之後便眼巴巴地看着陸魚:“你這回,能不能留沈應一命啊?你那個鍵盤不是能現場改劇情嗎?”
陸魚冷酷答道:“不能。”
“為什麽啊?你有什麽條件,你說。”洪武陽伸出一條大腿,意思是大哥有錢,随便割。
“哎,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陸魚搖頭嘆息,轉身去給明硯解安全帶,把臉埋在明硯肩膀上偷笑。
明硯拍他一下,站起身來,勸說道:“每個角色都有他的既定命運,要是沈應不死,你也不會這麽愛他,不是嗎?”
“不是啊,他活着我也愛他,”洪武陽握緊拳頭,“他為花聞遠幹了那麽多,憑什麽讓他死,他應該登閣拜相,權傾朝野才對!”
“不不不,”陸魚搖了搖手指,“武大哥,你不懂,這是藝術。只有他死了,花聞遠的帝王之路才能扣上最後一環。”
“別叫我武大哥,怪難聽的,要叫也是武二哥,我在家裏排老二,”洪武陽嘟嘟囔囔,但思路依然清晰,“什麽最後一環,當皇帝不需要忠臣良将嗎?”
陸魚擡頭,看向玻璃外的直播攝像頭,那邊錄不到聲音,但可以看到屋裏的場景。他深沉地拎起一只花聞遠抱枕,塞到武二哥手裏,沉痛道:“只有這樣,他才是一位完美的帝王,得千秋霸業,享萬世孤獨。”
洪武陽愣愣地摟着花聞遠抱枕,目光逐漸變得堅毅:“你就說吧,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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