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躺着一人,面色苍白,脸上不见一点血色。
大夫将手搭上雅渔的腕间,脉搏的跳动甚微,大夫一脸沉重。
而后起身,对着苏雀轻轻摇了摇头。
叶潇然从始至终低垂着眼眸,只是在大夫要踏出门外时,他出声道:“还能活多久?”
像是早有预料般,叶潇然抬眸,双眼望向那大夫。
“这,怕是撑不过今夜。”
话一出,一室静的可怕。
大夫受不了这压抑的静谧,大步迈出。
叶潇然掌心一紧,终是压抑不住的冲到了榻前。
“老实呆在原地又能怎样?为何非要过来挡?明明我已经抬手了,只差一点,你为何非要过来?还是在你眼里,我连一只银镖都挡不住吗?”
“说啊,你起来说啊!”
当时,叶潇然手中握着长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谁也没有料到雅渔会过来挡。
杏蕊望过去时,叶潇然已丢了长剑,将人接到了怀里。
苏雀走上前,拉了拉叶潇然的衣袖。
“表哥,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
叶潇然一脸怒火,看向苏雀时,眼里的怒火快要将人吞没。
他抬手握住了苏雀的肩膀,“你就那么喜欢慕闲引吗?若不是因为去见慕闲引,雅渔根本不会出事!若不是你和他多说了几句,我们早就回府了,何至于是现在的局面!”
苏雀忍着肩上的痛,那双手捏的越来越紧。
这事真要说起来确实也因为她而起,若不是她非要让叶潇然断掉对她的心思,雅渔也不会出事,还要丢了性命。
“对不起。”
道歉也救不回雅渔的性命,只是除了这句话,苏雀也说不出什么了。
杏蕊见苏雀疼的眉头都快要皱在一起了,连忙出声道:“表少爷,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你心里不舒服,就算是将小姐捏死,雅渔也不会醒过来。”
像是猛然惊醒,叶潇然忙的松开了双手,指尖因为用力已经泛了白。
“我、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想雅渔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苏雀转身向着门外走去,杏蕊望了一眼雅渔而后也跟上了苏雀,将房门合上了。
像是突然卸力般,苏雀坐在台阶上,将头埋在了膝上。
沉闷的声音传来,“杏蕊,我是不是做错了?因为我的原因,搭上了雅渔的一条命。”
一开始因为系统,或者说是为了自己继续活下来,她答应了系统修补男女主之间的剧情线。
可她从来没想过,在这条路上,会牵连到无辜之人的性命。
“小姐,此事怪不得你。退一步来讲,那银镖是冲着奚筝而去的,只是他一闪身,这才冲着小姐而来。如果非要问责,那在场的诸位都有责任。”
“我不信小姐看不出,雅渔对于表少爷的感情,远超了主仆之情。那银镖飞过来时,说到底,谁也不能保证真的能挡下。表少爷心系小姐,雅渔心系表少爷,但雅渔还是为了杜绝那危险的可能性,用身体挡住了。”
其实雅渔也是怕会伤到叶潇然。
杏蕊也不知这话苏雀听没听进心里去,但是苏雀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视线里,两道身影走近,杏蕊仔细一看,为首的是奚筝。
他怎么进的苏府?
身后的人映入眼帘,杏蕊这才知,原来是因为许矜眠。
“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小脸变得这么憔悴?”
苏雀一抬头,被许矜眠伸手捏了捏小脸。
“没事的,许姨来了,不怕。”
人命关天,许矜眠没再停留,拎着手里的医药箱,推门而入。
苏雀回神之后,才懵然的望了望奚筝。她才想起来,许姨也是会医术的,但已经被判定了活不过今夜的雅渔,真的会有转机吗?
没一会儿,叶潇然被许矜眠赶了出来。
“什么不行?不知道这位姑娘伤在何处吗?出去等着!”
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关上了。
苏雀和杏蕊对视了一眼,原来许姨也有脾气暴躁的时候。
奚筝跑得一脸都是汗,如今才算是真的放松下来。
他还担心因为救的是旁人,许矜眠不会出手,当他提出是苏府的时候,许矜眠直接提着医药箱二话不说的随他赶来了。
见苏雀向他望来,他解释道:“毕竟也跟我有关,不看见那位姑娘醒来,我不放心。”
苏雀点了点头,“你和许姨很熟吗?”
“不熟。”
奚筝一口否定,“只是听闻许大夫的医术不错,这才将人请了过来。”
直到苏雀没再开口,他绷直的脊背这才放松。
院外的风拂过,将苏雀的发丝吹散,鼻尖感觉到了痒意。她快速捂住口鼻,打了一个喷嚏。
杏蕊起身,向着星凝园走去,回来时拿了一件外衫搭在了苏雀的肩上。
奚筝的视线落在地上小小的粉团上,弯腰捡了起来。
在月光下,他才看清原是一个香囊,刚刚也只有杏蕊从他身边经过。
不过这粉粉的,他怎么觉得在哪见到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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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面瞬间闪过了一道身影,他当时还觉得凛阳这是什么癖好?
“杏蕊姑娘,这香囊······”
杏蕊听见有人在喊她,见他手上拿着香囊便道:“是我的,多谢。”
算了,怪尴尬的,他还是不问了。
所以凛阳和这位杏蕊姑娘是一对吗?
“小姐,表少爷呢?”
“不知道,刚刚起身走了,待会儿会回来的,毕竟许姨还没出来。”
刚说完,苏雀便瞧见了叶潇然的身影,因为刚才的缘故,现在的两人多少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叶潇然手上的外衫,现在更显突兀了。
奚筝收回视线,叶潇然走时是在苏雀打过喷嚏之后,不过这手上的外衫好像多余了。
好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四个人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了许矜眠的身上。
“命算保住了,不过一个月内最好还是卧床静养。”
许矜眠进去的时候还是神采奕奕,如今耗费了心神,面上已尽是疲态。
“不过也算是这姑娘命大,只差一寸便伤及心脏,到时候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用。杏蕊,跟我回去拿药吧。”
走之前,许矜眠抱了抱苏雀。
“一个人别硬撑,还有我们呢。”
“谢谢许姨。”
许矜眠摸了摸她的头,“回去了,快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奚筝将人送回了医馆,待杏蕊出来时,见到门前的马车一愣。
“你怎么还未走?”
“夜深了,姑娘家的不安全。”
杏蕊觉得有些新鲜,“可我习武,不过还是多谢。”
若是他走了,她回去得浪费不少时间。
“你是跟我出来的,我当然会安全将你送回去,与习不习武无关。”
马车帘子闭合的瞬间,奚筝的话传了进来,杏蕊唇角扬了扬。
马车动了,包子铺从杏蕊的视线掠过,那个失臂少年在她的脑海浮现。
“奚筝。”
“啊?”
杏蕊挑帘,撞入了奚筝的视线里,两人皆没想到对方的举动。
一个只是下意识向着出声地望去,另一个是为了两人说话方便些。
距离拉近,两人慌乱的避开了视线。
“那晚在破庙,你是不是没有解决了那个少年?”
奚筝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个,“如若不便,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将人打晕了,怎么突然提起了?”
“看见一个相似的人,便想着问问。只是那人不疯癫,还缺了一只左臂。”
奚筝目视前方,“可能只是长得相似吧。”
马车突然抖了一下,大约是磕到了石子,杏蕊身子一歪,奚筝下意识的一接。
意识到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后,杏蕊连忙起身进了马车内。
平安将人送回去之后,奚筝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她是凛阳的人,怎么那时他的心脏跳的如此的剧烈,这像什么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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