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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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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縱

    趙霧确實有學苗語。

    這一句告白如此标準, 以至于林惜岚都挑不出口音問題來。

    她發怔地站在原地,半晌沒有應答,周圍的氣氛随着那一吻炒熱到頂點, 驚呼過後,蘆笙吹起喜慶的樂章, 空氣裏到處是歡快的分子, 她和趙霧相對而立, 苗服登對, 恍若一對新人。

    林惜岚不記得怎麽回去的, 村小的孩子們燦爛着笑臉,不斷地竄到他們跟前,趙霧竟還真的掏出了一大把硬糖打發他們。至于其他人怎麽想的, 林惜岚更無暇關注了。

    回村小宿舍的山路不短, 林惜岚卻從未如此希望它更長一些,長到她的心跳能夠平複下來,宕機的大腦能夠運轉起來。

    可趙霧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半點沒有公開後的窘迫, 反而松弛自得,拉着林惜岚又重複了一遍。

    林惜岚抿着唇, 母語羞恥讓她耳朵發燙得厲害,趙霧還不罷休,非要笑着用苗語追問:“阿妹,你喜不喜歡我呀。”

    山裏的風把她圓盤帽上的串珠流蘇吹得作響, 林惜岚深呼吸一口, 煞有其事地反擊:“大哥,你念錯了知道不?”

    她眼睛睜得圓圓的, 像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貓。

    趙霧也不惱,反而像被取悅到一樣, 笑道:“那阿妹教教我?”

    林惜岚憋紅了臉,到底還是沒忍住糾正,“是kuv nyiam koj,不是xongk koj。”

    都說十裏不同音,這俗語放在山裏只有更誇張的,不同山頭說不同的話是常事,困雀山這一支的苗語和縣裏其他寨子也早就區別,趙霧不知道是找寨裏人還是鎮上人學的,個別詞發音差了老遠。

    趙霧重複了一遍,露出虛心請教的表情:“kuv nyiag koj. ”

    林惜岚認真糾正:“kuv nyiam koj. ”

    趙霧莞爾:“kuv nax nyiam koj.(我也喜歡你)”

    下一秒,自覺被戲弄的林惜岚忿忿地踩了他一腳,然後突然拔腿跑起來,風帶起空氣的震顫,趙霧眉梢微挑,落在後面慢悠悠笑:“別摔着了!”

    林惜岚臉色紅潤,不知道是羞惱還是跑出來的,一身行頭動彈起來實在太累,到校門口時,她回頭要控訴他,結果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拉近了兩人距離,當下一個公主抱将她撈了起來——

    林惜岚微微張嘴,克制着沒發出聲音,手不自覺地摟住了他的脖頸,趙霧湊近她耳畔,喉結上下滾動,低聲道:“剛才不是逗你。”

    喜歡是真的,愛也是真的。

    他的聲音放低了,耳垂酥酥麻麻的,林惜岚又一次聞到那淺淡的酒氣,忽地問:“你晚上又喝——”

    來不及出口的話被盡數吞沒,消弭在他急切而強硬的深吻中。

    和在篝火前的蜻蜓點水不同,趙霧将她扣緊,抵在桌前,撬齒深入舔-弄,唇舌不留任何空隙地碾磨,攪住她的小舌吮吸糾纏,林惜岚的嗚-咽聲被含入唇齒,沾光的眼睫毛撲簌着,輕喘着露出可憐相。

    趙霧去親她眼皮,那帽檐下的串珠流蘇礙事得很,他單手騰出把它取下,林惜岚突然抓緊了他的背,那頂精致的圓盤帽就這樣咕嚕滾落在地,然而此刻無人在意,趙霧喉間難-耐地悶哼一聲,她整個人趴在他懷裏,随着他胯骨一動,桌面也晃出尴尬的嘎吱聲。

    兩人呼吸起伏着,滾燙的鼻息交纏,林惜岚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這段時間來趙霧溫情久了,她這只被煮的青蛙都快忘了這男人的本性,他勾過她的下颌,兩人貼得更緊了,林惜岚不得不出聲提醒:“衣服……”

    音調一出,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趙霧卻是笑意更濃,單手探入她背後,一拉系帶就解開了裙前的燕尾圍腰,外罩的刺繡上衣被他輕松脫下,很快就只剩下了打底衫和百褶長裙。

    林惜岚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門窗緊閉着,她卻覺得有冷風灌進來,趙霧的大手緊箍着她的腰,發燙的呼吸落在她晃動的耳墜上,“要不要?”

    他低頭吮吻起她的頸側,那藏在衣領裏的紅繩绮麗得紮眼,趙霧忍不住舔-舐她的鎖骨,眼底的情潮幾欲決堤,啞聲道:“求你。”

    林惜岚眼睫顫動着,不等她回應,他便利落地抱着人往床沿去,她害怕下墜一樣抓住他脊背,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最後只在他掠起一片戰栗時溢出破碎的聲息:“輕點……”

    趙霧看着瘦削,脫了衣服才知道肌肉勁健,和文弱半點搭不上邊,林惜岚心跳如鼓,百褶長裙被他往上堆,就是不脫下來,她又去抓他的背,聽到一聲低笑,她有些冷了,趙霧卻還熱得像個火爐一樣。

    他伸手把她脖頸下的玉佛取了下來。

    仿佛某種莊嚴的儀式,又仿佛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林惜岚咬上了他一上一下滾動的喉結。

    趙霧的親吻立馬變得粗重,唇舌長驅直入,她的小腹酸軟着,脖頸上仰,好像有什麽熱氣蒸得她直冒汗,她聽到了窸窣地拆安全套聲,趙霧湊近她耳旁說話,林惜岚什麽都聽不清了,她錘他的背,故意咬他的肩頭,換來的卻是更深的放縱。

    百褶裙被扔到一旁,林惜岚眼尾泛紅,眼淚舒服地流出來,趙霧抱着她,快-感蔓延至尾椎,四肢百骸過電般叫人目眩,一切都在失控,可誰也不肯停止,他要她喊他,她不肯,非得他故意弄她了,她才失聲叫:“趙霧——”

    趙霧不餍足地把臉埋在她頸窩,傾身去親她的耳朵,急喘道:“我愛你,岚岚。”

    他又一次說“愛”,林惜岚失神地凝視着頭頂的彩色塑封天花板,趙霧怎麽能這麽輕易地說“愛”呢,她相信他喜歡她,可絕不敢盼望那沉重得過分的“愛”。

    他們身上滿是濕漉的氣息,林惜岚無力地想要推開他,雙手卻被握住。

    趙霧自然地把她的雙拳塞進了懷裏,他望着她的眼神如此熱烈真摯,以至于林惜岚不敢同他對視。

    愛總是流向不缺愛的人,愛人是一種稀缺的能力,和趙霧相比,她毫無疑問是這一課題的差生。

    她的額角起了薄汗,趙霧捋過她的濕發,忽然問她:“會jsg不會覺得委屈?”

    林惜岚被迫回神,他抽了張面巾紙給她擦臉,見她茫然,笑道:“我怕你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他摟住她的腰,鼻息湊得更近:“外面寒氣重,不舒服的話待會兒打熱水進來給你擦擦。”

    林惜岚皮膚粘膩着,确實不好受。

    這是村小宿舍,趙霧的房間收拾得再幹淨也難掩破落,沒有暖氣沒有熱水器浴缸,甚至連床也不柔軟,幾片硬邦邦的木板,咯吱的動靜剛才就沒斷過。

    然而林惜岚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她房間裏的那生鏽鐵杆上下鋪比這兒說不準更糟糕呢。

    她搖頭不說話,趙霧卻覺得委屈了她,她要的總是這麽少,少到他常常覺得對她有所虧欠,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她。

    林惜岚好笑:“真沒有。雖然環境确實一般,但對象不一般呀。”

    她伶牙俐齒,趙霧又安分不住了,他湊頭去親她的唇角,林惜岚被迫抓緊他的手臂,連聲□□,趙霧又問她:“今天有沒有不高興?”

    林惜岚不敢說實話,他便故意使壞,她哀聲貼緊了他,真撒起氣來,抱怨:“你怎麽老是找不着人啊!”

    趙霧不笑了,動作放緩溫柔下來,過意不去地哄她,給她道歉,林惜岚終于抓住主導權,考驗的問題倒豆子一樣出來,早上去哪了,下午見了誰,晚上在哪喝酒……連林惜岚自己沒發現,這些再自然不過的小事,原來她全部都惦記着。

    趙霧給貓咪順毛一樣詳細回答着,林老師不滿意了,就懲罰他不準動,回答到最後,瀕臨極限的趙霧按住她的腰窩,反客為主:“我還沒酸你和那個小主持呢——”

    哪裏沒酸,酸得都快倒牙了。林惜岚哼唧:“什麽呀,那是搭檔……”

    她的尾音變成輕喘,趙霧重新問:“是什麽?”

    “……”她眼眶裏又醞釀出淚花了,像是在控訴他不通情理,趙霧只能咬牙自己把苦果吞下去,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他起身去打熱水,用濕毛巾給她擦幹淨身體,林惜岚抱着枕頭,不好意思看他,她實在累得一點不想動彈了。

    趙霧擔心她着涼,不知道從哪裏弄了木炭過來,房間裏被烤得暖呼呼的,林惜岚出神地望着他眉眼,沒來由地想起他今晚唱歌的樣子,托腮道:“你怎麽知道我會唱那首歌的呀?”

    “見過。”他按着她的腳,林惜岚是新傳學生,不管性格內向還是外向,一些活動總歸免不了,她沒學過聲樂,但唱歌還不錯,畢竟這個不怎麽需要花錢。

    “你還會彈吉他呢。”林惜岚說不上什麽語氣,“我都不知道。”

    趙霧對她就像一本翻不到底的書,永遠不知道下頁是什麽,也不知道前文藏了多少秘密。

    這就是他們所面對的現實,她在靠近他,可似乎永遠無法真正了解他。

    “随便學學。”趙霧不覺得這是什麽談資,見她在意,反而笑道,“我還略通書法、圍棋、格鬥、射箭、滑雪,你想了解哪樣?”

    他的“略通”當然是謙詞,鋼琴和吉他都沒有列入,林惜岚被他的坦率逗樂,追問:“那你最喜歡什麽呢?”

    特長是特長,愛好是另一回事。

    趙霧認真想了想,“徒步?我喜歡去戶外徒步,走過很多路線。”

    這又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他說的當然不是去外頭走幾個小時的意思,而是穿絕壁、下懸崖,一出行就是七八天。

    林惜岚總算碰到一個接觸過的了,眉眼彎彎:“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吧。”

    趙霧卻不說話了,只盯着她,林惜岚歪頭,故意用腳踢他:“想什麽呢。”

    他笑起來:“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每一分鐘都比前一分鐘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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