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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大皇子即将到手的儲君之?位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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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大皇子即将到手的儲君之位飛了

    這陣的雨也不大, 如嫔本也沒什麽大事,見悠悠很想去,便點頭:“好,去看花花。”

    季瑾悠着急, 松開如嫔的手, 兩條小短腿拼命倒騰。

    很少見小姑娘走這麽快, 如嫔笑着說:“慢着些, 下雨天, 地滑。”

    季瑾悠也不聽,一個勁兒在前頭跑。

    三歲的小姑娘腿很短,又胖, 看着圓滾滾的, 可真要跑起來, 那速度也是夠快的, 如嫔和金杏腳步匆匆, 到後來都小跑起來, 才堪堪追上。

    如嫔想着先前太醫叮囑過, 小姑娘需得多活動,她也沒阻攔, 只叮囑當心腳下, 就和金杏兩個一左一右緊緊跟着, 雨傘打在小姑娘頭頂,為她遮雨。

    ---

    昨天傍晚, 派去大皇子府打聽消息的人回來禀報,說大皇子妃的母親已經到了府上, 寸步不離地跟着大皇子妃,但大皇子那還沒查出個頭緒。

    皇後憂心大皇子妃和孩子, 昨兒晚上輾轉反側,很晚才睡。

    早上本想多睡一會兒,可嫔妃們又雷打不動來鳳儀宮請安。

    她不想見,可身為中宮之主,身體要是有個不舒服,勢必又要引來多方關注。

    不說嫔妃們要争先恐後來獻殷勤,皇子公主們也要來問安侍疾,就連陛下也得來噓寒問暖一番,說不定還要驚動常年禮佛的太後。

    一想到那個場面,皇後心中就煩,思慮再三,只得撐着起來應付。

    一屋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你說一句,我笑一聲,皇後被吵得頭疼。

    又想到這一屋子的人,到最後差不多都死沒了,而她們還在這勾心鬥角,明争暗鬥,她就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待衆人散去之後,鄭嬷嬷和丹桂都勸皇後去睡個回籠覺,她卻沒了睡意。

    本想喝杯茶就處理宮務的,可喝了兩杯,卻依然無法靜下心,就帶着丹桂和鄭嬷嬷出來走走。

    她想清靜清靜,便一個人打傘走在前面,讓丹桂和鄭嬷嬷跟在遠處。

    走到一處盛開的栀子花叢前,皇後停住腳步,看着那潔白的花朵,想到之前的茉莉花一事,越發煩躁。

    忽然之間,她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麽,她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

    難道就是嫁給這樣一個薄情的男人,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打理後院,歸攏他後院的那些女人?

    這麽多年,她扪心自問,她算得上是個合格的皇後。

    雖然為了穩固後位,對那些同她耍陰謀詭計的嫔妃們,她也下過狠手。

    可她從來不曾主動陷害過誰,更沒有害過哪一個孩子,更是下了死命令,傷害皇嗣者必定重罰。

    所以,這麽多年,但凡生得下來的孩子,除了幾個生病夭折的,剩下的皇子公主們加起來一共二十多個,全都活得好好的。

    可她這麽費盡心力地維護這後宮的安穩和太平,到最後居然全都死光了?

    那這麽多年,她竭力做一個寬宏包容的皇後,拼命維持這表面的虛假和諧,又有什麽意義?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就只記得她是一個皇後,都快忘了她自己是誰了。

    如果說那個桶桶能給個準話,那她也好有個防範,也能想出應對之策,可偏偏桶桶給的信息有限,又東一棒槌西一榔頭的,讓她幹着急。

    而眼下,她最擔心大皇子妃,想守在兒子和兒媳身旁,護着自己第一個孫兒出生,可她卻連随意出宮都做不到。

    這一刻,她無比羨慕尋常百姓,至少一家老小可以時常聚在一起,團團圓圓。

    而她身處這皇宮之中,看似享盡榮華富貴和無上尊崇,可她要和那麽多女人共同分享她的丈夫,管着那麽多不是她的孩子的孩子。

    而她想守護自己的兒孫,卻沒法辦到,想想一股挫敗感就油然而生。

    皇後心緒煩亂,盯着眼前的栀子花,久久伫立。

    就在此時,前頭月亮門外傳來一聲嬌笑。

    皇後蹙眉,擡眼望去,卻看不見人影。

    緊接着,那道聽起來無比開心的聲音再次傳來:“嬷嬷,你看鈴铛戴着這花可好看?”

    皇後聽出是慧妃的聲音,皺了下眉,舉着雨傘,轉身就走。

    她此刻不想見人,尤其不想見到這個只會溜須拍馬,什麽時候見到她,都要虛情假意恭維好一陣子的慧妃。

    可還不等走出幾步,月亮門那裏冷不丁地蹿出一只黑貓來,咚的一下撞到她身上。

    皇後吓了一跳,驚呼一聲,腳下一歪,身子往旁邊一斜,險些摔倒。

    手裏的傘摔了出去,踉跄幾下站穩,卻還是崴了腳,疼得臉色一白。

    “娘娘!”丹桂和鄭嬷嬷俱是一驚,急忙跑過來,将虛虛擡着一只腳的皇後扶住,“娘娘您可還好?”

    “鈴铛。”聽到動靜,慧妃在貼身嬷嬷的攙扶下從月亮門追出來,見是皇後,神情一愣,都忘了請安。

    她只當是哪個嫔妃,沒想到竟是皇後。往日這時候皇後都在忙宮務,怎麽今兒到這來了。

    鈴铛沖撞了皇後,這可不是小事,皇後會怎麽罰她?

    見皇後臉色煞白,腳不敢沾地,而慧妃還在那傻站着,丹桂當即繃起臉來,“慧妃娘娘,您的貓沖撞了皇後娘娘,害得皇後娘娘崴了腳。”

    慧妃立馬回神,當即下跪:“嫔妾該死,皇後娘娘恕罪。”

    皇後本來就煩,腳上疼得厲害,心情更加不好,有心訓斥幾句,剛想張嘴,一想到昨兒桶桶說的那些話,當即臉色一變。

    難道桶桶口中那個,和慧妃起了沖突,導致慧妃孩子沒了的高位嫔妃,就是她?

    這麽一想,皇後當即把快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起來吧。”

    “謝娘娘饒恕。”慧妃叩謝之後,在嬷嬷的攙扶下起身。

    皇後見她安然無恙,松了一口氣,可見她臉上絲毫沒有歉疚之意,心下不悅:“你如今懷了龍嗣,安胎要緊,那貓就別養了,免得改日它不小心撞到你身上。”

    說罷轉身,扶着丹桂的手一瘸一拐往前走,“鄭嬷嬷,本宮記得,月貴人和芳貴人喜歡養這些貓啊狗的,将那貓抓了,送到摘玉宮去。 ”

    “是,老奴這就帶人抓了給兩位貴人送去。”鄭嬷嬷應道,招呼遠處站着的兩個小太監,一同去追那只黑貓。

    見狀,慧妃臉色頓時變了,急忙再次跪地,語氣焦急:“皇後娘娘,嫔妾知錯了,還請您讓嫔妾留着鈴铛。”

    她身邊的嬷嬷也跪地磕頭,幫着說情:“是啊,皇後娘娘,鈴铛是我們娘娘從小貓養到大的,感情深厚,還請您開恩。”

    丹桂在心底冷哼。心道,若這慧妃方才聽到皇後娘娘的腳崴了,也這般焦急關切,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皇後停住腳步,轉過身,冷着臉:“本宮說過的話不會收回,你起來吧。”

    慧妃卻不肯,眼淚汪汪看着皇後:“娘娘,鈴铛犯錯,是嫔妾管教不利,請您責罰嫔妾,可是不要把鈴铛從嫔妾手裏搶走。”

    “搶?”皇後冷笑一聲:“這麽說來,本宮的一只腳,還抵不上你的一只貓金貴?”

    這話說得就格外重了,慧妃身後的嬷嬷一個激靈,忙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勸:“娘娘,皇後娘娘沒有怪罪您了,快起來吧,孩子要緊。”

    慧妃心裏卻委屈得要命,不肯起。

    她把鈴铛抱過來養的時候,鈴铛還是只剛斷奶的小奶貓,陛下不來她這裏的那些晚上,她就是摟着鈴铛睡的,鈴铛陪了她那麽久,在她心裏,鈴铛就像她的孩子一樣。

    可如今鈴铛不過就是撞了一下皇後,就要被搶走送人,她不甘心,也不舍得。

    說不定她跪一跪,皇後看在她懷了身孕的份上,就答應把鈴铛還給她了,畢竟,皇後和陛下一樣,一直都很看重龍嗣的。

    皇後心裏本就憋悶,見一向最會見風使舵的慧妃居然也學起了孫才人,竟敢以跪相逼,她當即也來了氣。

    可理智迫使她冷靜,最後重複一遍:“本宮說讓你起來。”

    慧妃一心想要回自己的小貓,也犯起了倔,再次跪地磕頭:“皇後娘娘,請您開恩饒了鈴铛吧,嫔妾願意跪在這裏替它恕罪。”

    她的身體一向康健,就跪一下,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皇後看着慧妃已經打濕的頭發,登時怒火中燒。

    一個兩個的,這是見她和善的名頭在外,不拿她的話當回事是吧。

    這一刻,皇後什麽都不想管了,只想出了心中那口氣,聲音冰冷:“既然你這麽喜歡跪,那就跪着吧。”

    慧妃一愣,可此刻杠到這種地步,她又不想放棄她的小貓,也犯起了軸,應了是,就那麽跪着。

    偏偏在這時候,雨下的大了起來,淅淅瀝瀝落在慧妃身上,很快就将她的衣裳打濕。

    皇後也不走,就那麽在不遠處站着,還把丹桂手裏的傘推開,也淋起了雨。

    丹桂一臉焦急,忙将傘再次舉到皇後頭頂。

    皇後又是一把推開:“拿走,本宮的話,在你這裏也不管用了是嗎?”

    丹桂惶恐,跪地磕頭:“娘娘,請您保重鳳體。”

    可人有的時候情緒一上頭,就是會不管不顧,不想考慮什麽理智,不想考慮什麽合适不合适,只想任性一回。

    短短幾日,皇後從桶桶那裏得知孫才人的事,得知小七活不過十九歲的事,得知大皇子妃的孩子沒了的事,還得知陛下為了一個妃子冷落她,她抑郁而終的事,可她卻一直在極力挽救,想讓大家都好好活下來。

    衆人都只看到她不驕不躁,沉穩如山的一面,無人看到她夜裏輾轉難眠,唉聲嘆氣的一面。

    這些天,她的神經就像一根琴弦,一直緊緊繃着,不得片刻放松,可對外,她還要做出一副從容自若,游刃有餘的模樣。

    憑什麽?憑什麽她要這麽累。

    既然這個慧妃如此不識擡舉,自己都不知道珍重自己的身體,護着自己的孩子,那她也不想管了,這後宮的孩子已經夠多了,多到快沒地方住了,不差她慧妃這一個。

    她倒要看看,等慧妃的孩子沒了,那薄情的男人來了,到底會先扶哪一個,會怪罪哪一個,又會偏袒哪一個。

    慧妃一向最會察言觀色,阿谀奉承,可為了一只小貓,卻破天荒頭一次有了骨氣。

    皇後素來寬宏大度,可今日實在心緒不佳,所有事都壓到一起,她也撐不住了,不管不顧豁出去了。

    等季瑾悠邁着兩條小短腿,噸噸噸跑到的時候,就見皇後和慧妃兩個,一個站着,一個跪着,都在淋雨,看身上衣裳打濕的程度,顯然已經淋了好一會兒了。

    如嫔看到前面那劍拔弩張的場景,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去拉小姑娘,小聲說:“悠悠,快回來,咱別去。”

    可往日裏看着笨拙的小姑娘,圓滾滾的小身子一扭,竟來了個靈活走位,輕松躲開如嫔的手,又躲開金杏的手,快速朝皇後沖去。

    小姑娘像個小炮|彈,兩只小腳啪叽啪叽踩在打濕的青磚路上,很快跑到皇後身邊,伸手抱住她的腿,仰着小腦袋看她:“娘娘,下雨了,回去。”

    皇後沒想到小姑娘竟然跑來,她朝地上跪着的丹桂伸手,丹桂立馬起身,把手裏的傘遞過去。

    皇後撐起傘,将落在小九身上的雨遮住,關切問:“下這麽大雨,小九怎麽跑來了?”

    小九指了指不遠處站着,不敢上前的如嫔:“悠悠和母妃來看花花。”

    随後牽着皇後的手,拼命往外拽,“娘娘回去,不要淋雨,淋雨會生病。”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關切話語,聽得皇後心中一暖,眼淚瞬間湧出來,淚水和着雨水順着臉往下淌。

    皇後轉頭,對着如嫔招手,如嫔連忙上前,行禮請安。

    皇後讓她起,溫聲吩咐道:“這天落雨,快把小九帶回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裳,再喝碗熱湯。”

    如嫔最怕事,見這場面一看就是有大事,打死她也不敢摻和,也不想讓悠悠攪和,忙恭敬應是,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抱悠悠。

    可悠悠事情還沒辦成,怎麽肯走,她抱着皇後的腿繞到另一側,和如嫔玩起了捉迷藏。

    悠悠小,可以繞着皇後躲來躲去,可如嫔就不敢了,站在一旁尴尬又着急,嘴裏連聲說:“這孩子,今兒怎麽這麽頑皮,娘娘您莫怪罪。”

    皇後怎麽會怪罪,“無妨。”

    季瑾悠拽着皇後的袖子,“娘娘,回去。”

    皇後握住她的小胖手,“小九先和你母妃回去,母後還有事沒辦完,待會兒再回。”

    季瑾悠急得不行:【統統怎麽辦?皇後娘娘不肯回去,她不回去,慧妃就不會起來,那孩子是不是就要沒了?】

    慧妃一聽這話,猛地擡起頭來,看着前面那抱着皇後大腿的小姑娘,目露驚愕。

    什麽,她的孩子要沒了?

    系統:【對啊,劇情上是這麽說的,皇後去給太後請安,路過禦花園時,被慧妃的貓沖撞,崴了腳,皇後念及慧妃有孕,不欲與她計較。】

    【可慧妃沒有一絲歉意,氣得皇後要把她的貓送人,慧妃賭氣跪地,想以此相逼,把貓要回來。】

    【皇後幾番讓慧妃起,她都不起,她尋思着皇後素來看重皇嗣,一定會妥協,把貓還給她。結果皇後也來了氣,幹脆讓她跪個夠。】

    【最後,慧妃的孩子跪沒,還絕育了,老皇帝為此對皇後離了心,大皇子即将到手的儲君之位也飛了,反正鬧到最後,誰也沒撈着好處。】

    皇後一愣。因為她的沖動和賭氣,大皇子的儲君之位,沒了?

    季瑾悠看了一眼跪着的慧妃,就見她脖子梗着,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成了個圈,活脫脫一個傻子。

    季瑾悠急得要死,在心裏吐槽:【跪吧跪吧,孩子跪沒,往後再也不能生。】

    她又仰着小腦袋看向皇後,就見皇後娘娘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也不說回去,也不說讓慧妃起來,就那麽一直愣愣地站着。

    季瑾悠急得跺腳:【罰吧,罰吧,慧妃孩子沒了,陛下對娘娘離了心,也厭棄了大皇子,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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