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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9.17二合一
低低的男音纏繞在沈卿耳側。
兩個人幾乎相擁的姿勢, 溫度升高,沈卿鼻尖抵着季言禮胸前的襯衣布料,沁出虛薄的汗。
幾秒後, 沈卿微微眨了下眼睛, 不自在地動了動,還是從季言禮懷裏撤了出來。
懷抱裏驀然一空, 季言禮原先搭在沈卿後腰的手還懸在半空。
晚上的酒局季言禮确實喝了不少,反應有些遲緩,他擡眸看了眼身前垂着頭的人,右手很緩慢地垂落下來。
季言禮單手撐在身側的梳妝臺上, 靜默地看了沈卿兩秒。
兩人中間隔了半米多的距離, 沒有他擋在身前,從後傾洩而來的月光垂落在身前女孩兒的身上。
她穿了月白色的長袖睡衣, 綢制的, 怪不得剛才抱起來時,覺得貼着她腰的手臂涼涼的。
纏在季言禮手腕的領帶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
季言禮垂眸看了眼, 撐着桌子彎身,食指勾着那條領帶把它從地上撿起來, 嗓音微啞,問沈卿:“晚上吃飯了嗎?”
季言禮彎腰撿東西時,沒站太穩, 身體晃了下。
沈卿下意識伸手想要扶他, 然而手剛動了動, 又交握着收了回來。
這趟出行的目的只是為了拿到文件離婚。
實在沒必要把兩人的距離再無端拉近。
季言禮拎着那條領帶再站起來時, 沈卿已經恢複了先前垂手站在一側的姿勢。
所以季言禮其實沒看到, 她想要扶自己。
“是不是問你話呢,”季言禮靠回身後的臺子, 盯着沈卿木楞的樣子笑了聲,伸手輕撥了一下她的頭,語調懶散的,“吃飯了嗎?”
沈卿擡眸看他,抿抿唇,如實回答:“沒有。”
季言禮側身,胯骨的位置抵在身後的梳妝臺上。
兩人之間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季言禮垂眸望着她,神情溫和,眼神裏有讓人捉摸不清的淡淡笑意。
“讓酒店送點東西來?”他溫聲問。
沈卿擡眸看了他一眼,接着眼睛垂下,看了看自己的鞋尖,一手無意識地撫在肚子上。
經季言禮這麽一提醒,沈卿還真的有些餓了。
她腸胃不好,還是要吃點東西填一填才行。
沈卿把掉在地毯上的打火機撿起來,塞進季言禮手裏,推着他的胳膊讓他回房間:“你去睡吧,我自己打電話要一點。”
季言禮低頭看了眼沈卿塞在自己手裏的打火機,放在身後的梳妝臺上,直起身體,轉了身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多要一點。”
“我晚上沒怎麽吃,”季言禮說,“一起。”
二十分鐘後,套房的門鈴被按響。
穿了蘇黎世當地衣服的服務生推着銀色的推車進來,把車上的東西放在距離客廳幾米遠的餐桌上。
用風幹牛肉煮透的奶油湯和大麥粥。
淩晨一點多。
想填肚子,也只能吃點這些易消化的。
純白色的長方形餐桌,每面都有一個軟椅。
沈卿走過去,抽了季言禮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季言禮用手邊的玻璃碗從彩色的陶瓷盅裏盛了一碗大麥粥,銀質的長柄勺子放在碗裏,他正垂頭看右手旁的手機。
屏幕亮了又暗,沈卿猜是段浩發來的消息。
沈卿盯着那處看了兩眼,垂了眼睛,喝自己碗裏的粥。
用燕麥和大麥,再加調味料、玉米煮成的大麥粥,彌漫着很純粹的谷物的香氣。
沈卿喝了兩口,把手裏端着的碗放下。
“我們要在這裏呆多久?”
“下周末回去。”季言禮把手機按滅,推到一旁。
沈卿仔細算了下日子,今天是周四,下周末的話就是八天。
也不算久。
沈卿側頭看了眼窗外。
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蘇黎世,河的兩面擠挨着高高低低的建築,亮了暖黃色的等,星星點點。
沈卿是真的餓了,一碗喝完,配着烤制的土豆條又盛了一些。
但相比沈卿,季言禮明顯吃得少很多。
碗裏的粥只動了兩口,剛盛的時候是多少,現在還是多少。
沈卿盯着季言禮搭在勺子上的手:“我們明天去采爾馬特的話,你在蘇黎世的工作怎麽辦?”
“沒什麽工作,”季言禮把手上的勺子放開,用紙巾按了唇角,往後靠了靠,“只有今天這一個酒局。”
沈卿擡頭看他,季言禮解釋:“該過年了,想帶宛若來玩幾天。”
沈卿略微思考,點點頭表示了解。
房間裏很靜,兩人吃飯也都沒發出來什麽聲音。
偶爾一聲震動,來自季言禮放在餐桌上的手機。
約莫過了有十幾分鐘,沈卿推開碗,從桌邊站起來:“我吃好了。”
季言禮還在看手機,聞聲點了下頭。
沈卿目光在他身上落了落,沒再多留,把用過的刀叉放進碗裏,轉身回了卧房。
斜後方的卧室門落鎖沒幾秒,季言禮手上的手機也放了下來。
這家酒店的裝修整體色調用的米白色,餐桌邊的座椅寬敞,靠背用的真皮,有很軟的頭枕。
季言禮往後仰靠在椅子裏,盯着斜前方吊頂中央的水晶燈。
四下無人,靜得出奇,季言禮這麽靠了許久,才撐着身體站起來,往右側自己的那間房走去。
瑞士有一趟着名的冰河列車,時速僅三十多公裏,是全世界最慢的景觀列車之一,而采爾馬特就是這趟列車的起止點。
從最東端的聖莫裏茨出發到列車最西邊的站點采爾馬特,全長三百多公裏,要走八個小時。
聽起來時間很長,但絕對不可能讓人無聊到睡着。
一路雪地、冰川,山林、峽谷,從一側雪山的隧道鑽出,再往另一端的山脈隧道駛進。
在這冰天雪地裏,行駛在數百米高的橋上,仿佛穿梭在空中的深紅色列車,隔着玻璃看窗外漫天的雪花,像是真的置身于一片童話雪國。
這趟列車的票要提前很久預定,定好後,到乘車那站的窗口取帶有自己名字的信封就好。
沈卿拉着季宛若站在站臺上,等着段浩去服務臺幫他們取票。
季言禮貌似很忙,從早上出門到現在,一路上接了好幾個電話,現在還在幾米遠外聽那端的人彙報工作情況。
瑞士國家小,人口也少,即使是人流量已經算大的車站,也不像國內那樣人來人往的擁擠。
零零散散的行人,偶爾路過對視,還會友好地打個招呼。
直到段浩拿着信封過來,季言禮的電話還沒有打完。
沈卿接過段浩手裏的票,看了眼站在幾米外木凳旁的人,輕皺了眉,問段浩:“他這麽忙,我們去玩可以嗎?”
去采爾馬特那樣風景好,但幾乎與世隔絕的小鎮,絕對不可能是去談工作的。
段浩一愣,順口道:“老板沒跟您說最近兩天的工作都推了嗎?”
“什麽?”沈卿下意識反問。
身後有行人路過,段浩把身旁的行李箱提到沈卿和季宛若站着的臺子上,解釋道:“要過年了,本來是有些忙,但老板推了些工作,說要來度假。”
段浩側頭往季言禮的方向看了看,跟沈卿道:“今早是臨時有個議案需要老板通過,這會兒說完決定了,這幾天老板都不會這麽忙了。”
“真的嗎真的嗎?”季宛若眨着眼睛,興奮地向段浩求答案,“舅舅這幾天都可以陪我玩了嗎?!!”
沈卿看到季宛若高興的樣子笑了笑,繼而又想到昨天晚上季言禮說想帶季宛若來玩兩天的話。
大概是真的很寵這個小侄女。
沈卿擡手揉揉小丫頭的發頂,哄人的語氣:“你小舅舅最疼你了。”
季宛若穿着雪白色的羽絨服,頭發被紮成了兩個小丸子,一左一右地綴在頭頂,頂着張粉妝玉琢的臉笑嘻嘻地看沈卿,清脆的聲音:“小舅舅也疼小舅媽!”
沈卿被季宛若逗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臨上車前十幾分鐘,季言禮終于挂斷電話從斜前方走了過來。
“票取過了?”季言禮把手機裝進口袋,從沈卿手裏拿過信封,拆開看了眼。
沈卿壓下被風吹起的大衣前襟,拉着季宛若的手把小姑娘拽得更緊了些。
季言禮身上的黑色大衣,和沈卿身上這件白色的乍一看像是故意穿的一套。
兩人一黑一白,男人高大挺拔,女人則纖瘦高挑,再帶着個拉着兩人的手在一旁蹦蹦跳跳的季宛若,仿若是一家三口。
身旁路過一對推着嬰兒車的華人夫妻,兩人身側跟着的小男孩兒看起來比季宛若小一點,五六歲的樣子。
男孩兒應該是從小在國外長大,性格外放開朗。
看到季宛若,小跑過來,想拉她的手,嘴裏喊着“漂亮姐姐”。
季宛若沒搞清楚情況,冷不丁被碰了下手吓一跳,抱着沈卿的腿往她懷裏躲。
那對華人夫妻中的女人趕忙喊自己兒子回去,拉過小男孩兒到自己身邊時,跟沈卿和季言禮道歉,同時還發自內心地誇贊了一句:“小姑娘好看,媽媽也這麽漂亮。”
很真心實意的誇獎,帶着女人之間,看到很美的同性時的贊嘆。
“對對對,我媽媽超漂亮!”季宛若聽到有人誇自己和沈卿,高興得忘了躲,拉着季言禮的衣服,跟對方展示,“我爸爸呢?”
那對夫妻看起來三十多歲,比季言禮和沈卿都大一些。
此時被季宛若逗笑,連忙應聲說也好看。
“宛若?”沈卿背對那對夫妻,微微彎腰,佯裝惱怒地伸手去擰季宛若的鼻子。
季宛若仰靠在季言禮懷裏,笑嘻嘻地躲着沈卿的手,小聲道:“就一次就一次,他們在誇我們呀!小舅媽。”
季宛若拉着沈卿的大衣下擺,頭壓在她的衣服上來回蹭:“我爸媽都不帶我出來玩,好不容易你們帶我出來,就給我當一次爸爸媽媽嘛,求求你了小舅媽。”
小孩子軟着聲音撒嬌的樣子太可愛,沈卿忍不住,再次擡手戳了戳她的鼻子。
季言禮垂眸看兩個人。
下一秒,季宛若的身體突然騰空,被季言禮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單手托着季宛若坐在自己肩上,另一手牽了沈卿的手,帶着兩個人往火車的方向走,語調拖沓着,懶懶道:“別玩了,要發車了。”
季宛若那麽小的個子,驟然被抽這麽高,完全不是她平時看東西的高度,季宛若啊了一聲,眼疾手快地抱緊季言禮的脖子。
季言禮站住腳,輕啧了一下,伸手去扒她:“你要把我勒死?”
“我沒有,我害怕!”季宛若撲騰着躲季言禮的手。
季言禮毫不留情地反走再次按住她的手。
眼看着兩個人幾乎要打起來,沈卿一步上前,拽住季言禮的手不讓他動,另一只手托了季宛若的背,防止她掉下來。
兩條秀眉倏然擰起來,對着季言禮着急道:“你不要把她抱這麽高,摔下來怎麽辦,你還一只手拉行李,根本就不扶她。”
季宛若死抱着季言禮的脖子連忙喊:“就是就是,你都不扶我!!”
季言禮低頭看了眼拉着他的女人,有點無語:“我怎麽一只手拉行李了,我另外一只手拉的是你。”
這麽一說沈卿才意識到自己的一只手還在季言禮手裏,她猛地把手抽出來,擡頭瞪他。
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季宛若要摔下來了!
這麽一打岔,先前一直萦繞在季言禮和沈卿中間的那點別扭好像暫時散了去。
沈卿一手還握着季宛若的胳膊,另一手揚手打在季言禮的肩膀,打得很重,怒氣沖沖的:“你到底會不會照顧小孩兒!!”
季言禮垂眸看着沈卿。
這是今早到現在,沈卿跟他主動說的最多的兩句話,還都是因為季宛若。
季言禮輕哼了一聲,語氣很讨打:“我幹嘛要會照顧她,又不是我女兒。”
聽到這話,沈卿還沒什麽反應,季宛若先不願意起來,她抱着季言禮的脖頸仰起頭,梗着脖子開始哭。
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你們再有女兒就不要我了!!壞舅舅,不跟你玩兒了!!!”
季宛若聲音稚嫩,這麽在季言禮耳邊哭,聲調高,險些把他耳膜穿破。
季言禮被季宛若煩得不行,把她從肩膀上放下來,一手拉上行李推着兩人往車上走,動作一點都不柔和。
沈卿扭着身體拍季言禮的手:“宛若哭了,你能不能動作輕點。”
季言禮跨進車門,抽了行李箱往車廂裏提:“又不是你哭,我管她幹什麽。”
走在前面的季宛若沒聽到這句,手還抹着眼淚,附和沈卿剛剛的話:“就是,我都哭了!!你不能哄哄我嗎!!臭舅舅!!”
說話間,三人已經進門走到了車廂裏,站在車廂一端靠近車門的空地上。
季言禮沒耐心,這輩子最讨厭小孩兒哭,他把唯一的行李箱往身旁推了推,低頭看着身前同仇敵忾瞪着他的兩個人。
季言禮深吸一口氣:“兩個祖宗,你們想幹什麽?”
剛在外面遇到的那對華人夫妻正巧繞了一圈,也從這個車門上車。
看到季宛若抹着眼淚哭,好笑地問了句怎麽了。
季宛若還沒忘剛剛在這對夫妻前立的人設,指着季言禮換了種說法控訴:“他說有二胎就不要我了。”
“............”
季言禮頭疼地看她一眼。
也不知道這小孩兒在家一天到晚看的都是什麽電視劇。
那對夫妻笑着安慰了兩句,繞過三人去後面的車廂找座位。
季言禮盯着一直哭哭啼啼的季宛若徹底沒了耐心。
他揚手指了小丫頭一下:“你想挨打不想......”
話還沒說完再次被沈卿壓着手推開:“你幹什麽?”
沈卿彎身把季宛若抱懷裏,冷着臉瞥季言禮,極其護犢子的動作:“你總動不動打人幹什麽,你不能哄哄她嗎?”
季宛若一見沈卿理她,抱着沈卿的脖子哭得更傷心了:“小舅媽,嗚嗚嗚嗚。”
季言禮在原地站了兩秒,倒抽一口氣,上前半步和沈卿一起蹲在季宛若身前。
他冷着聲音,跟訓下屬似的:“你說吧,想怎麽被哄。”
季宛若頭從沈卿脖子裏拔起來,摸了把臉上的淚,吸着鼻子想了兩秒,挂着淚珠瞥了眼季言禮。
“那你親我一下,”季宛若見自己說完,季言禮冷笑,咬着舌頭改了口,“那親小舅媽也行。”
兩側的車門都合上了,車廂搖搖晃晃地開動,列車員正從前側的車廂走過來,問坐在位置上的旅游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只有他們三個還在兩個車廂中間夾着的這片空地待着。
前後都有隔板擋着,沒人從這邊過,靜靜的,像是給三人隔出來一個小包間。
沈卿後背靠着身後的木板,把手從季宛若手裏抽出來,沒來由的,有一絲尴尬。
這趟列車因為是觀光列車,車內的裝潢設計做了特殊的處理。
從外側看鮮紅色的車壁,內側則是白色內牆和大面積的玻璃窗構成。
沈卿身旁的車門,從半中腰的位置往上,直到車頂,是L型車窗,從右手邊到頭頂,幾乎一百八十度的玻璃窗,擡眼就能看到室外。
車子已經駛離了站臺,往外開出了一些,穿梭在一衆山峰之間,行駛在百米高的石橋上。
茫茫的雪花飄落在車窗,透過窗戶往外看,視野開闊,白花花的一片,是層層疊疊的雪山。
人仿佛被抽離出現實,置身于雪的世界。
畫面極致得美而浪漫。
沈卿能感覺到身旁和自己一起半跪在季宛若面前的人,肩膀就抵着自己的肩膀。
她輕吸了一口氣,沒往一側看,蹲着的腳往右側移了移,和季言禮隔開了一些距離。
但她就挨着車門,無論怎麽往旁側移動,都不可能離季言禮太遠。
反而是這麽一動,兩人間的氣氛陡然間有點欲蓋彌彰的暧昧。
沈卿覺得左側挨着季言禮的那半邊身體都沒什麽直覺,心髒咚咚地敲,也不明白睡都不知道睡過了幾次的人,這會兒被要求親一下有什麽好緊張的。
可能是突然被嚷嚷着強行搞純愛,她有點不适應。
季宛若看兩人不動,捂着眼睛傷心得扁嘴,眼看又要掉眼淚:“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們都不怎麽說話。”
小孩子到底是藏不住事,一撇嘴把心裏想的都說了出來:“我爸媽吵架的時候親一親就好了,你們也......”
沈卿咽了下嗓子,拉着季宛若的手,輕聲打斷她:“要不然換一個,車上都是人。”
沈卿跟季宛若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左側手垂落下來,碰到了身邊男人的手。
他體溫比她高一些。
冰涼的指尖突然觸碰到溫熱,沈卿的手仿佛被燙了一下似的,收回來。
她下意識猝然偏頭看向季言禮,與此同時正撞上他也在看她的眼睛。
沈卿抱腿蹲着窩在列車的角落裏,季言禮則是半跪在她身前。
列車寬敞,兩個車廂中間夾着的這塊地方也大,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這個時候過來。
沈卿的眼神略微慌亂了一下撇開,然而在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并沒有移開的視線時,沈卿猶疑了兩秒,目光再次轉回來,和身前人清潤淺淡的眸子對視着。
季宛若手上戴的表突然響了下,是她媽媽在給她發消息。
季宛若揉了揉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忘了剛剛還在糾結的事,側對着沈卿和季言禮低頭擺弄手表聽媽媽給自己發的語音。
沈卿再次輕咽嗓子。
于此同時,沈卿被季言禮很輕地握住手腕。
身前半跪着的人低頭靠近。
沈卿的背緊緊地抵在身後的車門上,眨眼望着季言禮的眼睛。
列車晃動着行駛在雪山中,而身後隔了一層薄薄的玻璃,是漫天的雪花。
沈卿屏住呼吸的同時,感覺到季言禮握在自己手腕的手動了動。
拇指指腹很輕地摩擦在她的皮膚上。
溫熱的氣息再度靠近,他高挺的鼻子蹭到了她的鼻尖。
沈卿避無可避,兩人近到,幾乎鼻息相抵。
緊接着微微沙啞的男音,低聲笑着問她:“要聽季宛若的嗎?”
然而像是并沒有想給沈卿回答的機會。
話音落的下一秒,季言禮低頭,捏着沈卿的下巴,輕輕吻下來。
在漫天的雪花,和穿梭在雪山中的深紅色列車裏,他輾轉輕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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