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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小地主14
冉暮秋哪裏有心思去猜太後娘娘要給宋淵指什麽親事!
……主角攻不應該要跟主角受成婚的嗎?
按照原劇本,主角攻是得在麓涼同主角受私定終身後,再回京一道面對上京城那些個風風雨雨的——不過,那都是故事後半段的劇情了,反正遠在自己這個傻子前夫噶掉之後,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
怎麽現在就要議親了?
冉暮秋真的有些震驚了,眼睛都微微的睜大。
消息太過突如其來——起碼和原劇本裏相去甚遠,冉暮秋久久沒有說話,連手裏握着的筆都一動不動了許久。
這幅模樣落在虞懷烨眼裏,除了驚訝,自然還多了些別的意思。
虞懷烨眼神一暗,忍不住又環住他的腰,盯着少年一小片白膩的後頸皮膚,忽然問:“小郡王要議親了,小秋為什麽看起來有些難過?”
冉暮秋這才回過神來,呆看了他一會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啊,他議親,我幹嘛要難過。”
這是實話。
他只是在思考世界線發生重大偏移後,對自己的任務進度可能造成的影響。
冉暮秋一口否認,虞懷烨的臉色卻半點兒沒有好轉。
他生了張相當英俊而讨喜的面容,饒是多數時候都有些鬧騰,可彎起眼睛沖人笑的時候,也很難叫人真的讨厭他什麽,只讓人覺得如此一個俊俏的小公子哥,年齡又尚小,張揚些也是應當的。
就算是早已從劇本中得知虞懷烨并沒有真拿自己當朋友的冉暮秋,在自進入世界以來,每每同他玩在一處,虞懷烨愛笑愛鬧,還時常費盡心思讨自己高興,冉暮秋也是真的覺得心情舒暢的。
可此刻,少年臉色陡然變差,眸光陰沉沉的,看起來卻有點兒怵人,和平日裏的模樣大不相同。
兩人面面相觑半晌,虞懷烨率先別開眼,臉色臭臭的開口:“過完端午,我也要十七了,祖母已經開始為我留意麓涼門當戶對的閨秀,就盼着我早日成家。”
冉暮秋沒太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到這個。難道是宋淵要定親了,虞懷烨為了表明自己不願落人下風,所以趕忙說自己也有在相親?
……好像也算正常,畢竟這兩人,從小就跟對家似的。
冉暮秋眨眨眼,不知該發表什麽意見,于是只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虞懷烨一下回過頭來,似乎是真的哽到了,他盯着冉暮秋的側臉,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環着他,輕輕一口,就咬在他耳垂上。
邊咬,還邊含含糊糊道:“小秋,你可真沒良心,我數日沒來尋你,你絲毫不想我就罷了,如今,我說家裏要為我議親了,你也半點反應也無。你我二人這麽多年的情誼,難道還抵不過宋淵當年在麓涼呆的那一小陣?”
“你當真忘了這人當年如何欺負你的了麽,他哪裏有我對你半分好?”
虞懷烨的胡言亂語暫且不提,冉暮秋只覺耳垂都被少年的犬齒咬得幾乎陷下去一個窩兒,立時便疼得倒抽了一口氣,連忙打了他兩下,又捂住耳朵,震驚而委屈的扭頭看他,氣道:“……你怎麽跟來福一樣啊?”
秦子修家養了一條威風凜凜的狼犬,但來福卻是這狼犬生的小狗崽,連叫聲都奶聲奶氣的,見了人只會搖着尾巴、呲着牙,撲上去咬人玩兒。
最愛撲的就是冉暮秋,因為他膽子最小,次次都會被一條小腿高都沒有的狗崽吓到。
虞懷烨聽他将自己比做小狗崽,眼睛一下瞪大,都氣笑了:“……我如何跟來福一樣?我起碼身長八尺,玉樹臨風吧??”
冉暮秋:“……”
大約是為了證明自己至少比來福威武多了,虞懷烨兩手撐在書桌邊,呲着牙齒,還想湊過來咬他。
這模樣卻更像來福了,冉暮秋被逗得直笑,又怕他真咬自己,連忙推他。
正打鬧不休,忽聽得外面響起一陣熟悉的輪椅碾過地磚的聲音,二人動作同時頓住。
“……許先生來了?”虞懷烨人還挨在冉暮秋身側,一手松松将他圈住,笑道:“是來檢查你寫的字的麽?”
冉暮秋有些慌的看了他一眼,落入少年深深的眼眸裏,不知為何,心中就顫了一顫。
他忽的就想起了許意臨先前訓斥自己的“花天酒地、不學無術”,同時還又想起當年同在書塾念書時,最常被先生教訓的便當屬虞懷烨。
可此刻二人挨得極近,距離不過半拳,少年垂着眼睛看他,唇齒邊上還有些方才打鬧間染上的些微水意,這幅模樣,卻又與普通玩鬧不同。
冉暮秋突然就真的慌了,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使勁的按了一下虞懷烨的肩膀,将他往這張寬大的雕花黑檀木書桌下塞去。
虞懷烨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到了,被推得差點跌一跤:“喂,小秋,你做什——”
冉暮秋忙彎身,伸手摸到他嘴巴的位置,胡亂的将他一捂,示意他閉嘴。
動作太大,寬松的衣袍下擺都跟着掀起來了,虞懷烨只覺得一團暖香襲來,撲了自己滿臉,他喉嚨咽了咽,忽然就乖乖的不吭聲了。
對方破天荒的這麽乖,冉暮秋也有些驚奇,但無論如何,能不出聲就好。
輪椅聲漸近,冉暮秋連忙正了正衣襟,挺直腰背,做出一副有在努力寫字的模樣,肅然在紙上畫下一個豎鈎。
許意臨果然已經歇完了晌,在丫鬟的幫助下進了屋,接着便自行扶着輪椅進來了。他在冉暮秋桌前停住,依言來查看他抄寫的詩經。
冉暮秋只在虞懷烨過來騷擾他前寫了一點點,其他的鬼畫符早被他揉成團扔掉了,許意臨掃了一眼他那半張紙,便放下了,有些無奈的道:“一個時辰過去,你就只寫了這些?”
冉暮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字可以寫不好,可習字的态度卻需端正。”許意臨正色道,“我同你父親一樣,其實也并未期待你真的如何有學識文采,只是希望你能多讀讀書,磨煉心性,如此,對你以後也有益處。”
冉暮秋胡亂的點點頭,心思卻全然不在許意臨的話上。
許意臨正要再說些什麽,卻忽然發現眼前人的神色忽然有了些細微的變化——臉蛋依舊嬌豔,可此刻,少年兩頰微微染粉,細白的牙齒将唇咬得下陷,一雙眼睛都泛起了些氤氲的濕意。
仿佛是因老師的批評羞愧太過的模樣。
許意臨話頭一頓,也難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說話是否太重。
男人垂眸思索半晌,愈發放柔了些聲音:“我說這些話,也不是要責怪你什麽,你不必如此——”
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裏帶了點兒無奈:“老師何曾真的怪過你什麽?”
不知為何,這話一說完,眼前人的模樣,卻愈發慌亂了。
只見他一手撐在檀木書桌上,另一手垂在身側,卻幾乎像要站不穩一般,身體都微微的晃了一下,潔白如貝類般的耳垂也紅得仿似要滴血。
春日衣衫薄,冉暮秋又貪涼,白日在外面跑跑跳跳,就只穿一身輕薄的圓領常服,一截雪白的脖頸都露在外面,此刻,那截頸子上卻都像染上了一層細膩的豔粉。
許意臨目光掃過少年那片皮膚,忽的如同被燙到了一般垂下眼眸,抿抿唇,半晌,才又重新擡眸,這下,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許意臨也是個男人,雖說自未及冠時便雙腿殘疾,多年來并未有過那方面的經驗,可也并不是什麽都不懂。
他定定看着冉暮秋的臉,忽而想到那首隐晦而大膽的小詩,搭在輪椅邊上的手便微微蜷了蜷,用力到骨節泛起青白。
冉暮秋咬着嘴唇,半點兒都不敢同老師對視,自然沒發覺許意臨的不同尋常,只恨不得狠狠的一腳踢在那躲在桌子底下的人身上——可又不敢。
虞懷烨躲在桌子下面作亂,冉暮秋的右手手指頭連同手腕,都被他含在嘴裏舔了個遍。
這人似乎是在報複冉暮秋方才說他像小狗,當真伸着舌頭,将他的手當成了香噴噴的肉骨頭,從指尖到腕骨,甚至連指頭縫裏的嫩肉都沒放過。
冉暮秋被舔得又癢,又有些痛,偏偏還不能怎麽出聲制止他,正自煎熬,忽然聽到一聲:“罷了。”
冉暮秋有些驚慌的擡頭看去,卻見許意臨已經扶着輪椅兩邊,調轉了方向,慢慢的往書房外去,一邊走,還一邊嗓音冷淡的留下一句:“今日大概是不宜習字,等你哪日有了心思,再來行雲齋吧。”
說完,還沒等冉暮秋答話,他便兀自推着輪椅出去了。
外頭春光正好,落在許意臨眼裏,卻顯得有些晃眼了。
他獨自一人推着輪椅來到冉府的小花園,在一片花叢中停下,垂眼看了看自己兩條無用的腿,忽的伸手,便是用力錘了錘。
力道雖說算不上大,可不遠處經過的小丫鬟見了,仍是吓得發出一聲驚呼,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小跑過來,一疊聲的問:“許先生,可是有哪裏不舒坦?”
衆人皆知許意臨不止學識過人,就連墨寶也是千金難求的,是這麓涼城的顯貴人物。如今他暫住冉府,也不是貪圖冉員外的那幾百兩銀子,不過是因為冉家小少爺叫了他一句老師的那點兒師生之誼罷了。
探花郎向來清隽涼薄,很難為什麽事情擾亂心緒,甚至連當年失去雙腿時,都未曾流露出現在這樣的神情。
許意臨這才将手從自己腿上拿開,微微成拳,沉沉吐出口氣,斂了情緒,道:“無妨。”
另一頭。
許意臨一走,冉暮秋就吸了一下鼻子,用力地踩了桌底的人一腳。
虞懷烨挨了他一腳,卻是半聲也沒吭一下,仍是抱着他小臂慢吞吞的蹭,如今老師走了,他還愈發得寸進尺起來,甚至還抱着冉暮秋的腰,隔着衣服,輕輕咬了一口他腰間的軟肉。
冉暮秋被他咬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又踢他好幾腳。
虞懷烨這才連聲讨饒,忙伸頭從桌底下鑽出來,抿着唇沖他一笑。
冉暮秋連忙後退一步,跑到桌子另一邊去,整理了一下衣擺,又瞪了他一眼。
“許先生待你可真溫柔。”虞懷烨從桌下鑽出來,隔着一張桌子,沖他笑道,“還記得我們當年同在書塾時,誰寫字要是寫成你這樣,定少不了一頓訓斥。”
冉暮秋不理他,卻聽虞懷烨又輕輕道:“可先生待你,卻總是與旁人不同。”
少年說這話時的音調有些怪怪的,冉暮秋擡頭看了他一眼,就見對方兩手撐在書桌上,若有所思的看他,道:“許先生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七?還是二十有八?”
冉暮秋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有點莫名:“怎麽了?”
虞懷烨看着他,忽然低聲道:“沒什麽,我只是剛剛突然在想,先生雖是雙腿殘疾,或許……或許那處卻是無礙的。”
說到後面,已經近乎自言自語。
等冉暮秋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就一臉“……”。
神經病啊!
說實話,還好虞懷烨在原劇本裏也就是個路人甲,且沒對主角受起什麽不該起的心思,不然,就憑他這口無遮攔的德行,早不知道被誰教訓了!
冉暮秋再受不了他了,也不想聽他胡說八道,更怕許意臨一會兒回來,恰好聽見虞懷烨的大言不慚,說不定會一氣之下罰自己抄三本詩經!
連忙扯着他的衣袖,将他往外面推。
“你快點走。”冉暮秋努力推他,“要不是你,我早就抄完了。”
“好好好,我走。”虞懷烨倒也沒再多作停留,任他将自己推了出去,只在快踏出門檻時,才轉身回來,同他道,“小秋,明日我就要外出巡賬了,這一走,恐怕好幾個月才能回來了。”
他扯着冉暮秋的袖子,讨好的晃了晃,“我不在,你可不要同秦子修他們太過親近,他們若邀你出去玩,你就不理他們。”
冉暮秋:“……”
他心想,等你回來,說不定自己的任務早就做完,遁出小世界了。
畢竟接下來有好幾個關鍵的情節點,自己努努力,繼續欺負一下季淩,說不定能很快就将他的虐心值刷滿。
虞懷烨沖他擺擺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他沒說假話,這一走,的确就走了好一陣子。
但冉暮秋卻沒如願等到幾個經典的修羅場場面,而是等來了原本該是一年後才會發生的情節——
冉員外突然暴斃,冉家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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