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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小綠茶4
在玻璃房裏待了二十分鐘後,又來了一群人,将冉暮秋和明姐他們分開帶進一間空房子裏。
幾輪消毒過後,冉暮秋就獨自一人坐在無菌室裏,等待體檢。
那日雪夜過後便一直兵荒馬亂,後來又每分每秒都和謝聞同處一個空間,冉暮秋沉浸在徐岳死亡和謝聞長得有點兒像李琢的恍惚中,根本沒有辦法分神去考慮任務的問題。
此刻終于安靜了下來,他瞄了幾眼劇本,又捋了一下目前的狀況,才覺得……事情好像有些棘手。
此次的劇本和之前幾個小世界同屬一類,任務也一樣,還是積滿包括主角受在內的任意一個攻略對象的虐心值即可。
起先,冉暮秋将事情想得有些簡單,總覺得自己這次扮演“被換掉的前任攻”,算是一個開局優勢。
畢竟,在之前的幾個小世界中,無論是“校霸渣攻”還是“油膩渣攻”,其實都只是單方面的對主角受有意思,而這一次,自己卻和主角受實實在在的确認過關系,有了更加實質性的感情糾葛。
這種情況下,任務理應更好做。
冉暮秋甚至還美美幻想過,自己幹過那種喪良心的壞事,說不定再次出現在主角受面前,随便晃一晃,讓對方意識到自己這個混蛋人渣前男友居然還活着,就能一秒鐘刷滿虐心值。
……事實證明,是冉暮秋想多了。幾千積分獎勵的劇本,怎麽可能讓他這麽容易就通關。
按照原劇本裏描述,主角受被男友抛棄,差一點就死在了末世來臨的前夜,在此之後,主角受難以再信任任何人,并恨毒了這個曾經棄他不顧的前男友。
可以說,是因為這層恨意,才讓他飛速成長,變得更強。
沒錯,原劇本裏的描述,用了“恨”這個字眼。
而這,也正是此次世界任務難做的原因。
因為雖然同為負面情緒,可偏偏恨意值算是一個例外,不屬于虐心值的範疇,而是另一種層面的情緒。
若一個人心中對你只有恨意,那麽無論再對他做什麽,都無法令他再産生難過、心酸、失落、吃醋等促進虐心值增長的情緒,繼續以傳統刷虐心值的方式作妖,很可能只能增加恨意值而已。
冉暮秋曾經在大世界論壇裏看過——若是攻略對象的恨意值高到一定程度,任務者甚至有可能被對方直接殺掉。
……就算只是在小世界裏,冉暮秋也一點都不想體會死的感覺。
【233,怎麽辦啊?】他愁得要命,【這次的任務好像還是很難。】
一個搞不好,好像還會丢命。
233安慰他一番,又給他推送了一些參考書籍,基本都是一些大熱經典換攻文。
冉暮秋正準備去系統書庫裏下載,就聽見門口傳來了一點聲音。
是有人進來要給他做體檢了。
冉暮秋連忙拜托233在後臺繼續幫他下載,自己則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
一扭頭,就和謝聞對上視線。
冉暮秋:“……”
上一秒在他想象裏還提着刀追殺自己的黑衣青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換上了一身白大褂,如冰似雪的顏色,臉上的表情也同樣淡漠,一樣的令人犯怵。
冉暮秋整個呆住,然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瞪得黑溜溜的。
……先前他和謝聞在一起時,身旁一直有第三人在,而如今沒剩下旁人,若是謝聞想在這裏找他算賬,冉暮秋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謝聞動作一頓,擡眸,掃了他一眼。
冉暮秋還穿着那件厚鼓鼓的羽絨服,整個人被包得像個圓滾滾的笨拙雪球,第三基地裏有能源供暖系統,沒外面那麽冷,他一張臉蛋就被烘得紅撲撲的,嘴唇紅潤,臉蛋嬌豔,再招人不過。
和四年前一點區別也沒有。
顯然是一直有人好好将他護着,連自己去死都願意。
謝聞垂眸,靜立了片刻,給自己戴上了一雙檢查用的白手套,然後擡頭。
“脫衣服。”
男聲冷淡至極,幾乎是命令式的口吻。
冉暮秋一下愣住,然後臉就迅速漲紅,嘴唇動了兩下,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來,“……要做什麽啊?”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重逢以後,除去最開始黑燈瞎火裏的那句“別碰”以外,主角受主動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冉暮秋幻想過無數種兩人重逢後的開場,可沒有哪一句,是一句冷冰冰的“脫衣服”。
青年沒答話,只自顧自的束緊手套。
冉暮秋抿抿唇,沒有辦法,只好慢慢吞吞的将羽絨服的外套脫去,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裏面穿了件粉藍色的毛衣,不算新,但幹幹淨淨的,在末世裏已經是很少見的那一種,可以看出來,他流浪在外時,甚至連普通的髒活累活都很少做。
謝聞目光長久的在那上面停留,道:“繼續脫。”
冉暮秋:“……”
再往裏面去就要沒有了。冉暮秋有些難堪,兩只手成拳,緊緊攥着衣服下擺,看起來已經是不太願意配合的樣子。
“秦明沒有跟你解釋麽。”青年擡眼,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直視着他,裏面沒有分毫額外的情緒,仿佛只是公事公辦,“需要檢查身體有沒有創口。”
秦明就是明姐大名。
冉暮秋這才想起這場檢查的目的,只是他起先不知道要為他體檢的人和體檢的形式而已。
可是謝聞比起幾年前羞澀土氣的樣子,實在變化得太多,淡漠冷酷到難以招架——
冉暮秋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一開始就對自己很冷淡很抗拒的攻略對象,譬如上個小世界的裏主角受越澤。
可謝聞冷淡的由來,又和越澤完全不一樣。
隔着一次生與死的抉擇,其他的什麽油膩,什麽口嗨,什麽騷擾照,實在都顯得太過輕于鴻毛。
冉暮秋甚至完全能夠理解謝聞對自己的态度——
怎麽可能不恨?如果一個人差點讓你丢了性命,你不恨他,反而還愛他,那才奇怪。
他咬着唇,手扯着毛衣邊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往上面掀去。
裏面的确已經沒有什麽衣服了,只一件白色的小背心,貼身穿着。
室內再有供暖,也遠不是末世前可以比的,毛衣一脫,冉暮秋就覺得有些涼,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小心翼翼的擡頭看謝聞:“……還要脫嗎?”
他臉有些發紅,頸部以下的皮膚卻如白雪。
剛剛還厚鼓鼓的雪團子似的一只,脫了衣服卻細伶伶一個,小背心壓根遮不住大片白膩的肉,只有細細的、凹下去的腰線隐在裏面。
渾身都纖細雪白到仿佛一捏就碎,是種不該出現在末世裏的清純。
謝聞盯着他看了兩秒,一下別開臉,喉部有一個非常突兀的吞咽動作,眉卻深深的蹙了一下。
冉暮秋:“……”
……什麽啊?
他不知所措的眨了一下眼睛,對現在的狀況覺得有點莫名。
兩人的确曾經是前任沒錯,但在末世前确認關系之後,也只是牽了一下手而已,連更進一步的接吻都沒有過。
冉暮秋其實有悄悄懷疑過,主角受是根本因為沒有見過別的男人,所以才被自己這個渣攻騙到手的。
畢竟從原劇本看來,主角受後來的官配主角攻,跟自己這個“渣攻”,完全就是非常極端的兩種類型。
冉暮秋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身高體格,無論哪一項都不夠格扮演這個網站的劇本裏的渣攻角色,是233不知道使用了什麽邪術,才讓自己次次都撿漏高額獎勵的劇本。
所以,謝聞現在這幅厭惡不耐煩的樣子……
是不是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瞎了眼,居然被自己這種人騙到手啊?
完了,那主角受的恨意值會不會更高了?
冉暮秋耳朵有些發紅,手慢慢的扯着脫下來的毛衣,正要悄咪咪的往身上蓋——
謝聞就又轉過頭來,朝他走近一步。
“褲子也脫了,坐上去。”他指指右側的一張小床說。
徹底逃不過了。
冉暮秋自暴自棄的快速蹬掉厚厚的羽絨褲,爬到小床上,背對謝聞坐着。
還好他裏面是一件四角的小短褲,這種穿着,在末世前的海灘邊上也算正常,不是特別暴露。
正胡思亂想着謝聞會不會還逼着他将四角褲也脫掉,就感覺到後腰上覆上來一雙大手,按着他往下趴。
是以兩只手就完全将他腰掐住的動作,力道也不輕。
冉暮秋被按得猝不及防,摔進軟綿綿的枕頭和被褥裏,手腳動了一下,結果就發現根本掙不開。
【怎麽又這樣……】冉暮秋臉蛋都被枕頭擠嘟了起來,吸着鼻子,委屈地和系統抱怨,【四年前的時候,我還以為終于遇到一個沒有那麽高的主角受……】
他還以為自己總算可以不那麽弱勢,起碼能在雙方對手戲的時候能有來有回,而不是總是被對方很輕易的就壓制住,一點渣攻的面子都沒有。
誰知道四年過去,主角受一下就蹿這麽高?
……以之前幾次世界的經驗來看,武力值差距太大的下場,就是自己肯定又會很慘。
233:【……】
還沒等他再和系統訴苦,就感覺到身後的人動作了起來。
起先是查看他手臂和肩頸的位置有無明顯的傷口,可再往下,動作就陡然變得急促了起來。
冉暮秋看不到後方的情形,只覺得那雙手的力道越來愈大。
似乎在他以一個毫無反抗之力姿勢的背對着自己時,謝聞就終于沒辦法再保持冷靜的假象。
他眼睛發紅,先粗粗的看了一遍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就用兩只手按着對方的腰,确認沒有任何逃開的可能,然後騰了一只手,迫不及待的,往下去掐他的小腿。
他動作急魯,拿着AK也從來穩的一比的手竟然在微微發着抖。
擡起,拉開。
連臉也跟着湊過去,仔仔細細的盯着看。
這檢查順序實在不合常理。
可在場的兩個人都沒有見過正式的流程是怎樣的,就算冉暮秋隐約覺出哪裏不對,也沒有辦法提出異議,只能憑微弱的本能的躲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按住。
他沒有辦法回頭看,也就不知謝聞現在的姿勢。
青年身體微弓,臉湊得極近,眼睛發紅,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掐着他小腿,用力到手指都陷進他的皮肉裏,鼻尖距離最柔軟的部位只半毫米不到的距離。
半晌,一根手指勾着四角的邊,一下往外扯開。
是想要連最裏面都檢查一番的架勢。
冉暮秋:“!”
他被吓的差點一下叫出聲。
到了此刻,就算他再笨,也察覺到,這檢查明顯不對了。
看來主角受真的恨極了自己。
如果連這種地方也需要檢查,主角受完全可以預先知會自己,可他卻故意沒有說出來,為的就是要看他慌張。
冉暮秋努力的掙紮起來,可大約兩人現在距離實在太近,他剛努力的跪坐起來,就因為姿勢不太對,感覺到皮鼓往後撞到一個什麽東西。
因為這麽一下,對方的動作有一瞬間的滞怔,給了冉暮秋逃開的時間。
極力将“那有可能是主角受的臉”的想法趕出腦海裏,冉暮秋避開對方的手,迅速翻身坐起,然後在小床上爬坐着躲到最裏面,抱着身體将自己縮成一團。
“不、不用了。”他通紅着臉,覺得自己真的窩囊的要命,磕磕絆絆解釋,“我真的沒有被動物咬……也沒有吃那些動物的肉。”
“我發誓,真的都沒有。”他聲音都慌到發顫了,“所以,可、可以不用檢查了嗎?”
謝聞沒說話。
他側身站着,胸膛以一個很緩慢的速度在起伏,用了好半天,才似乎是終于從方才的情緒裏平靜下來,成拳的右手也松了下來。
半晌,他轉過身,薄唇冷冷的張合,“不可以。”
冉暮秋:“……”
“異獸神經毒素,不止可以通過血液進入人體。”他說,“還有體.液。”
冉暮秋腦袋卡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話裏的意思。
他張了張嘴,整個人的表情看起來很呆,“……什麽意思啊?”
“意思是,就算你身上沒有被異獸劃破的傷口,或是沒有食用過異獸生血生肉,也未必就沒有受到影響。”
謝聞音調緩慢,琥珀色的眸子裏還有一點未曾褪去的紅血絲,卻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他生了張俊美但并沒有過多邪氣的臉,多數時候,有的只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淡,因此,就算他說出些許冒犯的話,聽起來,好像也只是公事公辦的無心。
“所以,你得告訴我。”謝聞轉過臉來,看着冉暮秋道,“你跟徐岳。”
“有沒有過親密的*行為。”
“幾次。”
“每次多久。”
“到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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