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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第40章

    祁方焱和祁軍的這次談話鬧得不歡而散, 祁軍下午還有事情要忙,連午飯都顧不上吃就要回公司了。

    祁方焱一路跟在他身後走到了校門口。

    祁軍臨走之前打開車門,想了想還是轉過身教育了祁方焱一句:“周末記得回家, 別天天一放假就跑出去玩,養個兒子跟白養的一樣。”

    祁方焱站在樹蔭下面看着他,說了一聲:“哦。”

    祁軍走了之後, 李敞兩步走上前扒着祁方焱的肩膀問:“祁哥, 慶祝一下這場戰役我方大獲全勝, 中午吃什麽?”

    現在已經快兩點了, 再過個半個小時又要下午上學。

    祁方焱沒有答話, 李敞想了想又問:“等會又要上課了, 要不我們去食堂随便吃一點?”

    祁方焱說:“行。”

    “不過食堂有什麽好吃的?我好久沒去了。”

    這個問題把祁方焱也難住了, 他說:“我想想。”

    于是兩個人一路朝食堂走, 一邊在想吃什麽。

    這個時候祁方焱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從衣兜裏拿出手機,看見屏幕上的手機號腳步頓了一下,拿着手機朝旁邊走了兩步, 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裏面沒有人出聲, 祁方焱等了一會, 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問:“怎麽了?”

    那邊這才出現了淡淡的喘息聲, 而後是宋斯寧的聲音。

    “你在哪.......”

    宋斯寧的聲音帶着很濃烈的鼻音,像是才睡醒,聽起來又輕又軟。

    祁方焱說:“我在學校。”

    宋斯寧沉默了一會說:“你怎麽去上學,不喊着我.......”

    祁方焱低聲問:“你能上學嗎?”

    這次電話那邊沉默的時間更久了。

    宋斯寧應該是被祁方焱這句話說的不好意思了, 他喘息重了兩下, 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對祁方焱說:“那你也要叫我, 我一覺起來看見你不在了,我還以為.......”

    剩下的話宋斯寧的話沒繼續說了,但是哪哪都透露着沒有安全感。

    祁方焱說:“我現在正要回家。”

    電話那邊又沉默了兩秒,恩了一聲。

    祁方焱打電話的時候,李敞站在一旁看見祁方焱柔聲低嗓的聲音,吓得目瞪口呆,等到祁方焱挂了電話,他湊上前問:“誰啊?宋斯寧?”

    祁方焱收回手機,說:“恩。”

    “你為什麽對他說話這麽溫柔?”李敞一臉不可思議的問。

    祁方焱皺了皺眉,問:“溫柔嗎?”

    李敞點頭:“溫柔。”

    祁方焱一邊說一邊朝校門口走:“因為他生病了。”

    李敞這個死腦筋不依不饒,問:“那我生病的時候你怎麽不對我溫柔?反而還對我特別不耐煩?”

    祁方焱頓住腳,特別無語的看了他一會,說:“因為你皮糙肉厚。”

    正好這時祁方焱看見校門口路過一輛出租車,他快步走出了校門,沖着出租車招手。

    李敞還在他身後咋咋呼呼的叫:“我怎麽皮糙肉厚了?我也是個美男子好不好!”

    眼看着祁方焱就要上出租車了,李敞猛地反應過來,沖上前兩步扒拉住祁方焱要合上的車門,瞪大眼睛問:“祁哥,咱不是要去食堂吃飯嗎?你去哪?”

    祁方焱說:“回家。”

    “不是?你下午不上課了?上午老胡才抓了你啊!”

    祁方焱推開李敞按在車門上的手說:“上午出了這個事情,老胡短期內不會再來抓我。”

    砰的一聲出租車車門合上。

    李敞站在外面還沒回過神,出租車就已經揚長而去。

    -

    從學校回到寰景一號的途中,祁方焱讓司機停了一次車,在路邊的粥店裏買了兩碗瘦肉粥。

    回到家裏,祁方焱先進廚房将粥放到了餐碗裏熱了一下,而後拿着餐碗進了宋斯寧的卧室。

    宋斯寧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睡衣,坐在床頭什麽都沒有做,像是在發呆一般,在祁方焱進門的時候眼睛一動不動的望着祁方焱。

    祁方焱将粥端到床頭櫃放好,擡起頭也看向了宋斯寧。

    宋斯寧眼睛很亮,看着祁方焱的時候像個探照燈似的,炯炯發亮,可是如果碰見祁方焱也看着他,他又會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一點點泛紅,最後挪開眼睛。

    祁方焱坐在床頭,将粥拿起來吹了吹,問宋斯寧:“好點了嗎?”

    宋斯寧點了點頭說:“好多了.......”

    祁方焱恩了一聲,低頭吹粥,也不說話了。

    窗簾沒有拉開,房間裏昏暗安靜,空氣中還殘留着兩個人昨夜纏綿時旖旎的味道。

    哪哪都暧昧的不得了。

    宋斯寧手在被子裏一直緊緊握着床單,他垂着頭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的側過頭看了一眼祁方焱。

    他昨晚喝了藥,腦子昏昏沉沉,按理來說應該記不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麽。

    但是相反,他不光記得,甚至還記得很清楚。

    他記得祁方焱主動親了他,記得祁方焱抱着他進了卧室,記得祁方焱壓在他身上哄着他。

    甚至連掐着他腰的手有多麽炙熱滾燙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快要把他腰都掐斷了......

    剛剛宋斯寧起來的時候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他腰際雙側還殘留着兩個紅色的手印,在他白皙纖細的腰上格外的清晰。

    想到這裏,宋斯寧心裏罵着祁方焱是個畜生,但是臉還是紅透了。

    昨晚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們兩個人好像直接跳過了中間的步驟,快進到了最後一步。

    現在兩個人都清醒了,卻又開始別扭了,搞得跟做了一次“一夜情”一樣。

    祁方焱将粥吹完,轉過頭将粥遞到宋斯寧手裏。

    宋斯寧接過粥,低下頭抿了兩口粥。

    粥的溫度正好。

    宋斯寧原本沒感覺餓,但可能是昨晚他又哭又吐,折騰的時間太久,嘗了兩口後才發現自己早就餓了。

    于是他捧着粥,拿着勺子細嚼慢咽的往嘴裏放。

    祁方焱又坐在床邊給他找藥。

    這次找藥比昨晚簡單多了,不過是将昨晚吃過的藥再吃一遍。

    祁方焱翻找了兩下,将找好的藥放到桌子上,轉過身看着宋斯寧。

    窗簾沒有關嚴實,一溜光順着窗邊滑進來,落在了宋斯寧的身上。

    宋斯寧穿着一身棕色睡衣,眉眼低垂,脖頸似天鵝那般光潔纖細,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了。

    祁方焱不由的想起來昨晚抱着宋斯寧的時候,宋斯寧貼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他們每一寸的肌膚相交,炙熱的如同火焰,而祁方焱卻感覺到宋斯寧好像一碰就要碎了,讓他甚至不舍得用力氣抱他。

    祁方焱的目光毫不遮掩,一寸寸的劃過宋斯寧的身體。

    現在宋斯寧抱着飯碗,五指瑩白,睡衣順着他的手腕滑下來,露出了骨節細瘦的手腕骨,上面還有擦傷的痕跡,在他白嫩的皮膚看着觸目驚心,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樣。

    祁方焱皺着眉頭,抓住了宋斯寧的手腕,細細的看了一圈。

    宋斯寧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擡頭望向祁方焱。

    祁方焱問:“這是昨天晚上他們拖你的時候留下的?”

    宋斯寧愣了一下,垂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傷痕沒有說話。

    他當時昏昏沉沉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可即便他不說話,祁方焱也知道答案。

    在那個視頻裏面他看的清清楚楚,宋斯寧手腕受了傷,腿上也受了傷,全部都是昨天被人拖拽的時候留下的。

    祁方焱皺起眉頭,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在藥盒裏面找棉球和碘酒。

    宋斯寧吃完飯,碗剛剛放下,祁方焱就抓過他的手腕給他上藥。

    手腕上面的傷痕不嚴重,昨晚留下的擦傷,現在已經結了痂。

    祁方焱将他手上的傷勢整理完,又彎下腰要檢查宋斯寧腳上的傷。

    他掀開宋斯寧身上的被子,手剛一觸碰到宋斯寧的腳踝,宋斯寧就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宋斯寧的腳踝微涼,祁方焱的手又是熱的,這一下的觸摸瞬間就刺激到了宋斯寧本來就敏感的神經。

    “你幹什麽......”宋斯寧聲音很軟,像在怨他。

    “我看看你的腿。”祁方焱說。

    宋斯寧抿了抿嘴,将腿老老實實的放在原地。

    腿保持着躺的姿勢,祁方焱沒有辦法檢查的全面,于是他扶着宋斯寧,讓宋斯寧坐在床邊,又打開床頭的臺燈給宋斯寧檢查。

    明亮的燈光照了下來,祁方焱将宋斯寧睡衣的褲腿向上面掀起來一些,抓着宋斯寧的腳踝很仔細的看。

    果然,宋斯寧腿上的傷勢比手上的要嚴重的多。

    從小腿到腳踝上有一條很明顯的血痕,在宋斯寧白皙無暇的腿上落下了一層鮮紅的印記。

    祁方焱擰緊了眉頭,用手中的棉球站沾了一些碘酒給宋斯寧上藥。

    傷口有些深,宋斯寧猝不及防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腿朝裏面縮了縮,足尖輕垂的腳趾都勾緊了。

    祁方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沒有擡頭,而是沉默了一會,朝傷口輕輕吹了吹氣。

    那股含着暖意的氣息瞬間覆到宋斯寧的皮膚上,宋斯寧愣了一下,垂下頭看着祁方焱。

    祁方焱半跪在他的身前,手裏拿着棉球,小心翼翼的點在宋斯寧的傷口上。

    他眉頭微蹙,表情很認真,怕宋斯寧會疼時不時的吹兩口氣,跟在哄着他似的。

    宋斯寧歪着頭看了他一會,看的心頭發軟,輕聲喊了一句:“祁方焱.......”

    “恩?”祁方焱手上的動作沒停。

    宋斯寧的手抓了抓床邊,問:“你不是上學去了?怎麽回來了?”

    “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嗎?”祁方焱又換了一個新的棉球,應道。

    宋斯寧沉默了一下,嘴硬的說:“我沒叫你回來......”

    祁方焱停下手上的動作,擡頭看了宋斯寧一眼。

    宋斯寧的眼睛一對上祁方焱的眼睛,立刻垂下了頭,心虛的耳朵尖都紅了。

    祁方焱看了他幾秒鐘,低下頭繼續給宋斯寧上藥。

    過了一會,他聲音沉沉的對宋斯寧說:“你不是喜歡拿你的身份壓人,被人欺負的時候怎麽不說話?”

    宋斯寧抿了抿嘴巴,自知理虧。

    他心裏給自己找補的想,那些人也不知道他的家室是什麽,他就算說他是宋家的小少爺,說不定那些人還以為他是在吹牛,加倍的欺負他。

    宋斯寧這樣想着,底氣一下就足了。

    他翹了翹嘴巴,反駁道:“我才不喜歡拿身份壓人。”

    祁方焱顯然是不信,又擡起頭看向了他。

    在那雙鋒利的眼睛面前,宋斯寧緩緩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底氣忽然洩了一大半,小聲說:“我就只吓唬過你而已........”

    結果還沒有吓唬住.......

    後面半句宋斯寧沒有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他之前想要靠近祁方焱,軟硬的招數都用上了,別說是用身份來壓人了,甚至是威逼利誘,又是要燒人家的車,又是要告家長。

    他就像是一只色厲內荏的小老虎,明明連牙都還沒有長出來,卻天天擡着爪子嗷嗷的對人逞兇,壓根不知道祁方焱早就把他給看的透透的了.......

    想到這裏宋斯寧雙頰紅紅的耷拉下來肩膀,有點沮喪,還感覺自己有點沒臉見人。

    祁方焱依舊仰着頭,挑了下眉低聲問他:“就只會在我面前橫是不是?”

    宋斯寧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垂下頭不說話了。

    祁方焱看了他兩眼,也不再多說,繼續上藥。

    沒過多久外面的門鈴聲響起來了。

    那個聲音刺耳,吓得宋斯寧身上一抖,慌慌張張的看向祁方焱。

    這個時間很有可能是胡姨來了,但是宋斯寧的卧室還沒有清理過。

    床單上髒兮兮的留有昨天的印記,就連他的身上都布滿了吻痕。

    “怎麽辦,祁方焱。”宋斯寧聲音都在顫。

    祁方焱很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情。

    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棉球和藥盒,擡手将宋斯寧抱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而後他兩步走到窗邊,幹脆利落的将窗戶和窗簾呼嚕一聲打開。

    窗外的陽光頓時灑了進來,宋斯寧在房間裏呆的時間長了,被陽光刺的眯了眯眼睛。

    祁方焱的動作很快,僅僅用了一分鐘就将床單和被單全部都拆了下來,放進了洗衣機裏面,按下了開關鍵。

    等到一切都處理完,他抱着宋斯寧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按下了玄關處的門鈴接聽按鈕。

    上面的視頻一打響,屏幕上出現的卻不是胡姨的臉,而是辛夢蘭和宋明生的臉。

    視頻兩邊的人一見面,都頓了一下。

    還是祁方焱先反應過來,喊了一聲:“宋叔叔。”

    宋明生立刻笑着說:“是小祁啊,開一下門,我們來看看寧寧。”

    祁方焱按下了開門的按鈕,回頭看向宋斯寧。

    宋斯寧顯然也沒有想到他的父母會來。

    如果是胡姨來還好說一點,畢竟胡姨除了照顧宋斯寧的身體,從來不會探視宋斯寧的生活。

    可是辛夢蘭和宋明生不一樣。

    宋斯寧的目光有些慌,祁方焱卻很鎮定,他上下打量了宋斯寧一圈,對他指了指脖頸處低聲說:“睡衣扣子扣好。”

    宋斯寧連忙慌裏慌張的将睡衣扣子扣好,于此同時電梯的大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電梯裏面站的滿滿當當的人。

    為首是辛夢蘭和宋明生,身後跟着胡姨,還有幾個拎着大包小包的保姆,最後從電梯裏走出來兩個醫生。

    祁方焱站在玄關處,還是和往常一樣,臉上沒什麽表情的望着幾人。

    宋明生進房間裏換了鞋,笑着對祁方焱說:“今天我們來的太急,忘記拿公寓裏房卡,到了樓下保安也不在,還勞煩小祁來給我們開門,我下次必須給寰景一號的朱老板提提意見。”

    宋明生雖然在明城商界地位很高,但是平時說話做事都是一幅笑臉,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架子,和辛夢蘭和宋斯寧截然不同。

    祁方焱說:“應該的。”

    宋明生又拍了拍祁方焱的肩膀,說:“小祁,走,到沙發上坐啊。”

    宋明生坐到了沙發上,祁方焱也跟着坐到了沙發上,胡姨立刻走到茶幾前倒水。

    宋明生靠坐在沙發上,手指了指祁方焱,半開玩笑的說:“小祁啊,我聽說寧寧在學校裏受了欺負,是你幫了寧寧,這件事情要感謝你啊,但是叔叔也給不了你什麽東西,就将這個獎勵算在你父親頭上了,到時候你記得問他要你的獎勵啊。”

    宋明生在商場混了半輩子,是個老狐貍,就連這句開玩笑的話也包括了幾層含義。

    雖然是感謝,但是話中卻明說将這個人情在工作裏還給了祁軍,他還是祁軍的上司,态度高人一等。

    至于祁軍是升職加薪祁方焱不感興趣,但是祁方焱知道他父親拿這件事情一定換來了不少的好處,不然也不會祁軍中午才得知宋斯寧受欺負這件事情,下午宋董事就帶着一幫人過來看望宋斯寧了。

    祁方焱沉默了片刻,又說:“宋叔叔客氣。”

    宋明生哈哈笑了兩聲,端起茶杯開始喝水。

    這邊宋明生在和祁方焱客套,那邊的辛夢蘭卻連客套都懶得和祁方焱客套。

    自從買下這套公寓,一直到現在,辛夢蘭一次都沒有來看過。

    她一進公寓裏,先是擡頭看了一圈公寓裏的環境,而後她微蹙起眉頭,擡手在鼻子前忽閃了兩下,側過頭問胡姨:“這個房間裏的空氣檢測過嗎?有沒有甲醛超标?”

    胡姨畢恭畢敬的說:“放心夫人,都已經檢測過了,一切都符合标準。”

    今天辛夢蘭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她皺着眉頭又聞了兩下,最後沒有說什麽,轉過頭指揮身後幾個保姆将買的東西東西放冰箱的放冰箱,放櫥櫃的放櫥櫃。

    而後辛夢蘭帶着兩個醫生走到了客廳裏,坐到沙發上,轉過身看向了宋斯寧。

    宋斯寧喊了一聲:“母親。”

    “你跟我保證過什麽?”辛夢蘭開口第一句就是質問:“你當初跟我保證過到了明陽高中上學會好好學習,并且身體上不會出任何的問題,現在這樣就是你保證的結果?”

    辛夢蘭的厲聲一出來,房間裏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空氣好像都被凍住了。

    宋斯寧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辛夢蘭又說:“如果我知道這個學校裏的學生都是這種品行,當初我絕不會答應你來到這所學校。”

    “.......”

    辛夢蘭聲音一厲,就連宋明生都要看她幾分臉色。

    宋斯寧沉默了幾秒,壓着聲音說:“這個學校裏也很多好學生,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這樣。”

    辛夢蘭高聲說:“這種平民學校裏的學生能有多好?好,即便是他們的人好品德好學習好,對你日後的道路會有什麽幫助嗎?”

    “.......”

    “你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需要接觸的人是商界裏的權貴名流,這些人日後會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這些還在學校裏還在為了出人頭地而苦讀書的學生,你和他們不一樣知道嗎?”

    “沒什麽不一樣的.......”宋斯寧低聲說。

    “你說什麽?”辛夢蘭皺起眉頭問。

    “辛夫人,昨天發生的這件事情的責任不在宋斯寧。”祁方焱聲音平靜的接過辛夢蘭的話,他擡頭面對辛夢蘭冷厲的目光,一字一句的低聲道:“宋斯寧是受害者,他需要的安慰,不是責怪。”

    辛夢蘭擡眉,看着祁方焱的眼神愈發的寒。

    宋斯寧見狀不對,嘴巴動了動剛想要說話,宋明生這時笑着打圓場說:“寧寧,你知道你媽的性格,她沒有怪你的意思,她就是嘴硬心軟,關心你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你看你媽一聽你生病了,給你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這不都是關心你,還不謝謝你媽媽。”

    宋斯寧轉過身看了一眼那些東西。

    袋子上的logo是明城最大的一家平價超市,裏面的菜品不僅新鮮并且價格公道,是胡姨最愛去的一家百貨超市,但辛夢蘭不會去。

    她只會覺得那家超市的擁擠肮髒,踩進入會髒了她小羊皮底的高跟鞋。

    宋斯寧的喉結滾動了兩下,轉過頭對辛夢蘭說:“謝謝母親。”

    聽見宋斯寧這句話,辛夢蘭緊繃的表情才慢慢的緩和下來。

    “寧寧,聽說你昨天受傷了,我帶了兩個專家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宋明生說。

    幾個人一進房間裏,話都說了一大半了這才想起來宋斯寧的身體。

    宋斯寧一聽到這裏立刻警覺起來,他看了一眼站在沙發後面的醫生,說:“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檢查。”

    “你的身體好不好不是由你說了算,是醫生說了算。”辛夢蘭一邊說着,一邊指揮身後的醫生走上前。

    其中一個醫生蹲在宋斯寧的身前,說:“宋少爺,打擾了,我需要檢查一下您的腿傷。”

    醫生撸起來宋斯寧左腿的褲腿,仔細的查看着他腿傷的傷勢。

    “怎麽樣?”宋明生問。

    醫生看兩分鐘,嘆了口氣對宋明生說:“宋少爺的腿部應該是遭受到了撞擊,有舊傷複發的趨勢,但是具體的程度我還需要再看一看他膝蓋的情況。”

    說着醫生擡手将宋斯寧的褲腿朝大腿上一掀。

    明明是很正常的檢查動作,宋斯寧卻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猛地捂住了他的褲腿說:“你做什麽?!”

    周圍的人都被宋斯寧這個反應驚的一怔,醫生立刻解釋說:“宋少爺別誤會,我只是想要查看一下您的膝蓋........”

    那些說話聲在宋斯寧的耳朵邊斷斷續續的回蕩,宋斯寧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他手緊緊的蓋住大腿上睡褲,只知道絕不能讓醫生将他褲腿掀開。

    只要一掀開他就完了。

    因為他的大腿有祁方焱留下來的吻痕。

    那些吻痕像是含水的玫瑰花,又紅又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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