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祁方焱居高臨下的站在丘明運的身前。
他的眼睛黑沉, 望着丘明運的時候沒什麽情緒,卻令丘明運的心髒都在顫抖。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丘明運渾身巨疼, 疼的甚至無法思考,于此同時來自祁方焱身上強大的壓迫感籠罩到他的身上,讓他手撐着地連連後退。
祁方焱兩步走上前, 單腿蹲在他身前, 歪着頭又問他:“誰是瘸子?”
丘明運面對祁方焱身上的氣勢, 臉上吓得紅衣道白一道, 卻佯做無辜的樣子四周看了一圈說:“我.......我不知道啊......”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 祁方焱目光一厲, 擡起手一把掐住的他的脖子, 将他砰的一聲按在水泥地上, 同時一拳狠狠地擊向他的面部。
這一下來的突然, 周圍的人甚至不過是眨了一個眼的功夫,就看見丘明運疼的在地上直蹬腿。
祁方焱單手壓在丘明運的身上,面色陰沉, 下手又狠又重, 一下下又一下周身帶着不要命的氣勢。
砰的一聲, 又一聲。
丘明運不停的在地上了掙紮, 翻滾。
他一百五六十斤的體重,居然被祁方焱一只手生生的壓在地上,像是案板上的一條魚不停的撲騰,卻壓根脫離不了祁方焱的鉗制。
周圍的人都吓傻了, 祁方焱就像是一只發怒的獅子, 聞見了血味, 打的紅了眼睛。
沒人敢去攔住他, 就連給一班上課的地理老師都只能在旁邊叫着阻止,卻不敢上前半步。
李敞眼看着不對,沖了上去,一把抱住祁方焱的後背将他朝外拖,說:“祁哥,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祁哥,你冷靜一點!”
教導主任這時候也跑進了教室,看見眼前這一幕吓得腳步猛的一頓,立刻怒目圓瞪,也沖到祁方焱的身後,抓着祁方焱的胳膊朝外面拽,妄圖将他和丘明運分開。
“祁方焱你做什麽!”
“不要命了是不是!”
“冷靜一點!”
祁方焱經常打架,卻很懂分寸,從來沒有打到這種地步。
教室裏響徹着丘明運的哀嚎聲,同學的尖叫聲,教導主任的高喝聲,亂成一片。
同時一班的走廊外面圍滿了各個年級聞訊而來看熱鬧的學生。
祁方焱的力氣太大了,教導主任和李敞兩個男人都拉不住祁方焱。
眼看着丘明運的額頭開始流血,教導主任急的滿臉通紅,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吓得不敢動的幾個丘明運同夥,高喊着:“愣着幹什麽?!過來幫忙啊!”
那幾個人才如夢初醒,圍着祁方焱手足無措的轉了兩圈,這才找到合适的位置,抓祁方焱胳膊的抓胳膊,抓祁方焱肩膀的抓肩膀。
祁方焱看着又高又瘦,但是肩膀上面一摸全部都是結實緊繃的肌肉,打的丘明運連擡手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幾個人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将祁方焱和丘明運分開。
祁方焱單手撐地坐在地上,目光又沉又冷的看着丘明運。
丘明運早就被他打的鼻青臉腫,像是一個豬頭一樣,鼻子嘴巴都在流血,眼睛和額頭上青了一大塊,看起來慘不忍睹。
此時丘明運那麽大一塊的男人像是受了特別大的驚吓似的,雙手抱着頭,畏畏縮縮的縮在身後的桌子下面,不敢出來。
祁方焱倒是沒什麽事,唯一的就是他的手破了,剛剛打人的時候擦破的。
他單手撐着地緩緩站起身,垂下頭擰着手腕看自己手上的傷勢。
一班的人立刻圍到了丘明運身前,地理老師也走上前,着急的掰過丘明運的臉查看傷勢。
教導主任又是讓人喊醫務處的醫生,又是叫人喊他的家長。
最後教導主任走到了祁方焱的身前,手指顫抖指着祁方焱,氣的半響說不出一句話,最後他梗着聲音說:“祁方焱......祁方焱.......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之前你打架好歹還避着人,現在直接是聚衆鬥毆,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裏了!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打老師!”
祁方焱臉上沒什麽表情,倒是李敞憤憤不平的沖上前,手裏舉着攝像機對教導主任:“老師,明明是他們先!”
“給我閉嘴!”教導主任氣的臉頰上的肉都在顫,他手指了指祁方焱和李敞兩個人說:“有什麽事情,等到了校長辦公室好好去跟校長說,你們倆太厲害了.......我現在管不了了!”
-
丘明運傷的不輕,醫務室的幾個老師趕到教室裏給他檢查了一圈,做了一下簡單的包紮,最後找了幾個同學送他去醫院做更加詳細的檢查。
祁方焱和李敞兩個人作為重點關照對象,被請去了校長的辦公室喝茶。
校長的辦公室在對面的一棟教學樓的頂樓。
教導主任頭頂冒火,雙手背後在前面帶路,李敞和祁方焱跟在教導主任的身後。
路上,李敞側過頭看了兩眼祁方焱,祁方焱現在神情已經恢複如常,還是那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
李敞嘴巴閑不住,悄悄的靠近了祁方焱幾步,輕聲問:“祁哥,裴寧真的就是宋斯寧啊?”
祁方焱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恩了一聲。
李敞昨天晚上把這個問題惦記了一個晚上,現在終于得到了祁方焱肯定的答複,他低下頭罵了一聲說:“草,怪不得他長的這麽好看.......腿還不好.......我怎麽他媽的早沒有想到呢!”
祁方焱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敞自顧自的想了一會,反應過來說:“不對啊祁哥,既然他就是宋斯寧,那天他給孟嬌發短信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祁方焱說:“恩,那天我沒回家,他着急去問孟嬌。”
李敞那群人因為宋斯寧這條短信而口袋空空,現在被祁方焱一句話給輕松帶過了。
李敞咬着牙問祁方焱:“你為什麽不提前說!害我輸錢!是不是哥們了!”
祁方焱很淡定的看着李敞,說:“有錢不賺,王八蛋。”
李敞:“……草!”
身後的兩個人讨論的越來越得意忘形,前面的教導主任聽見了他們兩個人的聲音,黑着臉轉過身罵道:“怎麽了?!打架了還挺高興的是不是?!一個二個還樂出來了?!都給我閉嘴!”
李敞一個哆嗦不敢說話了,祁方焱也垂下頭繼續向前走。
-
祁方焱和李敞兩個人被帶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
教導主任敲了敲校長辦公室的大門,裏面沒人,于是又打了一通電話,得知校長正在教育局開會,還需要過一會才能回來。
教導主任便将祁方焱和李敞兩個人安排在校長辦公室隔壁的會議廳裏先等着。
就在兩個人等校長的一段時間裏,教導主任不停的在接電話。
一會是從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一會是丘明運父母的電話,一會是十班和一班班主任的電話。
祁方焱靠着椅背看着窗外的樹,沒什麽表情,好像剛剛瘋了似的去打人的不是他一樣。
李敞低頭看手機,手指一直在敲擊鍵盤,也不知道和誰在聊天。
教導主任接完最後一通電話後,表情無比的疲憊,對祁方焱說:“把你的家長叫過來。”
祁方焱流利的将祁軍的電話號碼報了出來,說:“給他打電話吧。”
教導主任又是一通電話打到了祁軍的手機上。
到了中午十二點,校長,學校的各個領導,丘明運的父母,祁軍,都趕到了學校裏面。
大家午飯也不吃了,就坐在會議室裏面讨論祁方焱這次惡劣的打人事件。
祁軍坐在一邊,邱明遠的父母坐在另一邊,學校的領導坐在中間一排的座位上,而祁方焱和李敞站在正中間,像兩個要被審訊的犯人一樣。
剛剛丘明運的傷情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腦震蕩,伴随着臉部多出外傷,構成了輕傷的傷情鑒定,還需要住院觀察。
丘明運沒來,丘明運的父親就拿着那個化驗的單子,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手一下下的點着那個單子說:“這是什麽?這是殺人未遂!”
還未等衆人開口說話,他擡手又指了指祁方焱,高聲說:“小小的年紀啊!就學會下這種狠手,以後長大了怎麽辦?!你是不是還要當個殺人犯!”
丘明運的父親又矮又胖,穿着一身西裝,一幅暴發戶的氣質,說話嗓門高大,不等別人開口說話就先将這個事情蓋棺定論。
校長坐在中間擡了擡手,低聲的勸慰着丘明運的父母:“丘先生,我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情才趕到,現在也不太了解具體的情況,還要先問問孩子再下定論。”
“這還有什麽不了解的?”
一旁丘明運的母親眼淚不停的往下落,她擦了擦眼淚轉過身校長說:“校長,我們明運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了,他從小就品學兼優,從來不做讓父母擔心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惹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孩子.......”
說着丘明運母親的手指朝祁方焱和李敞指了指。
李敞擰着眉頭說:“你說誰亂七八糟!”
丘明運的母親壓根沒理李敞,對着校長聲淚俱下的又說:“校長,你說這樣一個好孩子,今天好好上着課忽然就被人打的頭破血流,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那個臉腫的我都不認識了.......他長這麽大以來我都沒舍得動過他一根手指頭......”
丘明運母親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校長聽着也不好說別的,點着頭連聲說是是是。
這時候祁方焱忽然笑了一聲,他看着丘明運的母親,挑眉問:“好孩子?”
丘明運的父親看見祁方焱這個态度一下就怒了,手指着祁方焱說:“你還笑的出來?就這件事情,我能讓你進監獄你信不信!”
“行,我和丘明運一起進。”祁方焱笑着說:“正好關個上下鋪。”
“你什麽意思?啊,你什麽意思?!”眼看着丘明運的父親愈發的激動,他站起身朝前兩步,手指恨不得快要指到祁方焱的臉上了:“不思悔改!張校長,這就是你們學校教出來的好學生嗎?”
會議室都快吵成菜市場了。
祁軍自知理虧,坐在一旁黑着一張臉沒說話,過了一會他實在忍不了了,低聲開口說:“張校長,這件事情還是讓孩子先開口說說吧。”
校長也被吵得沒辦法,他擡了擡手對祁方焱說:“快點說說,你今天為什麽打丘明運?”
祁方焱側過頭看了李敞一眼,李敞立刻将攝影機拿到了校長的面前,遞給校長看。
校長旁邊還坐着幾個學校領導,幾個人一看屏幕裏的內容,紛紛臉色一變。
大約過了十分鐘,視頻播完了,幾個領導面色難看的互相看了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丘明運的父母。
丘明運的父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看見周圍人不對的臉色,立刻站起身走到校長的身後,看視頻。
祁軍看見衆人都在看,也随着走了過去。
視頻重新播放,上面的情景再一次呈現在衆人眼前。
祁軍看見視頻裏的宋斯寧一愣,随後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視頻拍的時間久,從一班的幾個男生擺放攝像機開始,錄下了宋斯寧摔在地上,錄下了吳麗麗被幾個男生拽着手腕拖進了儲物間,在女生的哭喊聲中大門轟的一聲關上。
在那個肮髒黑暗的儲物間裏,他們兩個人縮在角落裏站都站不起來,身體狀況明顯不對勁。
直到祁方焱一腳踹開了儲物間的大門,沖進了儲物間裏,他和李敞一個人抱着一個,将房間裏的兩個人給救了出來。
這一個視頻裏面的內容一目了然,幾個大人也都是經歷過事情的,基本上一看完就能将這個事情給猜出來一個七七八八。
校長的目光掃視過丘明運父母兩人,最後又看向李敞和祁方焱,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敞的嘴巴比祁方焱能說會道,祁方焱沒出聲,李敞就嘴巴叭叭的将事情都說完了。
“一班的裴寧身體不好,我祁哥樂于助人每天都主動送他回家。”
“昨天晚上我和祁哥在約好的地方等了裴寧十幾分鐘都沒有看見人影,于是我們又回到學校裏找他,找遍了整個學校的教室,洗手間,甚至還打電話去了醫務室詢問裴寧的去處,全部都沒有找到了,最後我們碰到了一班的餘漳,經過詢問才知道裴寧被關在了五樓的儲物間裏。”
“我和祁哥找到那裏的時候,儲物間大門上了鎖,我們将儲物間的門破開,卻沒有想到裏面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生!并且在那裏找出來了這個攝像機。”
說道這裏李敞氣的提高了聲音:“我問過餘漳了,他說是丘明運嫉妒十班的孟嬌喜歡裴寧,威脅逼迫他從家裏帶來了一種強效春|藥,分別下給了裴寧和吳麗麗,将兩個人關在一個房間裏,想要拍到了兩個人不好的畫面發布到網上,讓裴寧以後不好做人!”
“你放屁!”丘明運的父親猛地一桌子,惱羞成怒的指着李敞罵:“你胡言亂語,我可以告你诽謗你知道嗎!”
祁方焱側身擋在李敞身前,望着丘明運的父親冷聲說:“視頻我們已經備份,現在就可以交到警局,你的兒子成年了吧,我把他打成輕傷,最多在拘留所裏蹲幾天,他犯的事情如果吳麗麗和裴寧想告他,可以判刑。”
丘明運的父親氣的臉色漲紅,嘴巴顫抖着,半響都沒說出來一句話。
這時候丘明運的媽媽尖聲喊了一句:“你們這就是誣陷!我們家的孩子心地善良,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祁方焱目光又慢慢轉到她的臉上,低聲說:“會不會做出來,你問問別人不就知道了?”
校長為了公正起見,又将剛剛視頻裏出現的幾個丘明運同夥叫來了,還有餘漳,最後還将孟嬌叫來。
丘明運的那些朋友自從早上攝影機丢了後就吓破了膽。
他們站在接過學校領導面前,支支吾吾的将所有責任都推到了丘明運的身上。
輪到餘漳的時候,他看了看祁方焱。
祁方焱跟一座煞神似的站在他身後,他吓得眼睛一閉,将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聽得這些人的稱述,丘明運的父母已經面色蒼白,坐在位置上手腳發軟。
別說是像剛剛那樣中氣十足的辯解,就是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最後孟嬌開始說話了,她将手機裏丘明運之前和他的聊天記錄放了出來,一張張的展示在衆人前。
其中言語不堪入目,丘明運像一只發情的公狗一樣給孟嬌發各種騷擾性的語言。
一開始還算是收斂,後來發現孟嬌對他的态度冷淡,語言漸漸開始變得猥瑣惡劣,甚至還帶有辱罵羞辱女性的詞語。
孟嬌将他微信拉黑了以後,他甚至還用其他的軟件加孟嬌,然後給孟嬌發一些暴露惡心的圖片。
并在一個短信裏寫到。
——我遲早有一天把它塞到你嘴裏。
孟嬌舉着手機,手腕都在顫抖,她紅着眼睛對丘明運的父母說:“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好孩子?!我告訴你們,我忍他很久了!今天就算是裴寧和吳麗麗不告他,我也會告他!我要讓他進監獄!”
孟嬌的聲音在會議室裏回蕩,丘明運的父母面如紙色,只覺得頭暈目眩,馬上就要昏過去。
就連學校的領導都震驚于一個高中的學生居然會品德如此的敗壞。
這個時候祁軍恰到好處的說了一句:“張校長,這次的事情可不小啊,畢竟還有宋家.......”
後面祁軍的話就不多說了,點到為止,懂的自然懂。
學校的高管們都知道裴寧到底是誰。
宋家的小少爺在明陽高中受了這種委屈,要不是祁方焱及時趕到,別說宋少爺的名聲沒有了,命估計都能折了大半進去。
于是校領導一致商議,最終給丘明運開除學籍的處分,并記入檔案,下周一公告全校以儆效尤。
剩下其他的都交給警察去辦。
至于祁方焱......
領導看着祁方焱直頭疼。
雖然說祁方焱昨天救下了宋斯寧,這是做了個好事,但是今天他給丘明運的那一拳,就算是再好的事情也變成了壞事。
校長嘆了口氣,對祁方焱說:“祁方焱啊,你今天的這件事情也做的不對,發現同學受了委屈,你可以向老師反應,也可以向家長反應,甚至可以向警察反應,但是你不應該用暴力來解決問題!就像你今天的處理方式,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影響極其惡劣!”
祁方焱聽這些話,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
他雙手插在兜裏,垂着頭看天看地看窗外,就是不看人。
校長也拿他沒辦法,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今天你打架的事情很多學生都看見了,甚至還有同學将你打人的視頻發到了社交網站上,對我校的聲譽很不好,按理來說,你造成這種不良影響肯定是要退學,但是看在你樂于助人的份上,退學免了,停課兩個月。”
聽到這裏祁方焱和李敞都猛的擡起頭,看向校長。
祁方焱問:“為什麽?”
李敞問:“憑什麽做了好事還要被停課?”
“我還是那句話,暴力解決不了問題。”校長說:“讓你停課是安撫一下其他學生的情緒,不然學生容易把你當成壞榜樣,難以服衆。”
祁方焱冷笑了一聲說:“我做錯什麽事情,為什麽要服衆?”
李敞也不畏懼,說:“是啊校長,要是怕不能服衆,将視頻給放出去不就好了,這樣所有人都知道我祁哥是樂于助人。”
祁方焱聽見李敞這樣說,面色一冷說:“視頻不能放。”
說完祁方焱兩步上前,将攝像機從李敞的手裏拿了回來。
視頻裏的宋斯寧太嬌弱了,他不想讓別人看見。
李敞看着祁方焱的反應,錯愕的挑了挑眉,攤開雙手不明所以。
祁軍也在一旁低聲附和:“确實不能放,裴同學的家裏不會允許這樣的視頻流出。”
校長這下更為難了,對着祁方焱說:“那只能委屈祁同學了。”
祁方焱冷笑了一聲,看了校長一眼,轉身就要走。
這時候校長的手機忽然響了。
校長低下頭看見屏幕上的名字,身子一個激靈,立刻雙手捧起手機,快步走到了會議室的僻靜處,畢恭畢敬的接起了電話。
隅樨……
那邊也不知道是哪路大神,校長雖然看不見電話裏面的人,卻還是點頭哈腰的連聲應着:“是是是.......好好好.......那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好好好.......”
挂了電話之後,校長再看向祁方焱的目光立刻帶上了恭敬的笑意,連說話口氣都換了一個味道:“祁少爺,您是做了一件好事情,需要嘉獎,肯定是不能受到任何的處罰,至于學校這邊,我們校方肯定會替您向同學們說明緣由,放心吧。”
校長的态度轉變的太突然,甚至連叫祁方焱的名字都變成了“祁少爺”。
祁方焱和祁軍一起走出會議室,想不明白這件事到底是哪裏出問題。
祁方焱問祁軍:“你讓宋董事給校長打電話了?”
祁軍說:“宋董事今天一天的例會,沒空處理這件事情。”
祁方焱朝前走的腳步一頓,忽然他回過頭目光鋒利的看向了祁軍說:“你找他了?剛才是他給校長打的電話?”
祁軍沒說話,繼續向前走,算是默認了。
祁方焱站在原地,手緊握着那個攝像機,壓低了聲音問的祁軍:“誰讓你去找他的?”
祁方焱的語氣質問的語氣太重,祁軍轉過頭反問祁方焱:“我為什麽不能找他?”
“.......”
狹長的走廊裏,他們父子兩個人隔了五步之遙,互相看着。
祁方焱站在陰影裏,面色沉冷,咬着牙低聲說:“你去找他,只會讓他覺得你沒本事,我也沒本事。”
“我是沒本事啊。”祁軍狠狠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壓着聲音說:“我是沒有他們本事大,我承認,但是你不一樣,你身上流着和他一樣的血,他是你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不會丢下你不管!”
祁方焱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将攝像機給捏炸了,他看了祁軍一會,忽然側過頭輕笑了一聲,說:“我倒真希望他可以丢下我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