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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二更合一
    第七十一章 二更合一

    你什麽時候給我和三伢生個小外甥?

    這還是喻商枝來到這裏後, 第一次遇見主動尋求避孕法子的男性。

    難免對付明多了幾分刮目相看。

    他見溫野菜還同小徒弟聊的火熱,便偏了偏頭,示意兩人去東屋裏說。

    付明進門後還不忘把門關上, 遲遲不好意思落座,只站在原地搓着手。

    “喻郎中, 我知道我這問題有點蠢,您……您別笑話我。”

    在此之前付明都沒想過自己這麽膽大,也虧得是他和付岳的長輩都不在了, 不然若是知道他打這個算盤, 怕不是要罵他是不是想害付家斷子絕孫。

    可一想到黃雀, 他又确實舍不得。

    在他眼裏,黃雀和杜果差不多個頭, 差不多年齡,也差不多瘦弱。

    那陣子杜果穩住了肚子裏的孩子,偶爾會被韓六子扶着坐在門口曬太陽, 付明幹活時偶然路過看見過,只覺得那肚子隆起來,好似要把杜果壓垮了。

    他代入黃雀想了想,只覺得渾身都打了個激靈。

    原先日子沒盼頭,他也說不好什麽時候要孩子才是好的。

    若是一直窮下去, 好像什麽時候有孩子都一樣,無非是吃飯多雙筷子的事。

    但現在不同了, 如果他家真的能靠養蟹賺錢,等給黃雀補好身子, 這樣豈不是對他和孩子都好?

    所以付明在床上攤了一晚上煎餅, 想的其實不只是付岳的事。

    而事實證明, 喻商枝确實不是普通人。

    付明發現自己開口, 問出這個在他看來十分離經叛道的問題後,喻商枝甚至神色如常。

    進屋後,喻商枝更是對他說道:“你能有這樣的覺悟,就說明黃雀沒有嫁錯人。”

    付明擡起頭,有些茫然地看向喻商枝。

    喻郎中難不成是在誇他?

    喻商枝看見付明的神情,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我的确有法子可以令你夫郎不受孕,但做不到完全避免,這道理你可否明白?”

    付明聽懂了,點頭道:“我明白,這人生了病,也不能逼郎中打包票,說一定能治好呢,何況是這檔子事。”

    其實道理并不相同,但見付明自己能想通,喻商枝也未過多的解釋。

    至于具體的方法,方才走那幾步路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過。

    古代并非沒有人試過避孕,只不過大多是花樓中的姐兒和哥兒不得已為之。

    尋常人家盼着多子多福還不夠呢,哪裏會主動逃避受孕。

    像是用動物腸子、豬膀胱、魚鳔等洗淨使用,或是喝一些避孕的偏方,均是些聊勝于無的路子。

    但前者首先并不好用,其次反複使用,非常不潔淨,還易染病。

    後者使用不當反而會傷了身子,得不償失。

    虧得付明問的是喻商枝,別看他是孤身來到此處,實則腦子裏裝着古往今來的醫方典籍無數。

    而其中,自然也有關于避孕的。

    只是由于沒人用得上,所以他手中沒有現成的丸藥。

    “給我幾天的時間,我配一份給你,讓雀哥兒在每月的同一天吃一次。若是想受孕了,就提前三個月停藥。”

    付明聽了後,踟蹰一番又道:“這藥傷不傷身子?一定要哥兒吃麽?有沒有我吃就行的?”

    受時代技術所限,喻商枝無奈地搖頭。

    “男子與哥兒和姐兒的體質不同,這藥還是需得受孕的那一方吃最管用。至于你說傷不傷身子,我只能同你講,是藥三分毒,但是絕沒有在不恰當的時機上受孕、生産,對身子的傷害大。”

    聽他這麽說,付明就放心了。

    至于付明回家如何跟黃雀解釋,讓黃雀服藥,喻商枝沒有多餘過問。

    待到溫野菜終于同付岳說完,兄弟倆一起出了門後,溫野菜才問道:“你們兩個剛剛進東屋,神神秘秘地說什麽呢?”

    喻商枝将付明的要求簡單說了說,溫野菜張大嘴,半天沒合上。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漢子,能為了夫郎不受罪,故意不要孩子。”

    說罷他就見喻商枝意味深長地盯着自己,忍不住道:“你該不會……也想這麽幹吧?”

    喻商枝咳了兩嗓,最早他是動過這個念頭,但有他每日調理,溫野菜本就結實的小身板,現在是愈發的健康。

    “那倒不至于,你的身子不像雀哥兒那麽弱,咱們家的條件也足夠把孩子養好。最重要的是,我自會尊重你的意見。”

    溫野菜是喜歡孩子的,喻商枝也一樣,他們已經做好準備,順其自然地迎接新生命的到來,不會在這上面進行過多的幹涉。

    “那就好,你吓了我一跳。”

    溫野菜在孩子這件事上的觀念,終究和喻商枝不那麽相同。

    在他看來一個家裏就是要人口多多的,才會興旺發達。

    “不過現在咱們家裏已是很熱鬧了,再添小崽子,不僅有小姨和小舅,還有……”溫野菜卡了殼,轉頭問喻商枝,“咱們的崽子應該管麥芽和岳哥兒叫什麽?”

    這個喻商枝最清楚。

    “若是咱們的孩子日後也随我學醫,或是随你學打獵,那就要稱呼他倆為師姐、師兄,若他們另有前程,就以正常年齡序齒相稱。”

    這麽一算,還是二妞和三伢的輩分高。

    別看三伢才只有六歲,說不準這兩年就是要當小舅舅的人了。

    晚上吃飯時把這事拎出來說,兩個小的都是一臉新奇。

    溫二妞更是挨着溫野菜坐下,讨好道:“大哥,那你什麽時候給我和三伢生個小外甥?”

    溫野菜拿一個饅頭堵住她的嘴,在恰當的時候擺出大哥的威嚴。

    “這是你能問的麽?沒大沒小。”

    溫二妞嘻嘻一笑,果斷咬掉一口饅頭,在溫野菜想擡手拍她腦袋之前,快速躲回溫三伢的身邊。

    很多事情發生時,人們想不到它會在後來的日子裏造成怎樣的影響,就像杜果沒了孩子,惹得包括許林的媳婦潘氏在內的,村裏好幾個正有孕的婦人或是夫郎,都對肚裏的孩子格外緊張起來。

    若是別人也就算了,潘氏的孩子已快足月,她這個當母親的情緒不穩,或多或少影響了胎氣。

    最終在比喻商枝預料的日子早七八日的某個黃昏,突然猝不及防地發動了。

    穩婆是鄰村的,過來還需要時日,潘氏羊水一破,蘇翠芬就趕緊叫了鄰近幾家生養過的婦人夫郎過來幫忙,白屏也在其中。

    溫野菜趕過去時,就見福哥兒正艱難地從堆放雜物的屋裏拖出一個大木盆,他連忙上前添把手,和福哥兒一起把木盆運到院子裏,打水沖洗。

    沖到一半,想起喻商枝說過的開水消毒,溫野菜又接過福哥兒手裏的活,讓他趕緊去多燒熱水。

    這個木盆是生孩子用的,躺在床上使不上力氣,現在大多人家還是貫徹着傳統的做法,把生産的人架在盆上,朝下使力。

    就是沒想到去外村接穩婆的許林,是和去鎮上給錢員外複診的喻商枝一道回來的。

    許林才把穩婆送進門,就被蘇翠芬趕了出來。

    這會兒就像老驢拉磨,在院子裏一個勁地轉圈,繼續轉下去怕是院子裏的土都要讓他磨下去一寸。

    許鵬同樣繃着一張臉,過來看了看後,又沉默地去後院劈柴。

    前院太多婦人和哥兒來回出入,他一個當公爹的不好總在前院晃悠。

    大木盆送進去了,福哥兒白着一張臉,和溫野菜挨在一處。

    後者因為沒生過孩子,也只能坐在外頭等。

    福哥兒小聲問溫野菜,“嫂嫂不會有事吧?”

    溫野菜看了一眼屋外院子中,正在安撫許林的喻商枝,低聲答道:“不會的,你喻大哥同我說,雖然日子提前了,但孩子是足月的,這種事也常有,早一點晚一點都不礙事。”

    福哥兒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點點頭。

    他一個當小叔子的都慌成這樣了,許林這個即将當爹的就更別提了。

    喻商枝和他說了半天,剛想轉身去尋一尋溫野菜在哪裏,就被許林一把抓住了胳膊。

    “商枝,你可不能走,我給你付診金,麻煩你就在這守着,若是秋月和孩子有什麽差池,你也來得及救。”

    許林說完就要進屋拿錢,被喻商枝攔住。

    “大林哥,你和我說這些豈不是見外了,無論如何我肯定是要在這裏看着的。”

    許林現在是六神無主,得知喻商枝不會走後便繼續守在屋子前走來走去。

    潘氏是黃昏時發動,到了飯點也還是在陣痛。

    蘇翠芬風風火火地出來,想囑咐福哥兒做點吃的,不僅其他人要吃,潘氏也要吃一些補充體力。

    哪知她出來後發現溫野菜早就帶着福哥兒在竈房裏忙活起來了,就連喻商枝和許林都被使喚着燒火洗菜剝蒜。

    見她來了,喻商枝正好端起一盆洗好的菜,預備往竈房裏送。

    “嬸子,我讓阿野給嫂子煮了一碗紅糖甜水,裏面打了蛋的,你端進去讓嫂子吃了,裏面加了些補血益氣的藥材。”

    蘇翠芬上前接過喻商枝手裏的菜,忍不住用腿掃了在一旁半天沒剝幾顆蒜的許林一下。

    “哪有你這麽辦事的,讓喻小子在這給咱家洗菜?”

    許林卻丢下被他搞得坑坑窪窪的蒜,猛地站起來。

    “娘,秋月怎麽樣了!”

    蘇翠芬險些被他撞倒,最後菜還是由喻商枝送進去了,跨過門檻,聽蘇翠芬在外頭數落許林。

    “你媳婦好着呢,沒事!有最老道的穩婆和喻小子這個郎中在這守着,你還有什麽慌的?實在不成,你就滾後院找你爹一起劈柴去!反正今日要多燒熱水,柴火不嫌多。”

    許林聽了這話,還真就去了後院劈柴。

    蘇翠芬抹了一把頭頂的汗,進竈房端走了那碗糖水,又讓喻商枝先回家歇着去。

    “你不用聽大林亂說,你從鎮上回來還沒喘口氣,我生了三個孩子,我能不知道麽,這從破水到孩子出生,還早着呢,你和菜哥兒都不用在這守着。”

    話雖如此,溫野菜還是決定留下,不然留福哥兒一個人在這,他怕是更難熬。

    好處是因為許家這頭做了飯,今晚溫家也不用開火了。

    喻商枝吃完,又端了兩碗菜和兩個饅頭走,正好夠二妞和三伢吃。

    後來事實證明,一如喻商枝所料,潘氏這一胎生得很順利,沒有能用上他的地方。

    數個時辰過去,亥時末的時候許家傳出一聲嬰孩的哭啼。

    穩婆出來報喜,“明珠入拿,喜添千金!”

    福哥兒一把扶住站不穩的大哥,許林一個高大的漢子喜極而泣,一邊抹淚一邊喃喃道:“姐兒好,秋月最喜歡姐兒。”

    他不在乎第一胎是男是女,他想好了,若是到時候姐兒長大了不舍得出嫁,他就像溫野菜一樣,拿錢給閨女招贅!

    這般想着,他很快就打起精神,回屋去取早就準備好的,要給穩婆的紅包。

    等穩婆收了紅包,被請去別的屋裏吃飯。

    蘇翠芬和白屏幾個人迅速把屋裏和潘氏身上收拾幹淨,緊接着就請喻商枝進去給潘氏把脈。

    過去沒這條件,穩婆看着沒事就是沒事。

    這會兒幸而喻商枝上心,在家休息了一陣就又來守着,蘇翠芬便厚着臉皮來麻煩他。

    喻商枝進去後垂着眸子不亂看,坐下後示意潘氏伸出手。

    潘氏顯然對剛生完孩子就見外人這件事,還十分地不好意思,但這終歸是婆家的一片好意。

    喻商枝給潘氏把了脈,虛緩和平,此乃常見的産後脈象,原因是生産時虧了氣血。

    除此之外,沒什麽別的異象。

    穩婆經驗豐富,胞衣也排得幹淨。

    于是喻商枝遂莞爾道:“嫂嫂并無大礙,之後好生休養便可。”

    此話一出,衆人心定。

    古時因為保暖措施做不到位,有着繁複的坐月子的規矩。

    喻商枝想來想去,還是同蘇翠芬多嘴了幾句,像什麽絕對不能洗頭,絕對不能下床,這都是陋習,反而不利于孕婦的恢複。

    說的時候蘇翠芬明顯有疑慮,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聽喻商枝的。

    她是生過三個孩子不假,但她再懂,也不會比郎中更懂。

    眼看蘇翠芬聽勸,喻商枝也總算沒心事了。

    潘氏生孩子,他們兩口子也跟着提心吊膽幾個時辰,這會兒總算能回家收拾收拾,上床睡覺。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公雞叫了兩遍才把他們兩個叫起來。

    原因無他,冬天起床實在太難了,從被窩裏出去不亞于上刀山下火海。

    喻商枝和溫野菜都不算愛偷懶的人,這種時節都要在床上做足心理準備,才起身去床角拿被子。

    為了避免衣服穿上身太涼,晚上他們都把衣服也擱在炕上烘着。

    半晌後兩人穿戴好,去竈房裏一邊跺腳一邊快速洗漱完畢,看看天色,雖起遲了,也不算太晚。

    今天可是要領着孔麥芽和付岳上山的日子,這倆孩子都是勤快的。

    果然早食的碗筷還沒下水刷,兩個小徒弟就各自帶着家夥事上門了。

    喻商枝招呼他倆進來喝口熱水,順便問孔麥芽道:“麥芽,你爹的咳嗽可好些了?”

    孔意到底是個久病之人,又是底子上就虧了,不像溫三伢,随着治療和年歲見長能慢慢變好。

    之前秋冬換季時就沒抗住,不過是窗戶有點漏風,便得了場來勢洶洶的風寒。

    自那之後,咳嗽就一直拖拖拉拉地不見恢複。

    因他身體太虛,很多藥材喻商枝不敢給他用,這藥性弱了,好轉得就沒這麽快。

    喻商枝又教孔麥芽熬點川貝梨膏之類的,咳嗽地厲害時喝一點。

    “昨晚我聽了師父你說的,疑心是不是炕燒起來後屋子裏太幹,所以就端了幾盆水擱在屋裏,上面還挂了個一半浸在水裏的毛巾,果然昨晚我爹沒咳醒。”

    喻商枝颔首,看來這給屋裏加濕的土辦法還真管用,他打算今晚先給溫三伢的屋裏安排上。

    等天色褪去了那層朦胧的蛋殼青,溫家師徒四人已帶着獵狗結伴上山。

    十月過去離臘月就不遠了,斜柳村雖不算很靠北,但每年臘月和正月裏多少還是會下兩場雪。

    到時上山只會更艱難。

    所以一般進了臘月,除了在山腰以下的地方劈點柴,就連溫野菜這樣的獵戶也不會往深山走了。

    除了熊瞎子那樣會冬眠的猛獸,其他諸如虎狼、野豬之類,餓極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咱們和附近幾個村子,哪個冬天沒鬧過野豬,拱了人非死即傷,拱了田也不是鬧着玩的,那可都是明年的口糧。”

    斜柳村只有溫野菜這一個獵戶,往年入冬都是他時不時帶着狗上山轉一轉,看看有沒有野豬出沒的痕跡,若是有就趕緊告訴許百富。

    野豬到底是野物,怕人多,也怕火。

    有一年野豬眼見得就要沖下來了,被斜柳村的漢子點着火把給逼退了。

    付岳聽後,忍不住道:“若是有像驅蟲粉那樣,能驅逐野獸的藥粉就好了。”

    溫野菜笑道:“就算是有,蟲子多大,野獸多大?灑多少都不夠用的。”

    說罷指了指身後的箭囊道:“今年就算是有野豬也不怕,把這抹了麻藥的箭頭射出去,管它什麽龐然大物,都得認栽。”

    付岳是聽自己師父說過這麻藥的威力的,據說一丁點就能麻倒一頭熊。

    在得知麻藥是喻商枝做出來的之後,更覺得師父和師公怪不得是一家人,一個賽一個厲害。

    進了山,四人就沒怎麽多說話了。

    山路難走,況且天一冷,話說多了嗓子疼。

    他們兵分兩路,但中間不會隔太遠,再加上有大旺和二旺跑來跑去,兩頭照應,不至于失散。

    喻商枝帶着孔麥芽一心挖草藥,別看冬天好像所有的樹都枯了,草都黃了,其實山裏還藏着不少好東西。

    比如辛夷、冬三七,最好的采收季節都是立冬之後,還有類似生地黃、血經草這種本就是取根莖入藥的,等開春後抽葉開花,反而藥性會打折扣。

    除此之外像骨碎補、桑寄生,一年四季都紮根在樹幹上,樹自己都禿了,它們還茂盛地很。

    于是喻商枝和孔麥芽師徒倆所過之處,所有值錢或是有用的草藥,都搜刮地七七八八。

    當他們各自又挖了一株辛夷,小心捧着放回筐子裏時,大旺和二旺興奮地跑回來,後面跟着溫野菜和付岳。

    喻商枝一看溫野菜的表情,就知道他們遇見好東西了。

    果然就見溫野菜摩拳擦掌,“我看見野山羊群了,打算帶着付岳跟它們一段,高低打上兩三只回來!”

    原來是這麽回事,他們師徒兩個去打獵,喻商枝和孔麥芽肯定不能跟着。

    喻商枝便道:“那你們去,我和麥芽找個地方等着,正好把這些草藥收拾出來。”

    他們一路走一路菜,筐子裏也快滿了。

    把不要的草葉之類摘一摘,就還能再空出一些地方。

    只是約在什麽地方見面成了難題,這個季節,不走動就太冷。

    最後依舊是喻商枝決定道:“就去那個木屋。”

    溫野菜一聽,這主意好,于是便把二旺留給喻商枝,自己領着岳哥兒和大旺走了。

    大約一個時辰後,喻商枝帶着孔麥芽到了山間的小木屋。

    算起來,自從那次山中暴雨,被迫在裏面躲雨後,兩人只再來過一次,就這也是剛入秋時候的事了。

    孔麥芽第一次來,好奇地四處看。

    時隔兩個多月,木屋再次打開,裏面撲出一股塵味。

    今日只在這裏歇腳,兩人便簡單地把桌椅擦了擦,随後就把草藥攤開,開始忙活。

    每拿一種草藥,喻商枝就會讓孔麥芽背出這味藥的藥效,再選一個包含這味藥的方子考她。

    這麽久下來,孔麥芽早就習慣了自己師父教學的方式,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考試,早就胸有成竹。

    喻商枝覺得麥芽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個厲害的女醫,每回這麽說的時候,小丫頭都紅了臉,不太好意思聽。

    她年紀小,起初沒想過要成為什麽獨當一面的女大夫,只要能跟在師父身後當個跟班和藥童,打個雜,抓抓方子,煎煎藥就很知足。

    可跟着喻商枝日子久了,她就不這麽想了。

    因為她發現師父是真的對自己寄予厚望,收她為徒,不是讓她當跟班的,而是真的企盼她能夠踐行當日拜師時念下的誓詞。

    師徒兩個都不是多話的人,所以當溫野菜不在的時候,氣氛就很安靜。

    孔麥芽把辛夷、冬三七這些值錢的放在一邊,骨碎補、桑寄生不拿出去賣,便壓在筐子的最底下。

    院子裏,二旺興致勃勃地轉圈。

    沿着牆角全都聞一遍,時不時突然擡腿做個記號。

    只是在聞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它突然向後退了一步,繼而奔向門前,大聲示警起來。

    喻商枝手上動作一頓,下意識往外張望。

    這深山老林裏壓根不會有人來,若是溫野菜和付岳,二旺也不是這個叫法。

    他意識到某種可能,猛地起身。

    山中能讓二旺緊張成這樣? 的,不會是生人,多半是野獸。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啦

    ——

    1、明珠入拿,喜添千金——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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